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城近年来最大的一桩盛事引来了无数人的眼球。
从城主府到天盛广场搭建的演武台,一路上中街道路两侧被密密麻麻的人占据, 不少修士爬在房顶屋檐, 甚至脚踩飞剑, 在低空盘旋等着看热闹。
城主府的巡逻队已经把广场周围的保护做的密不透风,所有进到场内的,都是严明真身, 有名有姓的人。
林苏瓷跟在城主府的大部队一起进去, 一个乌棚下, 摆放了不少的杌子,城主府请来的修士们三三两两坐下, 与沿着演武台一圈的其他门派棚子相隔而立。
林苏瓷怀里头抱着一把剑。是城主送来的一柄乌青的剑。他这会儿抬着头到处看看, 又低头生疏地擦着剑身, 传音入密:“……柏深, 你说他们有没有点到为止的规定啊?”
尚不足两岁的林苏瓷对自己很是担忧。再怎么天赋异禀,这里的人大多是各家门派的翘楚弟子,他也要做好万全之策。
“有没有又如何, 我在。”宴柏深淡淡道。
林苏瓷精神一震。对哦, 自家饲主就坐在这里看着他,难不成还有人能越过了宴柏深来伤他?
小猫崽子顿时就甩开了担忧, 浑身透『露』着嘚瑟劲儿。毫无后顾之忧的他觉着,今天怕是他的扬名之时了。
“夜公子。”
城主府的婢女手持托盘而来:“请您选号。”
在此地依旧用着霸气的夜星辰名字的林苏瓷随意『摸』了一个牌子, 翻开一看, 廿七。
那婢子又继续给别人分发顺位牌。
二十七位, 在这一共有三十位参与武斗的修士当中, 算是最后了。
林苏瓷把牌子随意翻看了下,又塞进袖子。
演武台的东处,搭建了一排位置,上头摆放着九张桌椅,中间的,是天盛城城主赤海纳,左右的,就是那三十六个门派当中推选出来的代表。
高座在主位的赤海纳摇着折扇,目光落在城主府的乌棚下。一排排的修士早就在城主府休养得当,就等着出力了。一个个手持武器,维持着激昂的情绪,虎视眈眈,看着就格外有气势。
顶着烈阳,一个长胡子老修士絮絮叨叨着些冠冕堂皇的话,着重讲点到为止什么的规矩翻来覆去说了三五遍,等他一退下,立在演武场一侧的大鼓就敲了起来。
一共三十六家门派,一个城主,三十七个阵营,每家的弟子几十,将此地围得密密麻麻。各家派出的代表指挥着秩序,按着分发的席位牌,每家各出一人。
三十六家门派将会分成两两对阵,进行两轮,产生九位胜。者城主府的修士,必须在九人中取得一半以上的胜利,才能算做城主府的胜利,否则算败。城主府的修士若败,将会由这九人之中的胜者获得名次。
这种武斗将会进行三十轮,最终选出的三十位优胜者会展开混斗。这种情况,若是城主府的赢家少,在最后一场混斗之中,必然是吃亏的。
演武场上破水冲洗了灰尘,在阳光下蒸发了水汽,第一轮,锣鼓敲响。
林苏瓷还未曾见过这种武斗,他伸着脖子兴致勃勃,一双眼一眨不眨,盯着演武台,全身心的作为一个观众旁观。
顺序牌都是随机抽取,这就导致了一局之中可能有不少厉害的人物,也有可能独树一帜,又或者,菜鸡互啄。
一般来说第一局,若是在有心人的『操』纵下,会比较精彩,用来吸引人的注意力。只是这并不是表演赛,而且零『乱』的顺序谁也说不清谁对上谁。站在演武台上的三十七个修士,更是不知彼此深浅,三十六个人都警惕着那站在一侧等待三轮武斗的城主府修士。
林苏瓷的注意力也放在了同样出自城主府的那个修士身上。
这些天他一直被隔绝在这些人之外,一个多月的时间,都不知道城主府到底有哪些人。而且他明知道小白菜肯定在其中,就是找不到。这导致他对于城主府的修士每一个都很好奇。
