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贾母十分愧疚:“都是我对不住巧姐儿,他们早就要走,是我存了私心,为了你二叔,生死挽留他们!”
凤姐忙道:“孙媳没有怪老祖宗……”
贾母:“我知道你孝顺,你放心,我会给你娘儿们一个交代。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凤姐贾母因巧姐儿的事,悔恨不已。
邢氏却事不关己,很是不耐烦:“当初大老爷出事,老太太给两房分了家,家私什么都各自分开了,两房人家再无瓜葛,我旬日就不管家,二房的事情我更管不了,也不想听。不过,我倒是觉得珠儿媳妇有一句话说得在理,巧姐儿这么大的姑娘,见了外男为何不回避?还要上前行礼,这不是送上门去让人轻薄?”
凤姐闻言只恨得呲目欲裂,咬牙暗恨,和不能生啖其肉,却是当着贾母不敢忤逆,差点咬断牙齿。
贾母怒极,却伸手给了邢氏一个响亮的耳光:“混账老婆,红口白牙,乱嚼舌根,巧姐儿在我的荣庆堂,哪里来的外男?你给我滚,马上滚!凤丫头,今后这个混账老婆的月钱停了,大家都没有饭吃了,还派什么月钱?今后也无需敬着他,只当是猫狗,每日给她一口饭吃,不饿死就成。”
邢氏吐出一口血水,怨恨顿生:“老太太既然再不把我月钱,我也不计较了,邢岫烟一家子当初来投奔,却是老太太亲自兜揽下来,跟薛家结亲也是老太太撺掇。如今薛一溜烟跑个没影儿,也不说娶,也不说退,留下丫头许不得亲,嫁不得人,如今叫我白养活。这些年我也养活的够了,今日就让她跟老太太吧,任凭你们是留是撵。”
贾母凤姐迎春,再有满屋子的下人闻听这话,俱皆目瞪口呆,你自家的亲戚来了,难道老太太还收留错了?
世上竟有这种不识好歹的混账人!也难怪贾母一口一个混账老婆的辱骂!
贾母气得冷笑:“蠢妇,混账老婆,你的娘家人投上门来,我难道不接收,任由他们流落街头吗?”
邢夫人也不答话,气哼哼走了出去。
她心里愤愤不平,她算是看透了,老太太给大家都留了银子,独独没有她,如今老爷去海疆,把家里的银子搜罗一空,她手里的银子都是这些年从牙缝扣下来,除了自己与琮儿,别人莫想一分钱。
贾母这里气得头疼,迎春忙着替她疏通劝慰,好容易贾母缓和过来,忽听外面一阵哭声,这哭声破锣一般,甚是渗人。
琥珀来报:“邢大姑娘一家人就在门外,她母亲被大太太扇了耳光赶出来了,大太太说是奉命驱赶他们,荣府如今自家人都没饭吃了,叫他们赶紧滚。邢姑娘的父亲说,知道荣府现在有困难,不好意思再白吃白住,只是今日天色晚了,想求贾母再借住一宿,告借计量盘费明儿再打车回乡下去。”
贾母闻言再次气得浑身战抖:“那个混账老婆;留不得了啊,凤丫头,你去替我说道说道,哎哟,这是想气死我啊……”
凤姐出去一同解释,邢岫烟一家人终于相信,这是邢氏各色,并非老太太之意。
不过,凤姐也不能把她们带回东院,只好让邢岫烟借住在贾母这里,他父母安排到荣府后街老家从秦的小院子居住。
贾母得知颔首:“亲戚家住在府里终究不是事情,今后就让他们住在后街吧,凤姐啊,你婆婆混账,咱们还要脸呢,今后,就从我这里拨二两银子给他们一家过营生吧,我老天拔地,你记得提醒我。”
凤姐应了,自去办理不提。
翌日,贾母正准备派人前去李家去请李守中商议李纨母子们的事情,忽然听闻门子来报,说是王家的舅爷王仁,再有李家的亲家老爷李守中来了。
贾母闻言甚是惊讶:“王仁?你没听错,他不是去那边院子,而是来瞧我?”
