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道歉求原谅的是你,说好不碰我的也是你,莫非韩先生还有其他意见?”
慕苒在韩冥一字胁迫后挑眉回应,粉嫩俏脸上的得意极为张扬。
“没有。”感觉叫嚣的**平缓了些,韩冥拢了拢身上凌乱的浴袍,薄唇微启间依旧语气微凉,“不过药膏估计被你蹭没了,需要我给你重新上药?”
对于慕苒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韩冥很想狠狠压在身下疏解欲念再说,但一番权衡之下觉得取得原谅更为重要,毕竟有了行使权才能肆无忌惮,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思及此,韩冥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而俊脸上的表情相当真诚,似乎真的只是出于关心而提议。
聪慧如慕苒,当然知道商人奸滑品质早已渗入骨髓的韩冥不过是欲擒故纵,打着故计重施的如意算盘。
“不需要,我还想睡个安稳觉呢。”
“韩太太,可是…它还在想你。”
“让它别想。”
“它只听你的话。”
“……”
“韩太太,真的难受。”
见压根不买账的慕苒顺手关灯真要睡觉,韩冥在暗沉的一室夜色里微微苦了脸,从而引发一段‘深度交流’。
慕苒发现跟某个厚脸皮的男人混多了,竟然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起带颜色的话,奈何功力还是远远不敌韩冥,到最后只能选择缄默。
好一会的沉默之后,韩冥依旧压着半边被子坐在原处,惹得慕苒纳闷道:“离我远点,专心睡觉就不难受了。”
说实话,见韩冥由幽怨到委屈,慕苒感觉于心不忍,但考虑到他一旦要起来就折腾个大半夜,想想就累的慌,再加上想通过这件事给有时过于强势的他一个小小教训,就几次都忍住没有妥协。
“可是,你都不让我睡……”
正儿八经的提议被曲解,慕苒没好气地打断神色憋屈的韩冥:“忍过了今晚我就原谅你。”
虽然知道慕苒明显做出让步,但是身体的燥热就是不肯散去,韩冥抿唇无奈说道:“韩太太,你可不可以用…手…帮我?”
断断续续的请求说完,韩冥的耳根爬上一层薄红,慕苒一抬眸就撞进那不断闪烁的黑眸里,即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吼,还能这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将慕苒这般娇俏可爱的模样看在眼底,韩冥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而又宠溺的笑意,却很快在听到对方下一句话时凝滞——
“你不是有手吗?自己解决去。”
“……”
为着慕苒点了火不负责还懵懂无情,这次华丽丽沉默的人成了韩冥。
三种解决方案的天差地别,她不懂,苦的只有他……
沉吟不语一会后,韩冥终于钻进了被子里,哑声吐出两个字:“睡觉!”
隐约感觉到躺在另一侧床上的韩冥有些窝火,慕苒轻轻翻了个身问道:“你还好吗?”
“没事,死不了。”韩冥低沉的声音划破夜色的安静,“专心睡觉吧,我知道你累了。”
“好。晚安。”
连着几天待在医院,又经历一些情感上的巨大波动,慕苒确实累了,
不得不承认,听到韩冥简单的一句‘我知道你累了’,慕苒眼底沾染上甜蜜的幸福色彩——这种被尊重和被关怀的感觉汇成一股暖流,一点一滴渗进了心窝。
其实,她要的一直都很简单,简单到一小句话一个动作就能满足……
不到十分钟,听到慕苒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韩冥在夜色中闭上又睁开的黑眸依旧明亮,几番犹豫后终是轻手轻脚地翻身挪了过去。
慕苒是被湿热的触感弄醒的,一睁眼就看到一颗大脑袋伏在胸口上,灼热的大掌由上而下地游离至腿间,不由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貌似她才睡了几分钟,他就一转眼化身为狼,真的那么饥渴难耐?
“不想我…我原谅你了?”
