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之所以能成为小城里最好的高中，不仅仅因为它敢违抗上级规定在假期进行补课，更重要的是因为它有最严厉的教师，高二（5）班班主任和英语老师除外，有最严格的考试制度。
期中考试还是来了，虽然李寰万般不愿意，这验证了政治课上的一句话：“客观事物的发展不会因主观意识的改变而改变。”
考试前一天，教导主任通过广播宣读了两遍“考试纪律”，为了“照顾”高二（5）班的学生，桂主任还不辞辛苦地从广播站来到高二（5）班的教室里，站在讲台上重复了那李寰早已熟记在心，快要倒背如流的纪律。
李寰坐在下面看着桂主任对着手中的纸张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地念着纪律规定。他开始怀疑桂主任的小八字胡是不是粘在嘴上的。
末了，桂公公，不，桂主任少说了一句“钦此，谢恩”，却来了一句“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没有声音。
桂主任好像很满意，扫视了全班一下，嘴唇动了动，刚想再说点什么。
“桂主任，我有个问题！”
飞刀，又见飞刀！
李寰，又见李寰！
桂主任如果说上次在李一凡请客的饭桌上没记住李寰的音容笑貌，那么，在政教处办公室的几次“交谈”一定使他记忆深刻。
不但桂主任，就连学校里主管厕所卫生的总务处长都知道李寰，李寰的知名度太高了！学校里大小领导们害怕李寰有朝一日成为学生领袖，造他们的反，聚在一起就李寰问题进行多次深入交谈，交换了意见。
桂主任早就提议开除李寰了，因为其他领导，主要是苟校长的不赞成而屡次搁浅，现在机会来了，李寰已经被处分了两次，再有一次就不得不卷起铺盖滚蛋。
桂主任阴险地笑着，示意李寰站起来说话，他知道李寰不老实就在他那张嘴上。
“桂主任，考试过程中是不是决不允许上厕所？”
“是的！”
考试不让上厕所？想想看，一场考试两个小时，语文两个半小时，120分钟，会憋死人的。传说中的袁世凯大总统就是让尿给憋死的。李寰可不想成为第二个袁世凯，不想成为第二个被尿憋死的活人。这还是小事，上升到政治高度。考试期间不让人上厕所，这是一个不人道的规定。如果美国人知道了，一定会借此攻击中国的人权，这可是大事了。李寰好歹还有那么一点爱国之心，可不能让黄发碧眼的美国佬阴谋得逞。
“主任，如果考试期间要上厕所怎么办？”
“你不会考试前做好准备？”
“——哦，我知道了。”李寰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身对着全班同学说“同学们，今天下午每人带300元钱来！”
看一场“师生斗”的好戏也不用交这么多钱吧？同学们可不满意了，纷纷嚷着问带钱干什么。
李寰用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同学们静下来听他解释。
“同学们，桂主任不是让我们早作准备吗？所以，我建议把我们的板凳改造成抽水马桶。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我想300块钱应该够了，那孙雷家不是专卖陶瓷洁具嘛？可以、、、、、、”
还没等李寰理直气壮地讲完，教室里早就笑翻了天。
那一中就该改名字了——马桶高级中学！
“你，你、、、、、、”桂主任指着李寰说不出话来，好在他早有思想准备，否则非得成为第二个周公瑾。
桂主任脸是红的，眼是绿的，指着李寰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你，到我办公室去！”
又是这招，来点新鲜的好不好，老大？李寰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无误地走进某一个指定的领导办公室。桂主任在前，怒发冲冠；李寰在后，大气凛然。
路过学校张贴栏前，李寰瞟了一眼上面的一张黄纸，他上次的批评通告还贴在上面了。糟了，这次如果被处分，就是第三次了，就得打道回府了。想到这，李寰有点腿软了。他倒不是怕没书读，只是可惜了那五万块钱的赞助费，更重要的是以后不能天天看见艾莎了。
李寰真的有点后悔了，他打定主意：待会到了办公室就认错，只要不被处分，什么办法都行。
桂主任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酝酿着情绪。李寰低着头看着脚上那双国庆回家刚买的耐克，双手蹂躏“李宁”运动衫，用它擦鼻涕抹眼泪。李寰又舍不得。
“李寰，知道为什么把你请过来吗？”
绝对不是商讨把板凳改造成抽水马桶的具体事宜，李寰想着。
“主任，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桂主任被茶水呛着了，没想到这次李寰这么老实，以前每次都硬的很，像烈士一样，死都不出卖党的机密。
桂主任定了定神，调整了一下情绪，问李寰：“好，那你说说，你犯得什么错啊？”
