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如丝的粉色地毯上,一只天然的玉色之足轻轻地侧放在其上,玉足之上,是雪白的拉放到一边的百褶裙摆……
曼迪静坐在奢华的皇宫中的某室,面对着一张大大的镜子发呆,丝毫没有忽然间变成公主的惊喜。
她只记得那一天,克林特忽然怪异之极地紧盯着自己颈项上那条项链,随后竟然请求观赏一下那条项链。
她能拒绝他吗?虽然她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他的眼神让她无力拒绝,那是一种疯狂的眼神,那种炽热让她害怕。
何况,满屋子的大人物,没有谁站出来阻止疯狂的大帝,反而他们也都通过眼神来鼓励她接受克林特的请求。
那条项链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要说奇特,那就是项链的链绳是陈宇帮她制作的,而唯一的挂饰是义父东方义留下的,也就是那颗珠子。
现在曼迪才知道那颗珠子大有来历,它竟然是“火凤”之眼,是一颗很无9敌'龙!书;屋.整6理难相象值多少钱的宝物,更让曼迪想不通的是,克林特居然说:“那是他的,当年送给一位美丽女人的定情信物。”
再以后的事情,曼迪更加的迷糊了,克林特粗鲁地下令把她接到皇宫之中,面对着面,寻问着曼迪一些事情,问曼迪那项链是从何而来,问曼迪那条项链是不是她母亲的,也问了曼迪她母亲现在的状况,但只是轻轻带过。
曼迪不知道怎样来回答克林特,只知道点头或是摇头,她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做出了什么样的表态。最后只知道克林特大声地宣布,好是他的女儿,从此成为骄傲地公主。
克林特的语气是坚定地,也是狂热的,不管他是从什么出发点考虑,要认曼迪这个女儿,曼迪只知道他很狂热,但是这个男人对于她地母亲,却显得不是那么的关心,最终也没去追问她,她的母亲现在在哪里。或许这个男人想以后再追查?
几乎所有的皇室成员也发现克林特的狂热,他们觉得克林特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宣布曼迪是他的女儿,一个出色的女儿。确实曼迪现在在魔武造诣上地成就,克林特一大堆儿女中,没有谁能比得上她。尽管现今的帝国皇后,一大堆的皇帝亲贵们,强烈地反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公主,可是克林特完全不理睬他们地反对,反而对他们咆哮着,要他们无条件地,诚心诚意,欢欣愉悦地接受这新的公主。
克林特的强硬是众所皆知的,一旦克林特认定了的事,谁也难以改变。因为曼迪的出现,而乱成一团地皇室,也只能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带着敌意地心理,去接受曼迪。
……
“我是公主?帝国公主?”
曼迪摸着自己的脸,傻傻地看着镜子中美丽映像,对于自己的容貌,曼迪还是很自信的,可这与是不是公主无关。
室外是一大堆的宫廷侍女,刚刚曼迪才生气地把她们赶了出去,她们太吵闹,而且还把她当成木偶来摆弄,这怎么行?虽然她平时很温柔,可不等于没有脾气,曼迪觉得现在是该冷静下来的时候了。
首先,曼迪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克林特的女儿?
可一想,曼迪就感到自己的脑子像灌满了浆糊般的一团糟,最后还是分不清克林特是什么意思?那个帝国权力最大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
“我现在该怎么办哪?继续这样下去?”
眼前的影像一个接一个地闪过,曼迪只觉好想哭,在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好想念离开的义父,小时候的记忆基本上已经模糊不清了,她只记得当时自己跟着一个疯女人在街上乞讨时,碰上了东方义,当东方义施舍了一个金币之后,疯女人便抱着东方义的大腿不放,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
而下一段记忆是她在义父的背上,在一片茫茫雪地中行走,一群黑色的狼在他们背后鬼鬼祟祟地跟随。
随着后来记忆的逐渐清晰,接下来是跟着东方义清苦的生活,以及同学和老师们对她的赞誉,从进入学校开始,虽然生活过得清苦,可是从小出众的美貌,良好的家教使得自己倍受同学和老师的喜爱。
想到陈宇之时,曼迪不自觉地嘴角上勾起一丝淡笑,那样一个多金的权力小男人,却被自己摆弄的傻乎乎的,乖乖地掏钱,一起去做那些让心灵热乎乎的慈善事业。
以前她是有点质疑他对慈善事业的淡漠,到现在才明白,他更喜欢以另一种方式,去完成对自己对他人心灵的救赎,她也才懂得仅仅是为那些困苦的人类,施舍面包和衣物,是远远不够的,人间的惨痛也一直伴无9敌'龙!书;屋.整6理随着人间的**同行。
还有西耶娜、妮可她们,以及成熟美艳的苏菲,曼迪一直觉得陈宇跟苏菲搞在一起,是件很费解的事情,到现在她还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俩会走到一起?
想着,忽然曼迪点了点头,她觉得也许只有等陈宇回来,才能帮自己弄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克林特的女儿。
另一方,虽然陈宇远在科摩尼的前国都,但当消息传来,陈宇也惊呆了。
随后,他能想像那边的疯狂,这事太有趣了。
当然,与此同时便是陈宇也接到了新的任命,帝国迫不及待要求他回到帝国,可自己不是泊罗国外借的官员吗?难道真的要为帝国服务一辈子?