隆儿颔首:“是的,小的听得清清楚楚。”
贾母这时候正带着几个孙女儿用膳,闻言放了筷子,挥手让黛玉探春惜春回去大观园,却留下迎春陪伴自己,做个耳目参详。
贾母有个预感,这二人凑一路,有些不寻常。
迎春心头一动,暗暗吩咐鸳鸯:“派个人去请二奶奶,就说她娘家兄弟来了。”
鸳鸯答应去了。
这时候,李守中协同王仁已经来到了荣庆堂。
迎春起身走到屏风后回避。
贾母见了二人笑道:“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就不招呼你们了,你们自己做吧。”
李守中拱手:“老太太是个老祖宗,我们是后背,当不起您的招待。”
王仁却大咧咧做了右边上首位。心里嗤笑,这个孤寡婆子,男人儿子都不在了,还给谁摆架子呢,可笑!
李守中一笑,在王仁下手坐了。
贾母言道:“两位真是稀客,但不知如何这把巧,二位怎的碰到一起来了?”
李守中正要搭话,王仁抢先道:“巧什么啊,约好了一起来的,老太太,您大喜啊!”
贾母对于王仁的乖张无礼甚是不悦,睨眼道:“王家小儿这话蹊跷,不知我喜从何来?”
王仁言道:“有人给我下了拜贴,请了我上门提亲来了。”
提亲?
贾母想着自家几个丫头的近况,哪一个都不是说亲的好时机,王仁只怕来者不善。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好人上门提亲?
且王家的主事人是王子腾,就算请媒人也是他,王仁算个什么东西?
他哪来的自信?
贾母看向李守中:“李亲家,你来家为了何事?说起来巧的很,老婆子正要派人去请你,咱们谈谈珠儿媳妇的事情,你倒来家了,正好!”
李守中比王仁这个直头秕子有礼节,起身冲着家里拱手行礼:“这真是巧了,某今日正是为了他们母子的事情来得。”
李守中心里瞧不上王仁,但是这个事儿关系到他外孙的前程,他不得不来。他不能让贾府这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坏了自家外甥的前程,故而,不得不暂时忍耐王仁这个纨绔。
贾母颔首:“原来你们不是一波,那就好,就请李亲家暂坐一旁,待我打发王家小儿。”
王仁这时候却喊叫起来:“李老头,你什么意思,我们不说好了,一起来替你外孙我外甥把事情了了吗?怎么,你要反悔,要撤伙?”
贾母闻听他说什么你外孙,我外甥,糊涂了一瞬间,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因果,这是冲着巧姐儿来的啊。
贾母冷笑:“原来如此,那就对不住你们,无论你们为了谁家来做媒,老婆子眼下都没心思,你们二位请吧。”
王仁暴跳而起:“你当贾府还是从前?看上你们家是给你们脸面,别……”
李守中见王仁嘴上没有把门的,忙着阻拦,起身插言道:“老太太先别着急拒绝,听我说完,您再拒绝不迟啊。”
贾母见李守中紧追不放,冷声道:“好,我就听听,看看你这个天下读书人的领袖替我们府里的姑娘找了什么好人家。”
李守中言道:“说起来这人也是荣府从前的盟友,位列八公的修国公府之重孙,今年二十三岁……”
修国公府与荣府却是有来往,贾母对他们家的子孙十分清楚,抬手言道:“李亲家莫不是记错了,我不记得修国公府有二十三岁还没成亲的子孙?”
李守中咳嗽一声笑道:“老太太别急,是我没说清楚,的确他们家没有未婚的孙子,然,侯孝康之子侯伟,虽然成婚五年,脚下并无男丁,故而,侯孝康想给他儿子娶个平妻……”
李守中话未说完,贾母手里的风头拐杖已经在地上戳的山响:“住口,我以为你是个读书人,知道礼义廉耻,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卑鄙无耻,竟然腆着脸来糟蹋我们家的女儿,我们贾府失败了,然,贾府就是讨饭,也不会卖女儿作妾,你看人家多荣耀,想要攀附,只管去卖自家的女儿……”
李守中没想到雍容华贵的史老太君竟然出口不逊,顿时作色:“老太太,我是好心替你们遮丑,你怎么这般出言无状?”
贾母气得眼冒金星,拐杖直戳:”你骗我家女儿做妾,就使得,我说让你自家去卖,就是言语无状,真是好学问,好利嘴……“
贾母气得直哆嗦,把贵妃椅拍得山响:“来人,给我打出去!”
