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后,暖阳懒洋洋的照耀着景王府,白色而修长的身影正步于沙砾之中,风轻柔,摇动府中的花草,偶尔传来鹦鹉的欢叫声。
“王爷!”身后传来慵懒的声音唤住她,景霈回头,微微一笑
“柳姑娘,!”粉裳女子正娇笑着望他“这些时日在府中住得可还安适?”
女子盈盈朝他走来,“承蒙王爷照顾!”白衣人在不远处的落花亭坐下,闲暇地逗鹦鹉玩耍,绿白色的鹦鹉拍着翅膀,欢快地叫着“璎珞,璎珞!”,粉裳女子蹙眉,远去的白衣在她心底漫出一丝落寞来,她一怔,随即跟着那个身影走了过去,面他而坐,见他与鹦鹉玩耍的样子,全无平时的冷淡与沉没,她轻笑,伸手为他沏茶,试探地问了句:“王爷不去陪陪王妃么?”
景霈径自与鸟儿玩耍,并不抬头,“若儿么?刚刚睡下!”阴影之下,那笑容却是满足而幸福的,那样亲切的称呼,仿佛那遥远的蓝衣女子是他心中的至爱,柳澜黯然,沏茶的手悬在了空中,茶水从杯中漫出,她一愣,“呀”的失声叫道,景霈抬眼,笑道:“这些事,何必姑娘亲自动手?”
她怔住,这笑容,太熟悉了,打从她第一次见他,便是这样的笑容,淡漠得让人害怕,仿佛识见没有任何他在意的事物,可是,可是他竟是这样在在意那个女子,柳澜忽然低头,从吴郡一直到长安,那所有的烟尘在陡然间氤氲开来,白茫茫的一片让她找不到方向,祆教,师父,妹妹,任务,主人,以及眼前让她茫然的白衣男子,让她就此停步不前,累了啊,真的是累了!
粉裳女子忽地掩面哭泣,全无平时的妩媚与骄傲,景霈一愣,忽然无措起来,怜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却不逾越一步
“王爷,王爷既然不给我半点机会,为何,为何当初要带我回长安?让我留在吴郡岂不更好?”
景霈低下头,轻抚璎珞,叹息道:“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那岂不是会害了你!”
柳澜讶然,抬起头用清澈的眼望他,主人,说的果然不错,你,当真太仁慈了!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个人,定是会怪你的吧!再说,你留在吴郡,江南他,必定是会为难你的!”
“王爷!”身后陡然响起南宫一笑的声音,他回头,却见南宫严肃道
“方才,宫里有人过来,皇上召见王爷!请王爷面见!”景霈点头,起身,离去,留下身后的女子泪水涟涟
南宫摇了摇头,忽地蹙眉,似乎记起了什么,转身离去,女子伏案而泣,许久抬头,那湛蓝的天边,紫色的纸鸢分外惹眼,渐渐远去,行成了一个微弱的亮点。罢了啊,她擦去泪痕,方才那弱风浮柳之势不复存,冷立在原地的,是祆教主座下的高徒,不再是那个为了遥远的白衣而哭泣的女子。纸鸢,紫鸢,召唤她的,是紫衣的他吧,安王爷,她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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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苑
花草随意,云风自在,树阴之下的石桌旁,紫衣贵人正举扇慵懒敲击桌面
“来了么!”
“是!”
紫衣人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王爷叫我来,不知所谓何事?”
“明日东郊,你知道该怎么办的!不要让我失望!”脸上依旧是闲暇的神色,眼中却陡然漫上一丝杀意
“王爷,不是已经有司徒彦了么?!”旁边的侍从忍不住插嘴
“你懂什么?”安王爷瞪了他一眼,“他们手里有聂寒若,只有有她在,彦就没法发挥出他的全数之力,既然他不行,我就只好助他!”
侍从语塞,惊异与主人的深算,
柳澜亦愣住,原来,我们,始终,是筹码
“是!”
“还有,给我杀了聂寒若,她太碍手碍脚了,有她在一天,彦就没法安心为我所用!”
“司徒彦不是祆教主的弟子么?”侍从忍不住又道
安王爷冷哼了一声,“祆教?祆教算什么?等本王成了大事,就一脚把他们狠狠甩开,还有那个嚣张的丞相,早就想砍了他,要不是四年前派了司徒作为交谈之使,早就和他翻脸了。那群傻子,还以为本王真的会立祆教为国教,本王一旦登基,先废的,第一个就是它!”
“柳澜,你在吴郡可有收获?”被他的暴戾所慑,在场的侍从和她刹时哑然
停了半晌,她赶紧道:“江南剑盟,江南烈,正想费尽心思对付祆教!”
“哦,这可有好戏看了,近年来崛起的江南剑盟,在中原一带,已略有领导之势了,但,这也不得不防啊!可惜我们的司徒教主正忙这卷入丈夫的霸业,以及女儿的怪病呢,哈哈!!”紫衣人放肆地笑了起来
柳澜怔住,什么?什么?教主?丈夫的霸业,女儿的病?“王爷,莫非,教主她?”
“怎么,你还不知道么?那位高高在上的教主大人,就死聂弘秋的夫人,司徒韵,想不到吧?”
……这怎么可能?竟是这样?那梦儿她……
“你和柳梦,自己看着办吧,反正给我一网打尽就是!”那样狠厉的话语,竟就被那样慵懒地说了出来
粉裳女子愣在原地,听不进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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