与帝国第二路北征军暴发的冲突,让陈宇现在在科摩尼的威信,更是如日中天,尽管河图军团的一些将领,因此对陈宇的敌意,更加的强烈,但连陈宇自己也感觉的到,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一下子谦恭了几分,就连那个年青的亲王,格里莫斯见到自己,也开始一口一声“大人”,或是“总参谋官大人”。
陈宇知道在他们那掩饰目光的背后,是惧怕的胆怯。
消灭了飞扬跋扈的波扬,整个科摩尼的局势顿时清朗,科摩尼一下子也因此比以前更加地有序,这说明有时候,绝对的武力是必要的,不管是直接或间接的**,都比民主会更有效地,实施最高决策者的治国方略,如果是真正的民主,那么陈宇相信,现在的科摩尼一定是帝国官员吵成一团,而科摩尼的各方势力也会争斗不休,为争取那个、这个城市的城主之位,会磨破嘴唇,叫哑嗓子。但现在,不会有这种情况,一切只需要用一支笔,在某个名字上画上那么一个圈圈,而发现有哪位城主能力不行,则在那个名字画个叉叉就行了,真是简单便捷,在他陈宇还不糊涂的时候,这样的间接**,是一件对民对国都有好处的事情。
当然,科摩尼最终还是要走向民主的,下一任城主将由科摩尼人自己决定,不是吗?现在帝国的任命就来了,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能守着科摩尼一辈子。
更何况,陈宇觉得自己更合适搞搞背后的军事,发展新式尖端的魔武装备,然后去支持某支正在受压迫的种族,看着他们强大起来,再想着如何去控制他们,不走向极端。
现在,帝国的精灵族和矮人族开始强大起来,但如果他们闹得过火的话,最终等待他们的也许是重沦地狱,帝国强大的军事力量,毕竟不是他们几个月或是一年的时间里,建立起的武装力量能抵挡的。
因此,陈宇觉得自己也该回去了,去接手那个开始变得烫手的局面,陈宇相信帝国的大臣们,都不会喜欢接手那样的事务,而自己却很合适去充当那个中间人。
……
“你真的现在就回帝都?”月影无双没好气地直视着陈宇,她都不知该怎么教育他,回帝都绝对凶险万分,他不是被克林特忽然认曼迪做女儿冲昏了头脑了吧?想着去做帝国的女婿?他忘了他曾经到处宣称,他有多无9敌'龙!书;屋.整6理个未婚妻,可是帝国只能允许有一个法定的妻子。
当然,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克林特能容忍一个可能分裂帝国的危险分子的存在?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不论是什么人,除国家力量之外,他们的势力,都只能在一定范围内上下,不论是内斯、还是巴蒂尔其实都小心翼翼不也超越克林特忌晦的那个势力范围,一旦克林特不高兴,他们会立马削减自己的力量。可陈宇呢,月影无双只觉现在连自己都不懂这个家伙有多大的背后势力了,就科摩尼的势力,只要他呼,她相信立即会有一支二十万人以上的军队出现,从这个意义上说,如果陈宇想在科摩尼闹独立,只要弄个傀儡皇帝,一夜之间,科摩尼就有可能再次从帝国的版图上分裂出去。
虽然她知道陈宇现在公然反叛帝国,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可隐隐地她还是担心这家伙会乱来,一旦这家伙被权力的**冲昏了头脑,或是一时冲动,想验证一下自己的军事才华到底达到何种境界的话,那天下就真的大乱了。
陈宇慢慢地移动着视线,最终定格在月影无双那清丽的脸蛋之上,她的容貌仍然像美的那般的出尘,静谧中自然地透射无比高贵的神采,纤美的身子,每一段都那样的似上天的精雕细琢,似一缕幽幽天籁之音,从几乎不可闻,到最终深深地让人陶醉……
每一次,只要陈宇认真地打量她,都会感到一阵子痛惜,他觉得克林特虽然也是男人中的杰出代表,可是克林特难道就真的适合她?
她理应像一个女神一样高高在上吧,人间的男人都配不上她,包括自己。
“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忽然陈宇淡淡地问。
“难道看着你去送死?你可以先等一下,让我先回到帝都,跟他说好之后,你再回安歌也不迟。”一开始,月影无双没有深想,顺口便道。
可过了一下,她忽然感到陈宇刚刚的问话,似乎隐藏着什么,顿无9敌'龙!书;屋.整6理时,神色突变,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她意识陈宇那话的弦外之音。
“我……”月影无双凄美地一笑,又想:“也许他只是无心的一问。”于是,她极力地掩饰内心的慌乱和痛苦,笑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好,那准备怎样来报答我呢?”
房间里静了下来,陈宇不忍心再用目光直盯着她,但是……
陈宇心里一阵难受,扪心自问,月影无双难道对自己不好么,特别是在科摩尼。她不像一个真正姐姐一样,呵护、纵容甚至是包庇自己?换一个人做统帅,谁能容忍自己在科摩尼兴风作浪?
陈宇移开了逼视的目光,抬着看向窗外,狠了狠心,淡淡地似自言自语地道:“妳想要什么样的报答?”嘴里说着“报答”,语气却是透着一股沁入骨髓的寒意。
月影无双身子一颤,内心如同炸雷一般地轰响,几乎难以站稳,雪白地贝齿不自觉地紧咬着鲜嫩的唇片,久久地没发出任何一个声音……
下意识地她的手去摸剑柄,陈宇蓦地回头,目光紧盯向她地手。
霎时,室内杀机弥漫。
“你……”突然地月影无双厉声直问,却是只说出了一个字,再也无力继续下去。
陈宇的目光依然跟着她的手,猛地怪笑起来,一连串的笑声直震窗户,可内心他也透着一股无奈。月影无双与东方义的事,最终是要了结的。可直到现在,他居然还是没有头绪,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她贪图荣华,或是水性杨花,厌倦了东方义?
可是,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这两者有关联吗?
陈宇想起初见她时的惊艳与尴尬,当发现是他陈宇之后,出人意料的宽容。那里他说不得也自恋地认为,自己很有男人的魅力,使得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对自己有一份羞耻地情意……
可现在,他就算再自恋,也醒悟了,那怎么可能?她又不是一个智障女性,就算是骚情难忍,也不用这样讨好自己吧?何况两人之间一直以来没发生什么,自那以后,她从来都没有在那方面勾引或是挑逗自己,他也能感觉到她的气息是那样地纯净,这不是一个浮荡地女人,能够修炼得到的,甚至有时候陈宇很是怀疑,怎么她的气息之中,有那样的一如处女般的纯阴之气,怎么说她不可能是一个处女吧?如果是,那就可笑了。
“院长大人,妳有话就直说吧。”虽然有点不忍心,陈宇还是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先听听她地解释,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这事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东方义的弟子啊。
“可恶!”月影无双终于爆发了,一道光华迸射,黯然魂断剑出鞘,瞬间抵达陈宇的胸口,快到不能再快。
她想起这家伙初见自己时的猥琐,居然看光了自己的身体,就算是东方义,当年她也羞于给他看自己的身体。
“哼!就给他一点教训,把他地衣服也削光,秀一秀男人的身体。”月影无双地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心情顿时好了,但她的剑一刻也未停留。
突变发生之即,紧接着便是碎裂的暴响大起,尘土飞扬之中,陈宇的身体没有丝毫预兆地瞬间后退,一下子便把月影无双的客厅的一面窗子,连同着一大片墙体撞个粉碎,弄得玻璃、木条、砖块乱飞。
一队剑手直冲而出,呼喝着向陈宇围去。
“退下,你们谁也不准插手。”月影无双的身形凭空凝间于空中,冷怒地下令。
月影无双的侍卫们一愣,呆呆地看着月影无双。
“退下,听到没有。”月影无双的脸都气红了。
“是!”年青的异龙族剑手们只得弯腰告退。
而陈宇却是好整以暇地站于室外的草坪之上,带着冷虐的笑意道:“妳恼羞成怒了吗?”