贾母房里的健妇一拥而上,把李守中拖了出去。
王仁见状暴跳而起:“老太太,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啊?你们家巧姐儿被人侮辱,我们送来遮羞布,你竟然不接?”
贾母本来准备给凤姐留下些面子,这时候栽我没顾忌,戳着王仁大喊:“把这个不说人话的畜生给我叉出去!”
健妇回转来又拖王仁,王仁比李守中年轻,他又是街面上混混的主儿。
王家也有请武师傅付栽培子弟,他学业不精,逃避几个妇人之手绰绰有余,跳来跳去,出口不逊:“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破落户家的女儿能许给什么好人家!”
几个健妇只有蛮力,根本奈何不了王仁。
迎春早就义愤填膺,暗暗隐藏在屏风边缘,等那王仁跳过来,迅速一个撩阴腿,王仁顿时住着裤裆,翻滚在地,很快就被几个健妇摁住了。
因为之前王仁出手狠毒,好几个健妇受伤,这时候自然有仇报仇,拳头雨点一般砸了下来。
这般时候,贾琏合着凤姐过来了。
凤姐见王仁被一群婆娘摁住捶打,嘴里嚎哭怒骂:“你们这臭婆娘,敢打我,我叫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
到底是嫡亲兄弟,凤姐忙着上前解救,追问究竟。
迎春见贾琏回来,迅速走了出来,伸手拦住凤姐:“凤嫂子还是听听他说了什么吧。”
然后,迎春迅速的吧经过情形说给了贾琏凤姐。
凤姐气蒙了。
这一来正是触动了贾琏的隐痛,瞬间,贾琏双眸充血,他疯了一般冲上前去,掀翻几个健妇,把王仁抓起来往墙上死撞:“畜生。畜生,打死个畜生,畜生……”
瞬间,王仁已经头破血流,哭成了猪叫声。
凤姐这时忽然惊醒,她想起李家的老不羞,嗷叫一声冲出去了。
迎春尤嫌不足,本想出手掐断他的子孙根,却怕连累贾琏,必定贾琏如今跟着王家学习刑名。迎春只得恨恨的忍住,准备寻个机会,阉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当然,还有那个始作俑者侯伟。
当初竞买卫若兰,虽然龌龊,却是正当手段,如今竟然行这下作行径,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敢作恶,就要承受后果!
就不知道修国公府请的保山,还是侯伟自行其是。
迎春这时悄悄跟贾母商议:“祖母不妨吧李守中叫进来问问清楚,看这事儿是修国公府的意思,还是侯伟私下的行径!”
贾母冷哼;“这种事情其实他自己能够做主?”
迎春想起贾琏私娶尤二姐,言道:“冤有头债有主,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贾母颔首:“就依你,来人,把李大人叫进来。”
贾母厌恶李李守中,既然那已经撕破脸,再不愿意称呼亲家老爷。
一时,李守中进屋,已经被人走的鼻青脸肿,血呼啦啦,脸上的血愣子肿的半寸高。
却是凤姐所为。
李守中气得手指哆嗦,指着贾母哼道:“你们堂堂荣国府竟然成了强盗窝啊,我要告你们去……”
贾母冷哼:“好得很,老身正要与你一起去见圣上太后,让他们评评理,天下读书人的表率,竟然上门欺负孤儿寡母,让朝廷主持个公道,看看天下有没有这样无耻的读书人!这天下还有没有廉耻,有没有公道!”
李守中这时一惊后悔,说要告状不过是色厉内荏,唬人的把戏。如今见贾母强硬,他倒吓着了。嘴唇颤抖,半晌言道:“我。我也是好心好意,替府上遮羞……”
凤姐应声而啐:“啐,老不羞!竟敢羞辱我的女儿,我揭你的皮……”
贾母凤姐已经被气糊涂了,轮番辱骂却是没问到点子上。
迎春这时候插嘴言道:“请教李大人,你口口声声为了贾府好,我倒是奇怪了,到底是谁请了你,对你说了些什么,才使得你这般急急忙忙跑来做好作歹呢?“
李守中闻言顿时挺直胸脯:“当然是修国公府世子爷侯孝康侯世子请了我,否则,我堂堂正正读书人,谁管你们的闲事儿?”
