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站在一旁没有听到皓轩对叶雯婷所说的话,只看到自家小姐哭的好不凄惨,而阿轩先生站在一旁满面愁容,就以为真的是夫子快要死了,所以大家才如此伤心。因此,不仅没有过去安慰叶雯婷,反而自己也哇哇大哭起来。
皓轩一回头看到这小婢女也跟着哭了,立马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这….这是什么情况?皓轩应付一个就应经很是头疼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都怪当时一时黑心,想整一整这个刁蛮的未婚妻,谁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了这个德行!哎呀!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皓轩此时已经很不得抽自己了!
柳姨站在厨房外,本来想让皓轩自己解决这件事,顺便跟叶雯婷单独处处,增进一下双方的好感,谁知道这皓轩只有捅娄子的本事,惹下了两个姑奶奶!柳姨看着皓轩那张想要撞墙的脸,走过去,笑着说道:“阿轩先生还是先回前院吧,小姐这里我来好了!看来阿轩先生可要好好的学习学习怎么哄女孩子开心了!呵呵”。
“……额,柳姨说的是,那叶小姐这儿就有劳柳姨了,阿轩…阿轩还是先回前院的好。告辞!“然后有些羞恼的揉了揉头,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唉,这个孩子!“柳姨看着皓轩离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径直走到阿彩跟前,帮她轻轻的擦了把脸,说道:”小姐哭了你不去哄,在这儿跟着凑什么热闹?快别哭了!没听到阿轩先生说夫子身体不要紧吗,过几日就好了!你这丫头都没弄清情况,还跟主子哭成一片,可真有你的!“
“啥?夫子没事?那小姐为啥哭的如此伤心呢?”阿彩哭的太伤心,一时缓不过来,便哽咽着一边抽气一边问道。
“唉,小姐是被阿轩先生给吓到了,所以才哭的!你呀……你现在可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哦,原来是这样…..阿彩知错了,这就去哄小姐!”说完,抬起胳膊狠狠的擦了把脸,把泪水擦净才急急的走到叶雯婷身边。
“小姐,小姐,别哭了,阿轩先生说的是夫子身体没有大碍,过几日就会好的!小姐再哭下去,奴婢也要忍不住了!求小姐别哭了!….”
阿彩劝了半天,叶雯婷就是停不下来。其实那时候她也听到了皓轩最后跟她说的话,知道了叶夫子是不会那么快死掉的,可是因为之前太过担心和紧张,导致自己的眼泪决堤,想停都停不下来!心里充满了委屈和气愤!“那个该死的皓轩…..竟然敢耍弄本小姐….呜呜…..这笔账本小姐一定要朝他讨回来!呜呜…..”
阿彩一边小声的劝着,一边拿帕子帮她擦脸,任谁看上去,都会觉得叶雯婷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皓轩回到自己房里很久都没有从刚才的烦恼中抽离出来,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苦笑。“唉,这女人还真是不好对付啊!最起码这哭功是男人没办法比的了得!想想以后的日子还真是堪忧啊!“
就这样在书桌旁坐了很久,头脑才逐渐的恢复清明。忽然想到要尽快跟他师傅取得联系才是,就连忙提笔修书,共写了两封信,写好后由学堂的信鸽给送出去了。
这叶家到此终于恢复了一日的平静,第一首富陈老爷家可就没那么太平了。
只见那陈府前厅中,陈老爷端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一边慢慢的品,一边对大管家懒懒的说道:“把今日去叶家提亲之事详详细细的说一遍!”
“是老爷,是这么回事,今日我带着王媒婆………”黑衣管家把白天在叶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那陈老爷。待陈老爷将一杯茶喝完,大管家也将来龙去脉汇报了个清清楚楚。最后说道:“老爷,就是这样了,那叶老夫子压根儿就没出来见客。“
“哦,没想到在这翠微镇还真有敢得罪我陈家的人,既然那老匹夫如此不识抬举,我看这亲也不必去提了。明晚派人找几个弟兄,把他的掌上明珠给偷出来,送到咱们县太爷的床上,让他那个老匹夫尝尝宝贝女儿被玩弄的滋味!这,也是他敢得罪我陈家的代价!”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办。”黑衣管家恭敬地回应道。
“嗯,记住,找几个机灵的,别到时候事情没办成,还被人抓到把柄,那可就不好了!”陈老爷手里把玩着茶杯盖,懒洋洋的嘱咐道。
“是,小的一定把事情办好,老爷放心!”
“嗯,你办事我当然放心,好了,别杵着了,下去办正事吧!”
“是,小的告退!”
大管家走后,刚刚还一副心平气和的吩咐任务的陈老爷,立马阴沉了脸,‘啪’的一声将茶杯连同茶杯盖一起砸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你这个老匹夫,竟然敢砸我陈家的颜面,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条老命我先记着,等把你的女儿玩弄够了,再去找你讨要回来!”