“闭嘴!可恶的东西,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以为天下无敌了,拔出无9敌'龙!书;屋.整6理你的剑。”月影无双的脸仍然红通通的,可这回不知是生气还是她感到羞耻?
“为什么非要动手?难道院长大人,就不能跟我说说……呃,那是怎么回事?”陈宇直皱着眉头,一幅深是为难的样子。
再次被碰解心灵深处的羞辱,月影无双只觉好想立即把陈宇的舌头割掉,这坏东西今天吃错了药?他的聪明才智到哪去了?难道他认为自己有权知道那样的羞耻隐秘?真是太过头了。
黯然魂断剑光芒骤亮,一线剑光刚起,霎时便笼罩天地。
惊人的剑鸣之中,陈宇的惊尘剑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鞘,行云流水一般,从容地与月影无双展开了较量,这一下惊人的剑气昜是一如大灾难的降临,眨眼之间林地惨遭蹂躏,一颗颗树木惨遭腰斩,草地之上,交错着深达几米的剑痕。
叮叮叮……忽然,密集的剑与剑的交格之音响起,陈宇与月影无双对冲着一闪而过,而他们相交的刹那,已是你来我往地交手了几十次。
呼!陈宇如大鸟一般落在草地上,而月影无双的身子在空中一旋,再次定格于半空之中,她左手一摸自己的左肩,霍然地一片嫣红沾上玉白手心。
而陈宇也怪笑着,一手轻沾自己的肩头,带起一缕粘丝般的血迹,放到嘴里来品尝着,眼睛却是炽热地看着月影无双,几年不间断的磨练,在上天的恩宠与自身的努力之下,实力已是在不知不觉中,踏入了一个以前从未想过的境界,今天与月影无双的交手,更加地有了自信,老实说,刚刚他还有点忌惮她……
可月影无双却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居然受伤,这家伙未免太阴险了!还以他只不过比妹妹强一点……
月影无双真的动怒了,小弟弟怎么可以比自己更强?
一拈指决,黯然魂断剑的剑鸣之声再次大作,骤然地她的身影也成一团朦胧的光影。
一看月影无双的架式,陈宇吓了一跳,这女人真是要强,要动真格的?
呼!无声的气浪一**直冲出陈宇的体外,在以他为中心地地面与空间,似扭曲一般地发生动荡,事实强大的能量团已使得陈宇的周身不再是正常的空间,面对月影无双的“压迫”,陈宇只好提升自身的战斗力,两人由“假打”上升为半动真格。
“你这个狂妄的家伙,受死吧!”恼怒的娇叱在陈宇的心里响起,一道白光也自天空脱手一闪而下,月影无双动用了御剑术。
陈宇想也不想,惊尘剑也震鸣一声,疾速脱手飞出,两道白光在半空中瞬间撞在一起,顿时一**光道连续地闪身,光芒刺目,不明能量团肆虐作乱,两把剑对撞的中心地段的下方,猛然如地震的一颤,一个巨坑洞出现,接着草皮土石飞溅。
地面的草皮、土石还未接近两剑交锋的地方,惊尘剑与黯然魂断剑双双在主人的驱使之下,一个大转弯,再次交锋,立时,又一波强大颈流,把飞上来的土石震得更碎,更剧烈地向四方飞射,直弄得整个家宅的后院尘土、碎石飞扬,很快便遮天蔽日,像是刮起了一阵土、石雨。
眼看两次出击都被拦截,月影无双只觉羞怒难堪,神意一动,空中的黯然魂断剑变幻出连串地幻影,剑气一分为二,再次向陈宇疾射而来。
毫无疑问,三道剑气中必然有二道是虚的,然而,即使陈宇的立体感观界面,也难在仓促之间分清哪一道才是真的。
“哎呀”一声,惊尘之剑在陈宇面前祭起了一个剑叶盾牌,层层叠叠的剑叶,像时光的倒流般的幻动,并在刹那间完成了一个白光闪耀的盾牌。
从月影无双那边激射而来的三道剑气顿然便射着惊尘剑幻化的盾牌之上,一时只见剑的虚影像飞流而落的流水,残影缤纷反溅,两人的御剑比斗,居然变得像魔法比斗一般的好看。
“你们住手啦!”一声气息的清叱之后,一个纤美的身影一闪而来。
陈宇与月影无双都立即乖乖收剑,因为他们谁都怕误伤到来人。无9敌'龙!书;屋.整6理
停战之后,月影无双的神色仍然很不好看,一言不发一闪而逝。
也许是陈宇意外的强大,让她失落,不过这是人之常情,这需要一个接受过程。
月冰儿心里也很是诧异,不过相比对陈宇武功的闪电增进的差异,此时她心里更震怒的是他与姐姐的争斗。
月冰儿感到非常的难受,几欲落泪,看了陈宇几眼,忽然也一句话都不说的掉头就走。
陈宇很识趣的跟上。
陈宇一直跟在冰月儿的后面,随着她来到公主殿下在科摩尼桑迪克城的住处,这里原来是科摩尼公主的居所,因此也是楼台高雅,花草掩映。
月冰儿感到无比的气闷,登高台眺目远望,心却不知飞到何处。
陈宇并肩陪同着她站立,久久也是无言。
终于,月冰儿车转娇顔,定定的看着陈宇:“你一定要知道那段隐秘?为什么?”
陈宇心里讶然,看来月冰儿早在一边偷听着他与月影无双的谈话,当然,当时陈宇以为只是月影无双的侍卫,而且当时周边的侍卫不止一个,而是很多个,要在侍卫中分辨出哪一个是偷听者,还是比较困难,这方便了月冰儿的偷听,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几十米之外,要偷听一段谈话,并不是很困难的事。
“咳!”陈宇一阵脸红,不知为什么感到有些心虚。鼓足了勇气,最后才认真的道:“你能告诉我?”
之后又是一大段的沉默,只听风过树叶的声音,高台之外,冬夜的寒风发出轻轻的啸声。
“凭什么要让你知道?”久久之后,月冰儿忽然气苦的顶撞着陈宇。接着又气呼呼的道:“那你以为我姐姐是一个坏女人吗?”
“不知道。”陈宇尴尬的挠了挠头皮,眼望着无尽的**夜色*(**请删除)*(**请删除),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想什么,感到一阵无聊。不由心问:“真的要知道那一段时间,东方义与月影无双发生了什么吗?他们的故事又关自己什么事?清官难断家务事,真的要过问?好像自己成了一个**官似的。”
自嘲笑意不自觉的浮现在陈宇的面上,但是他能继续糊涂下去吗?