第一个城主府修士是一个三十而立的青年,在一侧静静围观了三轮,对对手的实力心中有了数。等他与第一个对手出手对阵时,大开大合,一套流利的剑术使得恰到好处,在同样处于筑基的对手眼中,倒是个难缠的人物。
一共九人,这个青年一胜一败,恰好赢了五轮,获得了第一个名额。
那修士跳下演武台时,脸上带着笑,回到乌棚之中,眉宇间皆是轻松。
台上第二轮已经开始了,而林苏瓷的注意力还在第一个人身上。
那修士已经坐到了他身后的身后,正和他的亲友低语闲聊,零碎的声音飘落出来,却听不真切。
林苏瓷『揉』『揉』自己耳朵,低头对宴柏深道:“没了耳朵,听力都有些折扣了。”
若是他的兽耳,只需要一竖起来,演武台上的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都是废话,听着何用。”宴柏深伸手,夹着林苏瓷腮帮子,把他脸掰正,“有这功夫不若看看人家,多看多记。”
林苏瓷正脸对着演武台。那里的第二场已经开始了。
比起第一个利利索索的修士,城主府的第二个修士就不够看了。连败三局,使劲浑身解数赢了第四局,第五局立刻又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宴柏深默默掰着林苏瓷的脸侧过去:“……别看了。”
林苏瓷乖乖侧过脸:“哦。”
城主府选人虽然是精益求精,可各大门派也不是吃素的,拍出来的弟子多少有些能耐。都是门派修士,比起实力参差不齐的散养的城主府修士,实力还是比较稳的。
和第一局赢了利落差不多,第二局,输的也很干脆。
那第二个修士涨红了脸,低着头匆匆回来,寻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一言不发。
主位上的赤海纳与身侧的人低于谈笑,面对输赢好似并未放在心上,纸扇一摇,看着倒是淡定。
之后有来有往,输赢基本维持在一个半数。
“壹拾肆号!”
“来了来了!”林苏瓷听见声音,耳朵一抖,循着声音回了头。
那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年,灰头土脸的抱着一把比他还破烂的剑,满脸惊慌,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林苏瓷瞪了瞪眼。
那少年埋着头好似十分不自信,又畏畏缩缩的,遇了人就点头弯腰,躲躲闪闪站在了演武台一侧的准备处。
“嘶……”林苏瓷想了想,转头从那少年出来的地方来回打量,只见那少年座位的旁边,还有个人。
那是个一袭淡青『色』长裙的少女,眉目温柔,捧着怀中的一柄长剑,轻柔爱抚犹如挚爱情人般。
林苏瓷嘴角一抽,而后拽了拽宴柏深:“我看见……”
“嘘。”
宴柏深打断了林苏瓷的话:“看比武。”
林苏瓷按下了激动的心情。
他找了许久的小白菜,的确出现了。不但如此,还和舒长亦一起。
目前为止,所有小白菜的剧情,舒长亦都横『插』了一脚,强劲的在每一个地方都跟着留下了自己的身影。
管他的,反正舒长亦与小白菜是至交好友,又不曾抢小白菜的机缘,又与他何干?
而且……
林苏瓷的视线忍不住往后瞟了瞟。
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热情惹火,相貌却是那么的端庄温娴,大体是少年郎都会喜欢的那种。
所以说,舒长亦莫不是上辈子看上小白菜了,重生回来专门把小白菜掰成蚊香盘的?
