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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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在云层里快活的盘旋着,时不时和飞过的仙子嬉闹一番。
夜梓华走后,湘思没必要再演戏了,在蘑菇园里慢慢走着,脑中思索着要怎样才能成功逃出天界。
甩开望月不是难事,难的是要如何从四个天门中的其中一个逃下去。门口势必有天兵天将把守,她贸然闯过去,他们肯定不会放她下去,还会惊动夜梓华,万一后者恼羞成怒把她关在天后宫不放,那就完蛋了。
正当湘思愁眉苦脸想不出好的法子时,几只独角兽拉着一辆挂着红色帘子的轿子从天上飞过,在飞出蘑菇园几秒后又折了回来,停在了她和望月的前方。
“叮铃——叮铃……”
几声铃铛的响声从轿中传出,随即,一只涂了红色胭脂的细白手指掀开了轿帘,露出一张能勾人心魂的脸蛋来。
“是你!”
湘思一见着轿中的女人就黑了脸,神情愤恨的看着她。
“哟~你怎么还没死呀~”女人抬起一只手半掩住红唇嗤笑,紧接着一道法术过去弄晕了望月和旁边的几个天兵。
“湘思没死,让九公主失望了。”湘思端出白子画对杀阡陌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应付她。
“小畜牲。”霓玉绮抬了抬下巴,一字一句的启唇,而后从轿子里下来。“长留居然没有弄死你,你可真是命大。”
“呵呵。”湘思但笑不语。
霓玉绮理了理自个儿乱了的发丝,赤着脚踩到地上,光裸的脚腕上缠着个像蛇一样的银饰,上头还坠着几颗小铃铛,随着她妖娆地扭动身子时,便会发出清脆的铃铛声。她穿着件淡红色的抹胸裙,高耸的右侧丰·盈那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小蛇,软红绸锁着不盈一握的腰肢,外披一袭红色曳地长裙,裙摆上用金色丝线绣了许多盛开的曼珠沙华。
“小畜牲,你说我也长着一张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脸蛋儿,怎么运气就没你那么好呢?”她伸了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把上头因方才在轿中与别的男子欢·爱而弄乱的步摇重新插·好,缓步行至湘思跟前,冲她翻了个白眼,“呵!长留的白子画爱你,我的九哥也心仪你,你不过是只未开化的畜牲罢了,怎地就能勾了那么多人的心?”
“……”
湘思冷眼看着她,不打算和她有过多的交流。
“小狐狸精!”霓玉绮可不会因为湘思不说话就放过她,一步上前逼近她,贴着她的脸狠狠瞪着她,“别用这么傲慢的态度对我,小心我把你和白子画那档子丑事说出去!”
湘思一愣,猛地揪住她的衣袍,怒道:“霓玉绮!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死在尊上面前,你就会保守秘密!”
“我的话你也信,你自己傻能怪我吗?”霓玉绮哈哈大笑,一把推开湘思,摸摸自己的脸颊,道:“说你傻也是不妥当的,毕竟你就要和九哥成亲了,大婚之后,你便是天界的天后,九哥的娘子……我该尊你一声‘天后娘娘’才是。”说到这,她抬眼似笑非笑的一勾唇,“你说,要是白子画知道你要与九哥成亲,他会是什么反应?眼下他中了卜元鼎之毒,想必就算他来天界抢亲,也是赢不了九哥的。小畜牲,你就看着白子画怎么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吧!”
“霓玉绮!”湘思被逼得忍不住唤出长剑刺向她。
“你想杀我?”霓玉绮往后退开,眉毛挑了挑。
“……”
湘思什么都不怕,唯独怕白子画出事,霓玉绮三番两次拿白子画威胁她,让一向遇事不温不火的她也动了杀意。
“小畜牲,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霓玉绮也不是吃素的,见湘思竟敢对她动手,当即大怒着拿出武器和她打斗起来。
“乒乒乓乓!”
武器和法术相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才刚建好没多久的蘑菇园遭了秧,不少蘑菇被两人的打斗波及到,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直接拦腰斩断落在了地上。
在白子画身边那么久,湘思的一身本事没白学,之后又吃了夜梓华强喂的那么多仙丹灵药,修为和灵力都提高了不少,对付起霓玉绮来,渐渐的,居然占了上风。
“刺啦!”布料撕破的声音,红色的天衣被划出一大道口子。
霓玉绮向后翻了个跟头,勉强躲过湘思的一剑,但裙摆被划破了。她落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湘思,没想到她看着没什么本事,真动起手来竟与她不相上下,甚至借着精湛的剑术胜她许多。若再打下去,她必输无疑,这小畜牲是动了杀意的,招招致命,为了自个儿的小命着想,她还是别和她硬碰硬的好。
想罢,霓玉绮一个甩手放出几条毒蛇,自己则飞回轿中,只留下一句话。
“小畜牲,算你走运,我想起来我正要去长留会会你的尊上呢,今天就先放你一马。”
“霓玉绮!你敢!!!”
