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缓缓睁开眼睛,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女子的温柔怀抱里,暖暖的,柔柔的,微微惊了一下,目光亮起,看清了那张俏美的小脸:
“滢儿?”
“你醒啦?”看到徐然睁开眼睛,叫了她一声,宁玥滢一直略显暗淡的眸光顿时闪烁了起来,失落的脸上也多了一些神采。
徐然眼睛动了一下,脸上有点茫然的神色,显然脑海里还有点混沌,眼眸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道:“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宁玥滢一只手托在下巴处,眸光流转,打量了一下怀抱之中的徐然,见他神情略略茫然,忽然柔柔一笑,道:“你猜?”
“难道,我们……都死了?”徐然从她怀中起来,摸了摸额头,脑海里顿时闪过了他昏迷之前的那最后一幕。
他紧抱着宁玥滢,从高空跌落下来,坠入了那数以万计的骷髅堆之中,那一只只白骨爪朝他们抓了过来,然后一阵轰鸣响起,震耳欲聋,世界颤抖,那一瞬,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席卷着每个角落……
然后,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再醒来,就是眼前的这一幕,躺在自己最爱的这个女子的怀抱里,看到了她脸上的忧愁与点点寂落。
“是啊,我们都死了。”宁玥滢俏皮地笑了笑,“不过,如果地狱是这个样子,我们还能在一起,就像此刻这样,倒也挺好的,你说呢?”
如果地狱是这个样子……
既然是如果,那么,这里,自然就不会是地狱了,而他们,也都还活着。
徐然思绪中闪过这简单的逻辑分析,旋即笑了笑,但很快又凝重起来,目光看向宁玥滢,问道:“那我们,是怎么离开那个血色凌空的?”
迎着他的目光,宁玥滢眼眸灵动地眨了眨,透着一种天然的灵意,道:
“其实,我之前并没有彻底昏迷,还有一点点的意识,所以,你所做的一切,我可都是知道的呢。
青魂塔将囚禁在塔里面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奔泄而出,甚是狂暴,以至挤碎了那个时空。
那股浓烈的血气一消失,我就醒了过来,然后在情急之间运转冰寒之力,再加上魂玉之力,凝聚出了一层厚厚的冰晶,将我们两个包裹了起来,这才避过了那股强大无际之力的波及。
待一切平复下来,我看到青魂塔本来所在的那个地方,天空之上,出现了一道裂痕,我猜多半是因为那里处于刚才力量爆发的中心,所受的伤害最大,所以,被打穿了。
由于担心一出来就受到外边碎迟镜的袭击,所以,我……
就将昏睡的你收入到了旋霜荒兽玉中,然后从那道裂缝穿梭出来了。
嗯,事情,就是这样。”
徐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只手忽然伸出,在她那精巧的鼻子上点了一点,道:“你呀你,又把我收入到那个冰冷冰冷的世界里去,难怪我做梦都觉得周身冰冷冰冷的。”
宁玥滢哼了一声,道:“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嘛,你想想,我要是直接带你出来,碎迟镜就守在外边忽然给我们一次袭击怎么办?哼,你居然还责怪我!”
“好啦好啦,说笑而已呢。”徐然说着,一只手从她身后揽了过来,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抱之中,“滢儿那么好,我怎么会忍心责怪你呢。”
宁玥滢精致的小脑袋在徐然怀中蹭了蹭,又是哼了一声。
“对了,碎迟镜呢?”忽然,徐然想到了这件事情,当即问。
“跑了……”宁玥滢抬起眼睛,望着徐然的神情,眼里掠过一丝失落。
“我又拖你后腿了,真该死!”徐然想起焚霄峰的那一次,正是因为自己的失控,滢儿才会放弃了对碎迟镜的追杀,这一次,滢儿虽然还没有解释事情原委,但是,他却觉得,肯定又是自己拖了后腿,以至让碎迟镜再一次跑了。
就在他差点扇自己一巴掌的时候,宁玥滢忽然玉手抓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止住了,眸光盈盈地看着他,见他一脸自责的样子,不禁有点心疼,道:“这与你无关呢,你一直都在旋霜荒兽玉里,又怎会拖我后腿?是那家伙太狡猾了,所以,才会让他跑了。”
然后,她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在杀了芦似之后,她就找不到了碎迟镜的踪影,于是连续追击了几个时辰,却依然没有找到,这才停下,打算捋一下思绪,分析分析这个混蛋究竟跑什么地方去了,可不能盲目的追击,一旦追错了方向,只会让对方越跑越远。
停歇间隙,她忽然想起了徐然还在旋霜荒兽玉里,这才将他放了出来,并用自己的力量给他简单地治疗了一下。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徐然醒了过来,然后,就是接下来的这一幕幕了。
在知道真相之后,徐然道:“这家伙,确实狡猾,不过,看他样子,多半是受伤不轻。”
宁玥滢点了点头,道:“没错,只要我们能够将他找到,便可将他除了。以他现在的状态,纵是有两块魂玉,也不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人的对手,更不用说我们两人合力了。”
“走吧,想必他应该也没有走远。”徐然脸上的神色变得坚毅起来,眼里炯炯有神,透着一种决心,“这一次,绝不能让他再跑了!”
