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长的时间,南方就领了证了,喜大妈也做了婆婆了,她的心里对新媳妇是一百个不满意,可是,也拗不过自己的儿子呀,再说了,南方的年纪也该结婚了,他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有人上门要跟桂莲说婆家了,这下好了,桂莲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了。虽然说桂莲的心里早就有了人,可是,这一层窗户纸还没有在父母的面前捅破,她虽然说对新嫂子的印象不怎么样,可是,她找对像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一天,喜大妈娘家的侄女结婚,早上去的时候,就说好了要吃二天的喜酒,还说了,那个侄女和桂莲同岁了,人家都要做大人了,桂莲还在做孩子玩了。这天晚上,桂莲吃过饭就过来了,说是和长龄玩一下,两个人在房间嘀咕了半天,过了一会儿,兆锋也来了,和大人说了一个话,就篇落心他们的房里拱,婆婆是个明亮了,,往房间里递了一个板凳就笑呵呵的出来了,没有想到,桂莲和兆跟在她的后面走了出来。
“这么早就要回去呀?”婆婆挽留着。
“婶子,我们是求你来了。”桂莲红着脸说道。
“你有什么事求得上我呀?坐吧。”婆婆明白了几分。
“你还不喊婶子。”桂莲督促着兆锋。
“不喊,不喊,跟婶子客气什么呀?有什么事嘛?”他们两个往跟前晃,肯定是。。。。。。但是,她的嘴里却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巴子能帮得上什么忙。”
“婶子,我和我妈妈最好了,你的话她一定会听得。”桂莲赶紧地给婶子带上了高帽子。
“上一辈呀,我和你妈妈好,这一辈呀,你和长龄好,我们是辈辈都好。”婆婆笑开了。
“婶子,你看兆锋好不好哇。”
“好哇,他的条件也好,老子是书记,比小老百姓强多了。”
“婶子,我说得是兆锋这个人如何?”
“好哇。一个队上的,知跟知底的”
“婶子,你帮我看一下,你可看得上眼。”桂莲说话的时候身子动了一下,肯定是兆锋推了她一下。
“你早就看上眼了,还来问婶子?”
“婶子,你实话实说,你说一下了,我的心里才有一个底。”
“你要一个什么底嘛,怕你妈妈不同意?”
“婶子,你说我妈妈会同意吗?”
“你先问一下了?你问一下不就晓得了吗?”
“婶子,我要是敢问,我就不来求你了?”
“这就为求了?你可以不求的呀?直接跟你的妈妈说说,不就了事了。”
“那婶子是不肯帮我了?哎呀,我还说婶子最疼我了,是不是呀。”桂莲没有办法,只好说着好话。
“那我就帮你问一下?看她同不同意?”
“那不行,她同不同意你得帮我们圆拢。”
“我还管得宽一些呀,那不是我的事了,我只负责帮你问一下,别的事情我不管。”
“婶子,你就好事做到底嘛,我求你了。”桂莲软磨硬泡了起来。她又拉了拉兆锋的衣裳,要兆锋说一句话。
“婶子,你就帮帮我们吧,我父母那边我都说好了的,你只要进一下门就行了,关键是桂莲的父母这边,您得帮我多说两句好话。”兆锋着急地说道。
“你是说你的父母是同意的,那就不要媒人了嘛,你父母进门到桂莲的屋里一说,不就行了吗?”
“婶子,你是晓得得,哪里有那个风俗习惯吗?没有一个媒人显得我们好像见不得人一样,那样不行的。说出去不给人笑话嘛?还是麻烦您两家跑一下才好。”兆锋适时地说了一句。
“可是我没有跟哪个做过媒呀,到时候说得不好,不是让你们给人看笑话吗?”
