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氏母子三人刚到老宅,就听到了这一家子说的话,顿时古霜霜眼睛里就冒出了火,她当真觉得自己跟这宅子犯冲,每次来都会心情恶劣。
如今的她也是不怕这家子人了,一个加速几步就冲到了二伯面前,眼光死死的盯着他,“二伯,二伯娘,你们说的什么意思呢?什么伤风败俗,什么偷人?我看你们是想打我们家新屋的主意吧?心思龌龊还想给人倒脏水,有我古霜霜在一天,你们就别想打我家房子的主意。”
被这么一说,李氏就忍不住了,这古氏一家人从来就是只有被她拿捏的份,什么时候这贱丫头还敢在她头上拉屎了,都是她拜了个什么狗屁师傅开始。“怎么,不是偷人你家能住那么大屋子?我看那个根本就不是你什么师傅,就是你那个下贱娘偷的野汉子。”
“二伯娘,因为你是亲戚是长辈,我才喊你一声二伯娘,没想到你们为了霸占我家房子,连这种损阴德坏人名声的下作话也说得出口,今天,我让你看看我跟师傅学了什么。”说完拿出昨天师傅送的短剑,对着边上放着的那块挡门的大石头一剑挥去,石头直接断成两块,师傅这剑可是催毛断发,利得狠。
一家人被这场面下住,李氏夫妻跟朱氏不敢做声了,想想这一剑要是招呼在她们身上,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哆嗦。
古氏拉了拉女儿,让她别闹事了,今年还是大年初一呢。
拍了拍娘的手,“现在你们也知道了我跟师傅学了什么,想必不会再误会了,只不过你们也别再想着打我家房子的主意。”
刘老头也知道是自己媳妇做得太缺德了,而且说人坏话还正巧被人赶上,只好咳了几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三媳妇啊,来,一起吃早饭吧。”
“爹,娘,我们是来给你们二老拜年的,这儿是年礼,早饭我们都用过了,就不在这儿吃了。”
从篮子里拿出四个包袱,把最大的那个递在老俩口面前,又拿出个荷包递了过去,“爹娘,这是给二老今年的养老钱。“
刘老太太接过荷包,一看竟然有十两,平常村里分出去自立门户的子女,一年孝敬父母的养老钱也就一、二两银子,那还是日子过得不错的人家,穷点的给些米面就差不多了,哪还有钱拿。“这太多了吧,你们这日子也才有些起色。”
古霜霜还是觉得这便宜爷爷奶奶人还是不错。“爷爷,奶奶,霜儿跟师傅学了医术,平常我上山采药也赚了一些钱,现在日子好些了,自然要孝敬二老了。”
“爷爷奶奶,你们就收下吧,姐姐交过我:孝,德之始也,悌,德之序也,信,德之厚也,忠,德之正也。所以我们孝顺爷爷奶奶是应该的。”宝儿在一旁就卖弄起姐姐才教不久的学问来,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
宝儿在那儿摇头晃脑的当真可爱,让老宅众人尴尬的气氛散去了不少,至少除了某三个人以外,大家的脸色都缓和了下来。
一旁的古霜霜就乐得狠,拍了弟弟的小脑袋说道。“爷爷奶奶,你看宝儿都这么说,就收下吧。”
刘老头虽然听不太懂意思,但是大概还是明白的,看着如今孙子小小年纪还跟个小夫子似的,心里就高兴。“是啊,我们宝儿长大咯,都知道孝顺爷爷奶奶了。”
“那是,宝儿可是很懂事的。”说完小脑袋一锹,得意的狠。
自从姐姐开始教他读书,就顺道教了他很多警世名言,本来他就很有天赋,耳濡目染下,现在不说出口成章,但是这些句子他还是用得挺溜,连姐姐的师傅不都夸自己天资聪颖么。
刘四难得开口,今天都说了一句。“宝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
“那是当然。”看着四叔不相信自己就不高兴了,于是把姐姐跟自己注解的一番话说了出来,那像模像样的架势,还真把大伙给震惊到了。
“这是你姐那位师傅教的?”刘四一听可了不得,这可比那镇上的夫子还厉害。
“不是,是姐教我的,姐还编成了册子,教我可多了。”
古霜霜可不想他们再问下去,更不想让人去打扰师傅,一旁解释道。“这些也是师傅教给我的,只是师傅性子有些冷,所以只能我学了再教宝儿。”
古氏看到女儿望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想走了。
“这是送给大哥、二哥、四弟拜年的。”把另外三包东西分了开来,又给每家的孩子一人发了个装了五十个铜板的小荷包。
