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糖坊的秋蔗,染了眼斑病的事情,在各家糖坊中很快就传开了。≧中文 w≦w≤w≤.﹤8<1≤z≦w≦.≦
为了防治,也为了了解这病情的情况,各家派人过来看了一回。
好好的连片的甘蔗地,此时已经千疮百孔。
路旁的空地之上,堆着成堆成堆的甘蔗,远远望去,甘蔗地外头一整圈,因被拔走了许多甘蔗,跟被狗啃过似的。
看着这堆成小山的病了的甘蔗,俱都说不出话来。
更多的了病的甘蔗,要运出来,不知道要浪费多少人力,看着已经是没有办法了,只就地烧了。
于是乎,各家糖坊的人过来瞧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路旁小山丘一般的甘蔗,以及四下冒烟的甘蔗林。
浓烟四下泛起,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来。
脸上都是烟灰的唐颂,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也不客气了,“你们也看见了,这个病已经没有办法了,都回去好生瞧着,不然今年,咱鹤渡的糖,可就麻烦了。”
秦江彻一贯以来的冰山脸,都有些动容,伸手要去拿那叶片来看。
立马被唐颂喝止了。
他一挑眉,脸色就更严肃了。
唐颂依旧还是嬉皮笑脸的,“我是提醒你啊秦公子,这东西不能拿,一拿了没准惹了什么东西,到时候回去,沾惹到自己甘蔗地里,可就不好了。”
“你?!”秦江彻黑透了一张脸。
公孙潜跟王华丰跟秦江彻骑马而来,此时见气氛尴尬,赶紧的劝说,“秦公子不必动怒,唐五就是这个样子,人却是没话说的,要不然他断然不会叫我们过来瞧,让我们好生防范。”
唐颂拎从小山堆一旁扯下来一小捆甘蔗,拿着一根就走到他们跟前。
有了刚才的话,几人都退后两步。
唐颂啧啧两句,“你看你看,原本就信我的话,非要不领情,总是黑着脸,可是娶不到媳妇的。”
不说这话还好,这么一说,秦江彻可是受不住了,这完全就是他的痛点,之前出手对付唐颂,没曾想一不小心,连累了朱彩屏,唐颂这厮明显的是含沙射影,哪里是叫他来看这个的!
“竖子欺人太甚!但愿你可以一直笑得出来!”说完,打马而去。
唐颂依旧在后面挥手:“喂,一言不合就要跑,真是的!回去记得换一身衣裳哟!”
直到秦江彻走了,对上王华丰跟公孙潜有些戏谑的眼神,唐颂摊手,“这人就是脾气不好,以为有点本事,总是要吃亏的。”
“我不是乱说的,你们瞧,这个眼斑病,病了就是如此,之前从那头把病的甘蔗拖出来,没想到害得那周遭的甘蔗地都跟着受害,而今我们的甘蔗一小半,都折在里头了,倒是不用那么愁怎么灌溉了!”唐颂有些光棍地说道。
王华丰有些好笑,“你倒是看得开!”
“看得开如何,看不开,又如何!”唐颂依旧笑眯眯的,“你们也记得了,就是这个样子,回去让蔗农好生看着,一旦有那水渍的样子就赶紧拔掉,秋蔗为多,还有你们回去之前,找个地方洗漱一番,这身衣裳也烧掉吧,小心驶得万年船。”
王华丰抽抽嘴角,“敢情你刚才跟姓秦的说的,是真的?”
“我从来不说假话。”唐颂一本正经回道。
王华丰不忍看他了,“行,行,你这笑得我浑身都毛了,怎么看怎么不得劲,该不会是……甘蔗损失严重,你吓傻了?”
他深深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张开嘴,有模有样地就安慰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这刚病好两年呢,每年都能进糖业大会,已经很厉害了,换别人可是做不到的。”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打断了。
这扭头一看,秦江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在身后了。
也是有些无语,“我说我真是服了你们,一个比一个……”
锣鼓之声渐渐近了,又是从那头来的,把路都堵了起来,也难怪的秦江彻要回来。
这群人甚是多。
敲锣打鼓的,吹唢呐的,舞狮子的,哐啷哐啷一路过来。
间或放起阵阵鞭炮,看着虽然有些滑稽又不伦不类,却好不热闹。
离得近了,当一个汉子,笑了起来,“哎哟,听说南甘这头的甘蔗遭了灾,没曾想是真的,节哀,节哀。”
笑得那叫一个欠揍,又问了秦江彻等几人好。
唐颂立马就把这个人认了出来,就是红花的公爹,叫朱大贵的,看着很是憨实的一张脸,此时满脸笑意。
唐颂依旧笑道,“你们弄这般热闹,是你们姑娘可算嫁出去了?还是又找了新的靠山?”
朱大贵被噎了一下,好歹忍住了,这才道:“说来外头人说的也是对的,这善恶总是有报。”
他倒是打算接下来说这甘蔗地的。
唐颂点头便是认可,“可不就是,你现在明白可还来得及,要不然以后就难咯。”
“唐五爷真是会说笑,我们朱家经过这么多的困难,老天总算是有眼,这般旱的天气,没曾想的还能找到泉水,这源源不断的,你说这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是不?有些东西也实在强求不来。”朱大贵依旧憨憨地说道。
“这天降祥瑞,也是说我们朱家糖坊,总算是熬出头了。”朱大贵很是感慨地说道。
而后,又瞅了一眼陈家的甘蔗,见外头乌压压堆放着的,可不就是犯病了的甘蔗,整根都拔起来,也幸亏的后来没有叫人去看了,免得被抓住可不妙,而今即便知道是朱家又如何,来一个死无对证。
看着这成堆的将要烧掉的甘蔗,他心下稍安,听闻甘蔗地里很多没有砍的,看着也是不成了,唐五这小子,拔掉的就是一部分而已,迷惑别人罢了。
放下心来的朱大贵,完成了这探查的任务,眼里的神采怎么都掩盖不住,“没曾想这么多的甘蔗都变成这样了,真是造孽啊,造孽。”
说完,敲锣打鼓的又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