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路程,何镇只用了一个晚上,不,还不到一个晚上。
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四合村还在东山影子的荫蔽下。何镇就来到了村口。
在村里早起人家的点点火光下,何镇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身影伫立在村口。
那是?
何镇心脏一阵狂跳。他看清了,他确定了!他又怀疑自己,又不敢确定。
“呵呵。我终于还是等到你了。”尹雪自信一笑。太阳从尹雪头顶升出,先照亮了何镇脚下的土地,而后将尹雪也裹入它温暖的胸怀。
这一刻不知多少次出现在何镇的梦境中,现在他却又胆怯了。这世界还真是奇怪,梦境里让人觉得那么真实,可当梦境实现,转变成现实时,却又让人感觉虚幻,不敢相信。
世界在旋转,圆点就在何镇与尹雪之间。这个季节一下又回到了春天,微风缕缕,花香阵阵,蜜蜂与蝴蝶相携在花丛间翩翩飞舞。何镇与尹雪也仿佛回到了花季的年岁,一起在花草丛中嬉戏玩耍……
何镇与尹雪奔跑相拥。
“雪儿,这些年来,你真是受苦了!我真的对不起你。”
尹雪摇了摇头,“我只要你……什么都值了!”
何镇泣下,搂尹雪更深一分,“你怎么那么傻啊?”
“你不也一样的傻吗,没有你陪着我一块儿,我还真坚持不下去呢!”尹雪脸贴在何镇胸膛道。
何镇一阵感动,尹雪这时说的俏皮话一下戳破了何镇心里还潜存的半分不适。这时,何镇真正敞开了心扉。
“雪儿,我想你!”
何镇低下头,尹雪昂起头,在何镇脖颈的高度,在晨曦之中。
“哎呀!那是?”
突然来的声音可吓坏了何镇与尹雪。两人麻利地分开了,一人一个大红脸。
“陆,陆大哥!你的病好利索了!这么早就出来干农活啊!”何镇不顾脸红,用手揽住尹雪道。
来人正是陆云的父亲,前阵子旧病复发,卧床不起,现被凡梵治愈。勤劳的本性又显露出来。
陆云父亲以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望这何镇和尹雪。这个也无可厚非,绝大部分人遇见这种事的时候都会自觉或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坏坏的眼神,那意思是,“放心!我懂得!”
“嗯。地里杂草太多,趁现在天还凉快就去锄一下,赶到晌午可就干不动了!小镇你怎么这时候回来啦?哦,是和尹老师在商量事儿呢是吧?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陆云父亲问了几个问题,却没等何镇回答就走了。
“镇哥,你是怎么想通的?”
“你看。”何镇从怀里掏出两张已经发黄的信纸以及那块玉佩。
“这不是当初我给你的东西吗?咦!这一张是什么?”
“你看看就明白了!”
“镇哥:我是雷霆。
看过那封信了吧?想必你已经明白了!
对不起,镇哥!虽然我不知道说对不起还有没有用了。我愧为你的兄弟!尹雪姑娘本来是与你两情相悦的,她让我把信和玉佩给你。可我,我居然说那是给我的!我丧心病狂了!竟做出这种事儿!我不配成为你的兄弟!做了这样的事儿,却没有当面承认的勇气!我已经没脸见你了!
我已经得到消息了,火云国与我华阳国交好了,我们不久就将大面积的裁军。你看到这封信时,或许我已经回到老家了。
镇哥,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和尹雪姑娘幸福美满。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对她提起我。就当是——兄弟情义,我已经没资格讲了。但还是希望镇哥你能,能让我在尹雪嫂子心里还是原来的形象。
呵。最后再叫你一声,大哥!”
“这,原来是这样。”尹雪看后,也不知该讲些什么好了,她心里怎么想的,旁人是不知道,但她也是这个事情的参与者,事情都是因为她才发生。
要是讨论起罪过来,也有她的责任,谁让她没有察觉雷霆对她的情谊,仍让雷霆去送那么重要的东西呢?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你有没有联系过他?”
“他因为我而死!”
何镇向尹雪讲述了那一次战役,包括当时何镇心里的想法,活动。
“所以,我才会一直躲着你,就是因为心里觉得对不起他!”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尹雪无限感叹。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多亏你这这些年来一直的坚持。”
“还不是因为你太优秀了嘛,我舍不得啊!”
“雪儿,你真调皮!”
“对了,这信你又从哪儿得来的?”
“说起这个,要多感谢梁实,梁直两兄弟了。”何镇又将昨晚的事情叙述了一回。
“镇哥,你可得好好珍惜我!咱们来的不容易啊!”
“雪儿,你放心。我们定会一直到老的!”
两人对视。
“走吧,咱们去和雷霆聊聊天去。”
“你不是说——哦,好。走吧。”尹雪片刻便明白了何镇的意思。
两人到了何镇家中。宅院后方,一座坟墓坐着。前碑题字,“兄弟雷霆之墓”。
“雷霆的骨灰被我送回他老家了,这里是他的衣冠冢。”
“雷霆兄弟,我和你大哥来看你来了!”
何镇从自己屋里搬来一坛酒,两只碗。
“事情过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圆满了。兄弟,我不恨你,对你的愧疚也消散了。咱们还是好兄弟!啥也不说了,喝!”
尹雪与何镇一人倒了一碗酒在坟前。
三天后,凡铁和萧风一行人马,回来了。带来了很多物资,以及金钱。
一个星期以后,何镇娶了尹雪。凡梵做主事人。娶亲的场面在四合村是空前的。
凡铁,萧风,月儿等人都是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不用再为师父和老师的事儿*心了!
男人帮忙办事,女人帮化妆的帮化妆,凑热闹的凑热闹。全村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只有萧邦,在喜悦之中,依旧摆脱不了淡淡的愁绪。在没人的时候,他就会喃喃自语:“一年啊!一年后该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