因此,隐忍了一下之后,陈宇又忍不住以最诚恳的语气道:“冰儿,能告诉我吗?求你了。嗯,我也不希望你姐姐在我心里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我不知道你姐与克林特达成一个什么的协议,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协议,她所付出的值得吗?”
“陈宇!”月冰儿压抑着叫了他一声,而后狠瞪着他道:“你太过分了。你跟所有的男人一样,都是那么的自以为是,凭什么一切都要由男人来创造?难道女人就不可以登朝堂、创造辉煌、留下功绩?何况有些男人心无大志,甘愿堕落,我知道你会说那是与世无争,不受约束,可你也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世上有真正的净土吗?如果不争取,何来有尊严的生活,我姐当年也是因为受气,才心里萌生出人头地的想法,可是有谁能理解她,特别是本族的男人们,像你一样,总是以一种怀疑,甚至是讥讽嘲笑的目光看待她所做的一切,若不是……”
“是什么……”陈宇飞快的接口,他感觉到已经接近到那个敏感问题的核心。
可月冰儿却不语了。
一时,陈宇只得无奈的苦笑,不过心里却有了去一趟异龙族“老家”的想法。
看来,要搞清当年的谜团,只有去异龙族才能弄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刚刚月冰儿所说的志向,有尊严的生活等等,陈宇隐隐感到那也许是一个原因,但可能不是最主要的,因为,不管是月影无双还是冰月儿,似乎都在逃避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一旦碰到这个问题的边缘,姐妹俩立即都会像被侵犯到幼子的母狮一般的发怒,这说明那里面肯定有一个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辛。
不过异龙村在哪?却又是一个问题。
月冰儿生了一阵气后,又开始关心陈宇的下一个问题,虽然她觉得陈宇不该去触碰那件事,但其他方面,陈宇还是善解人意的,不说两人之间的若有若无的情意,只为了捍卫异龙族的利益,她跟她姐姐的立场是一致的,就是不希望陈宇急着回帝都安歌,去冒那个险。
所以,月冰儿忽然幽幽的问:“你认为克林特会对你另眼相待?因为你长得英俊?还是因为你才华无人能及?”
见问题忽然滑转到自己的身上,陈宇微笑起来,重新与月冰儿并肩而立,心里感到是那样的温馨,他淡淡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当然克林特难以容下像我这样的人,可是他无法容忍的人只怕不止我一个吧,比如红龙帝国的冈雷斯大帝、神庭的老教皇、甚至是圣堂的圣皇。”
月冰儿忍不住的撇嘴嗤笑:“你能与他们相比吗?何况大召唤师阁下,你可是要去安歌,去他势力最大的地方,就算是红龙大帝,去到安歌,只怕也要小心吧。”
“嗯,我知道的,谢谢你,冰儿!我会先说服克林特放弃动用武力的念头。”陈宇笑眯眯的说着。
月冰儿娇嗔的瞪着他:“你怎么去说服,你疯了?!”
“会有办法的。”陈宇再次神秘的一笑,可月冰儿却是气上加气,恨不能咬掉他一块肉下来,最后,她气呼呼的道:“不行,如果一定要去的话,我跟你一起回去。”
陈宇听得一震。这次他真的感动了,忍不住一反手便轻拥住月冰儿的娇躯,立即幽香满怀。
月冰儿在他怀中不安的轻扭,只觉心跳加速,他又要侵犯自己了吗?这可恨的男人,为什么总是让自己又爱又狠?
但这次陈宇只是拥着她。而他也已经感到满足,他微微低下头,闻着她的发香,柔声道:“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就带你去见识一下龙的说服。”
“龙的说服?”冰月儿仰起了清丽的小脸,嫩唇吐气如兰。
“是。”陈宇一阵意乱情迷,低低的补充着:“是龙的说服,虽然是帝国大帝,但又怎么样?在我们异龙族人面前,他与凡夫俗子没什么两样。”
月冰儿听得心中震荡,只觉陈宇真的变了好多。初见他时,他还有少年人的青涩,而今,她看到了他心里的万丈豪情。这才是男人吗?这才是异龙族男儿的本色?
圈着她身体的手臂,微微的箍紧了一些。但她感到仍然很宽松,似乎自己仍然可以自由的飞翔,低下的男人的嘴唇,在征询着她的同意,当她轻轻闭上眼睛之时,他才真正的倾情索吻,共度甜蜜时光。
……
光暗之门再度打开。
神抚大陆南方各国的几十位光明执政忽然齐聚光暗之殿,整个光暗之殿笼罩在一片洁白的圣光之下,远远望去,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光柱,光柱的顶头,直接天云。
在一条千米长天鹅绒地毯的两边,千名青年男女神官,虔诚的吟唱着赞歌,一队圣堂最高级神圣骑士随着领队高亢的震响云霄的发令声,齐刷刷的拔出了雪亮的佩剑。赞歌再起!
