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死金牌,是她自己要被拿来救你的。朕没有逼她,想要救你们杨家上上下下的,也是她。朕也答应她,没有动杨家,这已经是朕能做的最多的事了……..”
“皇上,放过她好不好。”
程青没有说话,转过身子,一动也不动。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头一样。
“皇上,您放过她吧。杀了我,我来抵命。”
“你们还真是父女情深,让人感动呢。”
程青终于说话了,“但是,这又能如何呢,朕想要杀了她,没有人能阻止的了朕。”
“皇上…….”
“来人,好好看着太傅,好生招待着,别让太傅又想不开了!”
程青没有给太傅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几个狱卒匆匆过来,看守住牢房的大门。
“德才,去祥瑞宫。”
“皇上,将军他们还等着啊……..”
“叫你去祥瑞宫你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朕是皇上你是皇上!”
“皇上饶命!是奴才多嘴了!”
……….
“丞相大人,似乎对我,没有什么印象了呢…….”
曲子琰弯了弯嘴角,笑的十分的妖孽。
“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但是像公子这样惊为天人的长相,我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印象的……想必是你记错了。”
丞相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又打量了曲子琰几眼,“对,肯定是没有见过的,你这样的长相,出门随便看一样都不可能忘记的了……..”
“十年前,醉仙楼。不知道丞相还有没有印象呢?”
“曲子琰!”
陌尘将手中的酒杯重重一放,眼里是浓浓的警告意味。
“你最好现在就给我闭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你算什么东西?”
曲子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的更是夸张了。
“我只是看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却被人下了那种药太可怜了。想提醒他,早点醒过来…..”
“下药?你在说什么……..”
丞相对曲子琰的话感到更加的奇怪,什么叫做下药?
“曲子琰,你若是想要让我不舒服,那恭喜你,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不舒服了。但是丞相,他跟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态的,都请你不要想着伤害他,他,难道还要承受什么吗……..”
“公子,继续说,不要在意陌尘。”
丞相也已经放下了杯子,模样看上去有些憔悴,“我一直都觉得,我的记忆越来越差,越来越模糊,很多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想要记起来都没有办法,现在,你说我被人下了药?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我这些年的记忆,越来越差劲了…….”
说着,他看了看陌尘愈发惨白的脸,看样子,那个什么药,应该跟他有关系。
“那个,虽然不知道三位在吵些什么,但是,这里是皇宫啊各位,有什么事情,出了这里再去商讨便是,在这里乱说话,好像不大好吧?”
鬼面将军总觉得,这里的气氛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就连这个一直在一边自顾自喝酒的丞相都已经参与进来了。
“是皇宫又如何,有人听着,又如何呢。有些事情,一直不说出来,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你以为就会被永远的遗忘吗?做梦!它迟早会被挖出来,到时候,它都腐烂的不成样子了,那个时候,都会熏到人的。”
曲子琰的语气轻挑,好像是在讲笑话一般。
反观一边的陌尘,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他从没有想到过,这件事情,会从曲子琰的嘴里说出去。
他本以为,让丞相忘记,让大家假装不记得,这件事就可以永远的过去了。可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的。
即使他想要忘记,却总有人能够想办法提起,让他完不了。
“曲子琰,不管你今天是来干嘛的,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其他的,都与你没有关系,不要插手。”
“可是,那一剑,是我刺得啊。”
曲子琰的声音清清冷冷,凉薄之极。
“现在想来,当时你若是不带她过来,那或许,死的人,就不是她了……..”
“她?死的人……..”
“砰”地一声,丞相面前的酒杯碎裂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边的陌尘,像是想起了什么。
“陌尘,你们在说什么!你在说的人,是姬雅吗……你们在说姬雅吗?!”
陌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无法平静的说出这个名字,每一次说出这个名字都能要了他半条命。
心脏,在钝痛。
原以为,不去提她,就可以当做永远没有发生。
原以为,忘记了她,就可以不那么痛。
可是,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丞相….不是的……”
他甚至都忘记了叫他干爹,本就白的脸更是苍白了几度。
“陌尘,你们在说姬雅对不对!这个男人,是不是也是认识姬雅的!你们是什么关系!你告诉我,告诉我!”
丞相一激动,紧紧地抓住陌尘的双肩,剧烈的摇晃。
“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常常会记不起姬雅的名字,我常常会忘记姬雅的事情。现在我明白了,是你对不对。是你下了药对不对!你让我一直都记不起姬雅那孩子对不对!”
“丞相,你别这样,我哦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你听我解释……..”
“姬雅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最疼爱的大女儿姬雅!究竟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哈哈,你们不是父子情深吗?怎么现在这么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呢?”
曲子琰笑着拿起酒杯,“陌尘,所以说,人做事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呢?明明可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可却偏偏喜欢斩草除根,现在好了吧,你身后啊,只剩下了悬崖…….”
“曲子琰,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丞相的手还是紧紧地抓着陌尘的肩膀,用力之大几乎要把他整个肩膀都要捏碎。
陌尘没有反应,任他这么抓着他,只是那张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把什么痛苦的事情忘记。
“曲子琰,当年拿着你的剑,一剑刺穿了姬雅的身体的人,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