……
“这鱼,可就是我们今晚的晚餐了。”
河边,一个男子端坐在岸旁的一块石头上,将从河里钓出的一条大鱼从钩上取下,拿在手中看了一眼,笑了笑,扔入了一旁的竹篓里。
那个不大的竹篓,里面已经装了好几条同样的大鱼了。
竹篓旁边,站着一名女子,她看了看篓中的鱼,数了数,一共七条,道:
“宇哥,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而且已经钓了这么多。”
秦禾宇收起竹竿,从石块上站起身来,目光甚是暧'昧地看向那个女子,道:“这些鱼,可够我们吃上几天了。不过,天天吃鱼,倒也不怎么好,明天我们到附近的山林打打猎吧,你说怎样?”
“好啊!”乔玲霜满脸知足的微笑,走了过来,从身后将他抱住,然后道,“宇哥,这样的日子,虽然清清淡淡,但是,跟你在一起,真的好幸福。多么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
秦禾宇笑了笑,转过身来,将她反抱于怀中,道:“傻丫头,我们当然能够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你,真的愿意一直这样跟我过下去吗?”乔玲霜眼里,忍不住掠过一道担忧。
“为什么不愿意呢?”秦禾宇揽着她那纤细的腰肢,迎着她担忧的目光看去,“为了我,你连焚遥门都不顾了,我又岂会负了你的这片真心?”
乔玲霜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一脸幸福,道:“忽然想起了以前,第一次与你相见的时候,当时的你,还是个花花公子呢,也不知碰了多少的女人,真的好讨厌。现在,你倒是出人意料的变了不少。不过,我不管你过去如何,只要你是真心对我的,我就全心全意地爱你、侍奉你一辈子!”
其实,她也知道,纵是秦禾宇不真心待她,她也已经难以自拔了。
这个爱情的漩涡,她已经越陷越深,深到她甘愿为他牺牲一切。
“我当然会真心待你啦!”
秦禾宇邪魅地笑了笑,一只手不老实地伸了过来,在她那丰硕圆润的肥'臀上摸了一摸。
“你真'色!”乔玲霜哼了一下。
“只对你'色!”秦禾宇另一只手伸了过来,便往她衣服里'摸去。
“好啦好啦,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乔玲霜虽然已经习惯了秦禾宇这样,可是,小脸还是忍不住红了一下。
这里,距离他们山中的小屋并不远,大概只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回到住处,刚到院门,秦禾宇便惊奇地发现院门已经被推开了,而且,地面上还有血迹,从外面一直延伸到院内。
血,还是新的。
显然是不久前才落下的。
“宇哥,这……”看到被推开的院门,还有地面的血液,乔玲霜的心,不禁砰砰地跳了起来。
她虽然经历了很多,也见过很多场面,但是,毕竟清静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习惯了这种不被外人打搅的生活,忽然感觉到有一种威胁弥漫在这个院子里,心里的那份担心,顿时不自禁地生了出来。
秦禾宇将心绪镇定下来,道:“估计是什么人受了伤,无意间闯到这里来了。没事,有我在,一定会将你保护好的,我们这就进去瞧瞧。”
说着,跟着那点点血迹,往院中走去,同时将背上的竹篓卸了下来,放在院中的一个石磨旁边。
乔玲霜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心里跳动着一种难以抑制的不安。
究竟什么人,跑这里来了?
自他们住到这里以来,这样的事情,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终于,他们来到了堂屋,一进门,就见到一个人影坐在桌旁的一个椅子上,桌面上,还倒着一杯水,然而,水中,却是一片血红。
那个人,一身破烂,脸上还蒙着黑布,看不见面目,只露出一只血红血红的眼睛,看起来阴森森的。
似乎感觉到有人进到了屋来,那人目光一转,即刻朝他们二人望了过来,那样凌厉的眼神之中,瞬间掠过一丝惊讶。
“你是何人,为何会跑到我这里来?”秦禾宇冷冷地打量了一下那个怪人,神色中隐隐透露着一种杀机。
“呵呵呵。”忽然,那人发出了一声冷笑,“原来是秦副城主,本圣主还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
这个声音……
“你、你是?”秦禾宇眼睛猛地睁大,在这一刹那,整个身体竟有一种僵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