林苏瓷脑海里浮现出了凌空剑白晴空与风摧剑舒长亦『乳』水交融的幻想,打了个寒颤,默默朝宴柏深靠近了几分。
十三号的那位城主府修士坚持到了第八轮,不等第九轮,已经输满了五场,黑着脸骂骂咧咧下了演武场。
台上赤海纳扇子遮着脸,看不清是个什么表情。
这种时候,易容成干瘪小少年的白晴空深吸一口气,抱着破破烂烂的剑,爬上了演武台。
演武台足有两人高,别的修士都是轻身而上,唯独他,狼狈地往上爬,吭哧吭哧的,好不容易爬上去了,还累得气喘吁吁。
林苏瓷看得大开眼界,看不出来,小白菜可以啊,这个真实的演技完全可以去混个影帝当当了。
其余三十六人看猴子似的看白晴空,脏兮兮灰扑扑的少年好像害羞了,抱着剑,磕磕绊绊:“……我,我……”
他好像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艰难地抱着剑,拖着沉重的步伐,退到了演武台的边沿,等着前面三轮的武斗。
这三十六个人中,就有一个青年站了出来:“我说,小兄弟你是来凑数的吧,看年纪还小,没必要上来和我们打,你认输下去换个人,不然等等刀剑无眼,仔细伤了你。”
若是个真是凑数的人听到这话,定然是感恩戴德,可白晴空是谁,未来的凌空剑,如今的小主角,怎么可能听人这话就下了台去。
白晴空『露』出一个局促的笑:“我……我不认输。”
那青年也是看白晴空瘦小,才难得了好意。被拒绝了,也不多说什么。
三十六人不再管缩成一团的白晴空,两两对阵,一共三轮。
这一些人中,起码有十来个好手,偏生聚在了一起,打的是精彩绝伦,把早就昏昏欲睡的大家瞌睡都赶跑了,瞪大了眼看他们的精彩武斗。
林苏瓷也看得认真,他手上来回学着人比划,口中念念有词。
这些人中,其中几个的确很厉害,一招一式犹如行云流水般,大开大合之间,可见其领略的道意。虽是筑基,却不难看出,大约是快要破关而上了。
白晴空看得也眼睛一眨不眨,甚至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三轮过后,站在演武台上的,都是这些人中很是厉害的弟子,有几个甚至比之前的加起来都还要多那么几分实力。
“小兄弟,境界差的太多,动起手来难免有失分寸,你倒不如认了输罢。”
又有青年劝说着。
这番好意,让白晴空感动不已,他抱着剑站起来,憨憨笑着:“多谢这位师兄好意,只是,我自然是不能下去的。”
连番两次拒绝了对方的好意,那边的人脸『色』也淡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你就躲着点。”
白晴空抱着剑,站在了第一个武斗的人面前。
此人刚巧,就是第一个劝说他的青年。这个人倒是个心地善良的,看着白晴空,不忍用法器,索『性』让了他一些。
“小兄弟,我们速战速决。”
他手中一转,凝结了灵气,想着不要把这个小孩儿伤到,轻松推他下台,结束战斗,也不至于让对面的少年受伤。
他温和的推出。
这倒是十分的谦让与客气,任是谁看了,都得称赞一声此子纯良。
白晴空受宠若惊,手忙脚『乱』把锈铜烂铁一样的剑拔了出来,迟疑了下,又放了下去,而是选择了抬手。
这却是要正面去接对手的一招了!
好在那青年仁厚,下手很温和,就算真的碰上了,也不至于伤了他。
许多人都眼看着白晴空就要被那一掌击中,推下演武台,而他抬起的手,缓缓凌空对上了那一掌。
下一刻,那对手青年身体控制不住般,受到外力冲击,连连退了三步,身体僵硬着往后一倒,竟然是擦着边,直接被这掌劲风给推下了演武台!
白晴空眼睁睁看着那青年跌下演武台,脸上有些慌『乱』,收起手手足无措:“对不起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台上的人脸『色』忽变,周围的人也提起了精神,唯独林苏瓷,噗嗤一声笑了。
他捂着肚子乐不可支。
这时候的白晴空,大约是刚得到了《霸道心典》,处于一个无法自控,每一招式都夹带着强悍霸道灵气的时候。
而且……
林苏瓷的目光落在了他怀中破破烂烂的剑上。
这就是凌空剑了吧?
得到凌空剑,却还无法控制这把太古神剑的白晴空,又是刚学会了《霸道心典》,还无法自控的阶段,完完全全就是个筑基阶层最可怕的大杀器。
那被推下去的青年一脸茫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已经被淘汰了。
“这小子有鬼!”
