“贱人，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回头就把你发卖了，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寒霜压根就没理会她，眼皮儿都没抬一下。
她又不是沈家的丫鬟，理会沈老夫人干甚。
沈老夫人嚎了半天，也没见寒霜打理她。王嬷嬷急了，连忙朝沈安说道：“老爷，您还是和二小姐说说说吧，毕竟是老夫人啊。”
沈安还没开口，就被沈清漓冷眸一扫，顿时脖子一缩，没敢说话。
“安儿！”沈老夫人气的半死，他的儿子居然怕沈清漓这个还没及笄的丫头。
直到李氏渐渐止住了哭声，从沈清漓肩上抬起头来，泪眼朦胧，脸颊红肿，整个人看着狼狈不堪。
“冰荷。”沈安看得一阵心疼。
李氏咬着唇角，看了一眼沈老夫人，沈老夫人当即破口大骂：“李氏，你还不叫你的好女儿放开我！真是反了天了，我是她祖母，她居然敢对我不敬！”
沈清漓冷哼道：“祖母，您是想让我堵了您的嘴吗？”
寒霜直接从撕下衣角，作势就要堵住沈老夫人的嘴巴。
“你敢！”沈老夫人往后一缩，但是嘴上却不肯服软。
“你看我敢不敢！寒霜，堵了她的嘴！”沈清漓冷声吩咐道。
她也用不着和沈老夫人客气了，哪里有这样的祖母，将儿媳妇儿往死里打，李氏被她打成这样她没有丝毫愧疚。
从头到尾李氏做错了什么？
她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嫁给了沈安！
“冰荷。”沈安再次唤起李氏的名字。
李氏别开脸去，但是终究还是心软：“漓儿，放开她吧。”
“娘，她都这样子对您了，她方才分明是想将您往死里打啊。”沈清漓眉头微皱。
“漓儿，我有话想和她说。”李氏要问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哪里得罪沈老夫人了，要让她这般恨她入骨，恨不得将她活活打死。
沈清漓摆了摆手：“寒霜，放开吧。”
寒霜点头，将腰带一抽，放开了沈老夫人，然而沈老夫人还不甘心，上前扬手就像再次挥巴掌。
沈清漓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沈老夫人的手腕：“沈老夫人，你的教养呢？”
别的不说，沈老夫人这不由分说就挥巴掌的举止，真是一点也不符合她平国公府老封君的教养。
“对待贱人，不需要客气！”沈老夫人厉声斥道。
看着这两人剑拔弩张，沈安连忙上前拉住沈老夫人：“母亲，您快别说了。”
一面用眼神给沈老夫人指了指立在沈清漓旁边的寒霜，这个丫头可是个练家子，她一出手谁都拦不住啊。
沈老夫人想起方才寒霜一招就将她放倒，三两下就将她困成了粽子，心有余悸，这才放开了手。
“哼！”嘴里还不忘冷哼一声。
沈清漓了冷冷一笑，冷眸中射出一道寒光。
李氏忍住眼泪，忍住脸颊的疼痛，看向沈老夫人：“老夫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老夫人您这般恨我？”
“你勾引我儿子，你说我为什么恨你！”沈老夫人冷声说道。
“我没有。”李氏摇了摇头，“由始自终我都没有。”
沈安也站出来说道：“母亲，您在说什么呢？冰荷是我的妻子，她怎么会勾引我呢？”
李氏是沈安明媒正娶的妻子，犯得着勾引吗？
“妻子？康宁公主才是你正经的妻子！”沈老夫人冷声说道，“分明就是这个狐狸精勾引你，你为了这个狐狸精连自己的妻子都不顾了。康宁公主走了这些日子，你有去看过她吗？你日日都围着这个狐狸精打转儿。”
沈安脸色微变：“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康宁公主她……她是我正室，可是冰荷也同样是我的妻子啊。”
“平妻？那是什么玩意儿，还是个妾。”沈老夫人冷笑道，“李冰荷，你只是个小妾，你这辈子都只会是个小妾！”
李氏死死地咬住唇角，小妾，这是她的死穴。
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她李冰荷从来都不想做妾，她不想啊！
沈清漓见李氏脸色不对，连忙握住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沈老夫人，你一口一个狐狸精，一口一个小妾，你都不觉得羞耻吗？我娘为什么落到今日这般田地，是谁做的？”沈清漓指向沈老夫人，“是你！你为了攀附权贵，牺牲了我娘，你如今还有脸说，真是不知羞！”
“沈清漓，你放肆！我是你祖母，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沈老夫人怒吼道。
她攀附权贵，牺牲李氏，这话她不想听任何人提起，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沈清漓。