迎春因问:“下了帖子?可有证据?别是有人唆使你们器拿来荣府骗婚吧?莫怪我丑话说在头里,大人今日拿得出证据,是侯府请了你,虽然你来的龌龊,却只是品德问题,却没犯下律法,若是你今日把不住证据,休怪侄女儿不尊重,要把你捆绑上衙门,请求朝廷换我们一个公道,治你一个拐卖功臣后裔的大罪。故而,我劝李大人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李守中似乎觉得迎春之言侮辱了他的人格,自袖口里套摸出一个泥金的请柬儿。
映出生怕他返回,快手夺过手来。奉到贾母眼前:“祖母您看看,这是不是侯府的贴儿?”
贾琏这时候放过了王仁,走了过来:“我瞧瞧?”随即骂道;“却是侯孝康那狗日的印章……”
贾母顿足只恨:“天下还有公道吗?”
凤姐这时怒道:“畜生,我的巧姐儿才十一岁,他们竟敢谋算,畜生……修国公府阖府都是畜生!”
李守中这时叫起委屈来:“错啦,错啦,李某上门并非为的是二奶奶之女,而是求得府上二姑奶奶……”
迎春顿时把肺气炸:“你说他求谁作妾?”
李守中拱手:“不是妾,是平妻,侯家求娶府上的二姑娘作平妻!”
迎春略微思忖,便想通其中关隘,因问:“王仁为何来此?”
李守中道:“因为那日侯伟过府,酒醉失态,故而,侯府很不安心,想了这个法子,就说那日遇见的是二姑娘,如此,既替府上遮羞,侯家也有了后代根苗,一双两好。”
迎春心里气极,面上越发笑意盈盈:“不知道侯家看中侄女哪一点?论说侯家的平妻不乏人抢着去做?”
李守中拱手:“姑娘好敏慧,侯家既然求得子嗣,自然看中姑娘曾经产子……”
迎春顿时笑起来:“我猜猜,只怕这人选是您老替他们提供吧?”
李守中咧嘴,笑出一张鬼脸:“姑娘真是敏锐,不错,女人的名誉比命大,索性姑娘遇人不淑被休弃,实在可怜,如今侯家这样的好门庭,也不辱没姑娘,如此,一桩佳话传出去,自然没人再记得其他事。”
迎春冷笑;“什么其他事?谁跟你说我们家出了事儿?”
李守中本来见迎春言笑盈盈,以为她必然十分乐意,必定侯伟人才家事都是上上选。孰料迎春忽然变脸,一双眸子冰凉刺骨,他唬了一跳:“没谁?”
迎春逼上一步:“说,谁的主意?是李纨,还是贾兰?”
李守中吓得胡乱摆手:“不是,你不要冤枉人……”
迎春蓦地一笑:“不是说是一段佳话吗?我感激不及,说什么冤枉人呢?”迎春说着话,戳着自己心脏:“你们一家人的盛情,我记在这里了,会慢慢感谢!”
凤姐这时候插言道:“其实啊,李伯父还是不够通透,若说遮羞,就在这荣庆堂里就有上好人选,李大人无需征求老祖宗的的意思,您答应了,这事儿就成了!您的外孙啊,从此也就一份冲天了,再不是破落户家里的孩子了!”
凤姐这话说的隐晦,却刻薄之极。
有心之人却一听就懂!
李守中勃然大怒:“毒妇,你怎么敢如此侮辱我的女儿?他可是朝廷旌表的节妇!”
凤姐冷笑:“哈,节妇每日不着家?节妇替人拉皮条?蒙谁呢?平日大家你好我好,一床锦被盖起来,如今已经撕破脸了,还装什么啊?那侯伟怎么就到了荣庆堂?我的巧姐儿了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查查去,是谁三天两头不着家,这京都就这大个地儿,谁跟谁见过面,吃过茶,一查便知,被顶着牌坊……”
贾母这时候却蓦地一声呵斥:“凤丫头……”
凤姐这才恨恨住了口。
这时候,就听的外面吵嚷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大奶奶要投缳……”
贾母顿时慌了:“快去瞧瞧,这会子怎么样了?”