“有『毛』病啊,明明有实力还装弱,来这里玩这套有意思么!”
别的修士黑着脸狠狠吐槽。
台上的白晴空显然也是慌『乱』无比的,抱着剑缩成一团,跟个鹌鹑似的。
他不是看起来的那么弱小,比赛还得继续。
第一个青年已经败了,第二个紧接而上的,就警惕了许多,一起手,就是强劲的火系术法,直直朝着白晴空扑去!
“哦豁,要惨!”林苏瓷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在看台上拍着巴掌。
如他所言,被烈火扑去的白晴空虽然手忙脚『乱』,到底也已经是个筑基修士了,反应也快,在熊熊烈火还未扑到他的时候,利落地拔了剑。
无法自控的凌空剑与霸道心经两相融合,直接控制了那火焰反向而去!那青年出手有多果断,被反噬的就有多迅猛。不足两个呼吸,他已经一声不吭被烈火推下了演武台。
白晴空抱着剑,战战兢兢。
宴柏深默默扭头:“……你怎么知道?”
还在拍巴掌哈哈大笑的林苏瓷顿时:“……”
“唔……”林苏瓷眼珠转来转去,“我就是,就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很厉害。对,我梦见了!”
谎话要编就得全套,之前梦见了白晴空,现在还得是梦见的才行。
林苏瓷越说越理直气壮:“他和我差不多大,这种时候就这么强了,我心里头肯定是羡慕嫉妒的,多梦见他一些,有何不可?”
宴柏深心里头淡淡飘过一行字:全是扯谎。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觉着,林苏瓷说的是真的。
白晴空他也见过,在摘花飞叶时,还只是个练气。不但如此,他的实力远远逊『色』如今。现在的他飞速筑基了不说,身上好像还有什么奇怪的功法,与那把剑合二为一,强行提升了他的境界。
说是筑基,这种实力,与融合也可一战。
宴柏深垂眸:“你与他离远些。”
林苏瓷嘴上已经习惯答应地‘好好好’了,答应完,一扭头就忘了,眼里全是演武台上的白晴空,看得认认真真。
宴柏深看得真切,唇抿成一道直线,紧绷着下颌,眸光幽暗。
“哇哈哈哈,厉害了小白菜!”林苏瓷眼里亮晶晶的,“他这种看起来很弱,动起手来很能打的样子,快把对面人气死了!”
他说的不假。台上的这个白晴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唯唯诺诺模样,动起手来却是毫不含糊的凌厉,台下已经被他连番打出去了四个人了,都是赢得干脆利落。
那些可都是个中好手,被这么稀里糊涂的输了,站成一排,黑着脸紧紧盯着白晴空,要将他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白晴空可顾不得那么多,这第五局,那个修士与他周旋了一番,可惜凌空剑不耐烦,趁着主人无法控制它,强硬拖着主人霸道出手,硬生生把人追得火烧屁股。
于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看似弱小不堪的白晴空举着剑杀神一样追着前边人跑,嘴里头还不断地在哽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第五个人在白晴空真挚的对不起中,狼狈跌下了演武台。
五连胜。无论过程如何,这个结局是十分的漂亮。
上座的赤海纳终于摇开了扇子,笑眯眯着,显然心情极佳。
白晴空抱着破铜烂铁剑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紧紧盯着他,像是围观稀奇宝贝。
而白晴空自己则是苦着脸,回到座位就是深深一叹。
林苏瓷想了想,还是转过身朝他摇了摇手:“哟嚯!”
白晴空显然吓了一跳,就像是完全不知道林苏瓷也在这里一样,懵了懵,迟疑了会儿,抬起手来招了招。
林苏瓷果断猫着腰从前面的座位溜了去白晴空身侧。
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小猫崽跑到后面去了,宴柏深盯着空出来的位置,面『色』一冷。
而林苏瓷才不知道宴柏深想什么,贴着白晴空坐下了,笑眯眯道:“晴空呀晴空,你太了不起了,进步神速啊。”
白晴空被夸的不好意思,挠着头憨笑:“也没有,就是……”
他想说什么,被舒长亦打断了:“夜小弟,认得我么?”
