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霄点点头,鸣谷岛上,由吴钢带头,步步紧逼,招招赶尽杀绝,连他们都跳崖了,也要紧追不舍。而码头上来接楚贝儿的人,虽然也带着江湖杀气,但是并不关注娄霄。
“如果印象没错,你来意大利,是要追击当年绑架案的幕后真凶,可这个,跟楚贝儿有什么关系?”莫蓠在追问的同时,隐隐闪过一些模糊的头绪。
无奈,刚才伤口牵动太大,头又晕沉沉的,她轻轻摇摇头,想使自己清醒一点。
娄霄见状,赶紧将她的被子上提一些,然后安慰地说道:“别想了,你安心养伤。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
“吴钢背后的人为什么要对你紧追不舍?”莫蓠依旧没有乖乖听话,抛出自己的疑问,如果娄霄掌握的线索比她多,那么应该是可以回答的。
却只见他摇摇头,低头对她说道:“这也是我要弄清楚的。”
然后抬头,望着窗外,神色一凛,心下暗自发誓,不管是什么原因,弑母之仇,一定血债血偿。
如果当年,他也跟着母亲死了,那么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但莫蓠救了他,他也活了下来。而这些人在沉静了十年之后,却不惜千里追杀,伤及无辜,是怎样的深仇大恨,非要如此。
莫蓠看着娄霄肃穆的神情,有一刹那的恍神。平常他对着自己,如同孩子般地恶趣搞怪,这一刻的深沉严肃,陌生的让人有点不适应。
似乎是感觉到她目光对他的投注,娄霄收回自己的思绪,看向莫蓠,对着她灿然一笑,如此温暖不设防备,似乎她是他最可信赖的人。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真正目的时,他还会这样相信自己吗?
以娄霄的骄傲与自尊,应该是很不能忍受别人的欺骗与背叛,到时候,他会怎样对她?
没来由一阵烦燥涌上心头,莫蓠冷冷地别开目光,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唯有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当晚,娄霄的助理并将注射液的成份报告拿来病房给他过目。
看到莫蓠似乎也很好奇这个注射液是个什么东西,娄霄只得轻声地念出来,里面含有一种1f1的新型病毒成份,一旦被注射,患者立马会因为内脏衰竭而死。
当听到这种病毒时,莫蓠眸光一闪,与齐辉提中的毒含有一样的成份,这是否证明,她与这个人越来越接近了。
相较于这份检验报告,对苏姗的盘问却一无所获。
第二天,清醒的苏姗,对在病房里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当吴凯磊将病房内的摄像头记录播放给她看时,她还一脸不可置信,说这个人肯定不是她,她一定是被魔鬼上身了,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有没有可能在撒谎?”史密斯率先提出自己的质疑。
当知道莫蓠险些又遇害,史密斯,冯超新和汤伯都一早不约而同地来探望。原本多摆了一张床显得不太大的病房,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
吴凯磊摇摇头,说道:“我使用了测慌仪,她并没有说谎。我估计,她是被这个催眠或者什么,才被控制了深层意识!”
从所有的调查资料中,取出一个卡式u盘,接入房间内的电视,视频上显示着,昨天刚下班从医院出来的苏姗,被一个黑衣戴着鸭嘴帽的男人跟踪。
在一个摄影死角,两个人都消失了几分钟,很快去而复返的苏姗又出现在视频中,她不是回家,而是重新往医院走。
当那个黑衣鸭嘴帽的男人出现在视频中时,娄霄不由地看了一眼莫蓠,见她火眼金睛地盯着屏幕,似乎也认出来了,这个人,是他们的老相识——吴钢。
接下来的几段视频,是吴凯磊筛选后的截取,上面的苏姗如常来到值班室,换了衣服,又去配药室拿药,只是,她的神色,一直保持着昨天进病房时,那种僵直木讷的表情,毫无之前的生气。
那瓶蓝色的药剂,是从她的口袋里拿出来的,而不是从配药房中拿来。这证明,这不是医院给莫蓠开的药。
之后病房里发生的事情,是大家都知晓的,所以,吴凯磊关闭电视,没有再播放。
“霄,你还记得,秀场爆炸案后,你让我去调查香港车祸事情中,吴钢没死的原因吗?”一直听着报告的冯超新,看完之后,对着娄霄问道。
娄霄点点头,当时,确认遗体解剖报告被工作人员动了手脚,可这个工作人员,在证据确凿的前提下,却死也不承认自己造假。
之前,娄霄以为他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业生涯与声誉,死不认罪。但现在想来,一个将法医事业做为毕身追求的人,是不太可能在这样的事情上去违反操守。
唯一的解释是,他可能和苏姗一样,被人控制了意识。
“这个幕后黑手,能研发出这样强大的药剂,可见真是个生物学天才。只可惜,他研制的东西只是用来唆使人做坏事……”史密斯心有戚戚地感叹道。
就像他,一直致力雨林的重建,保护地球这个共同的生态家园。但总有很多的人,为了利益,将本该种植雨林的土地,滋养了橡胶树,而最终用橡胶树制造的轮胎,无情地轧平雨林。
史密斯的话,使众人陷入一阵沉默,一个人能量越大,影响越大。但当这个人心术不正时,那毁灭性也是最强的。
娄霄是众人中最理性的那一个,他没有时间感慨。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来不及,并要尽快弥补。
他让助理将最新掌握的情况和证据提交给陈警司,让他再重新调查,希望能尽快给那个法医一个公正的裁定。
而医院这边,既然已经被人盯梢,他只有请史密斯再给自己安排一个安全隐蔽的住所。
一直比较话少的汤伯,慰问了几句莫蓠后,也并告辞,临走时,将一张卡片将给娄霄,娄霄拍拍汤伯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谢谢你!”
“你自己一切小心!”汤伯不放心地再次叮咛。心中也是矛盾,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娄上尧那边要是知道了,娄霄这样冒进,会不会气得一口老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