感受着体温不受控制地升高的同时身子一阵战栗,越发迷蒙的慕苒在沦陷之前哑声挤出一问。
话音落尽,半趴在身上的韩冥慢慢停了下来,幽深的黑眸里隐隐透着猩红,良久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抱歉,把你吵醒了。我就是想过过干瘾的……”
听到这话,慕苒的表情有些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韩冥跨身下床,快速冲进了浴室。
“呃…”
慕苒本来想干脆答应韩冥磨了那么久的求欢,无奈对方行动太突然,就顿了顿后收住了声。
笼罩在黑夜里的房间很安静,安静到浴室传来的水声异常清晰,还依稀伴着类似暧昧的声音……
许是着实累了困了,慕苒很快听着浴室的动静进入睡眠,唇角还挂着淡淡的上扬弧度。
良久之后,韩冥再次爬上床钻进被窝,就看到皎白月色里慕苒那疑似幸灾乐祸的笑容,不由低叹一声:“真是个没良心的坏家伙……”
**在去了一趟浴室得到一定的缓解,韩冥隔着些距离看着慕苒安静的睡颜,也慢慢袭来睡意,刚阖上眼就感觉到柔软的娇躯钻进了怀里,一阵好闻的清香扑鼻而来,顿时又清醒了几分。
睡梦中的慕苒嗅着熟悉味道凑了过去,在韩冥温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位置后呼吸逐渐平稳。
此时此刻的慕苒,像极了一只慵懒而又霸气的猫咪,在熟悉的领地圈地为王。
体内好不容易消退的欲火因着慕苒无意识的动作又开始灼人,看着靠在胸膛上的精致俏脸,韩冥压低声音发出警告,语气里却满满都是无奈:“再淘气我就真的把你吃了,连骨头都不剩。”
像是能够感知一般,慕苒的脸轻轻蹭了一下表示抗议,惹得韩冥俊脸微黑后露出满意的神色,长臂在下一刻覆在了那盈盈一握的柳腰上,再微微低头亲了一下柔顺的芬香发丝。
“晚安。我的韩太太。”
伴着有力的心跳声,韩冥低醇动听的声音落在安静空间里,柔情似水的笑颜连窗外的月色都为之逊色。
今夜,佳人美眷,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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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慕苒和韩冥的关系在男方主动道歉并表现出相当的诚意后得到了缓和。
舒惠的病情确诊为最坏状况——肺源性心脏病,任何刺激性情绪波动都可能心律失常易致身亡,又由于之前切胃手术导致食量不大,营养那些很难跟得上。
慕苒为此忧心忡忡了好些天,决定暂时将公司事务放在一边,专心照顾舒惠,在医院一般一待就是大半天,而韩冥很常作陪。
于是,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不咸不淡,平平静静。
许是注意力得到分散,慕苒似乎在忙碌中忘却了爱情带来的创伤,而韩冥在单独相处时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苒苒,你跟韩冥晚点要出去是吗?”
夜幕时分,慕苒搀扶着刚刚洗浴完毕的舒惠在病床上躺下,舒惠柔声问道。
顺手帮舒惠拉高被子,慕苒声色温和地如实告知:“他大伯今天生日,让我们过去老宅一趟,说是吃顿饭当做帮他庆生。”
“既然是韩家那边的宴请,还不收拾一下?”听到涉及韩家长辈的事宜,舒惠的语气变得有些慎重,“跟韩家的人打好关系,好巩固你的地位。”
听到这话,慕苒当即眉头一拧——自从这次住院以来,舒惠不经意间露出疑虑重重的表情,而且时不时蹦出有关经营婚姻的语句,甚至频繁关心起以前从未提起的韩家,譬如此时。
似乎从慕苒凝滞的神情中察觉到所言不妥,舒惠放松了语调继续开口道:“女人嫁过去了就要以夫家为重,跟那边打好关系对以后的生活很重要,如果丈夫不好或者有了外遇,也好有个依靠。”
听完一番难掩沉重的解说,慕苒黛眉拧起的弧度更为明显,舒惠略显着急地说道:“我只是打个比喻,苒苒你别多想啊。你知道我一向不怎么会说话……”
总觉得舒惠知道了些什么,又或者藏有隐秘的心事,慕苒对着舒惠的眼睛低声说了一句:“惠妈妈,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憋在心里难受。”
其实,慕苒早就想跟这唯一的亲人推心置腹地聊一番,奈何前两天舒惠身体状况不佳,而现在有所好转的同时恰好谈及,便想着直接敞开了说。
似是没想到慕苒会如此直白地开口,轻轻别开脸的舒惠眸光微闪,“我没什么要说的。倒是你,赶紧收拾收拾也差不多可以出发了,我这里不用你照顾了。”
舒惠很明显避而不谈,慕苒沉吟良久后选择松口:“惠妈妈,我只问您一件事,您老实告诉我,我就听话离开。”
“嗯。”感觉慕苒热烈的视线终于挪离,舒惠对视一眼后轻轻点了点头。
“您晕倒那晚,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是不是有人来家里闹事?”
慕苒清亮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在安静病房内响起,舒惠听后回答得很快:“我不是跟你说了我那晚找不到药才晕倒的吗?没有什么人来家里,真的没有。”
舒惠的表情一如前几次解释那般镇定,只是慕苒注意到仪器上的心电图明显有了起伏,在后半句的回答中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