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切特提供的建议,凯尔爵士以堪称杰出的工作效率找到了几个与神使来往密切的士兵。?? ?八一w?w?w?.?这些士兵都被神使给洗了脑,到处宣扬神使灵机一动从杰克(可怜的家伙)那里抄袭而来的神学理论,声称这场浩大的南北战争是诸神对凡人的考验,只有信仰虔诚的人才能赢得胜利,我们应该放下武器到希尔帝国阵前去向神祈祷,方可获得真正的救赎巴拉巴拉。
稍微听了一丁点这票人的歪理,凯尔爵士就恨不得替邪教徒动手,把这票人给宰了。你们这是要放下武器,立地成鬼啊?赤教的教义什么时候变成不抵抗了?在凯尔爵士心中,一个真正的赤教徒就该战斗、战斗、战斗到死,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都不能让赤教徒畏惧。太阳神象征的就是勇气与荣耀,可不是什么宽恕和包容。
烈日骑士团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和凯尔爵士想法相同,这些骑士比任何人的信仰都要虔诚。正因如此,他们不会去期待太阳神来拯救他们,遇到困难与挫折从不会求神保佑……他们的信仰,是不求回报的,不带一丁点功利色彩的。
对烈日骑士团的骑士来说,信奉太阳神是由于从灵魂深处认同太阳神的精神,认可赤教的教义,可不是为了哪天走在路上不幸被强盗打劫,跪在地上大喊:太阳神救我!
凯尔爵士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包括对盖伊军士兵们的鄙夷都被切特看在了眼里……
——
是夜,凯尔爵士屏息盘腿坐在两个帐篷间的阴影里。
月光、星光与夜风都像有意识般避开了他,蹦蹦跳跳的蟋蟀则像看不到他一样,跳到他的脚上,跳到腿上,再离开他的身体,仿佛他是一块没有生命的岩石。
这是凯尔爵士向自己的家庭教师——一名异端裁判所带刀祭司所学的冥想法。通过冥想,他能够让自身与自然融为一体,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他的老师甚至能在这种状态下停止呼吸和心跳。
哪怕是在白天,看到凯尔爵士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忽略他,更不用说是夜里了。
他相信那个胆大妄为的邪教徒察觉不到他。虽然邪教徒有能力在一夜间杀死三十个亲卫队成员……但那都是些什么人?凯尔爵士根本看不起他们,一群不入流的打手罢了。
对一名优秀的猎手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凯尔爵士一动不动地坐了几个小时,呼吸和心跳都压抑到了连他自己都听不见的地步。
直到午夜,圆月当空。
凯尔爵士听到身侧的帐篷里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心中暗道:“终于动了……哼,别怪我无情,你这种曲解教义的伪信者,死不足惜。”
他打算跟踪时离得远一点,免得被邪教徒察觉。平心而论,他对这个邪教徒的评价是很高的……只是没有对自己的评价高。
这样一来,被引诱出去的士兵就难逃一死了。凯尔爵士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一点想要故意坑死这个士兵的念头。
短短几秒后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影从其中快步走出。凯尔爵士的位置看不到这个人的面容,但仅凭声音也能够得知许多信息。
“脚步虚浮……试图压抑脚步声,但没有经过训练,还是露了出来……”凯尔爵士动也不动地用耳朵进行追踪,“就这点本事,碰到邪教徒恐怕撑不过一秒……”
脚步声渐渐远去后,凯尔爵士站起身来,一身铁甲却毫无声息,仿佛他穿着的是一件夜行衣。虽然他从小接受的都是骑士训练,但武艺这种东西,一法通万法都能懂一点。比起盖伊军的士兵,他潜行的水平要好上几十个档次。
目标的身影早已消失,凯尔爵士便通过追迹术辨别着目标留下的脚印,从而判断目标去了哪里。借着月亮的微光,脚印在凯尔爵士的眼中就像路标一样清晰明了。
“脚印之间的间隔迥异……”凯尔爵士一边追踪一边在心中分析,“看来这个人对神使的召见感到相当兴奋嘛……殊不知自己正在迈向地狱……这种蠢货死后一定无法进入神国。”
一路跟着脚印,凯尔爵士来到了第三小队营地的边缘。这里有一个用来存放武器的帐篷,比普通的帐篷要大一些,脚印绕到了武器帐篷的后面,凯尔爵士便跟了过去。
还未转角,他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哼……让我逮到了……”凯尔爵士动作轻柔地拔出骑士剑,没有出一点声音。他知道远航船往往在马上就要到达海岸时最容易出事的道理,以为马到功成导致一瞬间的松懈,要了许多高手的命。
他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现在他的脚步比刚才还要轻还要无声,就像有个看不见的屏障环绕在他身边,吸走了所有的声音。
转过角……
凯尔爵士看到自己追踪的士兵匍匐在血泊之中,以他达的听觉,不用蹲下查看就知道这货没有了呼吸。
但邪教徒在哪里?
“难道是察觉到我追来,所以逃跑了?”凯尔爵士不相信自己会暴露,他始终认为自己要比邪教徒的身手好一些,“该死的邪教徒……我一定要抓到你,把你的面具给撕下来……”
要凯尔爵士承认失败是不可能的,而且根据他收集来的资料,邪教徒喜欢将受害者分尸。哪怕有那么万分之万分之一的可能,邪教徒撞大运现了自己,肯定也是刚刚离去的,此前邪教徒定是留在此地打算完成他邪恶的仪式。
只要调查一下周围的地面,就能现邪教徒的去向……抱着这种想法,凯尔爵士蹲在尸体旁仔细寻找脚印。
“不可能……!”
凯尔爵士惊讶地现此地除了死掉的士兵和自己的脚印以外,竟没有第三个人的脚印。
“邪教徒总不能会飞吧?”
这个念头太荒谬了,凯尔爵士忍不住自嘲了一下,觉得自己肯定是遗漏了什么。他收起骑士剑,打算站起身来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去找找线索,他仍然认为邪教徒还没有走远。
就在他要起身而未起的这一刻……他犯了一个错误。
船要行驶到码头时,他没有松懈。可平安到达目的地,双脚踏上坚实的大地时,他却松懈了。
倒在血泊里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以不可思议的度和力量将一把匕插向了凯尔爵士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