琥珀进来言道:“没投成,大奶奶那种白绫子,哭着喊着要去死,被素锦拦住了。”
凤姐顿时恼了,一阵风冲进了李纨房里,拧着李纨头发就拖:“河没有底,井没有盖,你要死快点去,不要在这里做戏子,叫人看了恶心!”
李纨抱着脑袋干嚎:“大爷啊,您睁开眼睛看看,我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啊,狠心的短命鬼啊……
迎春这时候随后走了来:“其实河水井水最干净,龌龊的人不配实在水里,有一个大奸臣叫严嵩,他就死得其所,死在了茅坑里!”
凤姐闻言解气,拍手称赞:“这个死法真正合适!”
迎春伸手牵着凤姐,姑嫂回到了正厅。
这般时候,李守中已经被驱赶出去了。正在垂花门前吵嚷,说要报官。
贾母恨得咬碎牙:“欺人太甚,我真是想进宫去跟他评评理!”
迎春神色一暗,贾府若是跟侯家打官司,无论朝廷维护谁家,都是贾府输了。
巧姐儿的名声臭了,迎春的名声也好不了。
所以,明面上,贾府只有忍下这口气。
迎春言道:“祖母,二房不能姑息了,荣国府倾覆,二房本来就有一半的功劳。如今,大房姑侄两代被算计了名声,若是还不驱逐他们,我的大观园,我要另外开门,再不跟荣国府相干!”
凤姐也道:“二房不滚,东院也要封闭通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谁知道那一日都被人暗算了!”
贾母颔首:“合该如此!”
贾母看着贾琏:“把李家的老畜生放进来吧。”
随后,贾母看着迎春:“替祖母起草一份休书,我要替珠儿休了毒妇!再替我写一份状子,我要告他李家纵女行凶,残害侄女与堂妹。”
迎春答应一声,孙素写了休书与状子。
李守中进屋,假模假样行礼,贾母伸手道:“免了,我老婆子受不起。”再把两份文字一丢:“看看吧,二选其一,签字画押吧。”
李守中捡起两份文稿,顿时惊叫出声:“老太太,您不能如此啊,您这是要让我们李家去死啊?”
贾母冷笑:“我们家现在已经被你们李家害得人心背离,祸事临门,眼见家破人亡了,如何还敢要李家的女儿?”
李守中惊叫出声:“兰儿呢,难道你们不要兰儿了?”
贾母冷笑:“兰儿是贾府的后代,自然留在贾府,不过,他祖母老天拔地在外吃苦,他是唯一的男丁,理应去海疆陪伴照顾祖父,李家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我这个话不错吧?”
李守中浑身颤栗,李家女若是被人休弃,还是窜通外男,残害堂妹侄女儿这样的恶行被休,李家百十年的清誉将被毁于一旦。
李守中不愧是经历三朝的的老臣,能伸能屈,忍功了得,他噗通就给贾母跪下了:“老太太,看在当初大家的情谊上,您老抬抬手,饶恕李家一次吧,求求您,晚辈给您磕头了,您开恩^”
贾母其实不想休弃李纨,一旦休弃,还是那样的理由,贾兰就完了。究其实质,贾母还是偏向二房。然,他必须给凤姐李纨巧姐儿一个交代,故而,他必须摆出姿态来。
贾母将身子一转,言道:“你没有得罪我!”
这话暗示李守中,撕破脸皮,得罪谁给谁磕头吧!只要求得凤姐迎春的谅解,她才好就坡下驴!了结这一段公案。
当然,贾母再不会让李纨逍遥好过,李纨若是不休弃,今后也要她身着淄依,禁锢庵堂苦修,自作自吃!
不这样,不说凤姐迎春心里过不去,就是贾母心里也过不了这个坎儿。
李守中砰砰砰砰给迎春凤姐磕头,凤姐迎春交换了眼色,看来,贾母还是想要维护二房的声誉,想把事情摁住,私下解决。
迎春悄悄朝着李纨的厢房努努嘴。
凤姐起身给贾母一礼:“祖母,孙媳妇想问问,倘若孙媳妇放过二房,祖母要如何处置他们母子?”
