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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到了这一步,我自然也已经回不得轩辕山庄了。虽然很有可能是庄主的另一个局,但我们必须尽早离开这里,先回天狼国去再另做打算吧。”
直到轩辕景开口这般提议之后,众人才都点了点头。
凤云潋虽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如今也只有这样一个法子了,所以便也没有再多说其他。
总不能让大家冒着生命危险前上来救自己后,如今又要冒着生命危险连夜下山吧?这昆仑山地势险峻,如今月黑风高,外面天寒地冻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只会追悔莫及。
如今几人落脚的地方本就算不上大,轩辕景更不可能跟一屋子的女生抢地盘,自觉地退了出去。
如今他手里紧握着长剑,背靠着墙,看向远方,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公子,你若是一直在这站着,会着凉的。”
阿时实在放心不下,想要出来看看,见到轩辕景的身影依然是那般孤独时,虽很不忍心开口打乱他的思绪,但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这么提醒。
其实在听到动静的时候,轩辕景就已经猜到了来的人是谁了,因为太过熟悉,所以他反而不用刻意去关注,毕竟阿时陪在自己身边已经有十余年了。
“阿时,谢谢你,这一次凤云潋能从山庄里出来,你帮了很大的忙。之前我拜托你的任务,你已经完成得很出色了,只是我没有想到过这件事情会连累你,如今你也不能回轩辕山庄去了。”
轩辕景语调平静地这般说着,但是他依然直视着前方,并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女子。
阿时摇了摇头,但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自己这样后,又只好开口回答。
“公子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早就说过,阿时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只要是你让我办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而且轩辕山庄其实也算不上是我的家吧,若不是因为公子之前一直留在山庄里,阿时也许也不会一直坚持到现在。”
虽然这样的话阿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是再次听到时,轩辕景还是有些抗拒,微微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阿时,我也早就跟你说过,你该有自己的生活。这一次是你帮了我,我无以为报,但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你想重新开始生活的话,我都可以帮你。”
轩辕景知道,阿时跟自己其实才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是孤儿,只是留在轩辕山庄中后对轩辕司空有不同的作用,所以从小到大也被冠上了不同的身份罢了。
所以他从来没有把阿时当做是自己的婢女,如果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一个推心置腹的好友吧。
但阿时却不这么想,他每次看到轩辕景时,眼神里的专注以及隐忍的情愫,轩辕景好像从来都没有察觉。
但是阿时却极为聪明,因为她看得出来,同样的眼神在轩辕景眼中也出现过,只不过是在每每看向司青的时候。
阿时其实都懂,他知道轩辕景早已倾心于司青,但她从未奢望过是什么,如今做这么多事情,也只是因为不想让轩辕景不开心而已,并没有指望着轩辕景能够回报什么。
“公子,我同样早就跟你说过,阿时从小便与你在一起,已经习惯了去照顾公子的生活。若是公子觉得还需要阿时,阿时自然想时时刻刻跟在公子左右,可是公子觉得已经不需要阿时了……”
阿时顿时有些心酸,在开口这么说到另外一个假设时,自己一时难过得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轩辕景看着眼前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孩子,头一次觉得是否是与她的相处模式让她产生了误会,自己好像犯下了一个大错误。
不想让这个错误变得不可挽回,轩辕景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语气十分严肃地再次开口。
“轩辕山庄的人有多么不好惹,我们两个比他们清楚得多,之后去了天狼国,我会将你秘密送到一个世外桃源,那里可以完全躲避掉轩辕山庄的人,你一定不能再回来。”
其实到底要把阿时送到哪里,轩辕景也不确定,如果真的有轩辕剑一家永远都不会发现的世外桃源,他也许早就已经把司青送去那里了。
只是轩辕景并不想让阿时受牵连,所以这个承诺,他日后自然会尽量也尽快去实现。
见轩辕景头一次跟自己说起这件事,阿时听完他所说的便着急地连连摇头,神情十分慌张,反而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