鹅黄的地毯上的一头,走来一个身材挺拔,身穿紫黑披风的男子,但是他的脸面完全以一袭黑纱遮掩。他的左右十四位圣堂战天使形成了一个护卫队形,随着该名男子徐徐向前而走。
耀眼的圣光中,大殿之内,缓缓步出当今圣堂之主——光暗圣皇,及他身后的大群光明执政官、光暗之殿的诸多高级神官……
当今的光暗圣皇在台阶之上站住了,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从一边的托盘之中,取出一顶金冠,看似皇冠的金冠绽发着神秘的光泽,顶上的一颗宝石,呈现出黑白两色,看上去是那样的特别,又充满了权力的荣光。
蒙脸紫黑披风男子一步步来到光暗圣皇之前,深深的注目着看似尚年轻的圣皇,而后虔诚的弯腰,赞美着圣皇的仁慈与无上的神力。
圣殿的广场之上,所有目光集结到这紫黑披风男子的身上,包括迎送着此男子而来的十四位圣堂战天使,他们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也有敬佩。
像泊罗国的光明执政官与科摩尼的光明执政官,眼睛里露出的都是由衷的欣慰之情。
随之,光暗之殿上,光暗圣皇特有的、柔和而饱满的声音,灌注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圣堂历史以来,第三位黑暗执政官就要产生了,这是神命所归,也是他功德圆满后理应得到的权力和荣耀,在这次我圣堂危机之中,即将的黑暗执政官先生,凭借着神赋予的力量和智慧,不但巧妙的化解了危机,而且一次性的,就使圣堂的力量得到非常大的提高,使得神的荣光再次焕发出无比的活力,也使得每一个渴望得到神指引的生灵,能够顺利的得到神的庇护,所以,我现在顺从无上神的旨意,授予本人眼前这位先生圣堂第三位黑暗执政官的亚皇之冠,他也是我圣堂有了黑暗执政官以来,到目前为止,最杰出的一位黑暗执政官,我相信以后,他将继续是最杰出的人物,圣堂最杰出的神的仆人。”
赞歌再起,观礼者肃立,光暗圣皇继续的带着淡淡笑意,缓缓把桂冠扶上他的头顶。
当黑暗执政官的神冠坐稳到他的头上,一众观礼者齐齐发出了赞扬之声。
而新产生的黑暗执政官,也愉悦的一一打量着前来观礼的各国光明执政官,而后随着光暗之殿悠扬的钟声,与光暗圣皇携手共入神殿之中。
不用猜,接受黑暗执政官之职的人,当然是陈宇了,他借着前往安歌之机,来到光暗之殿,事实上这神圣的任命,早就等着他的到来,一切也都如严密的齿轮一般的吻合。
出于某种原因,以及陈宇本身所做出的功绩,圣堂也必须尽快的把陈宇提拔到一个全新的高度,所以这场盛事来到了。
也是当这个黑暗执政官的任命下来之时,陈宇从此成为圣堂仅次于光暗圣皇的、最耀眼的新宠以及实权人物,权力只打,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跺上一脚,山摇地动,风云色变。
在光暗之殿,陈宇与光暗圣皇进行为期一天的“亲切的会谈”之后,光暗圣皇又携同陈宇,一起主持了一个圣堂最高层会议。
在巨大庄重的圆桌之首,光暗圣皇柔和的注目着到会的各国光明执政官,以及光暗之殿的战天使、大审判官、大祭祀、圣堂总殿骑士统领等人,开口道:“我的孩子们,最高神已降下全新的使命,在这个世间人欲暴涨、仇恨与贪婪即将走向顶峰的时期,圣堂的使命任重而道远,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全力应对新时期的考验,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有为爱和光明牺牲的决心……”
圣皇的话飘渺而不着边际,相比而言陈宇的话就很是实在,也在一定程度上解答了在场众人的疑惑。
只见陈宇淡笑道:“马上月影魔武学院将有四千多名暗魔剑士毕业,他们将加入到河图军团中,而亚斯帝尼的皇家魔武学院,迪克林西等几个五级魔武学院,今年也共计将培养出二万名实力达到黄金级的战士,其他还有近千名魔导师,这个数字是帝国去年高级魔武毕业生的两倍,经过近十年的准备,亚斯帝尼的军事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历史以来从未有过的高度,因此,我们可以从这些数字上推断出,帝国的野心无可避免的会膨胀到新的极限,事实上,据我所知,科摩尼只是帝国试刀的最前站,如果没有其他力量的阻拦,南方大陆将战火遍燃。”
陈宇的话有些耸人听闻,圣堂在座的大人们,感觉到吃惊之余又有些不以为然,还有所谓的“没有其他力量的阻拦”又是指什么?圣堂将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这一切,陈宇都没有点明,而光暗圣皇更是只字不提。
会议结束后,圣堂各国的光明执政官、及圣堂总殿的神官们还是感到非常的困惑,到底圣堂要怎么做呢?
然而陈宇很快便离开了光暗之殿,当然光明执政官及圣堂总殿神官们的疑问,只能继续的留在心里。
其实不是陈宇或是光暗圣皇,不明确的指引出一条路来,而是圣堂该怎么做,不取决于圣堂,而是取决于亚斯帝尼。不然,战争恐怕首先要在圣堂与帝国之间发生。
……
碧海青天。一条巨大的黑龙飞过。
高山流水之上,仍然是巨大的它在飞翔,白云朵朵,高空中猛烈的风吹不到它身上的人类。
在黑龙的左右下方,几只狮鹫奋力的追赶龙的尾巴。
地面,强大的魔兽与赤诚的骑士追赶着黑龙,跑起滚滚烟尘……
当黑龙出现在一座座落于绿水青山间的城堡之上时,惊动了下面的人群。无数的人惊慌失措的大叫着:“龙!天哪,是一条巨大的黑龙!”
城堡上的卫兵们,听到人们呼喊,抬起头向天空一看之时,立即面如土色,下巴惊得差点掉地。一个卫兵队长惊叫:“噢,叫我怎么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龙的出现让城堡乱成一团,就连城堡的主人,亚斯帝尼的传奇,曾经神抚大陆当之无愧十大圣魔导之首林格最得意的学生,当今亚斯帝尼最为受人尊重的,被神抚大陆大多数人,特别南方大陆的人,视为最强大的圣魔导的艾里玛林公爵,也惊慌的从屋内跑出来,德高望重的圣魔导、艾里玛林公爵甚至来不及穿好鞋子,他只穿着袜子就跑出来了。
还没抬头看天,只看到地面上一片遮蔽阳光的龙的巨大阴影,艾里玛林已经面无人色,尽管他是传说中的,亚斯帝尼甚至是神抚大陆上最厉害的火系圣魔导师,尽管有人说,艾里玛林已经掌握了火系终极魔法的奥义……
……就当以上都是事实,面对一只强壮的成年黑龙时,只怕艾里玛林心里的惊骇与初级魔法师没有什么两样,因为,众所皆知,黑龙几乎对所有的魔法免疫,就算有一种魔法能伤害到它,那也只能是轻微的,不影响它对敢于向自己施法攻击的人类魔法师喷火。
所以如果有人要问,魔法师最大的克星是什么,标准的答案就是:黑龙,更准确一点:成年黑龙。
与银龙文雅自尊相反,黑龙向来都是狂暴骄横的,黑龙就好比龙类中的战士,一旦发作,总是蛮横的横冲直撞,就连它喷出的火焰,在某种意义上讲,也可以看成是物理攻击,也是除了喷火之外,黑龙一般不喜欢使用龙类的魔法,而更善用它们的爪子、尾巴与巨大的身体。
一时,不说艾里玛林心里有多么的震惊与难过,他从来没想到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事,一只黑龙居然从天上降下来了!如果这只黑龙是有敌意的话,只怕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被这可恶的黑龙毁了,所以他难过,而不是之前的害怕。
艾里玛林只后悔没有带上几个圣骑士在身边,后悔当初自己过于清高,要过什么这种半隐居的生活,却又想享受国王般的待遇,圈了一大堆的追随者,呆在这个城堡里,如果不是这样,百分之百,艾里玛林知道自己肯定会逃,在黑龙没有攻击之前,以瞬移之法,逃到几百里之外再说。
终于,要来的来了,黑龙巨大如山的身形越来越清晰,没有人怀疑它不是要降落到城堡里,因为它正对着城堡缓缓而落。
“警戒!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箭!”公爵的亲卫队张对手下的那些骑士大叫。
其实不用他提醒,城堡里所有的卫兵都暗暗的一再对自己念叨:“伙计,沉住气,千万不要冲动,你面对的是一条成年黑龙。”
因为很显然,谁要是先放箭,谁百分之百定会首先被那黑龙一口火焰烧成焦炭,所以这些卫兵不仅自己不敢放箭,还以目光逼视着周围的兄弟,威胁着那些潜在冲动的同伴,好让他们跟自己一道,先试着向黑龙屈服,不要殃及池鱼才好,黑龙的一口火焰可是巨大的,这一喷过来,铁定是一大片的人要倒下。另外,万一这条黑龙只是来做客的,那么这就是无比英明的决定了。
很快,所有的卫兵与城堡里的居民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暗暗的感谢着神的眷顾,当黑龙下降到一定的高度的时候,大家伙都看到了龙背上的那一栋小房子,这说明这条龙背上可能有人。
接着,便是所有人吃惊的想:“这条龙居然有主人?!”
