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白雪覆盖的庭院中,另外一个偏房里,火盆边的茶几边,两头各自端坐一人,一人白衣,一人黑色华服,两人中间摆了个下了一半的围棋棋局……没有人说话,只有微微冰凉的棋在指尖被放下时发出“咔嗒”轻响。
只有一只金眸的俊美男子垂着眼,火光半映照在他的脸上,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其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不说话,也不动作,直到坐在他对面的人落子后,很久催促“该你了”,他这才仿佛回过神,稍稍掀起眼皮子扫了对面那人一眼,淡淡道:“吞佛么?”
手正欲拿起另外一枚棋子的男人手一顿,他抬起眼看了眼素廉:“你怎知?”
“太安静。”
“……”
“我便是说,今日张子尧非要选吞佛你陪伴时,那家伙表现得也过于随意,仿佛完全不将之放在心上,随遇而安、大肚撑船的模样,原来是做了这般的打算。”素廉冷笑一声,扔了手中的棋子,那张好看的脸如三尺之寒,“不下了,没兴致。”
“吞佛与烛九阴,本为一人。”吞佛淡淡道,“他要去,本君拦不住。”
“所以便换了身衣服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方才他下棋下了一半突然嚷嚷要上茅房,一副火烧屁股的模样……原来是去找你偷龙转凤。”
吞佛倒是面色自然地,又规规矩矩将手中棋子落下。
“我说不下了。”素廉挑起眉。
“我们都没经验,怕是要弄伤了他。”吞佛仿佛听不见一般,用手背将装棋子的木碗往素廉那边推了推,“让他去,也没什么不好——本君如此想,便应允了。”
“你这人是缺心眼么?这是弄伤不弄伤的问题?!”素廉微微瞪大了眼,“这可是——”
突然又停了下来。
因为“可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最后也只是稍稍将那原本显得有些苍白的脸憋的微微泛红,然而那一抹红色倒是也很快地消去,他蹙眉,烦躁地拧开头:“算了,你们俩本就是一体的,我冲你抱怨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一缕龙魂而已,没有七情六欲,什么都不懂。”
片刻,顿了顿,他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嘟囔:“我也是,什么都不懂的。”
……
屋内。
并不知在他们隔壁不远处的厢房里发生了什么,屋中二人亲密交叠在那榻上,只是虽然此时两人离得极近,却丝毫叫人感觉不到一丝丝亲密。
哪怕房中热得叫人口干舌燥。
空气之中浮动着男性气息几乎浓郁到叫人无法呼吸的地步。
“咦,哎呀?”
压在张子尧上方的男人稍稍悬停下来,他微微眯起眼,显得有些惊讶道:“怎么发现的?”
虽然这么说着,他的动作可是没有停下来,那握住两人的手还在滑动,片刻之后,在听见被自己压着的人发出一声短暂的喘息,他手一顿,就像是突然搭话了似的滑了下去——
那略微冰凉的指尖带着一丝丝不可描述的液体顺着因为双腿勾起而紧绷成好看弧线的滑下,引发一阵战栗……最终,男人的指尖停留在那缝隙的边缘,他轻笑了声:“你流了好多水,你看,都湿透了。”
烛九阴的袍子下摆挡住了。
张子尧什么都看不见。
只能感觉到腰下的榻子大概确实是湿了一片,但是他不在乎这个,眼下他对于烛九阴不动声色替换吞佛又惊又怒,偏偏男人的声音还恼人得很,让他觉得好像身上都着起了火——
他咬咬牙:“你同我……滚出去!”
“那不行。”烛九阴笑了笑,“你自己让本君进来的。”
“我叫的是吞佛!”
“你自己清楚,”烛九阴淡淡道,“什么吞佛不吞佛,那便是本君——百年前龙海和尚用自己的痴妄造了吞佛代替本君聊以慰藉,百年后,你却将它当做个宝……明明有个活蹦乱跳的本君在你跟前……你看看你——”
手指滑入缝隙。
“啊啊啊啊啊啊——”
烛九阴又笑了,他笑得眯起眼:“你却不知道珍惜。”
话语之间,方才突然进入的手指更加往内探去……感觉到那温暖湿热将自己包围了起来,甚是热情,他却难得没有嘴贱去嘲笑少年那般言不由衷,只是当对方脚趾蜷缩起来时,顺势弯下腰咬住了他的下唇——让他呼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自己的鼻尖,好玩一般将那下唇啃咬至红肿,在怀中人发出近乎于抽泣的声音时,他压低了声音问:“你觉得,你那处能容得下本君么?”
话语一落,仿佛吓到了被他压着的人。
明显是感觉到包围着他手指的那温柔地狠狠地收缩了下。
张子尧是没见过烛九阴那鬼地方到底长成什么模样,只是从方才环绕住他的那触感……他大约可以猜测到底是什么情况,眼下烛九阴同他这样说——
在张子尧看来,自然是万万不能的。
他想一脚揣在眼前人的脸上,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但是体内的犬神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会儿那玩意大概是倒着耳朵夹着尾巴垂眉顺眼像只奶狗似的呜呜叫着,甚至是——
因为烛九阴的话而兴奋起来。
张子尧因此吃尽了苦头,明明极为抗拒,却没有办法阻止男人,最后,对方甚至探入了更多的手指——
“呜呜……”
汩啾汩啾的水声响了起来。
伴随着少年越发着重的喘息。
当那原本紧紧关闭的地方足够容纳男人四根手指,男人才将他的手退出来……张子尧长长吁出一口气,此时一身汗,同时感觉到因为突然的扩张身后一时半会还不能合拢。
就像是贪婪的婴儿的嘴,收缩着,无声地抗议自己的不满。
尽管张子尧已经觉得此事荒唐至极,就此停下也足够成为他一生噩梦,然而体内的邪神并不满足……当男人换了样东西凑上来顶住时,它开始躁动,像是期待着什么一样强行让少年摇摆起自己的腰肢……
如果他有一只尾巴,他大概已经湿漉漉地摇了起来。
而此时,悬空在他头上的男人瞳眸已变深红,他微微压下腰,凑在少年耳边:“龙阳之事,本君可还是处子之身,一会儿,你可得对待本君温柔一些……”
张子尧正想骂其无耻。
而此时,男人一个提腰,猛地进入,狠狠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