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阳恩恩说话,也没解释什么。
傅母看他敷衍,直接说道,“我家傅雪还小,将来找人结婚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我们是农民,我看那个郭仙跟你挺配的。上次我就说了吧,我家雪命苦,我也希望她找好男人,可总要找个互相能配得上的。我也是傅母,谁不希望自己孩子幸福啊。是吧?”
这已经是傅母第二次明确表示他跟傅雪不合适了。
上一次也是在这个出租屋,当时他也是大早上来找傅雪。
那时候他还没确定自己的内心,只觉得自己跟傅雪应该是个可以相处的很好的关系。
那时候傅母明确的叫他离开,是出于一些外在因素的考虑。
可他跟傅雪已经彼此经历了这么多,可以说是患难与共,怎么傅母还这么说?
傅雪一直没表态,江辰阳能感觉到傅雪身上的温柔跟变化。
不表态不代表两个人没可能。
什么叫门当户对,他可不在乎,更主要,他不想因为这一句简单的门当户对就彻底否定了自己这么长久以来的努力。
如此,江辰阳也第一次明确的告诉傅母。
“阿姨,我跟傅雪其实还没走到你想的那曾关系,就是……反正我们现在很好。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门当户对啊。我就是个做生意的,将来傅雪的工厂建好了也是做生意的,这不是很合适吗?再者说,我们还没确立关系,暂时只是朋友。难道朋友都做不得了?”
傅母有时候嘴巴笨,心理明白,可始终说不大清楚这话的意思。
他听江辰阳如此说,不大认同。
想了一会儿,傅母到底笨拙的解释。
“我不是拦着你们,是总觉得你们这不明不白的在一起,对我们傅雪不好。你跟那个郭仙订婚了吧,我听说上次你们家还在逼婚,哪姑娘其实不错,你怎么就看不上呢?我也不是说非要拦着你跟我家傅雪,就是觉得……觉得你们不合适。傅雪这孩子苦,我做妈的实在帮不上,昨天要不是因为我什么都不懂也不会叫傅雪被人家那么说。我们是女人,可女人总要活着吧。我在山里受欺负,这都习惯了,被后别人指指点点的,我也无所谓,但我不能看着我家雪跟我一样被人指指点点。你说,你整天来找她,这叫别人怎么看?”
江辰阳似乎明白了傅母的意思。
她的阻拦,是担心傅雪跟自己来往太多,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出双入对会在一起,到头来一场空,这的确对傅雪不是很好。
所以,他要明确给一个交代。
是自己单身追求傅雪呢还是说自己已经跟傅雪是情侣?
这……
当真是为难了江辰阳了。
他知道此时表白,太早。
一,两人关系还没到那个阶段。太早表白,只能叫傅雪知难而退。
他知道傅雪对自己也有心思,可始终没进一步发展,这原因就多了。彼此生意都忙,要说地位悬殊,也是因为傅雪要强,不想被人背后说成她利用江辰阳地位才跟他好。
二,傅雪当初在他傅母跟前表过态,说了她就算跟他走到一起也要在她功成名就的时候,至少三年。
不然,这期间他们公开在一起了,这方方面面的阻碍可一定少不了。
傅雪之前去北京跟他父母对峙,要的不就是暂时清净吗?
鬼知道江辰阳多想立刻宣布他跟傅雪的关系。
可这也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的。
他如果擅自做主,就公开了两人关系,这只能叫傅雪离他越来越远。
江辰阳不想把这件事搞砸了。
他是个专情的人,认定了就不会改,可这些不是一句承诺就能叫傅雪相信的,需要付出实际行动。
“阿姨,其实……”
江辰阳不得不说实话。
奈何,有人不想叫她说。
傅雪开门进来,正好打断他的话。
“妈,你都说什么呢,别人喜欢说什么就说呗,就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是我自己乐意,嘴巴在别人脸上,我们拦不住的。你如果还在乎这些胡说八道的话,那我们就别回山里了,回头找个荒山老林自己待着,没人看见我们也没人认识我们,岂不是更好?”