就在人们震惊的想着的时候,陈宇、月冰儿、菲丝各带表情的从龙背上小屋中跳下。
陈宇带着微笑,月冰儿似有点“晕龙”,神色有些怪异,而菲丝则是脸色很不好看,冷冰冰的,像谁欠了她一百万金币似的,光明战天使又一次反常了。
当看到有人从黑龙背上的小屋中走出来,艾里玛林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发火,他差一点就冲上去抓住来人的衣领大吼大叫了。什么意思嘛?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居然弄一条黑龙来拜访自己,差点没把自己吓死,这精神损失费,谁来负责?
还好,年龄已经不小的艾里玛林决定看清来人再说,于是他看到月冰儿,不由大是一楞,公主殿下怎么坐着黑龙来了?至于陈宇和菲丝,艾里玛林都不认识,当然陈宇的名字他是非常熟悉的。
这时又有卫兵来报,出现几百只穿着装甲的魔兽,以及天空上又出现几只狮鹫之时,老头强迫自己露出“慈祥”笑意,心里也猜到那个坐着龙而来的年轻人是谁了。
接着七只狮鹫也从天而降,十四位穿着紫金之甲的剑手踏着沉稳的步履,往陈宇的身后一立,让老头以及他那边有眼光的人,心里又是一惊,尤其是艾里玛林老头,差点扑倒在地:“十四位高阶圣剑士?”
艾里玛林怀疑自己是不是年龄真的大了,眼光不行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对面来的铁定是,每一位都能独当一面的高阶圣剑士,那都是以一敌千之人啊!
一切都让老头无语,脸上的笑快成了哭。
而陈宇落地之后,便立即快步上前,恭敬地施礼道:“请问,您就是名震天下的艾里玛林大圣导师、公爵,来的有些突然,还请公爵多多包涵。”
艾里玛林白眉轻耸,笑意一闪之际,终于大怒起来:“你这个可恶的召唤师,下次再敢弄条黑龙来的话,我定要把你小子烧成烤猪。”
陈宇连连赔笑,切实假装不知对方因何发怒,打趣的道:“您老讨厌黑龙?是不是因为它太丑陋了?其实小子觉得如果自己看的话,黑龙还是很耐看的。”
艾里玛林一阵心虚,嘴里却是大嚷:“什么耐看,简直就是奇丑无比,这世上没有比黑龙更丑陋的生物,年青的召唤师阁下,你切记,下次来看望我时,绝不能带什么黑龙,骑马来就好了。”
“老头,你说什么?不要以为我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你再说我丑试试?我一口火焰就能把你的整个城堡烧光。”忽然,黑龙凯米特低下巨大的头颅,恶狠狠的发出巨雷般的人类语言。
顿时,可怜的大圣导师吓得连退几步,而一众围观的卫兵与居民们,也是个个吓得不轻,只差没有集体的夺路而逃。
人们终于想起龙是可以说人话的,也许是一般人一生也难以见到龙,才忘记龙这项基本能力,就连艾里玛林也差点被黑龙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尿裤子。
“陈宇,你怎么可以这样粗鲁的对待伟大的艾里玛林先生。”月冰儿冷然上前,在走到艾里玛林身前之时,脸上换上了微微笑意:“艾里玛林先生您好,请不要跟那种不懂礼节的家伙计较,我代他向您致歉。”
艾里玛林惊魂未定,好不容易才把惊骇的目光从黑龙身上的某一点,移到月冰儿身上来,这才一脸尴尬的道:“公主殿下,很高兴再次看到你。”
说是高兴,可一时之间,老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此时的表现,与传闻中睿智、豁达、幽默的伟大的艾里玛林完全两样。
这也难怪了,伟大的艾里玛林虽然一直受到亚斯帝尼人包括克林特的尊敬和崇拜,可是艾里玛林仍然是一个人,在自己的领地,突然跑来一条脾气并不是很好的黑龙,只怕谁也会被吓得不轻。
不过,艾里玛林就是艾里玛林,这个顶级的火系圣魔导师,慢慢的镇定起来,最少他表面上恢复了镇定,有了笑容。
陈宇叫人抬上送来的礼物,一大桶产自红龙帝国的“火焰”酒,当看到没有任何注明的原木酒桶的时候,艾里玛林有些不悦,再次感到这个最近帝国的乱之源的年轻人,真是太有点不尊敬老人了,难道他艾里玛林家里会缺乏酒这种东西?难道陈宇送来的酒又会比他家里珍藏的酒好到哪去。
老头虽然表面上不说,可陈宇早知道老头心里的愤愤不平,不过陈宇根本不做解释,而且又表现的相对不给伟大圣魔导师面子的,如若这里的主人一般,自顾自的让手下把半人高的酒桶直接放置到即将会谈的客厅中。
而后陈宇微笑着看了一眼即将暴走的艾里玛林,轻轻的一挥手,身后的布拉皮特立即上前,轻轻的打开酒桶的盖子,顿时一股说不出是浓郁还是清淡的醇香酒味,在客厅中弥漫开来。
艾里玛林与他的手下斜眼望了一下那酒桶中的酒之后,这才露出了惊容,里面的酒全是“红色”的,但那种“红色”却不是一般的红色,而是像火焰一般的,如在静静流动的红色。
“竟然是一整桶‘火焰’!”艾里玛林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势直压了过来,红龙帝国的“火焰”就像是龙类黑龙王一样的存在,不仅极其稀有,而且代表着身份与荣耀。即便是红龙帝国的冈雷斯大帝,招待最要好的朋友时,乳沟一定要用“火焰”的话,也会很小气只会让客人享用一小杯,差一点点的来自远方的国王,都难以得到品尝“火焰”的待遇,因为听说冈雷斯是一个节省的人,还有人们传说连天界的神,都对“火焰”深感兴趣,因此“火焰”被誉为“火魔引诱”,意思是说,就连天界的神,也会因为它而犯下贪婪之罪。
有人说,一小杯“火焰”的价值便值一万金币,那么这么一大桶的“火焰”该价值多少?更难的是“火焰”像“醉神露”一样,即便是红龙帝国的宰相,想弄到这两种酒,也是非常困难的。实际上红龙帝国的宰相,到目前为止,也只从他们的大帝那饮用过两次。