“只要我婶子出了马,那没有办不成的事儿。”桂莲看婶子答应了,不晓得多高兴。
“你不要高兴地太早,等你们进了洞房再高兴吧。我还没有跟哪个做过媒了,不晓得会不会看你们两边老人的脸色,要是看了哪个的脸色的话,我的脾气又不好,要是甩了手又不好,哎呀,我答应什么呀?媒人可不是好做的呀,我的嘴巴又还不会说,真是的。”长龄的婆婆露出一脸的难色。
“婶子,我保证,我的老人是不会为难你的,桂莲,只有你妈妈的工作难一点,你说怎么办吧。”兆锋抢着说道。
“也是,就是我妈妈哆嗦一点,不过,婶子,她不是和你好嘛,肯定不会给你为难的。”桂莲沉思了一下说道。“不过,我给她选的女婿不错呀,她应该不会阻拦我们的。”
“哎呀,要不是我和你的妈妈好的话,我也不敢保这个媒了,她的话是多了一点,那就看你们怎么做的,你们的工作做得好了,也就不给我为难了。”
“那婶子,你是答应了,难为婶子了。”桂莲高兴地说道。
“你终于答应了,婶子,桂莲没有说错,你肯定会帮我们的,太难为你了。”兆锋高兴地看了一眼桂莲,连忙说道。
对于和书记家里攀上新,喜大妈是一百个高兴的,本来儿子结婚她窝了一肚子的气,这回,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一回,婆婆好像没有费什么戏,这门亲事就成功了,雨珍也在他们前后结了婚,她们屋里没有帮手,山明就嫁过来了。长龄的肚皮挺了出来,她们三个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下雨不上工的时候,几个聚在一起纳鞋底,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
眼看着就要抱孙子了,婆婆的事情多了起来,把一些旧衣服拆了,洗得干干净净地,大大小小地做了一些尿片子,她还催着公公早一点下班,到了点就回来,不要再加班加点的了,得早一点帮孙子把小衣裳做出来放好,说不准哪一天就生了,到时候再做就来不及了,那还不给人看笑话呀,自己的爹爹会做衣裳,小孙子出世却打着光屁股。尽管长龄笑着说,还有好几个月了,可是,两个老人就是笑得合不拢嘴巴,非要找一点事情来做一做才行。
按说,每天下了班做一点活计应该不算累的,可是,公公却倒下了,有一天,他下班回来喊着头疼,婆婆让他上床躺一会儿,一边打发着落心去请赤脚医生,医生来了,检查了一下,说是没有什么事,吃点药就会好的,可是,到了半夜的时候,病情加重了,再去请医生,等医生赶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这种打击,让婆婆的精神恍惚,长龄只好挺着一个大肚来侍候婆婆,她的身子虽然重了,可是,她一点怨言也没有,婆婆已经几天没有进水米了,她躺在床上哭一会儿,又小小的声音,一会儿又直直愣愣地坐了起来,看到屋里少了一个人,眼泪又下来了,正好,长龄端着菜和饭进来了,她艰难地弯下腰,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起来吃一点吧,你都好几天没有挨米糁子了。”
“妈妈,我把菜都炒糊了一点,不过,落心说好吃了。”长龄又说道。她伸手为婆婆扒开了搭在额头的乱发,才几天的时间,婆婆瘦了,眼睛也没有以前那么亮了,真不晓得该怎么劝她才好,她默默地掀开婆婆身上的被窝,试图扶老人起来,她的大肚子正好突了出来,婆婆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的手慢慢地伸了出来,想要摸一下媳妇的肚子,却又缩了回去,身子却硬撑着坐了起来。
“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你爸爸没有福气,没有看到他,我还要抱他的,我得起来。”婆婆哑着声音说道。
“好,好,妈妈,你可要好好的,帮我们带孩子了。”长龄一听到婆婆的这话,眼睛就下来了,可是,她强忍着,“你不要起来了,就在床上吃饭吧,我都端来了。”
“你们吃了没有,是不是没有吃呀,我要到外面和你们一起吃。”婆婆坚强地说道。
“妈妈,你慢一点,我来扶你。”长龄看到婆深陷的眼窝,心疼地说道。
“你把饭菜端出去,我自己出去。”婆婆在穿鞋子了。
这时,在外面垂头丧气地落心听到了响去,飞快地走了进来,他一脸惊讶地看到了妈妈站了起来,赶紧过来扶住了老人,也许是太虚弱了,她没有立马走动,反而是低下头来歇了一会儿,这才在儿子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出来。吃饭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可是儿子媳妇的眼睛关切地看着老人,老人晓得他们担心她的身体,大口地吃着,虽然饭菜吃在嘴里一点味道都不晓得,可是,她不想成为儿子媳妇的累赘,她要好好的,她要把所有的苦都埋在心里,长龄最多还有二几个月就要落月了,可不能把她的身体拖垮了,难得他们的一番孝心了,只有大家都好好的,这以后的日子才有盼头,他们太年轻了,得让他们有奔头。
“你们拈菜呀,都多吃一点。”婆婆看到儿子媳妇一脸惊讶的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