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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微弱的灯光洒向不远处的一个男人,男人衣服很皱,头发零乱,满脸疲惫,靠在岩石上,而灯光勾勒出的刚毅外形与之形成强烈对比。
真没想到安雅居然能照出这样的照片,李骁可以想像,安雅刚才在帐篷里肯定注视了自己很久,不然不可能有如此构思。
“照得很好,可以给我,不能拿去作为商业行为。”李骁很清楚这些所谓的摄影人把别人的贫穷、丑陋和无助换成自己财富的手段。
安雅果然有点迟疑,笑了笑,“李骁,如果要用,我一定会和你沟通购买版权。”
兴奋之余,安雅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李骁,吃点吧,这个有助于恢复体力。”
李骁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味道很正,“有钱就是好,一块巧克力也从国外买。”
安雅脸上露出不太相信的眼光,没有说话,李骁见她突然没了声音,问:“你的心该不会像这巧克力,被黑黑的东西包裹起来了吧?”
安雅自然清楚所指,淡然地说道:“你还懂得比喻?这不很好吃吗?那是我瞎编的,不过你是第十九个保镖倒是真的。”
安雅若有所思地望着漆黑的夜色,“他们有的贪财有的贪色有的无能,下场很悲惨,第十八个是贪色的,被她老公打残,现在还躺在医院。”
李骁实在无法猜测,安雅哪句话才是真的。
第二天早上,两个女人很配合,李骁很早就将她们送到村小,然后上街将拉回来,村小只有十六个学生,两个老师,一个老师是本村的林世全,他是由民办老师转为公办,退休后因为村小没人来所以被教育局返聘上课的,有六十二岁了。
另外一个是三十左右的女人,颇有姿色,说是校长,叫郭丽华。
李骁将东西拉回来后,站在操场那根挂国旗的树前,静静地看着教室里的安雅和杨灿,两人和学生们正在做游戏,看着她们现在这个样子,他根本无法想像这两人会戏弄自己,更不会想到安雅会有昨晚那样狠毒的心。
纯真、快乐,似乎是人最珍惜的东西,难道只会在不知事的孩子身上才有。
村里的孩子们穿得很差,身上很脏,可两人没有一点嫌弃的感觉,特别是安雅,还抱着两个流着鼻涕的孩子笑得欢。
林世全没到教室,一个人靠在石板打出来的乒乓台前,脸上挂着深深的笑意,李骁来到他身边,问:“林老师,两个志愿者资助的是啥?”
“小安同志真大方啊,每个学生伍佰元钱,还有这么多东西,孩子们享福了,孩子们享福了。”
李骁倒不认同,对于有钱人来说,这点钱不算啥,关键是费了这样大的周折来一次,难道仅仅是看看学生就走了?
闲来无事,李骁往家里走,刚出学校门不远,堂弟李龙勿勿跑来,“哥,刘玉琴过来找你帮忙。”
“刘玉琴。”李骁摸了摸自己裤袋里那串手链,想起前天的事,自己正想会会这个女人呢。
前天晚上任明走后,李骁再次潜进五龙潭,此次他是有准备的,拿上电筒和其他工具,发现林世风还在那个位置。
之所以他没移动位置,是因为脚上套着藤蔓,藤蔓一端是他自己打的磨盘,而磨盘还在背篓里,而背篓,正好掉到潭底伸出的两块巨石之间。
林世风是石匠,打磨盘很有技术,拿到盘江镇去卖,可以卖几十元一套,或许这套磨盘就是他的绝世之作吧。
五龙潭很深,底层寒冷,他的尸体只是泡涨了,没有腐烂,李骁将藤蔓割断,解开绑在脚上的套子,将他推向不远的岸边。
他不想掺和这件事,听任明的口气也是让他别管这事,把心思放在保护安雅身上。
可大宝是他的好朋友,不管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他得首先让林世风入土为安,这样的办法就是让有人发现这件事。
想必此时刘玉琴来找他,就是为这事。
他再次感到现实生活中的女人与自己从事护卫工作时那些美丽漂亮的女对手没有什么两样,安雅和这个叫刘玉琴的,都可以用“狠毒”一词来形容。
他估计,她能将自己的公公弄死,想必一定是个力大无比的女汉子。
但刚进家门,坐在家里和母亲聊天的女人让他大吃一惊。
五龙寨的女人远离城市,穿着很朴实,一般也不会打扮,但面前这个女人,虽然是寨子人的衣着,衣服看起来不太好,但整洁干净,颜色搭配比穿着名牌服装的杨灿看着还舒服。
一米六五左右,身段很好,很丰满,感觉是才带了小孩那种,胸前胀鼓鼓的,一股奶香味远远飘来。
在李骁日常生活中接触过的女人中,她应该排在第三,前面只有林晓雨和昨天才遇到的安雅。
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女人和害死自己公公的刘玉琴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