湘思挥了几下剑,把毒蛇碎成好几段,欲御剑追过去,一旁的望月和天兵倏地醒了过来,见她要跑,忙扑过来抓住她不放。
“天后娘娘,您可不能逃跑,您要是跑了,望月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望月又哭又叫地扯着她的衣服,几个天兵也拦在了她面前。
“你们……”
湘思气得说不出话,最终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天后宫。
另一边,驾车逃走的霓玉绮还真的飞到长留,用易容丹化作湘思的模样骗过了那些弟子,一路畅通无阻的摸上了绝情殿,打晕了李蒙来到后院。
“白子画。”
霓玉绮顶着湘思的面孔冷笑,一跃而起朝书房飞去,撞开大门冲了进去。
“尊上!”
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泪眼婆娑地扑进尚未回过神来的白子画怀里,两只手一抬勾住他的脖子,嫣红的唇瓣离他很近的出声:“尊上,弟子终于回来了,呜呜呜,尊上,弟子好想你……”
“湘……”
白子画哆嗦着薄唇,双眼因惊讶而睁大,有些魂不守舍的望着怀里的“湘思”,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触到她温热的肌肤时,才敢确定她真的回来了。
“尊上……夜梓华那个坏人抓走了湘思,湘思好害怕,花了好大力气才逃回来,呜呜……他欺负我……”
霓玉绮假惺惺哭着,一番话说完,已是跨坐在了白子画的怀里,还假装无意的用自己的丰·盈·磨蹭他的胸膛。
“湘儿。”
白子画立刻皱起眉,觉察到了怀里异样的触感,意识到那是什么后,一张脸登时红一阵白一阵,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你先起来。”
他推了推她的肩膀,身体不自在的往后躲。
见此情形,霓玉绮不但没有起来,反而得寸进尺的往他身上贴,还故意说出会让他气愤的话:“尊上——夜梓华他欺负我,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夜梓华脱湘儿的衣服……”
“什么?”白子画一怔,下一秒,整张脸冷若冰霜,声音也沉了几分:“他又对你无礼?”
霓玉绮搂紧他的脖子,继续拉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妖娆地扭动腰肢,暧·昧地蹭着他。“尊上,夜梓华掐了弟子的胳膊,你看……”她扯开衣服褪到手肘处,露出圆·润的肩和白色的抹·胸,娇滴滴的噘嘴:“尊上,你看,这里都青了,弟子好疼,尊上帮我揉一揉好不好?”语毕,也不等白子画回答,抓起他的手就按到自己的丰·盈上。
“……”
白子画的眉头皱的越发紧,望着霓玉绮的目光有了一丝怀疑。
“尊上~人家真的好疼,不过有尊上揉一揉,真的好了不少……”
霓玉绮见白子画没拿开手,自以为他上当了,便更加得意大胆,竟然把嘴凑过去想亲他。
“……”
白子画依然沉默着,清冽的目光越过怀里的霓玉绮落在桌案那边的鸳鸯扣上,少顷,他执起她戴了银镯的那只手,晃动几下——
铃铛没有响。
她不是湘思!
“啪”的一声,白子画一个扬手用衣袖甩开霓玉绮,宽大的袖子将她重重甩到一边。
“尊上?”
霓玉绮还在演戏,捂着自己的脸泪汪汪的望着白子画,“尊上为何打弟子,是弟子哪里做错了么?”
“……”
白子画并不说话,只是用阴森森的目光注视着她,半响后才冷冷开口:“你不是湘儿,即便你学的很像,但每一对鸳鸯扣都是独一无二的,两个镯子里有双方的血,那是你伪造不来的。”顿一顿,“何况,湘儿不会那么不知廉耻。”
“呵!”霓玉绮笑了,从地上爬起来,仰头大笑,末了讽刺的看着白子画,“不知廉耻?白子画,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月前的一个深夜,你毒发后做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你想说什么。”
提到那个记忆模糊的夜晚,白子画不得不紧张起来,神情也变得冷峻。
“看来你都忘了,你想知道吗?”霓玉绮吐了吐蛇信子,露出嘴里的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