可现在陈宇却是把这么一大桶的“火焰”就摆在眼前,而且看陈宇的意思是想与自己开怀痛饮“火焰”,艾里玛林明白这份礼物比送自己一颗龙之晶石,更加的贵重。
因此,艾里玛林也不得不重新定位陈宇的手段与影响力,而不是谈判的谈判,也就此在“火焰”这种极其名贵的媒介的帮助下,缓缓的展开。
“火焰”被搬上了酒桌,但整个一张长不到二米,宽不到一米的桌子上,只有两只酒杯,而两只酒杯的主人,就是艾里玛林与陈宇,唯一的陪客是帝国公主月冰儿,但月冰儿坐在桌子的一头,很少说话,其他人全都站在陈宇与艾里玛林的身后,听着一老一少,不着边际的闲聊。
一开始,当艾里玛林在陈宇的礼让之下,轻轻的品了一口“火焰”酒之后,便盛赞“火焰”真不愧是当世第一烈性美酒。
“唔,这酒能把外面的那条可怕的龙醉倒,我感到连脚上的毛孔都苏醒了,因此我不能再喝。”仅仅是一小口,说了一大堆的赞美之词后,艾里玛林的老脸,整个的变得通红,像是一个贪杯矮人的脸。
“您老请随意。”陈宇笑了笑,他自己却是连续的品尝着“火焰”,一杯“火焰”因此很快便被陈宇喝光,在有人帮陈宇倾倒第二杯之际,陈宇借着“火焰”开始,说起了红龙帝国的第二种象征着权力与名望的酒——“醉神露”,而后便开始说起魔法师的酒量。
艾里玛林此时算是真正的平静下来,露出了长者的微笑,听着陈宇如唱独角戏般的闲聊,只偶尔插一句话。
但很快,陈宇的话就从最能喝酒的魔法师转到了大陆最强大的魔法师。
这回两人有了共同的话题,让艾里玛林惊诧的是,眼前的年青人,居然对神抚大陆的大多数“伟大”的长者,似乎很熟悉,聊起他们的“八卦”,一点也不比他的一些老朋友差,虽然艾里玛林知道陈宇一定是有目的的,却也聊得兴致勃勃。
忽然陈宇说了一句:“如果让您老统领亚斯帝尼那些老头,与红龙帝国的全部可怕的魔法师来一次较量,您说会是哪一方占有较大的胜算?”
艾里玛林大感陈宇这话幼稚了,不过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道:“这很难说,而且这不可能,因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是神抚大陆难以预料有多大毁灭性的灾难!”
陈宇笑了,笑得简直就有点**。
艾里玛林愣愣的看着陈宇,不管怎么说,以他艾里玛林的身份,能够这样平等的、面对面的会谈,已经是给了这个年青人很大的面子,可这年青人从一开始,便大是表现的十分的不尊敬长者,居然骑着一条黑龙来吓唬自己,这还不算,现在又这么不礼貌的坏笑,真的不知他艾里玛林代表着什么吗?
艾里玛林真的不高兴了,脸色陡然黑了下来:“年青人,你似乎太狂妄了。怪不得有人视你为帝国的威胁,我不喜欢你这种人。”
此话一出,艾里玛林身后的卫士们紧张起来,但他们也只仅仅是紧张,却是连一点怒气都不敢表现出来,不说外面的一条巨大的黑龙,光陈宇身后站立的那些骑着狮鹫而来的剑手,就给了他们强大的压迫力,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而陈宇身后的亲卫,与光暗之殿调集的作为黑暗执政官侍卫的十四名圣级剑手,却仍然是表情依然,因为陈宇仍然很随意。
终于,无言的怪笑一阵子之后,陈宇忽然正色道:“伟大的艾里玛林老师,为什么不可能?您难道没有感觉到,一场席卷整个大陆的危机正在来临,我个人觉得,您老也许也会被迫出手。也许帝国的像您这样受人崇拜的、退居二线的老一辈顶级魔法师,都将被征招到战场,与红龙帝国、罗德帝国的那些老朋友,来一次殊死决战,甚至您可能会与龙和巨人交手,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好了,晚辈对您老的拜访到此结束,如果您老没有其他的教导的话,晚辈想就此告辞。”
艾里玛林生气的站起,连送客都不想说了,可当陈宇站起,再次行礼告别之时,艾里玛林忍不住的道:“等等,年青人,你有依据吗?”
“依据,这还需要依据?”陈宇大笑起来,随即,似意识到自己又狂妄了点,他低头致歉:“对不起,老师,我太不礼貌了,不过,相信老师您静静的想一下,或许就会有晚辈一样的担忧,再见了老师,伟大的艾里玛林先生,我想,由晚辈来说出所谓依据,那才是对您的不尊敬。”
看着陈宇转身而去的背影,艾里玛林失态的连月冰儿的告辞声,都似没听见,这老人有些佝偻的身板僵硬在原地,心里只知道不管陈宇口中的耸人听闻的危机是否会来临,但无疑,陈宇这次的来访,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一次莫大的耻辱,这是**裸的毫无掩饰的耀武扬威,对帝国最高威望的圣魔导师的武力压迫。
艾里玛林真想立即跑到克林特那去哭诉陈宇蔑视帝国元老的罪,可能说得出口吗?还想丢一次老脸不成?
陈宇走后,公爵的城堡里整个的一片愁云惨雾,不管是公爵的骑士还是下人们,都觉得这是从未有过的耻辱,可是却又人人难以说得出口,相视的目光中还有一丝好笑,大家心里都默契的感到:“伟大的艾里玛林先生被欺负了。”
整整一晚,艾里玛林都在想着陈宇白天的狂妄,心如针刺,如果能够,他真想立即把陈宇送到圣堂审判所的火刑台接受终极审判。
与此同时,艾里玛林也清楚的意识到,陈宇的来意绝对不是仅仅想跟自己讨论,那个关系到整个大陆的危机,虽然他没参加那件事,但他知道帝国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对自投罗网的陈宇采取行动,那么陈宇此次来拜访自己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他自己吗?
