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斥候所说,吐蕃的人马差不多的第二天的中午的时候才能来,所以,夜晚之后,叶檀就直接上床睡觉去了,困啊,这段时间也没有让自己好好消停,一堆的事。
为了让将士们真的放心,叶檀的呼噜声可以说是震天震地啊,将很多本来还是有些担心的军士心也安静下来了,既然自己的主帅可以如此安静的睡着,那么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很快大营里就是一片鼾声了。
秦琼听着外面的呼噜声,忍不住对身边的芮登苦笑道,“这小子,真的是不简单啊。”
“我们也去休息吧,明天的战斗恐怕不简单。”芮登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意思,说完这句话就直接回到自己的营帐那里了,只是他却没有卸甲,只是靠在床边睡了,他现在手里可是有三千多士兵的生命啊,大意不得。
一夜无话,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人的精神不太好,不过呢,这些事是不会让人在意的,因为精神很好的叶檀一大早还骑着自己的那头不知道能够坚持的马儿还四处跑了跑,最后弄来几只野鸡,告诉厨子,除了自己谁都不给吃。
有的时候,吃独食也是一种树立威信的方式,特别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所以当叶檀撕咬着吃着叫花鸡的时候,细封步赖这个人只能在后面眼热和不耐,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了。
吃过饭之后,看了一下天色,叶檀看了一边的李夸父一眼,他就点头,回到后军去了,至于芮登和秦琼,也是点头就去了。
这个算是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最真实的一场大仗了,所以说一点都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是呢,也不是特别的紧张,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会让自己紧张呢?
各种安排都做了,如果还是不行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
吃过饭之后,叶檀刚要拔寨而走,却忽然接到了一个消息,让他愣了一下,随即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指着不远处的那一堆鸡骨头喃喃地来了一句话,“没有想到这个朝代也有不能吃的鸡肉。”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几个护卫顿时慌了,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叶三还算是懂得一些,直接就将叶檀抱着跑回了大帐,然后几路大军都接到了通知,没有叶檀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攻,只能原地驻扎。
芮登和叶檀很熟悉,听到这样的问题,自然是很害怕的,带着自己的亲卫就要过来看看,结果刚走出营帐就接到了叶檀的传令兵的叶檀的军令,任何人不得进军,违令者,严惩不贷。
听着这么一个奇怪的命令,芮登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是不是真的被吓着了,躲在军帐里不赶出来了,于是就想要过去看看,结果那个传令兵接着说了,大帅有令,任何人不得善离大营,违者严惩不贷。
李夸父听到叶檀的话之后,就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话,“外松内紧。”
秦琼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被叶檀的行为弄的失望了,果然,牧民官和将军还是有区别的,只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禄东赞自从帮忙松赞将吐蕃一统了之后,就到处给自己的主子找女人,不过呢,他和别人家不一样的地方却是虽然找了,可是身份一定不能差,比如说尼婆罗的尺尊公主,当然目的还是为了对方的国家的支持,同时呢,将尼婆罗的佛教也一起带过去了,因为当地的苯教是一种比较原始的宗教,这样的宗教一般都会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比较原始的想法,自古原始可不代表都是好的,比如说原始森林虽然有无数的宝藏,可也是因为如此,带着无数的危险。
过去的原始,很多时候代表的可是一种危险和愚昧。
苯教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就是烧东西,祭奠自己的天神的时候,喜欢将青稞,牛羊,女奴,布料,以及后来从中原传过去的一些好的糕点,直接放在柴火上烧掉,说是这样子才能获得神灵的保佑。禄东赞是不相信的,任何一个政治家首先着眼的都是国家和地区,而不是这些神棍,可是那些手下的人却非常相信,因为如此,他可不敢胡来,自从上次将一堆货物烧掉了之后,禄东赞内心深处就充满了怒火,所以现在在有意识的扶持佛教,至于后来帮助自己的主子求得一个大唐的公主,带去的最厉害的还是佛教的东西,这就说明,后来发展的不错,而苯教则最后成为了一种黑暗的东西,因为人总是会在增加智慧的时候,学会避险。
这次来这里,他只是想要将面前自己和大唐的路弄通顺了,中间什么党项和东女国之类的,一律剃干净了,因为干净了之后,才可以和大唐对话,否则的话,以后走路来来回回的也麻烦啊,以他对大唐的了解,中原的王朝是不太管这些事的,因为不是自己家的,想法也不太在意。所以这样子就给他很大的空隙可以钻了,虽然不是中原人,可是不代表,他就没有读过多少书,可以这么说,他比很多中原所谓的大儒都多,而且人家不是死,而是将书本里的东西,弄到了实际上,这样子就很难得了,毕竟知行合一的事还是明朝的时候才有一个人说出来的话,而且一直到今天还是有很多人根本就做不到的。
听到前军有人过来奏报,说是党项人的攻击变得更加的猛烈了,之前还被通知说是马上就瓦解了呢。
禄东赞现在不过三十来岁,正是一个人一辈子最好的时候,加上现在身份地位也不一样,他的野心就像是一棵被浇灌了无数灵液的大树一样,根本就控制不住,对内自己的人肯定是不合适的,于是就开始对外了。
“来人,将之前的传令人拉出去砍了。”禄东赞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他平时吃饭喝水一样地随意,而之前的传令人就是他的亲卫,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直接拉下去砍头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不是个平常事,而禄东赞也算是自己部落的头人,所以,处理手下的这些奴隶,也不过是一种简单的做法而已。
“大论,为何要砍他?”站在他身边的是今年不过十五六岁,却已经非常壮实的大儿子,若多布,也就是后来他死掉之后的大论,因为勇武却又不是没有脑子的那种,所以禄东赞很喜欢这个长子。
“之前说党项人都要投降了,可是刚刚我们的人损失了五百个,你说为何?”禄东赞既然很满意自己的的大儿子,肯定会愿意多说几句了,因为任何一个所谓的雄鹰,都是需要栽培的,不栽培的话,靠着自己是没有办法直接成为人上人的。
“只是损失五百而已,我们这次的大军足够。”和很多野人差不多的地方就是若多布对于手下人的生死不在意,吐蕃执行的是奴隶制,对于手下人根本就看上眼的,有的时候连一头牛都不如,所以他这么说,禄东赞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他微微皱眉的地方是自己的儿子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难道是因为有后援?”若多布看着父亲的眉头微微紧缩,就知道自己再不回答的话,就会被骂,赶紧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才让他微微点头道,“看来唐人是出动了。”
“那些中原弱鸡,看到我吐蕃大军还不得老实巴交地跪下来求饶啊。”越是残酷的地方越是有人生活艰难,为了和这个世界拼命,很多时候,他们的人性也开始了扭曲,这种扭曲不是因为不懂,而是因为不需要,所以在他们眼里,中原不过是个被抢劫的对象,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只要是心情不好了,过来抢,饭不够吃了,过来抢,反正是有心情的时候抢,没有心情的时候抢,我就是来了,你能如何?
