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三嫂和她的姐姐们不是一样的人,当然了,我不是因为第二天三嫂打发了我二十块钱我才这么说得,她的脾气很好,一说一笑的,根本上就不是不讲理的人,反正没有多少天就要过年了,我喜欢和她在一起打一打毛线,说一说悄悄话,因为我们有很多一起认识的朋友,大家说着说着,就说道一块儿了,至于他们结婚发那一天闹得那一些事情,我也早就忘记了,她有一个脾气,就是说话的时候,有一个口头禅“像人家说得哪样。。。。。。”然后才是她在说个什么。我也慢慢地习惯了,而且,他们两口子的感情还不错,三哥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整天是歌不离口了,他的师傅考虑到他们刚刚结婚,工资也是一个月一发了,比一些吃商品粮的工资还要高一点。
三哥一结婚,我才发现我已经是一个老姑娘了,尽管我只有二十芳龄,可是,和我同龄的姑娘们不是结了婚,就是谈了男朋友的,而我了,还是光棍一个,说不着急,那真的是假的,我觉得自己就是剩下来的烂萝卜一样,每一个人看到我都是一脸的着急,似乎是在问“她为了什么还没有婆家了,是不是。。。。。。。”
是不是?太丑了,是不是,太胖了,我觉得都有,原来,到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我自己,原来高挑的身材变成了粗壮型,脸黑得有一点不是我自己了,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有一些讨厌了,于是乎,我觉得,与其说将来会像妈妈一样的辛苦,还不如自己过一生算了,我又想,要是哪个尼姑庵里收人的话,我干脆就做尼姑好了,而且,我还在想,我可不能挡住小弟的道了,选择不了一个好的男人,我情愿出家。
我为了什么说不能挡了小弟的道了,在我还是一个窈窕少女的时候,就有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男孩子,他问我有了男朋友了吗?如果有,就算了,如果没有的话。。。。。。
我没有等他把话说完,我就跑了,我们是在堤上玩得时候,他说得这话,可是,他一说出口,我的脸就红了,我喜欢他,也是头一次听到一个男孩子这么对我说这种话,可是,我竟然跑开了,他是我喜欢的类型,个子高高的,长得白白净净,可是,我却有一些害怕,因为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恋爱,我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没有谈恋爱了,我怎么能在他们的前面了,这不是存心让父母为难吗?
那一年过年的时候,多了两桌客人,他们三嫂娘家的兄妹,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我本来是不想和他们说话的,就在厨房里帮忙不出来,没有想到,几个姐姐们的礼节很好,先是在堂屋和爸爸妈妈说着客气话,一会儿的功夫,她们又走到厨房里,和我打起招呼来了,我有一些尴尬,不过,看到了她们那么地热情,我反而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再说了,三嫂和我合得来,我也就不再计较了,主动地端茶送水,大家一派祥和的样子。
过年一直过到正月十五里,才算是把年过完了,这些天,我们都是窝在家里打一打毛线呀,晒一晒太阳,红丽也在休息,时不时地过来和我们玩儿,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日子过得很快。我们的家里总是很热闹,大嫂一家四口,二嫂一家四口,在这个时候总是和我们在一起过的,孩子们玩孩子们的,我们讲我们的,大家不时地笑着,说着,说着,他们就开始算我有多大了,是不是该谈一个男朋友了?又问红丽,谈了没有。
“没有,我才十九岁了,急什么?”红丽笑了,她看一下我说道。
“该说一个了,谈个年把结婚正合适。”大嫂说道。
“大嫂,那你帮我说一个嘛?”红丽的脸皮厚厚地说道。
“你们自己谈得不好一些呀,现在哪个还兴要人说了,再说了,我们说得你要是看不上了?”大嫂又说道。
“差不多就行了,只要过得了你的法眼呀,我就看得上了。”红丽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幺幺呀,你才该着急了,那一年呀,你才下学,有人看上了你了,可是你太小了,而且,那个男孩子的家庭不好,我就打了破的,去年去对面的那一个男孩子,人也是不错的,哎。。。。。。”大嫂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嫂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由得看了一眼红丽,偷偷地笑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讲什么了?过了没有几天,二妈过来玩的时候,忽然说起她娘家有一个堂弟,年纪也是跟我差不多,好像也是没有恋爱,过年的时候,她听到兄弟们说起了这事,不过,还是有一点不确定,过几天,她回一趟娘家看一看。
过了几天,二妈又来说了,娘家的堂弟没有谈,要不,让我们见一见面。妈妈一脸的欢喜,因为二妈办事她很放心,在这几妯娌当中,妈妈和二妈最合得来。可是,二妈也是好些年没有见着远房堂弟了,不晓得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就是长得多高她也不晓得,不过,二妈还是很热心地说起了他的家庭,条件还不错,房子是老早就做好了的,就是还有一个妹妹要嫁。看到二妈一天屁颠颠地跑过来几趟,我不由地烦燥起来,人都没有看到过,一个劲儿地说人家的好话,这事情究竟牢靠吗?大嫂的娘家也在花立,只是小队不同,他们那边的人会种田,经济条件都不错,再加上蓄洪过后,国家赔钱给他们盖好了房子,他们的家里孩子也要少一些,他是老三,还有一个妹妹。
“人才应该不差的。”二妈肯定地说道。“他的爸爸是老队长了,应该是一个讲理的人家。”
“你是什么意思嘛?”妈妈问我。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人都没有看到,能有什么意思。”我没有好气地说道。
“也是的,要不,我先看一下人再说?”二妈争取着妈妈的意见。
“是呀,你先看一下,心里有一个谱气,要不然,这个姑娘有一点犟。”妈妈说道。
“就是我先看了,也不起作用呀,还不是要他们同意才行的呀。”二妈又说道。
“那就安排一个时间,让他们先见一面再说?”二妈说道“这不,我又不太会骑车,要不然,我跑一趟,不值个什么?反正明天他们的小舅舅要来的,我让他带一个信就行了。”
又过了几天,一个下午,二妈来喊我了,说是他们到了,在等着我们了。我正在犹豫的时候,妈妈跟三嫂说道“要不,你陪一下你妹妹,跟她做一个伴?”