kAo，明知故问！
“主任，我真的错了！”李寰还是那句话，他好像没主动承认过错误，所以不知道除了这句话不能说些什么。
桂主任这次终于听清了，看来李寰还有怕的时候，他也怕被开除。桂主任把头靠在椅子的软背上，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李寰看桂主任这样子极为不爽，想到上回打架的事，知道他这次不会放过自己，一定会抓住这机会把自己扫地出校门的。
几天前，下晚自习，李寰在路上看见几个不良青年在捉弄一中的一女生，艾莎告诉他，那几个学生都是二中的。二中，二中，二溜子集中。李寰看不过去了，也不管他们是不是二溜子，随手操起路边的一块砖头拍了上去，把一个人的牙齿打了下来，满口是血。那几个青年，是刚出来混的，听说一中的学生最不会打架，就来玩玩，没想到碰到李寰这么一个狠角色，吓得溜走了，留下带血的一颗大门牙。后来学校知道了这事，应该表扬李寰的见义勇为。可就是以桂主任为首的几位领导，一致认为李寰的行为有损一中的光辉形象，造成了不好的社会影响、、、、、、
这就是李寰第二次被处分的历史原因和社会背景。
桂主任又轻轻抿了一口茶，等待着李寰的“自白书”。
“主任，我错了。如果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把板凳改造成马桶，那不是走光了吗？我们男生那哪有什么心思考试？所以我错在没有给每个座位上安一个帘子。”
桂主任差点被茶水噎死，他指着李寰又说不出话了：“李寰，你，你、、、、、、”刚才在路上想好的罪名全被气跑了。
过了几分钟，桂主任终于平静了下来，想起了给李寰拟定好的罪名：目无学校行政领导，藐视学校规章制度，扰乱会场秩序。
“罪名”一旦成立，李寰这处分是挨定了，也就是说他非得滚蛋不可。想到这，桂主任不由得偷偷笑了起来。
“叮玲玲、、、、、、”电话响了。
桂主任拿起电话，板着的面孔立即溶化了，像是加热的巧克力，声音也更加阴柔了，不用说就是上级领导打来的电话。
桂主任突然迟疑地看着李寰，对着话筒小心翼翼地说：“请您再说一遍、、、、、、好，好，我知道了，谢谢您，谢谢！”
桂主任小心地挂上电话，换了副面孔看着李寰。李寰觉得怪怪的，刚才还是横眉竖目的张飞，现在怎么成了满脸傻笑的阿斗？难道他学过川剧中的变脸？
桂主任面目慈祥，和蔼可亲地问李寰：“李寰，你参加省里的作文竞赛呢？”
还没容李寰回答，桂主任就激动站起来握住了李寰的手，说：“恭喜你，你荣获了省特等奖！”
李寰知道了为什么桂主任有事没事都会把左手揣在裤袋里，原来他有灰指甲呀。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李寰可没闲钱去买亮甲，他触电般的抽回了手。李寰真的受不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了。不过，这次他的话没让李寰浑身起疙瘩。
桂主任继续激动地说：“没想到你还有写作天赋，以前是我小看了你，对不起呀！”
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李寰啊，目无行政领导，藐视学校规章制度，扰乱会场纪律、、、、、、
桂主任又好像在自言自语：“这下好了，上头不会再说我们学校是理科瘸子了，我们学校的素质教育取得了成果，学生多方面发展了！”
李寰看着桂主任欣喜若狂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可又不敢笑出来，现在不是有罪之身，他也怕了那家伙，有点变态！请饶恕李寰吧，李寰当时脑海里就只有“变态”这个词！
“李寰，你不高兴吗？”桂主任几乎把脸凑得碰到了李寰的睫毛。
李寰实在找不出理由比眼前的这位桂公公，不，桂主任，更高兴。获奖了，也就是一张薄薄的荣誉证书，当卫生纸都嫌硬。而桂主任就不同了，在他任上学校不再是理科瘸子了，上头一高兴，说不定升他为大内总管，不，校长了。
李寰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被开除，但看到桂主任这样子，他知道得救了。不过他还是装出小心的样子说：“主任，刚才我在班上冒犯了您、、、、、、”
桂主任显然忘了几分钟前让他气得差点吐血而亡的事。
“什么事？啊——我想起来了！”桂主任猛拍了一下脑袋，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一副严肃的样子，对李寰说：“这样吧，你先回去，这次的事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没有分寸了。不过，你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我去找其他领导去商量商量，讨论一下你的建议，当然不是改造桌椅，修改一下考试规则。哈，哈，顺便告诉他们你荣获省特等奖的事。”