“许你做，还不许我说了？”沈清漓勾唇一笑，眼眸中满满都是讽刺。
“沈清漓，你信不信我将你逐出沈家族谱！”沈老夫人使出杀手锏，一个女子若是被逐出家门，那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李氏眼眸一闪，拉了拉沈清漓的手。
沈清漓拍了拍李氏的手背，以示安慰：“那你就去啊，你要将我逐出沈家族谱，那我就将你为什么将我逐出沈家的原因告诉全京城的人，让所有都知道你沈家为了攀附皇族，将原本发妻下堂，赶去别庄，而且还给她下毒，如今又将原配打个半死，将原配所出的女儿逐出族谱，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说的清清楚楚。”
“沈清漓，你敢！”沈老夫人嘴唇都在发抖，忽而又想到康宁公主这个当事人之一可是皇族，谁敢得罪，又扬唇笑道，“沈清漓，我敢保证，你要是敢这么说，康宁公主不会放过的你，太后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沈清漓冷冷一笑，“我即便是死了，也能拖沈家下水，我一条命换大厦倾覆，你说值不值当。康宁公主是皇族中人不错，但是皇族更是要脸面的，你说到时候陛下会不会因为要保全颜面，就如同你们牺牲我娘一样，将沈家也牺牲了？”
她死，沈家就能好过了吗？不能。
“你……”沈老夫人气竭，她脑子里回荡着一句话“呼拉拉大厦将倾”。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整个沈家摇摇欲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大厦倾覆。
“不可能，不可能的……”沈老夫人拼命地摇头，“沈家不会有事的，我沈家是御笔亲封的平国公府，代代袭爵，怎么会倒呢？不会的，你故意吓唬我的。”
沈清漓嫣然一笑，“沈老夫人活了这么大岁数，难道还看不清吗？”
什么王侯将相，顷刻间就可能会荡然无存。
“母亲，您给冰荷下毒？这是真的吗？”一直沉默着的沈安开口了。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他的眼眸中含着泪珠，他的母亲给他最爱的女人的下毒。
“母亲，您不是说只要让冰荷去别庄待着，您就不会再动她了吗？”沈安质问自己的母亲，“母亲，您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呢？是我们对不起冰荷啊，我明媒正娶将她娶进门，我说过会一生一世对她好的，我……”
“那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沈老夫人脱口而出。
“沈老夫人，您可真是极品啊。”沈清漓的眼眸中满满都是鄙夷。
“母亲，您怎么能这么对冰荷啊？”沈安再也忍不住，任由泪水夺眶而出。
沈老夫人咬牙说道：“我怎么对她了？她嫁给了你，那么她就该接受一切。”
李氏苦笑一声：“我最大的错就是嫁进了沈家，对吗？”
沈老夫人别过脸去：“李冰荷，我原本就不愿安儿娶你，由始自终我都不想你做我沈家的儿媳，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软弱不堪，怎么做我平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软弱不堪？”沈清漓冷笑道，“所以你就找了康宁公主这个强势的女人来做平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真是笑死人了，哪里会有你这样的母亲啊，让儿子被人骂作是吃软饭的，颜面尽失，从此再难抬起头来，沈老夫人，清漓真是长见识了。”
“沈清漓，你住嘴！”
看着儿子发红的眼睛，沈老夫人勃然大怒，扬手就朝沈清漓打去。
寒霜一脚踢出，直接将沈老夫人踢到在地。
“沈清漓！你个孽障！”沈老夫人厉声吼道，命令所有的下人，“将沈清漓抓起来！”
可是下人们谁敢动啊，很明显这个叫寒霜的丫鬟是个会武功的，一脚就能将人踢翻。再说沈清漓怎么说也是平国公府的二小姐，特别是眼下平国公沈安不知道是站在那一边的，看这个架势，好像他是站在二夫人和二小姐这边的啊。
“废物！我才是你们的主子，她沈清漓什么都不是！”沈老夫人骂道。下人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动。
正僵持着，忽然管家来报：“圣旨到了，请老爷前去接旨。”
圣旨到了？这个时候会是什么圣旨？
沈老夫人心下一喜，大笑道：“沈清漓，你等着吧，这一定是要将你赐死的圣旨，沈清漓，你活不了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