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杜思林二人到底是不是什么特派小组的成员,经此一役,何阳的直觉强烈的告诉他,这二人能帮助他破了这个神秘而离奇的连环杀人案,因此哪里肯让她们离开回去取什么文件。
“我们想去看看另一具尸体。”作弄了一番何阳后,杜思林觉得无趣了,也便不多说别的废话,直接拐进了正题。
何阳连忙答应,吩咐了手底下的人把这里的残局收拾好,就领着杜思林和董双河去了停尸房。
“刚刚那个……还会活过来么?”路上,何阳又一次问道,他原本想说刚刚那个尸体,但想想又觉得不是那么稳妥,便顿了一顿,直接略了过去。
“会啊。”杜思林回答的很淡定,她不过是在那句尸体上印了一个止字而已,又不是什么直接就杀人灭口了,她停下脚步瞥了眼在听见她回答以后就顿在了原地后的何阳,又补了句:“不去擦他的眉心处就不会了,理论上是这样子。”
何阳闻言,轻轻舒了一口气,赶忙打电话给手下千叮万嘱不要触碰尸体的眉心。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董双河觉得杜思林有些奇怪,竟会欺负起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起来,这若是在平时,她断然不会说话这么大喘气,分明是为了逗弄何阳。
“你多大了?”走路的功夫,杜思林忽然丢了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问题出来,丝毫没有何阳极度紧张并且小心翼翼的姿态。
“二十五,怎么了?”何阳也对杜思林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诧异,他的第一念头是难道凶手杀人的时候对年纪有要求?可马上就排除了这个可能,因为就目前发现的死者几乎是各个年龄段都占据了。
杜思林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没有马上回答何阳的问题,意识到何阳询问的目光时,淡淡的说:“长得挺着急。”
原本还在疾步走的何阳闻言差点一个踉跄,他怎么就长得着急了?从小到大也没人这么形容他阿。
在二十五岁的年纪就坐到了重案组组长的位置,看起来何阳不是家里有背静就是有真才实学,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杜思林心中暗自想到。
董双河的疑惑更深,如果不是知道肖清竹的存在,她真要怀疑杜思林是不是看上这个何阳了。
停尸房是个极为阴冷的地方,因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持尸体的完整性。
房内的东西都因为方才的突发情况而乱七八糟,甚至于另一具尸体也被摔在了地上。
“我去叫两个人把尸体搬到解剖台上去。”何阳说道,他眉头微蹙,不知道为什么一进这停尸房他就直感到脊背发凉。
杜思林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去,随后又说:“不用那么麻烦,死者是个苗条女人,想必不会很沉,你去就行。”
何阳愣愣的看着杜思林,他?叫他去搬尸体?
“架住她的胳膊就好了,不费力气的。”杜思林很认真的看着何阳,似乎没有注意到何阳那惊讶的表情一般,并且还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示意鼓励。
“哦……”最终何阳还是应了一声,听了杜思林的话去把女尸架起。
就在何阳背对着杜思林的时候,董双河注意到杜思林的嘴角微微勾起。这让她更是疑惑,按理说杜思林是决计不可能认识何阳的,可杜思林对待何阳的态度确是和对待别人的态度不一样的。
杜思林注意到董双河的目光,只是神秘的笑笑,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正如尸检报告上写的那样,死者是死于失血过多,而全身上下就只有脖颈的一处伤痕。一见到那处伤痕,杜思林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
果然是僵尸所咬的。法医看不见,可杜思林却看得分明,那伤口处正有黑色的雾气在弥漫。
“能把你们的法医叫来吗?”杜思林转身同何阳说道,“我想让他再重新检验一次死者。”
“可以的。”何阳点头,摸出了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后道:“他很快就来。”
杜思林很奇怪,为什么这具女尸没有出现起尸的情况,尤其在何阳将她架起之后。何阳乃是血气方刚的男人,阳气很足,并且之前她在拍何阳肩膀之前在手上下了一个阵法,能充分调动何阳身上的阳气,按理说在接触到适当的阳气后这女尸也应当起尸才对,可实际上是什么都没发生。
这让她很是疑惑,因此才让何阳喊了法医来,重新验尸,看看尸体上是不是有什么被他们忽略的地方。
很快,为这具女尸验尸的法医来了。这是一个该有六十多岁的老头,对于杜思林提出的重新验尸的要求很不满。他自问做了四十多年的法医,从没有说被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在他看来,这是对他验尸技术的怀疑。因此自打他一来,除了对何阳说话的时候表情稍微柔和些之外,对杜思林和董双河都没什么好态度。
“死者李婷,女,三十四岁……”虽说心里不满,但他还是重新检查了尸体,所得出的结论和尸检报告上所写的仍是一模一样。
“你剖开尸体了吗?”杜思林皱眉,在表面上确实是已经发现不了什么了。老法医验尸很细致,没有漏过什么。可这样的情况不符合理论,一定是有什么被他们错过了。
