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寂静了下来。
靳爽去了二楼画室,她每天再忙,都要练几张素描,这也是姜天星佩服她的地方。以往美术课到了交作业时候,姜天星便临时抱佛脚,熬夜绘画了一幅,将老头子打发过去。
老头子看不出年岁,鹤发童颜,精神烁烁,在美术界拥有一席之地,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退至大学教起了美术。他为师严厉,又极富艺术功底,因此在他的课堂上,还没有哪一个学生敢作幺蛾子的!
偏偏,姜天星是个例外。
为了她的学习态度,老头子每每都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奈何她的作品马马虎虎还能入眼,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多数都是憋了一肚子内伤,下了课堂。
唉,还是以前大学的时候好玩!
姜天星托着腮帮子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要是她能重生到大一刚开学那会儿就好了......
“夫人。”
女仆甜美的嗓音将姜天星的思绪从幻想中拉回。
姜天星眼皮子掀了掀。
“有位自称是您妹妹的女士,要见您。”
妹妹?
姜天星黑眸流光稍逝,想了一会儿,眯眼道:“让她进来吧。”
果然,来者正是姜晚星!
她精致的五官浓墨重彩,身上配着一袭素颜简约的过膝小白裙,款款走到姜天星跟前。
她笑:“姐姐,好久不见。”
口吻熟稔,倒是像极了亲姐妹。
姜天星也优雅地回笑了过去,眼底冷然如霜:“怎么会呢,我们不久前刚见过面的说。”
她站在栏杆外,亲眼瞧着她和蓝肆宸秀恩爱呢!
姜晚星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略过:“我今天来,是想和姐姐坦白一件事的。”
“哦。”姜天星淡淡应了声,羽睫压得极低,唇角始终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可是我不想听,怎么办呢?”
姜晚星噎住了,脸上的笑容都隐隐泛着丝丝惨白之意。
这该死的姜天星,完全不按套路来,甚至连她进门都这么久了,都没客套地请她坐下来。
眼前玩世不恭的女人,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姜天星吗?
一股不安从心底升起,姜晚星突然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姐姐——”
尖锐的指甲狠狠戳进了掌心,钻心窝的痛楚顺着血液准确无误地直击心脏,可偏偏姜晚星却愈发地笑靥如花,她动人地继续道:“我怀孕了呢。”
“哦。”姜天星挑了下眉。
姜晚星笑容扩散至最大,红唇犹如毒蛇般冰冷地吐出三个字:“孩子的父亲,你认识的。”
她认识的?
姜天星故作思量,白皙的手指连续轻点额头,缓缓道:“让我猜猜看,也许我能猜中也说不准。”
猜中?
别做梦了!
姜晚星心底冷嗤,那个答案,是你姜天星连想都不敢想的,哪里还能猜得到呢?!
“首先,我分析分析下晚星你的性格。你呢,骨子里很要强,特别喜欢抢我喜欢的东西。小时候,爸曾经买过一只龙猫和一只鸟,我夸了那只鸟漂亮,你就哭着和爸要了那只鸟。”
姜晚星蹙眉。
“当时你并不知道,最吸引我的,是那只小小的龙猫。”姜天星似想起了一段很不愉快的回忆,幽幽阖目,再次睁眼,眼底荒草丛生,“而当你知道的时候,那只鸟突然就惨死在血泊里。”
“你是第一个发现的,哭得伤心极了,爸怎么哄你都没有效果,最后他命令把我的龙猫给了你,你才笑了。”
“那时候,我还不懂事。”姜晚星不以为然。
不过就是一只鸟嘛!
死了,就死了!
心底冷嘲,姜晚星嘴上却是说着无比好听的话:“鸟儿死得时候,我光顾了难过,没有体谅到姐姐你的心情,我很抱歉。”
抱歉?
姜天星似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话锋一转:“你还记得,你得到的龙猫的下场吗?”
姜晚星单薄的肩膀轻颤,幽深的眸子暗流汹涌,一声不吭地盯着她。
姜天星缓缓吐字道。
“它是撑死的。”
“很好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