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强奸了小楠,打了我,而且跟打了黎夏的是同一伙人,但凡长着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这件事情里面有蹊跷。
我问黎夏,说,然后呢?她问,什么然后?我说,小楠真是被强奸的?
黎夏沉默了一会,摇摇头,说,不知道。她说,那天晚上小楠就报案了,咬定那个人——不过黄毛不认帐,他的说法是小楠找他帮忙教训咱们一顿,但不能说出她的事情,不过小楠没那么多钱付,就答应了给他做女朋友。
黄毛打完人之后,又威胁小楠要把事情捅出去,小楠害怕了,就在下午请假出去跟他开了房,虽然有威胁,但一切都是小楠自愿的,够不成强奸。
黎夏顿了半天,又说,如果黄毛强奸的罪名成立,至少要判无期,所以就请求跟我爹这边私了。
否则两边的事情一起闹腾,黄毛根本忙不过来。然后我爹就同意了,双方各付医药费,事情就这样了。
我又是沉默了好久,说,这事有点狗血,闹了半天竟然是这样。又顿了顿,我说,不过,看样子我没打错。
不说竹竿男究竟该不该打,反正那个黄毛我没打错。然后,那段时间我就在医院当中住下了,受的伤挺重,尤其是手上和头上的伤,不好好养一段时间肯定是好不了了,不过医院里的生活安静又闲散,活的还真实舒服。
每天晚上都会有黎夏来看我,给我带吃的,然后陪我聊会天,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就走,却让我很开心。
光头和黑哥也过来看过我两次,大体说了下处理结果,反正说到底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我没事了。
然后他们开始谈我是个祸害这件事情,说我果然是个祸害,果然对得起祸害这个名号,又说等我好了早点回去上班。
然后,他们就走了,连带着两个在这边照顾我的人一起带走了,因为他们带来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死胖子。
我受伤住院这件事情就连我爹妈都不知道,但是死胖子却知道了,然后就赶来病房,天天照顾我,一口一个徐爷地嘘寒问暖,每天吃喝招待也周全,恨不得替我端屎盆子,幸好我的伤还没有重到那种程度。
对于死胖子我没什么好印象,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有想起当初撞我那件事情,而且我对他一直有些排斥,因为他对我实在过于热情。
他的热情,我有点承受不起。不过这一次,是光头把他带过来的,应该是默许了他这样做,所以我的胃就没有太拒绝他送来的那些好吃的,他也没有再提送我钱的事情。
那些钱,想来都是买成东西了吧?死胖子似乎特别有时间,那段时间每天都在病房呆着,只到了晚上,徐黎夏来了之后他才回去,然后直到第二天才过来。
后来我听黎夏说,死胖子是家公司的老板,说忙不算忙,反正事情都有秘书和手下去干,但要说轻松,每天也有大大小小的事情等着他做决定。
然后我就在想,这样一个人,跟我非亲非故的,为何整天要呆在我的病房这样讨好我呢?
他到底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我爹?或者说冲着我健在的爷爷还有已经老掉的太爷爷?
还不等我将这个问题完全想明白,就到了大休的时间。那天上午,时间还早,不过刚八点多,胖子拎着些苹果和橘子刚进门,帮我这个没法动手的半残废洗着苹果,然后徐黎夏就进门了,后面还跟着小月月和喜子,后面还有张弛。
胖子见了黎夏就跟见了我似的,满脸堆笑,说,黎大小姐来了,还带着朋友?
黎夏点点头,说,都是板砖的同学。说着话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我面前,胖子很是热情地招待他们,分给他们苹果吃。
有胖子和徐黎夏这个女神在这里呢,喜子他们三个人都挺拘谨的,没好意思接苹果,我就笑了笑,说,都不用客气,在学校里面从来也没见着你们谁跟我客气,怎么一出来就这么客气了?
他们这才接过来苹果,说声谢谢。胖子这个时候说话了,说,就是就是,你们都是徐爷的同学,不用太客气。
听到徐爷这个称呼他们三个笑了起来。小月月说,嗯,是徐爷,徐爷这下在学校的名声可响了,以后我们可都是跟着徐爷混了。
我只当他们在跟我开玩笑,笑了笑没有在意,哪知道胖子却急了,脸色一板,说,小孩子家家的,混什么混?
好好念书!胖子忽然板着个脸把他们仨吓了了,愣在那不知道该说啥,然后就看见胖子凑我跟前,说,徐爷,这种小兔崽子一个个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整天就知道打架惹事蹭吃蹭喝,半点用都没有,咱不能要。
你收小弟,最次也得收个我这样的。我说,滚,我又不是电视里面的古惑仔,收什么的小弟?
徐黎夏这时候看出了点什么,说,胖子,我得下去买点东西,你跟我过来帮我拿东西吧。
也正好让板砖跟他同学聊聊天。胖子赶紧点头答应了,然后就跟着徐黎夏出去了。
胖子和徐黎夏走了,他们三个才算是彻底放开了,一起坐到我床边。喜子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说,板砖,这胖子是谁啊?
那一身衣服可都是名牌,这一身衣服恐怕不下大几万,怎么就过来照顾你了?
我说,就家里一朋友,今天正好有空来看看我,没别的。他这人就这样,说话爱搞笑,不用太在意。
对于这个问题他们也没多想,也不会多想,毕竟在他们对我的印象早就根深蒂固地烙印上了一个穷字。
然后,话就渐渐多起来了,小月月说,板砖,你是不知道啊,你这几天在咱们学校算是彻底出名了!
我来兴趣了,说,咋个就出名了?说起这个,他们三个脸上都有些兴奋,张弛这个时候也开口了,他看着我头上的纱布,一边羞涩的笑容,说,牛牛哥就是不一样,一个人单挑了三十六班又去单挑了一大群流氓,要是没这身伤,你就更牛了。
我听到牛牛哥这三个字就想起了张弛给我编的那首歌,我赶紧说,打住,打住,还是让喜子来讲吧,让张弛来讲还指不定讲出什么花来呢!
喜子和小月月都笑了,然后也不管张弛那幽怨的小眼神,喜子就开始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