老法医闻言冷哼两声:“解剖尸体是要得到家属签字的,李婷的家属并不同意我们对李婷的尸体进行解剖。”
杜思林想了想,一双漆黑的眸子在尸体上来回扫动,试图发现什么,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胎光你来看!”倒是一直沉默不语的董双河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董双河指着死者身上的一处,那是位于死者大腿内侧靠近根部的一个黑点。
“不过是一颗痣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对于董双河的发现,老法医嗤之以鼻。他对自己验尸的技术颇为自信,根本不相信面前这两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还能在自己验过的尸体上找出新的问题。
顺着董双河指的方向看去,杜思林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这不是痣。”董双河说,在验尸上她是没有老法医四十多年的经验,可若是论对尸体了解的程度恐怕老法医还不及她,她本身就是赶尸匠,有时候几乎连续很久二十四小时都和尸体呆在一起。“你仔细看它的颜色就能知道了,如果还不信,就拿手术刀切开看看吧,我想着不能算在解剖的范围里。”
老法医闻言,凑了过去,细细查看。不查看还好,一查看发现董双河说的并不是瞎话。这一抹黑色黑的有些通透,没有普通黑痣因为黑色素沉积而拥有的浓郁,反倒更像是皮肤里面长了一个黑色的什么东西一般。
在把皮肤切开一个小口后,果真是在肌肉组织里发现了一个黑色柱状样的东西,像是玉制品,上面镶刻了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不懂的符文。
何阳拿着物证袋,反复观看,念叨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杜思林眼中露出思索的光芒,别人看不懂,她却看得分明。
“能查查另一具尸体上有没有同样的东西吗?”杜思林转身问何阳。
何阳点头,走出了停尸房,一是让人把尸体移动到这里来,二则是看看现场收拾的如何。
“老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对吗?”把何阳支开以后,杜思林问老法医道。她记得老法医在取出这个东西的时候,解剖刀缓了一缓。尽管这是一个很小的举动,但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操刀四十余年的老法医身上的。除非他看到了什么令他心头一震的东西,比如这个玉柱。
“哼,不知道,不要以为你找出了我的毛病验尸技术就比我高。”被董双河找到了自己验尸的失误,可老法医的态度还是没有分毫的缓和。他冷哼一声,转了个身,不再面对杜思林,只是看着尸体。
似乎对于他来说,尸体的吸引力要比杜思林和董双河两个人还要大。
杜思林很无奈,这老法医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不愿意说。
“老先生,”董双河开口,“如果您知道些什么请一定告诉我们,至于验尸的本事,我们没有觉得您验尸的本事不好。之所以能发现这个细微之处是因为我是一名赶尸匠,长年跟尸体呆在一起对尸体的感觉极为灵敏罢了。”
听到这些话,老法医的冷硬的表情缓和了些许:“你是赶尸匠?”他问。
董双河点头,虽然她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
“好吧!”老法医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同意了。
“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或者是魂魄的存在吗?”在展开他对玉柱的解释之前,他问二人道。
二人对视一眼,点头。
“这个东西我以前曾经见过,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八岁的小孩儿,我的父亲也是法医,所以我可以说是从小就在公安局的停尸房里长大的。或许是受到了我父亲的遗传,从小我就对解剖很感兴趣,我父亲也因此同意我偶尔可以在他身边打下手。记得有一天,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找到我说,让我帮他在死者身上取一样东西。”老法医细细回忆到,显然这件事给他的印象很深刻,以致于过了这么多年他都还能清晰的想起。
“是这个玉柱?”杜思林举着手中的物证袋插嘴问道。
老法医点点头:“作为报酬,他送我一套当时很流行的游戏机,”说到这里,老法医有些老脸发红的感觉,他默了一默,继续说:“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同意,可那时候毕竟还是个孩子,一套游戏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没考虑太多也就同意了。后来我父亲发现我突然多了一套游戏机,多次盘问知道了这件事,为此狠狠的打了我一顿,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我,毕生难忘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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