可整个过程,陈宇一句都没提到关于他自己的事。
艾里玛林有目前的成就,当然不是靠运气混出来的,他马上意识到,陈宇就是来炫耀武力的,他用那条龙还有强大的随从,从一开始就为了自己说出了无声的语言,而那个关于神抚大陆的危机,也许真的只是那可恶家伙的戏言。
天还没亮,帝国威望最高的伟大的艾里玛林,就来到了安歌,紧急求见克林特,此时,帝国皇室也正在为陈宇的即将到来,而紧张万分的部署。
克林特也是一夜几乎未眠,昨天,已有报告传来,陈宇的队伍离帝都已是不足三百里。如果陈宇急赶的话,铁定今天就能到达帝都。
“杀还是不杀!或是先抓捕,后决定?”克林特一睁开眼睛就呆呆的看着床顶,心里暗暗恼火,就算出兵科摩尼,都没有这般犹豫过。
“陛下,请不要对陈宇采取过激的行动,不管怎么说陈宇都是异龙族的人,您不能再让帝国制造第二个东方义,否则后果难以预料,而我也定会退出政界,你我的承诺都会因此撕裂。”这是一天前,月影无双发来信函,这也是让克林特最为棘手的一大难题,杀了陈宇,难道月影无双真的不惜放弃异龙族即将得到的地位,与自己翻脸不成?
克林特感到无比的不痛快,隐隐最大的怒意,却是因为月影无双对陈宇的袒护。因为很难说,这两个人不会发生姐弟恋,那样真是自己最痛苦最恨的事。
不过,克林特又是一个比较尊重事实的人,目前为止,月影无双与陈宇没有任何的绯闻。他只知道月冰儿似乎与陈宇有些瓜葛,因此,虽然心里有怀疑,他却不能因为怀疑,而把这一条算进去。
如此一来,来自月影无双的阻力就更大了,成了针对陈宇杀与不杀的一个关键因素。
其次,就算没有月影无双的劝阻,克林特也清楚的意识到,一旦行动失败,或是成功,都有可能给帝国制造大的麻烦,陈宇的力量是否会激烈的反击?而这个反击又会给帝国制造多大的麻烦,或许是一个月的局部战争,也有可能会是一年,甚至是三年,不得不出动帝国半数力量清剿那些陈宇的势力,那又对帝国的大局,有多大的牵制?还有,陈宇在异龙族中的地位?抛开月影无双不说,一旦异龙族因为陈宇对帝国产生强烈反应,这后果……
可陈宇又有必杀的理由,不说此人在泊罗国的力量,那些生产尖端魔武装备的大小工坊,就说其在科摩尼培养起来的庞大佣兵团,已经超越了帝国能够容忍的范围的几倍,谁能容忍这样的大臣?
还有一个不明因素,既是陈宇必死的理由,又是不能轻易动陈宇的理由,那就是陈宇与圣堂的关系,一旦陈宇是圣堂的人,如果是重要的成员,杀了陈宇之后,是否意味着圣堂将对帝国采取强硬行动?
谁都知道圣堂与地沟的利益是交缠不清的,一般情况下,哪一边杀了对方某个重要的成员,都会在谈判桌上或是通过某些惩罚来结束危机,很难引发全面的冲突,但事有例外,如果陈宇是圣堂的决策者之一,那么就算是暗地里的惩罚,也是极其猛烈的,有可能让帝国蒙受难以承受的损失。
克林特只觉陈宇真是一个从所未有的麻烦人物,起床之后,还没最后想好杀还是不杀,接着便听到艾里玛林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陈宇带来了一条黑龙!”
一时,会议室中一片寂静。
艾里玛林眼见满室中人包括克林特脸上的惊愕表情,心里的愤怒忽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哭笑不得的尴尬。
艾里玛林对一室的帝国圣级力量和克林特苦笑道:“是的,陈宇真的是坐在黑龙而来,一起来的还有月冰儿公主殿下,除此之外,是十四名骑着狮鹫而来的强大剑手,我怀疑那十四名剑手,不比在座的任何一名用剑的实力低,更何况陈宇还有一群强大的魔宠,很抱歉地说,如果让陈宇带着那些人与魔兽进皇宫,仅仅我们这些人,可能有败无胜,仅那条黑龙只怕就要消耗我们这里三分一的力量,因为那条黑龙是黑龙中比较强大的,如果我判断的没错的话。”
圣级力量的人群中,巴拉克很不合时宜的站起来,一本正经的道:“根据我对陈宇的了解,以及陈宇在科摩尼战争中,有数的几次对魔宠的驱使记录,他完全有能力远距召唤魔宠协同战斗,黑龙的速度和移动方式,大家都是清楚的,所以我们如果不能对陈宇一击必杀的话,那么那条黑龙将在一分钟之内,前来破坏皇宫。”
除了克林特之外,满屋子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忍不住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当然那是苦笑与苦笑,要怪就怪巴拉克那个“破坏皇宫”的用词,太幽默了,不过,显然那是事实,一个再强大的骑士团,都很难围困住一条黑龙,因为黑龙是会飞的,所以,除非不允许陈宇把黑龙带入帝都,甚至是不能让黑龙呆在帝都的郊外,因为巴拉克刚刚说了,陈宇能够远距召唤魔宠,一旦让陈宇召唤成功,那么帝国皇宫就将面临着一条巨大的黑龙的火焰,以及它巨大的身体的乱钻乱窜,不说能不能打败它,光它带来的破坏力,就不是人类的建筑物能承受的,何况皇宫中的妃子们、小皇子、小皇孙们怎么办?难道要临时迁移不成?而如果不把陈宇引诱到皇宫中抓捕的话,有什么理由禁止陈宇带着卫队与那些魔宠,如果是那样,在城区或郊外,谁能阻止骑着一条黑龙的陈宇逃跑?
更头痛的是,如果不允许陈宇带黑龙进入帝都,或是不允许他把黑龙放置在郊外,这岂不是等同于明着跟陈宇说,我们要杀你了,乖乖的光身一人来皇宫受死吧。
天下有这么笨的人吗?
所以,满室的强大圣魔导师与圣骑士、圣剑士们,想了一下之后,都发现一个细节上,最难处理的问题来了,就算铁了心要在皇宫中抓捕陈宇,要想转移那么多的皇宫人员,能瞒过陈宇在帝都中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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