“我去呀?”三嫂笑了,她转过来跟我说道“我就跟你看看去,只当是去玩大的。"
二妈前头走了,她是从对门街上走的,我和三嫂了,走得是小路,从树林子里走的,我们之所以分开走了,是怕对门街上的闲言闲语,不管怎么说,人多嘴杂,在事情还没有定下来的时候,尽量地低调一点。
我们走到二妈的树林子里的时候,就听到了厨房里有人在说话,我放慢了脚步,这时,三嫂走了上前,她在大声是喊着“二妈,家里来了客人呀?”
“哎呀,你们过来了呀,”二妈从厨房里迎了出来,向我招着手,指了指里面。
还是三嫂走在头里,她和屋里的人说着话,屋里的人欠欠了身子,又坐下来打着招呼。这下,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坐在门口的是二妈的兄弟,我们先前就认得,我笑了笑,又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我的眼睛只是扫一下,头脑里就印出来一个人来,我的心一惊,怎么会是他了,这不是笑话嘛。
我都不记得我和他们说没说过一句话,我只觉得嗓子发哑,里面的气氛让我窒息,于是乎,我完全忘记了我来的目的,刚刚坐下的我,腾地站了起来,大家都好奇地望着我的时候,我扬长而去。从进去到我又出来,怕还没有五分钟的时间,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也愣住了,大嫂和二嫂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壮况,可是,我什么也不想说,关上房门,钻进了被窝,我只想早一点睡着,可是,脑海里却有一个影子在晃动着,一个小男孩,瘦瘦精精的,肩上扛得一小半代米都要把他压趴了似的,这种人也能当丈夫,我摇了摇头,不再往下想了,反正我一走,就是表明了我的态度了,管你们坐多长的时间了,睡一觉吧,睡醒了什么都变了样子了。
妈妈推开房门问了什么了,可是,我装作要睡得无法的样子,没有理她,妈妈叹了一口气,出去了。都不记得我睡没有睡着,反正过了好长的时间,三嫂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二妈,二妈一来,就数落着我的不是“什么姑娘,一进去就退了出来,把我们都愣住了,你是什么意思嘛?这没有看到过这种事了,你就是不同意,你可以明说的嘛,这不是打我的脸嘛。”
“我是说了,一下子的时间,她就回来了,我问她,她也不做声,关起门来睡觉了,这不,还没有起来了。”妈妈说道。
“妹妹真的是好玩得很,话都没有说一句就走了,搞得我们多尴尬呀?”三嫂埋怨着。
“未必是人太差了?”妈妈猜着原因。
“人不差,你叫三媳妇说,人是不是不差呀?”二妈纠正着。
“怕是妹妹嫌他的个子小了一点了吧。”三嫂又说。
“个子蛮小呀。”大嫂问着二妈。
“也不蛮小,就是有一点瘦,跟老三差不多。”二妈说道“他们在站一起的话,我想了,就和他的三哥三嫂他们差不多。但是女的显个子呀”
“肯定是看不上才回来的嘛。”二嫂笑了,她一笑起来,打着哈哈地笑了。“他幺幺是要找一个个子大一点的男人才像气了,她的个子本来就大嘛。”
“难道说,是因为这个原因呀,你二妈,你不晓得她的脾气呀,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她还是一个孩子腔了。”
“我要是怪她的话,我就不过来了。你大妈,你没有问一下她的意思地呀?”
“一回来,就拱房里去了。我先进去看了,还睡着了。”妈妈说道。
“这,这稀奇古怪地事都出在自己的屋里,我不说了,我来的时候,他们还在那儿坐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我回头再来。”二妈说完就急忙走了。
二妈一走,妈妈就在过细地问着三嫂,来对面的究竟是一个什么人,要说实话。为了什么我一下子也坐不住了,那么快就回来了。
“他们是同学,以前就认得,”三嫂说道“她一走,人家就说了,他们以前还是同班同学了,上学的时候,天天从我们的门前经过了。”
“那依你看,人可以嘛?”妈妈又不死心地问道。
“她刚坐下来话就走了,那意思还不明情呀,还问人家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不是很明显的嘛。”三嫂无奈地笑着。
“长这么大了,还是做不成事,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妈妈埋怨道。
“是同学怎么啦,人家人才不是蛮差的,长得白白净净的,就是有一些瘦,要是长得有点肉的话,个子就要显得大一些了。”三嫂对他的印象还不差。
我听到有脚步声,是爸爸回来了,他也问了“看了人哪门说得呀?”
“那个不得成器一进去,屁股都没有坐热就回来了,嗯。。。。。。。”妈妈又在叹气。
“人蛮差呀?”爸爸询问着三嫂。
“哪里差了,我看就不错,只是她看不上人家而已,”三嫂有一点气恼地说道。
“就是瘦了一点,听二妈的意思,人还不错了,是她做一些稀奇事,言都没有搭一下就回来了,不同意也没有什么事嘛,真的是,我还真的没有听到这种事了。”大嫂说道。
“个子小一点怕什么,只要为人处事好就行了,这少了男的矮,女的高的呀。”爸爸轻轻地说道。
“哎,跟她说不通,一句话不说,起身就走,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三嫂埋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