夜里子时,京郊一处废弃的院落。此时破旧的堂屋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房间里有三名穿着夜行衣的年轻男子。
“隐主,公子已经好几个月不曾与我们联络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其他几位隐军统领都很着急,想着如果再得不到公子下落,我们就要带人分头去找了!”其中一个个子最高,额头带有一道疤痕的男子说道。
“不急,你们两位回去告诉他们,先不要冲动。我时刻都在注意着丞相府那边的消息,他们既然还没有抓到公子,就说明公子现在还是安全的。如果我们提前行动,打草惊蛇,反而会提前暴露公子的行踪,给公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公子与我分开之时,曾交代过,如果遇到危险会用慕容氏密令跟我联系,不会让自己进入两难境地的!“这个被称为隐主的年轻男子,低沉着声音说道。
“既然隐主如此吩咐,那我们按您的话回去吩咐下去就是!隐主接下来如果有什么安排,就吩咐夜啼前来慕容祖祠送信,我们在那里等候隐主差遣!”
“好,下去吧!”被称为隐主的男子朝他们摆了摆手,吩咐道。
“是,属下告退!”
话落,两名男子便如鬼魅般纵身跃入了寂静的黑夜里,半丝声响也无。房中只剩下那个称为隐主的男子。只见这名男子并未相继离开,而是挥手关上了房门。正要走到那铺着稻草的土炕上歇一歇,便听见窗外有‘扑棱棱’的声音传来。他一挥手,窗子便打开了,借着月色发现那是一只信鸽。信鸽看到他警惕的咕噜了几下眼珠,然后‘嗖’的一声从窗子飞进了屋里,落在了他的肩头上。
他一把将信鸽抓在手里,从它的腿上解下装有书信的竹筒,然后才将它顺着窗子扔向外面。鸽子一得到自由,立马朝夜空中飞去。
打开竹筒,盯着信上的字仔细看了两遍,眼中才终于出现了一抹欣喜。“公子啊公子,您可来信了,再收不到您的信我也快要急疯了!没想到您竟然去了翠微镇,怪不得属下得不到您的消息。不过‘翠微镇’,听名字好像是个不错的地方,怪不得公子待了几个月都不舍得离开。那,今夜公子就先做个好梦,待明日属下就去拜访您喽!“一个人嘀嘀咕咕几句,面上哪里还有什么隐主的架势,简直就跟个狗腿的跟班一个样!嘀咕完以后,收起了狗腿的笑容,抬手将脸上的黑巾遮好,一招手,房门便无声无息的打开,房间瞬时陷入了黑暗,他如同飞鹰一般掠向了院外的黑夜里。
第二日正午,叶雯婷正坐在叶夫子房里陪他一起用午饭,就见阿来急急忙忙向这边跑了过来。不过来的不是夫子房间,而是皓轩的房间。片刻后,就看到皓轩从房间走了出来,跟着阿来缓缓向大门外走去。
就在皓轩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时,从门外一下就飞奔进来一名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这名男子身穿浅蓝色布衣短袄,头上带着土黄色布帽。眉眼看上去很是清秀,尤其是那双大大的桃花眼,一看就透着股古灵精怪。这名男子飞奔到皓轩跟前,拽着他的胳膊欢快的叫到:“公子,小的可算找到你了!”
阿来很少见这么风风火火的年轻男子,见他那么迫不及待的奔到皓轩跟前,他的嘴角撇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笑。
那年轻男子倒是很自来熟,一看到身边的阿来,就热情的对他介绍道:“小的叫童墨,是跟公子一同长大的书童。前段时间跟公子走散了,好不容易才打探到公子的消息,所以前来投奔公子了。这位大哥,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哦,不敢不敢,你既然是阿轩先生的书童,那快请进吧,一路赶来想必很是辛苦!”阿来觉得这个小书童虽然有些聒噪,不过性格倒还蛮好,于是也笑着一路将他领来皓轩房前。
皓轩自打看到这个书童后,就一直无奈的摇头傻笑,直到走到了自己的房前才朝阿来温声的说道:“我这个书童向来聒噪,让阿来哥见笑了!“
“哦,哪里哪里,小的倒是觉得这个小哥性格不错呢!那阿轩先生、童墨小哥你们进屋聊,小的去厨房给这小哥拿些吃的,想必他还不曾吃过午饭,肯定是饿了!”
“嗯嗯嗯,是饿了,阿来哥不说我还没觉得,您一说我才觉得真的是要饿的走不动道了!”童墨揉揉肚皮,面上挂着一副讨好的样子,急急地说道。
皓轩则是看着阿来相视一笑,然后说道:“我这书童向来爱吃肉,有劳阿来哥给他端点肉食进来!”
“好说,好说,那你们聊,小的先退下了!”说完,阿来转身朝后院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阿轩先生如此温文尔雅,没想到书童确是这般风风火火,还真是一对特别的主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