贾母闻言停止的腰杆子终于坍塌下来,言道:“贾兰会被送去海疆伺候他祖父,他不去就是不孝,朝堂有律法管着他。珠儿家里,就在那边祠堂边上修建一座小庵堂,就叫孝慈庵,让她日夜念经,替祖宗祈福,替自己消孽吧!”
凤姐闻言颔首:“如此,就依祖母!”
贾母这时候看向李守中:“亲家老爷,我最后称呼一句亲家老爷,你依不依?”
李守中闻听这话心头一松,之前什么借助侯家东山再起,入住国子监的的梦想都成了噩梦。他只求脱身,维持眼下的局面就好。
李守中磕头言道:“晚辈……”
迎春忽然出声,将一纸宣纸还有闲心拟好的罪供丢在李守中面前:“李家老爷还是先抄写下认罪状吧,不然,大奶奶翌日叫起冤枉来,咱们倒要落得个欺凌孤儿寡母的名声!”
贾母拍手:“很有必要,倒是我糊涂了!”
李守中看过供状,气得浑身哆嗦:“真正小人……”
迎春冷笑:“小女子却做人有底线,更有风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虽远必诛!”
李守中这时看着迎春,无异看着恶魔。
他自认倒霉,按照迎春的供状抄写一遍,李守中的罪行很简单,与女儿外孙窜通一气,骗取良家妇女为妾,从而谋求自身的私利荣宠!
李守中写完忽然捂脸大哭:“求老太太给李家留个脸吧!”
迎春言道:“只要李纨在庵堂孤老终生,再不生事端,连累贾府的名誉,此事便算两清了,那时候,李老爷再来问我要回供状吧!”
李守中知道,只要贾府姑侄们的名声不臭,李家的名声就能保住,否则,李家就要给贾府陪葬!
李守中真是想戳瞎自己的眼睛,竟然没看出来贾府这些娘们的真面目,他是多瞎,才会以为贾母会为了名声委屈求全呢?
李守中失魂落魄的走了。
李纨当晚就被贾母命人看住了门户,只等庵堂修建好了就关进去。
贾兰则被贾琏斩断了他右手中指,然后,让去海疆送年礼的人把贾兰押送海疆。
贾兰狠狠的盯着贾琏,恨不得生啖其肉。
贾琏冷笑道:“我知道你恨我们,我不知道你们一家人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有什么资格恨我,之前我想弄清楚,如今既然撕破脸,我也不想知道了,之前我把你们当人,相与你们和平相处,如今却不必了,我何必跟畜生计较?”
“我知道你聪明伶俐,也有远大志向,你只要好好读书,将来必有所成。然,我不会给你机会了。因为,你这人心术不正,如今一切仰仗我,还敢算计我的女儿,我的妹妹。一直来疼爱如眼珠子的老祖宗,你也能忤逆。还有你姑母婶子,哪个不疼你?
“你做了什么?你不念恩情亲情也罢了,却如此冷酷无情,把她们推向深渊。妄想利用她们替你自己铺垫锦绣前程。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你都占全了。索性大家撕破了脸,我的意思,绝对不能留着你为祸贾府,然,老太太要留你一命,我不能违拗,只好断你的青云路!”
贾琏收拾贾兰的时候,迎春也在行动。
眼下已经是腊月,胭脂坊也没什么事情,腊梅花要到正月采集,迎春决定这段时间,把跟侯伟之间账算一算。
迎春最为憎恨作践女人的人渣。既然这人想要坏人女儿家的清誉,迎春就让他成为阉狗。迎春眼下可不敢跟侯家明刀明枪。
迎春眼下的本事,夜半潜入侯府杀他全家不在话下,然,迎春通过贾琏了解,通政司在每个豪门都有暗探,迎春不想被朝廷窥破踪迹。一个人不可能跟这个朝廷抗争。
故而,迎春只能采取暗斗。
最好让侯伟自作自受,成了阉狗,侯家也没处喊冤。
人到用时,迎春才发觉自己手里没有可用之人。
迎春觉得自己一直这样单打独斗不成。
迎春知道贾琏手里有人,可是,那些人是王子腾的人手,迎春同样要让王仁成为阉狗,故而,迎春没有跟贾琏借人。
迎春想到族中那些子弟,反正要用人,不如培养自家人。
然,迎春对族中子弟不了解,因此,迎春吩咐找了贾芸商议:“我的胭脂铺子眼下都是你几个姑姑带着人支撑,管理店铺的眼下只有你卫家姑父卫若兰。他一个人双全难敌四手,我预备招手几个护院,百日帮着搬运何物,守护铺子,以防有人闹事,夜半则在铺子里值夜巡逻。你看看族中有哪些子弟,读书不成,人品却可靠的孩子,招手几个去铺子里帮忙,届时,我会让你卫家姑父教导他们一些拳脚功夫。”
贾芸却道:“姑姑忘记九爷派遣的二十个护卫了?”