江辰阳偷偷给她竖了个大拇哥,连连点头。
傅雪偷笑,继续对傅母说,“我自己的个人问题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别人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儿,我们别在意就是了,跟着自己心意走。你还要自己做的事情满足全世界的审美要求啊,那累不累啊?先吃饭,吃了饭我跟着江总一起去山里,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免得被人戳脊梁骨心里不痛快。”
“唉,你,臭丫头,我不就说两句话吗,你这十句等着我。”
傅母无奈,只好叹息妥协,这个女儿自己有主张,她也有她的担心,没再多说什么,可这心里还是横了把算盘,有自己的打算。
“那成,成,妈听你的还不行吗?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去江总那住去。免得被你爸找到。”
傅雪一高兴,“吧唧”亲了母亲一下,“妈妈真好。”
傅雪放下碗筷,给江辰阳特意买了肉包子,母亲不爱吃肉,她还是给了母亲一个肉包子,叫母亲补充营养。
她还是老习惯,自己喝豆花,啃油条。
大门开着,外面看的倒是清楚。
傅母这嘴上不说,心里依旧放心不下,起身要去关门。
“关什么门阿,我们一家人什么时候生分到这样了,哎呦,我说呢,这么看,一家人里面换人了?从前家里的男人是我,现在换成了年轻的小江阿。”
傅刚提了两盒水果罐头,站在门口的地方挡住了傅母关门的手。
傅母条件反射一样立刻躲开,后退,急忙转身往里面走。
刚才傅母脸上还放松的表情立刻不见了,换而来的是一张拉长的黑脸。
耷拉着脑袋,坐着一动不动。
傅雪看多了母亲这样的表情,她这是在任命的害怕。
傅雪扔了筷子,转身问傅刚。
“谁跟你是一家人阿,你们离婚后我就改名字了,你不从前总说自己是绝户吗,我就如了你的意,叫你彻底变成绝户。不过现在也不是一家人了,就差那个离婚的本本。都不是一家人了,我没欢迎你来,你还敢进来?”
傅刚也有些怕傅雪,听严厉警告身子不自主后退两下,可人还是没想走的意思。
“傅雪,你好歹是我生的,我不跟你这个孩子一般见识,我来是找你妈的,你叫她出来。”
傅雪冷嗤,“我妈不出去,你没事就走,我这里不欢迎你。”
“唉,你这个孩子,别没大没小的,你就这么跟你爸我说话的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可不怕你,我也是有律师的人。之前我的话律师都跟你说了吧,我不离婚,家里的东西你也休想拿走一分,我今天还能来,也是看在你是我女儿她是我老婆的份上,别给脸不要脸。”
傅雪算是长见识了,有些人不能得志,不然就像傅刚这样,被人利用了还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大便宜,简直能把天捅个窟窿出来。
“你不离婚是你的事儿,但我们坚持离婚,现在正是离婚期,我们不想见你,你不走,我就报警,叫警察说说。你可是有案底的人……”
傅刚不怕傅雪的威胁,大声哼,“吓唬谁呢,还以为我什么都不懂阿,离婚案跟刑事案没关系。再说了,那件事已经调查好了,纵火的事情我赔偿,我烧的是我自己的田,村部的着火是意外,你别拿拿些瞎话蒙我,我不吃这一套。你们离婚也行,我来是做调解的,我也是走正常程度,你赶我走?行阿,叫警车来也行,我看他们管不管。”
傅雪明白了,他的那个律师没少给他将法律上的事情,这也肯定是周末背后唆使的。
傅刚的背后是周末,周末的背后是谁暂且不论,就现在来看,傅刚只是一个被人挡墙使唤的工具,人家指哪儿他打哪儿。
至于最后傅刚会不会得到他想得到的,也要看背后的人心情。
“周末给了你多少好处,叫你这么卖力气给他当狗?你可以叫他过来找我当面谈,犯不着你过来在这里乱吠。”傅雪说话硬气,这语气生硬,顺带了骂了人。
但傅刚听不出来,她骂的可不是他,而是傅刚背后的人。
傅刚当即就怒了,扔了罐头要冲进来。
此时一直没吭声的江辰阳吃了最后一口包子一边低头擦嘴吧一边站起来。
“叔叔,有话好好说,您进来坐,我的凳子给您坐。”
傅刚看江辰阳过来,立刻收脚,真要动手的话,他未必占便宜,就算脑子里多的是律师告诉他的大道理,可傅刚在面对江辰阳这个男人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的。
万一被打了,配多钱是小事,他怕自己没命花。
“不,不用了,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听我说。”
江辰阳点点头,客气的告诉他,“我不动,我就是想给叔叔送凳子。你站着说话多累?”
“我,我不累。”
“得了傅刚,你也别在这里装腔作势,我知道你来做什么。我妈妈现在很坚决,必须跟你离婚。条件也不会退让,你再接近我妈妈,我可不客气了。回去告诉周末,有目的直接跟我说,用不着玩这些阴损缺德的招数,没用,知道吗?土地我承包了,山里的工厂现在也是我,他拿不到一分钱,有问题找上级。”
“这什么话?我也就是想分一杯羹。”周末的声音随着他吊儿郎当的脚步一同进了屋子。
他一进来,身后同时走进来的还有傅刚的代理律师以及三五个小混混。
几个人前前后后进来,呼啦一下,挡住了门口,天色都跟着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