大人的纷争他们小孩子不懂,拿到那重叠叠的压岁钱,都十分高兴,一个劲的跟古氏说着讨喜的吉利话。
“爹,娘,我们还要去给族长里正他们去拜个年,就先走了。”
刘老头夫妻和刘家大伯也都给了姐弟压岁钱,至于二房跟四房的收了礼又收了孩子们的压岁钱,根本没打算拿钱出来给那姐弟俩压岁。
这些都无所谓,古霜霜的意思本来是不打算单独给二房、四房拜年礼的。后来想想,既然娘不想离开十里村,那面子还是要做,至少在村里搏个好名声。至于他们不给压岁钱,她还不乐意接呢。
母子三人又给里正、族长、张婶三家去了年礼,大伙都高高兴兴的请她们吃了茶礼又给俩姐弟包了压岁钱。
回想这半年,真是如梦一般,去年今日她还跟几个好友在酒吧狂欢呢,真是世事无常啊。
新年的青石镇没有往常热闹,直到元宵佳节各铺子才陆续营业。
古霜霜去了镇上给朋友们拜年,也收到了不少新年礼物跟压岁钱。因为这些天娘亲得了重感冒,家里离不得她,只好拒绝了柳如玉游玩元宵灯会的邀请。
冬去春来,大地回春,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三月。
无尘子搬回了山上,说还是山上的空气最适合他这种习武之人。古霜霜心中明白师傅是为了她好,在山上习武比家里方便,感动之余,练起功来越发的刻苦。
期间白浩宇从京城给她送了好几次消息,药丸的影响力比预期的还大,甚至连皇上都惊动了。不光赞扬了白家,更是吩咐户部购买一批,由军需处调配发往边关的各个军队,这是白家跟她都没有预料到的。
皇帝的一道旨意,就打乱了白浩宇的行程,因为军队需要的数量实在庞大,家族四处调集药材,紧赶夜赶的才将所需的药丸在二月底制作完成。
所以到了三月,白大少才抽出了时间过来跟古霜霜结算红利。
五个月的零售额加上军队那边的购款下来,两层纯利一共分了三万多两。古霜霜很满意,作为一个合格的合伙人,她又给了白浩宇云南白药的配方跟一份消炎药丸的制作配方。
收到药方后,白家人很是欣喜,赶忙让制药师试着制作,经过试药,竟然发现比他们保济堂出品的伤药好上数倍。
测试结果一出来,白家就上了折子禀报给皇上,伤药对于军队的价值可不是那些治疗小病的药能相比的,于是皇上一高兴在朝堂上对白家褒奖了一番,还赏赐了不少东西。
自此白家声名大振,白家主也特意叮嘱儿子一定要把那合伙人的关系给打牢了,白浩宇自然是答应下来,可是没想到等下一次再见已经是多年之后。
春季的天空犹如小孩的脸,前一刻还是风和日丽,春暖花开,下一秒就是雷电交加,倾盆大雨。
这些天更是连夜大雨,十里村那条河中河水暴涨。
这天旁晚,乌云笼罩着天空。
晚饭后,宝儿缠着姐姐讲故事,古氏收拾好碗筷也过来一起听,外面一道闪电划过,霜霜赶紧捂住宝儿的耳朵。
“轰隆隆~”那雷声犹如从房顶滚过,炸了开来,整个房子都震了一下似的,好是怕人。
“今日那河里的水可是又涨了,只怕再这么下去要发大水咯,真希望老天爷开开眼,别再下了,哎~”
“娘,我看着连下了几天雨,明天也应该会停上几天了,你也别担心。”
“希望吧。”
宝儿赖着姐姐继续讲刚刚还没听完的故事,古霜霜的故事讲得好,连古氏也喜欢听,每天晚上她都会说上几段,算是成了娘三晚上打发时间的一个固定的休闲项目。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听着故事,却不知道那危险的黑手犹如那天空中的乌云,慢慢向她们靠近。
就是这么一个罪恶的夜晚,离村口不远的一个废弃的房子里,油灯昏暗的光芒闪烁,窗上隐约透着几个鬼祟的身影,好像在密谋着什么。
“把她们卖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放她们有机会出现在村里,尤其是那小践人,把卖到最低贱的窑子里去,卖了的钱跟搜到的钱财全是你们的。”
“你倒是挺狠的心。”
“哥,你们明晚动手一定要稳妥些,那小践人拜了师傅,学了功夫的。。。不过她那师傅倒是走了。”
“咱哥几个可都是练家子,就那么个黄毛丫头,还能逃出咱的手心?”屋里隐约传出几道轻蔑的笑声。
“你也别操心了,我这些朋友厉害得狠,包管把这事给你弄稳妥了,何况我这不是还有这个么。”
“小子,你倒是挺熟门熟路的,连迷香都准备好了。”
“那是,嘿嘿。”
“我出来也蛮久了,这会雨刚停,我得先回家,不然别人找不着我,不好说。”
一抹身影从屋里出来,发出一声阴沉邪毒的笑声,快步没入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