若多布现在麾下就有一万两千个汉人的奴隶,这些人当初都是投靠过来的,因为民族特性,他们根本就不会认可不是自己的族人的事,所以最后这些人都成为了奴隶了,在吃饭和被打面前,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最后的结果也往往不见得就好在什么地方,而若多布还有一个比较奇葩的行为,就是喜欢虐杀那些弱小的家伙,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不下于几十个,至于说侵犯女性这样的事,在这里根本就不是个事。
“虽然唐人不强,可是毕竟得到了天下,若多布,你不可太过骄横,我听说这次来的人是松州刺史,今年只有十三岁,非常厉害。”虽然不能打击自己孩子的积极性,可也不能随意地将他们的内心的那股子狂热放出来了,一张一弛才是王道。
“十三岁,哈哈,唐人那么小的孩子,不会尿裤子吧?”若多布丝毫不在意,虽然自己也不大,可是自己早就有儿子了,而唐人的十几岁,还在吃奶吧。
“这个”禄东赞听到儿子的话,脸色有点诡异,让身边的人给他通过铜水壶里倒出来一碗牛奶,里面加了松洲特有的茶叶,一开始,他也不喜欢这个东西的苦味,可是后来喝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经常出现的偏头疼竟然好多了,所以更加离不得了,只是这个东西价格是真的的贵啊。
“怎么了,大论?”若多布第一次发现父亲的脸色不好,不由得着急地问道。
“听说那个刺史生病了,躲在军营里不出来。”禄东赞的话一落,让若多布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大论,既然他害怕了,到时候我会给他留一条命的,不过大论喜欢这个茶叶,倒是一定要让他准备一百车送过来,让大论不再为了这个心疼了。”
禄东赞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银质杯子放在桌子上,轻轻地一敲面前的桌子,就有一个一头乱发的人走了进来,直接跪下来,不说话。
“告诉图布,若是中午时分,我不能看到唐人的军营,他就自尽吧。”禄东赞说完之后,又喝了一杯茶,然后抬头看着慢慢升高的日头,若有所思。
而刺史的细封氏却非常的着急,派出去的人竟然没有回来,而自己一共不到一万的军士,现在已经死了差不多五千人了,而对方像是疯了一样,特别是吐蕃的一个头人手下抢劫了他们的牧场之后,找到了两万三千匹马,这个感觉可是太好了,于是,不用禄东赞要求,他们就像是吃了什么东西一样,疯狂地冲击他们这里。
细封步赖的父亲及时细封氏的老大,看着手下的人又一批被弄死了,脸色非常难看地看着四周道,“难道苍天要亡我?”
没人回答,大家手里都捏着弯刀,脸上都是血迹。
没人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如果他们跑了,以后在这里,再也无立锥之地,而这些年也算是有了一些家底了,不愿意如此浪费了。
而此时的大唐军营,却是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这次唐军里面的秦琼,因为违背叶檀的军令,被竹叶卫的人抓住,押回来了,按着军队的军法,这样的人会直接被砍头的,可是秦琼不只是李世民家的恩人,还是大唐的国公,这样的人是不能杀的,所以,叶檀命令手下人拉出去抽打二十鞭子。
因为有军法这样的大头顶着,任何人都没有异议,只是芮登脸色不好地站在自己的军营门口,不明白叶檀到底怎么回事,都说主帅昏庸的话,会累死三军的,他之前不是做的挺好吗?难道这么快就不行了?
至于李夸父根本就没看到这些,他觉得不听话的人直接砍死都是可以的,因为这样的人毫无意义可言。
秦琼被二十鞭子,牛皮做的,抽了之后,雄壮的身体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可是他丝毫不在意,在他们那个时候,如果出现这样的事,会直接被砍头的。
他推开四周的武士,走到叶檀的大帐,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看到了叶檀屁事没有地站在松洲特有的军事推演上面的地图上面看着什么,嘴里念叨,“不死光,如何占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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