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四天之后,王谕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燃^文^书库][www].[774][buy].[com]他漂浮在培养皿里睁开双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前面的男人。
男人犹如鹰隼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见他醒来,男人推了推长发下的眼镜,对他说:“病毒的构解我已经在你脑袋中得到,今天将是人类历史上一次重大的改革,你为此也算是做出了贡献,所以你有幸跟我们一起见证这个伟大的创举!”
王谕那时候还无法控制自己发出声音,他睁着疲惫的眼镜看着那个男人在对他说完那几句话后便慢慢地向着旁边走去,不远处的巨大培养皿下已经有一群穿着白色防化服的人在等着了,他过去跟那些人说了什么。不一会,这些人就开始在那培养皿前的全息电脑上开始敲击起来。
蓝色的光芒在闪动,王谕看到周围那些身上有长着空管的人们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但是他们的表情依旧未变,一切仿若未知。
渐渐的,王谕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变化,他只觉脑袋越来越热,恍惚间,他看到了四个面孔,绝美中透着股说不出的威严,王谕看到他们从深海之中慢慢张开猩红的双眼,那一瞬间,全世界的人们全都变成了不死之身,他们围绕在太阳与四个高大威严的人之间跳舞,然后将残弱的同类贡献出来给那四个人用食。
鲜红的血液开始流淌,突然,巨大的嗡鸣响彻耳际,那一下,王谕只觉得身体受到了强大的冲击,那感觉仿佛自己要被活生生撕扯成了无数个碎片了一般,疼的他几欲晕死过去。他听到无数玻璃破碎的声音,黑暗中有人群在惊呼,血肉被撕扯,他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大叫道:“快跑,他们失去控制了!”
紧接着一切却恢复成诡异的安静,他没有感觉到身体上有任何异样,就这样陷入了更加深沉的晕厥之中。等他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正躺在那个黑色建筑后面的一架直升机旁,面前的建筑已经被夷为平地。
残垣断壁间还有火星未完全熄灭,他看到无数被烧的焦黑的尸体在冒着屡屡青烟,整个场面惨不忍睹。
他发现自己自从变成这幅样子后,身上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他躺在那里,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虚弱,灰暗的苍穹下,他开始近乎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慢慢降临。
大概过了半天,一个黑影挡住了他的目光,他抬起眼睛,看到了一个白的没有瞳仁的眼睛,是那个门卫,他裂开的嘴巴上滴答着黑色的血液,用来缝合的长线脱肉落到了一边。
“我带你出去。”那个声音沙沙的,像是一条毒蛇吐信的声音,听得他越发背脊发凉。
他虚弱到已经不能说话了,只感觉一双犹如铁钳的手把他驾起来,他浑浑噩噩间感觉到飞机起飞,然后他离开了这座只有几日却让他整个人生发生颠翻变化的小岛。
那个门卫在飞机上告诉他,自己原本也是这个团体里的一个科学家,因为体质普通,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像他们这样的实验室其实一共有八个!分别在世界的不同地方,这个实验室培养的是四个母体一般的存在,而另外七个实验室分别培养了七个能量特别强大的战士,他们的目的就是让这个世界的体制重新改变,迎来下个世纪的众神之日,他们会吞食掉这个世界上所有对病毒有抗体的人,到时候,整个世界就会变成只有他们创造出来的那种“最完美”的人类,以及没有精神的丧尸了!
“这......”王谕讲完,我们全都皆发出一阵不可思议的唏嘘声,他接着说:“那个人把我送到前面的荒地就不发一言的走了。”
“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翰宇第一个从惊愣中清醒,他立刻问道。
“我们必须立即研究出病毒的治疗血清,并且要去找到从那个实验室逃跑出来的四个母体,将他们处理掉,不然等他们将其他七个实验室里的战士放出来,然后扩散体内的病毒,这个世界恐怕就真的完蛋了!”
“可是,我们怎么找到他们?”胖子问到。
“智脑的存在就是用来监察研发母体,所以,我其实可以隐约感受到它们的波段。”我舅舅的声音在空气中消失,这时候,一直悬于我们头顶的那方屏幕上开始依次闪烁出四个猩红色的亮点,我一眼就看到其中一个闪烁的点正位于我们的头顶上方。
其他人也看到了,那一刻,我们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候王谕也开始不淡定了,空气中他的语气显得异常急躁,他说:“快点,闫斌,你们现在就启程,前往H区,那只母体正在赶往逃难营,如果等他去到那里,那么人类就彻底完蛋了!”
......
“不管用什么方式,你们一定要组织他!”红色加长跑车在大路上呼啸而过,王谕说的这句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我耳边萦绕。摸着翰宇给我们分发的枪支,我的心情五味陈杂,但又透着股莫名的激动。毕竟不是谁都能这样真实的去体验一场游戏里面的枪战丧尸的活动,而且按照现在的事态发展,我们几个人极有可能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般的存在。
......
因为博士需要留下来研究,苏雨作为我们几个里面唯一懂一点疫苗的人便留下来给他助手。现在剩下我,弋阳,刘远东,胖子还有刘惠,我们五个人就这样毫无事先准备的驱车向着H区赶过去。
也许是前路未卜,车上的气氛从一开始就很沉闷,连从认识起就一直很多话的胖子也是专心致志的开着车,一路无言。
跑车很快驶出一望无际的灰色平原。
前雨后破败的大楼透出一股糜腐的味道,一条凹凸不平的道路延伸向远方,那里刚下过雨的天空压的特别低,依旧是一片让人透不过气的灰暗低沉。街道上没有人影,连丧尸都看不到一只,这个号称全国人口前几的城市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
这种真实感的落差让气氛直接降到了零点。我们相继无言,跑车呜哝驶向一个长坡后,面前出现了砂水滔滔的万里长江,一座巨大的斜拉铁索长桥横亘在上面,远远看去,鬼斧神工,气势恢宏。
胖子这时候却并未直接将车往桥上驶去,他突然的刹车让我们都始料未及的往前摔了一下。刘惠开口就要骂他,这时候却被旁边的刘远东一下捂住了嘴巴。
我们五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车子前方约莫五十米的地方,就在那座大桥之前,无数绿色的丧尸全部睁着化脓的空洞双瞳在僵硬的向我们慢慢走来。
空气中一阵嗡鸣,没有闻到任何恶臭,但是奇怪的是我却莫名感到一阵恶心,差点就吐了出来。我注意到旁边的弋阳他们的脸色也不太好,也就是说这种奇怪的感觉不止我一个人有?
一股强烈的不安爬上我的心头,我企图自我放松一下,于是侧过头向旁边的窗外看去,然后我的脸便对上了一个苍白到没有一丝血气的脸庞,脸庞上有疮疤纵横,他的嘴巴被撕裂开来之后又被重新缝合,一对没有瞳仁的眼睛里透着丝说不出的阴冷感觉,随着他鼓动的鼻翼,一股强横的尸气在那一刻隔着车窗玻璃直接冲进了我的鼻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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