迎春轻声道:“有些事情,只能自家人知道。”
贾芸一笑颔首:“芸儿明白,族里弟子这些年大多养成好逸恶劳的习性,也有不错的人,像是贾琼叔叔,贾叔叔,还有贾菱贾芝兄弟们,他们都跟侄儿一样,在族学读过书,大老爷被捕,许多人家都跑到府里闹事,贾琼贾两位叔叔家里虽然穷,却是谨守本分,并未跟着瞎闹。再有贾菱家里也是,他们家的也没上府里闹腾,如今他们还在后面接上住着,各自在琉璃街上谋生活。“
迎春知道,那次之后,贾琏下了狠手,后街凡是参家了闹事的人家都被强行收回了房屋土地,撵回乡下去了。后街留下之人,要么是特别本分,要么对主家敬畏,能够自足自立的人家。
这一想,迎春觉得这些人家的子弟,大约可用。
贾琼贾两个,迎春有些印象:“他们的妹妹是不是一个叫喜鸾,一个四姐儿?”
贾芸颔首:“姑姑竟然认得他们家?就是她们,那次老祖宗寿诞,她们去过府里祝寿,后来听说他们被老祖宗留着去园子里玩,我母亲还说我怎么不是个女孩儿,不然也可以去园子里玩玩去。“
迎春言道:“喜鸾、四姐儿那时候都是十岁左右,如今也该十三四岁,他们的兄长多大了?”
贾芸言道:“两位叔叔都比侄儿大,琼叔跟侄儿一年的比侄儿大月份,几年十九了,贾叔分府里宝二叔一边大,十七岁了。”
迎春皱眉:“好,你先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来给我帮忙,虽然大家是亲戚,然,进来做事就会跟铺子的伙子一般,先从学徒做起,供吃管住缝衣裳,每月五百钱,等他们出师,月例一两,值夜巡逻另外有辛苦费。”
家族的子弟这些年都成了纨绔了,迎春不敢口子开大了,到时候,大家觉得能占便宜,一窝蜂涌了来吃大户,她可吃不消。
故而,迎春首先给他们定位:帮工!
贾芸应了。
迎春又道:“侯伟你认得不?”
贾芸颔首:“认得,这个畜生我怎么不认得,自从那次他竞买失败,多次在茶楼酒馆毁谤姑姑您的名声,前日,二十六那晚,不知道得罪谁了,被人摁进五福楼茅厕的尿桶里狠揍了一顿,若不是他的同伴恰好也去如厕,只怕这个狗贼要淹死在茅厕里,这狗贼吓着了,最近这几日没敢出世了,在家躲灾呢!”
“不出来了?”
贾芸颔首。
迎春又道:“那日是独独他挨打,还是别人都挨了打?之前有没有什么迹象?”
贾芸摇头:“打茶围的都是一班子纨绔子弟,上次竞买姑姑应该见过,对于侯伟挨打,大家都有猜测,必定是卫家的旧部替将军报仇呢。”
这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前年只怕侯伟都不会出世了。除夕就在眼前,各家各户考试忙着过年。迎春知道近日办不得侯伟了,遂吩咐贾芸今日就扎帐收摊子,出个告示,明天初八开门。
贾芸却道:“我家人少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准备受到除夕清晨,等开过门,贴了春联之后,再关张,姑姑您看可以吗?”
迎春颔首:“那成,你这么勤快,姑姑要赏你,除了一身新袍子,你再添加一件皮褂子,自个挑去,回头我给报账。”
贾芸喜滋滋作揖:“多谢姑姑!”
迎春失望而归,本来准备趁着侯伟外出风流收拾他,没想到被人抢了先。至于那收拾侯伟之人,迎春怀疑是贾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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