“公子你不要这么说,是阿时心甘情愿为公子做这些事的,我虽知道有危险,但这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公子不要把阿时送,走阿时即便只是在背后看着你,就够了。”
直到阿时说出这样的话,轩辕景心中才敲起了警钟,他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如今只恨自己清醒的太晚了。
阿时因为冲动说出了这样的话,也早已红了脸,她头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她也非常清楚,若是再不说,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她这么说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让轩辕景高看自己几眼,或者是让自己在轩辕景心目中的位置更重要几分,他甚至是真心实意祝福轩辕景跟司青的,若是他们两人能在一起幸福一辈子,这也是阿时想要看到的。
可轩辕景其实是个很理智的人,平日里在轩辕山庄里他有太多不同的面,而如今终于彻底的丢掉了这些面具,做回了真正的轩辕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醒理智。
所以他知道,如今不能再放任阿时对自己这样错误的感情。
“阿时,我希望你们明白,你的确是个好姑娘,我也亏欠了你许多。但如今若是能够彻底摆脱了曾经轩辕景的身份,我只想守在司青身边,护她这一世安稳喜乐而已。”
听到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说,公子心里就已经如此清楚,阿时顿是觉得更加心酸,但随即又坚定的摇了摇头。
“公子你错怪我了,你觉得阿时这么做,是想要让公子心中难受或者奢望公子的回报吗?我之前便也说过,阿时这样做是无怨无悔的,我也知道,小青姑娘很好。”
多的祝福的话,阿时一时间还是说不下去,她太高估自己的坚强了,随即只是留下了一丝略微尴尬的笑容,便转身回了房间。
轩辕景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心中更加沉重,但如今他们的前路就如同前方混沌不清景象一般,没有人知道哪一条路才是真正该走的。
所有人都醒得很早,凤云潋醒来时发现没降雪时,便已连忙收拾了起来。
采薇转醒,看着窗外的天气,也知道如今必须得走了。只是不知小郭如今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给他留下的那些标记,这般想着,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对了,这一夜过去,小郭怎么还没有赶上?我记得昨晚你跟我说过,你们四人一直是一起行动的,他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了吧?”
最后关头,凤云潋想起了关于小郭的事情,有些犹豫地这般问着。
她也不是铁石心肠,可以做到完全不管朋友的安慰,一心一意只管赶回天狼国去。只是如今面对两个选择之间,她自然也纠结了起来。
采薇回过头来,假装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脸上是刻意表现出来的轻松。
“小姐你放心,他可机灵得很,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而且我已经给他留了记号,他一定会追上来,如今看着这天气,恐怕再等一会儿就真的会降雪了,我们必须按原计划尽快赶路,我会给他留下新字条的。”
见采薇如此坚定,凤云潋心中依然有些愧疚感,她也听司青说了,小郭这一路为采薇所做的那些事情,看得出来小郭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若是之后他能一直这般照顾着采薇,自己倒是也能放心地把采薇交给他。
采薇也知道大家时间紧迫,而且明明小姐才是最着急的人,她的善良让她如今这般犹豫,只好反过来安慰了她几句。
“小姐你真的不用担心,如今我们大家都认为应该先赶回天狼国,所以不管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大家都要一起承担!并不是你一人的错,所以不用再管这些了,我相信小郭那家伙。”
直到采薇这么劝的时候,凤云潋这才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只是临了她还是再次拿出了那个窥天镜。
此时轩辕景和司青也刚进门,所有人的眼神都注视在了凤云潋手中的宝物上,毕竟在场的所有人说,出了凤云潋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的从窥天镜里看到过什么实际的景象。
“窥天镜啊窥天镜,你如果真的是宝物,那就再显灵一次好不好?不然我都快要以为,我昨天看到的是幻觉了……”
这都马上要出发了,凤云潋反而犹豫起来,对着窥天镜自言自语更像是在祈祷,不过正当她觉得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候,眼前的经镜面又突然开始显现一些模糊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