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赛西愣了一下,站在那儿,回头看了一眼惊恐望着这边的何小小,眼底的嫌恶是真实的,便不是在娄氏父子面前演戏。
书房的位置在一楼,从窗口便可看到外面的园林,古色古香的布置,中式的细脚方桌圆凳,墙上是水墨竹画,角落的花架上,青花瓷瓶中栽种着兰花。
娄上尧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对儿子问道:“说吧,你这次回来,又想求我什么事吗?”
“爸,我就不能回来看看你吗?”娄霄讨好地示弱,也坐在了父亲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却招来娄上尧一副‘少来这套’的眼神。
娄霄笑笑,果然是老狐狸,他一下子就现形了,于是,双手撑在桌台上,脸凑向父亲,讨好地问道:“爸,你有莫蓠的联系方式没?给我一个啊!”
“你要她的联系方式干嘛?”娄上尧身体微微往后仰,警备地看着儿子。
难得在父亲面前一向巧言善辩的娄霄,露出了一丝郝色,俊脸飞霞,一下子接应不上。娄上尧立时怒目相向,说道:“霄,你平常怎么玩,我都不管你,因为我知道你有分寸。但莫蓠,你不能碰。”
“爸,什么碰不碰的,这么粗俗!”娄霄心虚地低叫,续而辩解道:“人家为了帮我人抓住凶手,出了这么大的力,又受了伤。我不该请她吃个饭,喝个酒,培养培养感情?”
说着说着,娄霄眼中冒着晶光,有点兴奋起来,上次和莫蓠喝酒,没有探到她到底有多少酒量,如果可以再见面,一定要再斗上一回,而那时,他会问一问她,分开之后,是否有想念过他。
儿子这情窦初开般的神情,压抑着爱情火苗的举止,这是让娄上尧即陌生又熟悉的。陌生的是,他从末看过娄霄为哪个女孩这样心思百转过。熟悉的是,他仿佛穿越时光,看到了二十五年前的自己,那种对他母亲惊鸿一瞥后的沦陷。
所以,那时的他才会千方百计地想将她据为已有,即使用不了令人不齿的手段。但莫蓠绝对不行,先不说她的职业,因为各种原缘,手上染满多少人的鲜血,光是她的命格,令娄上尧不禁脚底一凉。
“培养什么感情?对一个有夫之妇,你要培养什么感情?”娄上尧的话直直地出来,横亘在娄霄面前。将他的一腔烈火,堵在了心窝。
“爸,你什么意思?”娄霄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叫‘有夫之妇’,难道他一向自豪的认知出错?莫蓠并不是独身?她结婚了?可不像啊!
娄上尧即使再不忍心看到儿子的质疑与受伤,却还是再次平静地说道:“霄霄,莫蓠结过婚了。”
父亲的话,如同平地炸雷,晴空霹雳,震慑得娄霄整个人都傻了。她结过婚了,就象是他精心布罗下一场战役,还末开打,就有人告诉他,他已经输了,而他,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一腔热情,化成满腹屈辱,娄霄如同冰块一般地从书房出来,没有看站在书房门外的何赛西,也没听她解释什么,怕父子两肚子饿,煮了面送来的话。而是冲出娄宅,跳上自己的跑车,将一腔火名之火,全部发泄在狂驰乱奔之上。
娄霄很愤怒,他不知该找谁发泄。莫蓠,他渴望相见,却见不到!在他对她日思夜念的时刻,她却在其他男人的怀抱。难怪,她说自己有‘洁癖’,这是在为谁表忠贞吗?
父亲,他该怪他的安排吗?谁能料到他会对自己的女保镖动情,一切只能怪莫蓠太与众不同还是太让他熟悉迷恋?
99度酒吧,h城最大最高档最豪华的酒吧,因为娄霄的到来,少一度也达沸点。多少美女趋之若鹜,秋波频送,主动投怀送抱,但娄霄只是自顾在吧台,连干下三套三连炸,推开众人拥簇,向舞池走去。
五彩缤纷的灯光投射向舞池,巨大的震天音响令人震耳发馈。灯红酒绿间,因为酒精的麻醉,娄霄舞动着身体,似乎要将体内的郁结尽情地甩掉。
如撒旦附体般的舞姿,如地狱来使般的不顾一切,惹来阵阵尖叫,许多美女围绕在他身边,或斗舞,或挑逗,或引诱,如同众星拱月般,‘你之熊掌,我之砒霜’,半醉半醒之间,似乎又听到那黑寡妇的话冷冷飘来。
娄霄大笑,笑的邪魅,笑的狂狷,笑的放肆,为了驱赶那心底莫名的折磨,美女们因为他的笑更加疯狂,浑然不觉角落间,有人用着针孔摄像机,对着他们进行着高清晰拍摄。
半夜,月色如洗地照在卧室,娄霄呻吟了一声:“水!”
立马,一杯温热的水已经递到他的跟前,里面插着吸管,尤如汲取着甘泉,他拼命吮吸,然后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娄霄顶着快要炸裂的脑袋,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黑影,他一把紧紧地拽住那只手,莫蓠?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只有她才会喜欢全身黑色的衣服。
手的主人回头,是一张熟悉的脸!娄霄失望地松开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没错,莫蓠喜欢黑色,但都是t恤长裤的款式,而不是这种酥肩半露的连衣裙,他是晕头了,才将人认错。
“霄,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朱琳尤如抓救命稻草般地,死死拉着娄霄要抽回的手。
这一个月来,娄霄避而不见,她才发现,两人之间的差距,要见他本人比登天还难。如果不是朋友们见她心中难过,约她晚上到99度酒吧散散心,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朱琳,你走吧,你是个好女孩,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娄霄抽手,冷冷地下着逐客令。
想起两人曾经的温存缠绵,现在的形同陌路,朱琳的内心还是无法接受,只是因为一枚戒指,他就可以这样绝情,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
她一把抓住娄霄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脯上,做最后的挽回:“可是我的心留在你这了,我能走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