看来，他们也一定像桂主任那样高兴，至于高兴的样子，李寰则无从考证了。李寰想着是不是该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改一改了，改成“学生获奖，领导升迁”。
在回教室的路上，李寰听到桂主任曼妙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
“各位同学请注意，经学校领导仔细讨论，认真研究后决定：将考试规则中原来的‘考试过程中不允许上厕所’的规定改为‘考试过程中考生不得擅自离开考场，外出上厕所须得监考老师同意方可离开考场’请同学们严格遵守执行！”
三宝太监？他为什么叫“三宝太监”？
三宝主任？他就叫“三宝主任”了！
李寰思想的火花又亮了一下，为桂主任想到了一个响当当的绰号。李寰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博古通今，旁征博引。那省作文竞赛的特等奖获得者当之不愧！
回到教室，李寰接受了只有英雄才能担当得起礼遇：那掌声是哗啦啦的，惊天地，泣鬼神。女生们争着要给李寰献花，纸白花。男生们抬起了他，要把他高高抛起。李寰知道在这个班里，他是集女生三千宠爱于一身，也就成了男生们公共的敌人。他怕男生们趁着这当儿向自己下黑手。李寰借口有恐高症，从男生手里挣脱了出来。
韩雪要李寰讲讲怎样打败桂主任，让他妥协的。
李寰也就不客气，站在讲台上，那是半个小时前桂主任站着的位置。像是表演情景句一样把在桂主任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只是改了结果，没说自己获得什么特等奖的事。结果只用了三个字来形容——很糟糕。
韩雪问李寰，结果到底是什么？
李寰让她下午去张贴栏看一下，自然就知道了。
全班静了下来，回过神来，又吵声一片了。咒骂声明显不如先前的笑声那么热烈了。
“***，规则都改了，为什么还要处分李寰？”一个男生自以聪明的大声怒吼。
“就是，学校太混帐了，明明自己错了，还处罚学生！”又一个声音积极响应。
可惜这样愤世嫉俗的声音只持续了几分钟就听不到了。班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各人做各人的事去了。
李寰感慨世态炎凉，一个人回到座位上。刚才还是英雄了，不说什么“民族英雄”，至少也应是“班级英雄”的含义。韩雪是美女，李寰是英雄，至少是“过”英雄，所以她转身问李寰：“他们这次给你按的什么罪？”
“谁？”
“桂主任他们那群！”
李寰很惊讶韩雪这里为什么要用“群”作量词。不过，李寰很肯定这不是语文水平的问题。
“三宝主任？你下午看了张贴栏上的通告不就知道了吗？”
“三宝主任？谁是三宝主任？”这是徐慧的问话，她也转过了身子，因为她也是美女。
李寰又来劲了，刚才的沮丧样子全不见了。他又要开始耍弄自己超人的嘴上功夫和脑中的智慧了，他问两位美女：
“你们知道桂主任的大名吗？”
“知道呀——桂红仁！”
“对了，桂红仁：桂圆，红枣，杏仁，八宝粥中的三宝，所以我叫他‘三宝主任’，有错吗？”
韩雪用书轻轻地敲了李寰一下，说：“你呀！吃亏就吃亏在这张嘴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油腔滑调！”
李寰有点得意忘形了，看着韩雪，笑着说：“你不正是喜欢我这张嘴吗？”
韩雪羞红了脸，站起来要打李寰的嘴。李寰会让他打到自己的嘴吗？他还要靠它吃饭了，打坏了谁赔得起。李寰坚决地站了起来不让韩雪的手染指自己的嘴部。
韩雪见实在打不到李寰的嘴，就放弃了徒劳的努力，转而进攻李寰防守薄弱的手臂。
旁边的杨伟看不下去韩雪和李寰的打情骂俏了，“善意”地提醒李寰说：“李寰，这好像是你第三次挨处分了吧？按照规定，你得被勒令退学，也就是被开除！”
“真的吗？”李寰“大吃一惊”，“妈的，我怎么忘了这事？”转而很悲伤地对韩雪说：“我被开除，那你以后就再也打不到我了！”
韩雪却一点悲悯之心都没有，还继续打击李寰已经红了起来的胳膊，打着还笑着说：“所以，现在我就要打好你！”
韩雪的拳头变轻了，像雪一样，一点一点地落在李寰身上。李寰觉得很舒服，享受这样的感觉直至何老师进了教室。
“李寰，到我办公室一下！”
又去办公室？李寰有点累了。杨伟倒很兴奋李寰的“二进宫”，一把推出了还在剥薄荷糖纸的李寰。李寰也没和他计较，走的时候没忘拔了韩雪的一根长发以示报复。
在办公室里，李寰看着何老师照搬三宝主任脸上的笑容，用脚趾都能猜到何老师找他何事。李寰还是明知故问：“何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老师真的不知道李寰已经知道了他将告诉李寰的喜讯，而且比他早知道很长一段时间。
“李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猜猜看是什么好消息？”
