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要杀师父的仇人!
你如此厚此薄彼,真的合适么,你以为为师做人大度,一点都不吃醋么?
徐仁礼嘴角一咧,心情复杂。
若不是为师一向为人谨慎,最喜欢把底牌藏得很深,一二三四五六七……
刚好拿出一个,将她打伤,这会儿躺地上的人就是为师我!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
“月琪,什么误会不误会,为师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受人差遣,想要暗杀我,这就够了。”
确实够了。
人类联盟内,潜伏有勾结异类的内奸,可能就是临江高层之一,此事太过重大,徐仁礼并未在沐月琪面前点明。
对方既然出招,徐仁礼没有理由不反击,斩杀此女!
“这……”
沐月琪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
平心而论,师父说得对,舒亦珊师姐不知道受谁人蛊惑,要杀师父,师父不可能站着让她杀。
成王败寇。
舒亦珊师姐没杀死师父,师父当然要反过来杀她。
于是,沐月琪转过头来,柔声询问舒亦珊。
“舒师姐,你到底有什么困难,亦或者是不是有把柄落到坏人手里,不然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要来杀我师父呢?”
舒亦珊沉默不语。
竹林内,夜风萧瑟,竹叶摇曳,带来些许窸窣声。
长久的沉默后,舒亦珊俏脸微微苦涩,朝徐仁礼歉意一礼,面带几分惭愧。
“徐前辈,此事由我而起,自当由我而终结,对您的冒犯,我只想说对不起……”
忽然。
她左臂一抬,一抹清冷月光似的剑芒,斩向自己的脖颈,义无反顾!
“师姐你这是干什么!”
沐月琪大惊失色,反应极快,训练用的竹剑急速激射而去,想要击溃剑芒。
但。
还有人反应更快。
一抹猩红色血芒乍现,闪电般的击中剑芒,顿时C级别超合金长剑嘶鸣一声,挣脱了舒亦珊的手掌,掉落在地上。
“为什么?”
舒亦珊茫然不解,直愣愣的看着徐仁礼。
“徐前辈,为什么不让我自杀?既然我杀你不死,陪你一条命就是了,我舒亦珊不才,愿意为此承担责任!”
其实。
此事之前,舒亦珊为此挣扎了好几天,犹豫到底接不接,毕竟暗杀一位退休的武宗大佬,昔日的临江市高层,有些不光彩。
甚至,可能背负有罪孽!
但是,她没有其它选择,只因为她被一个巨大的麻烦给缠住,只能被迫答应对方的要求。
“陪我一条命?”
徐仁礼淡淡一笑,沉吟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算了,你滚吧,你的贱命我没兴趣,记得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徐仁礼不怕死,也不怕任何暗杀,他若还想杀我,继续放马过来,我一并接着!”
“好。”
最终,舒亦珊深深的看了徐仁礼一眼,抱着重伤之躯,飞奔下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师姐被放了,沐月琪本该高兴,此时却忧心忡忡,看了看徐仁礼,欲言又止。
“师父,他们为什么杀你?”
“大概是为师碍了他们的眼吧?”
沐月琪,“……”
徐仁礼背着双手,大步离开竹林,往自己的竹屋走去,走了十几步后,忽然方向一转,来到竹林边的一座孤立竹屋前。
咯吱。
他推开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如我所料,他果然走了。”
徐仁礼神色无喜无悲,目光扫视屋内,发现屋内的个人用品,一个都不见了。
显然,赵无尚虽然是匆忙离去,但该带走的一件不少。
赵无尚能够把暗杀计划,透露给他,本身可能承受着某种压力,因此这才不打招呼,直接离开了。
其实,从一开始,徐仁礼就在忽悠赵无尚,后来所谓的考验,其实是在稳定赵无尚。
之后,将赵无尚往死里训练,就是磨砺对方的心性。
原本,徐仁礼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如今看来,赵无尚显然变了,有一点浪子回头的感觉。
屋内。
徐仁礼在替沐月琪正骨,动作十分的熟练。
先是疏通伤口处的淤血,再一步接骨到位,然后将气血丹捏碎涂抹到上面,最后包扎。
完毕。
沐月琪美眸诧异,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师父,您这手法太熟练了吧?比起一般的外科大夫,恐怕也不逞多让吧?”
师父真的无所不能啊?
不仅负责冷酷的教导她修炼,还能打跑暗杀者,甚至极为擅长处理伤势。
宝藏师父啊!
徐仁礼一脸傲然,“当然。”
“为什么呀?”
“等你历经多了,见惯了身边的队友断手断脚,乃至脑袋被取下,被异类津津有味的啃食……为师相信,你也会精通包扎手术的。”
呕!
沐月琪俏脸微白,胃里一阵翻滚,差一点就吐了。
魔鬼师父!
太可恨了,就知道吓唬你这个性格乖巧,外表卡哇伊的徒弟,你的良心呢。
过了片刻,沐月琪尝试着起身,发现骨折的小腿,仅仅只有着一点疼痛,对于行走几乎没有太大的影响。
“师父,你太厉害了!”
“那当然!”
没多久,沐月琪有些困了,准备回屋休息,刚走出十几步,忽然回过头来,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徐仁礼。
“师父,最后您怎么就放了舒亦珊学姐呢?会不会是因为我呢?”
黑暗中,一双眸子如最上等的黑宝石,流露出一抹异彩。
果然,赵无尚那个丑鬼离开后,师父只剩下我这个唯一的正式弟子,还是最疼爱我的,嘻嘻。
“你想多了。”
徐仁礼摇摇头。
“杀她没太大用处,毕竟是个身不由己的苦命人,我放她回去,是为了警告背后那人。”
啪嗒一声,他把门给关上了。
“这个黑铁塔!”
被误会的沐月琪,急得直跺脚,却不料牵动了伤势,疼得俏脸发白,泪水横流。
呜呜呜,我这是自作自受。
深夜三点半。
匆忙离开苍莽山的赵无尚,打了个车,终于风尘仆仆的回到家里,洗了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
第二天,早上七点。
“无尚?你回家了?”
别墅的客厅里,赵尚的祖父赵振,赵尚之父,赵尚之母等人,正坐在一起吃早餐。
众人神色诧异,齐齐看着赵无尚。
特别是赵振,神色一动,立刻放下碗筷,“无尚,来,我们当书房里谈。”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