何老师还卖关子呢。他脸上的表情虽不及三宝主任那么夸张，但也够吓人的了。
李寰不屑一顾，说：“是不是上回省里作文竞赛我获得了特等奖？”
“你太聪明了，让你猜对了！”何老师的口气有点失望。因为李寰一下子就“猜”对了。他设想的是李寰猜了四五次都没猜对，最后自己像魔术师一样揭开谜底。
“其实我早知道了”李寰倒很平静。
“那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何老师脸上的表情可不要太丰富啦。
“因为我得的是特等奖，不是一等奖。我说过，不得一等奖不来见你的！”李寰一本正经地回答。
“一等奖大还是特等奖大？”何老师倒有点被李寰绕糊了。
李寰再也忍不住了，没想到装正经这么难受，以后还是不正经的好。
“何老师，实不相瞒，刚才在三宝主任办公室里。我亲耳听到上面有人打电话给三宝主任，告诉了他这件事。”
“三宝主任？”何老师越来越迷糊了。
“噢，就是那教导队桂主任。三宝主任，是我送给他的一雅号。因为他的名字中含有八宝粥中的三宝：桂圆，红枣，杏仁。”
何老师这才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原来如此！我就纳闷了，学生的消息怎会比老师更灵通——咦，你怎么又到他办公室去了？是不是又犯什么事了？”
都说“知儿莫若父”，现在李寰觉得“知生莫若师”了，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何老师真的太了解他了。李寰又把教室里，办公室里发生的“目无领导，藐视校规，扰乱秩序”的事又完完整整地向何老师讲述了一遍。
何老师听着哈哈大笑，都快笑岔气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问李寰：“那三宝主任，不，桂主任最后是怎么处置你的？”
“功过相补呗！”李寰不以为意地说。
“功过相补呗！”何老师尖起嗓子学李寰刚才说话的语调，看来，他也不正经了。他摸着李寰的肩膀，问李寰：“你知道你这次功劳有多大吗？”
“听三宝主任说，我给一中安装了一条腿使得一中不再是什么理科瘸子。”
“说对了，这条腿安装的正是时候，真是久旱逢甘霖啊！”
“有这么严重吗？”
“你不知道，一中自建校以来就一直重理轻文。理科竞赛成绩显著，收获颇丰，上个月高三（13）班的艾莎同学还获得了奥林匹克物理竞赛本省一等奖了。而作为文科的作文竞赛，成绩还没冲出本市。现在，学校在申请国家重点高中，素质教育成果是一项重要的考核内容。学校领导正愁找不到典型了，这下好了，作文竞赛突然冒出了一个省特等奖。好了，文理总算是齐步发展了。所以，可以说你翻开了一中崭新的一页！”
“哇噻，爽呆了！”李寰想到自己和艾莎一样成为学校典型了就激动。想像着自己的照片和艾莎的照片会一起被贴进宣传橱窗中，像结婚证上的男女照片一样。
李寰没想到那张奖状的荣誉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好处。他问何老师：“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功高盖主了。以后，在一中谁也不敢动我了？”
“可以这样说，没人动得了你了！但你也不要太嚣张。太胡作非为了，要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kAo，吓我？”李寰这么想着，嘴上却说“知道了，何老师。——何老师，我是你的学生，取得了如此佳绩，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
“要我表示？”何老师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问，“怎么表示？不会让我亲你一下吧？”
让胜利冲昏了头脑的老不正经！
李寰浑身肉麻，还是免了吧。可一想那件事非要让他做班主任的帮忙。他又故作难为情对何老师说：“其实很简单——下周的家长会上，你只要稍稍表扬我一下，就十分钟！”
“表扬你十分钟，还是‘稍稍’一下？”
李寰又使出了他的绝活：嘴上功夫：“何老师，你看我是你学生，你在家长会上表扬了我，其实也就是表扬了你自己，你不是说过，你高中的时候也和我一样、、、、、、”
“好了，就此打住，”何老师早就听烦了李寰恭维的话，可仔细琢磨起来，又全像是在骂自己。“好了，你也不用讨好我了，我答应你就是了。我决定这次家长会的主题围绕你而展开！”
“围绕我？”
李寰也不明白何老师到底想干什么，但他既然答应了自己，应该不会反悔的，总得夸自己几句，这样一来，参加家长会的李一凡就会觉得脸上有光，一高兴，那李寰的好处还不是大大的。
李寰有点飘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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