“自然认得……”林苏瓷慢条斯理道,“舒姐姐么。”
舒长亦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不知道夜小弟怎么在此?”
显然,他们俩都不知道林苏瓷也在这里。
“出来历练啊,接了个城主府的悬赏,稀里糊涂就来了。”
林苏瓷说的简单,转而兴致勃勃问白晴空:“那你呢?”
白晴空他乡遇故知,还是当初一起并肩作战的朋友,放松了不少,带着软软的笑:“我们送蝶表妹回家,路过这儿。”
原来当时救了娜儿蝶后,舒长亦建议直接把娜儿蝶送回她家去,白晴空孤家寡人门派不亲的,跟野孩子似的没人管,索『性』就跟了出来。
娜儿蝶走到一半,就顿悟了,无法,只得留守在这里掩护她闭关。而白晴空就在娜儿蝶闭关不远处散步,不小心跌下了悬崖,获得了《霸道心典》与凌空剑。
这种事白晴空自然不会说,只说有一番际遇。林苏瓷也不追问。
获得至宝,白晴空索『性』就趁着娜儿蝶闭关,也闭了关。舒长亦一个照顾两个,足足半个多月,白晴空才所有感悟。
这种时候必然是需要一些实战辅佐,方能有所进步。舒长亦就提议去接悬赏练手,同样打了兔子,进了城主府来。
林苏瓷听完这些,第一句就是:“那娜儿蝶姑娘呢?”
未来的大杀器,现在柔软的小姐姐,可不多见啊。
“蝶表妹还在闭关。”白晴空道,“她不知道顿悟了什么,身体被茧包裹,十分安全,无需护卫,所以我们就出来了。”
林苏瓷了然。
娜儿蝶据说是吸收过什么妖体,也有一些妖力残存体内,每每闭关之后,都是破茧成蝶,境界上一层楼。
之前的那桩磨砺,可能催化了娜儿蝶的心智,令她提早结茧了。
三个人低头交谈着,林苏瓷问道:“舒姐姐呢,你不也筑基了么,不去玩玩?”
舒长亦含着一丝笑:“我就不去了。”
林苏瓷若有所思。
舒长亦这个人,也远比原着中筑基的早。
“倒是夜小弟,等等要上台的吧?”舒长亦关切道,“这些人可能不那么容易对付,小弟还是要全力以赴得好。”
林苏瓷诧异:“这是何意?”
舒长亦含蓄道:“小弟不是妖修么,据说,妖修的妖型,能有着更强大的妖力。”
林苏瓷闻言,嘴角一抽,果断拒绝:“舒姐姐的提议挺好,只是不适合我。”
“为何?”舒长亦不解,“这可是一个向大家彰显你妖修实力的好地方。莫看这里是天盛城,要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向四周,没多久,你的父母就会知道消息,前来寻你的。”
林苏瓷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懒懒拒绝:“父母什么的就算了,我有师兄。”
林苏瓷不太想和舒长亦说话了,敷衍了句,猫着腰又溜回了宴柏深身侧。
“聊得开心?”宴柏深意义不明问着。
林苏瓷撇嘴:“姓舒的太深沉,聊不起劲。”
宴柏深抬手顺着他的发髻『摸』了『摸』,柔声道:“他的提议,其实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林苏瓷瞪大了眼:“柏深呀柏深,你怎么偷听?”
宴柏深倒是一点偷听被抓包的尴尬都没有,淡定得很:“关心你,有错?”
林苏瓷识相地摇头。
顿了顿,宴柏深道:“能够找到你父母的好机会,你觉着呢?”
林苏瓷摇头:“肯定不行啊!”
“哦,为何?”宴柏深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勾。
林苏瓷认真:“你看,我现在还是个幼崽,猫型才你手掌大。这种一点也不威风凛凛的模样,怎么能作为伟大无比的我第一次出场?”
宴柏深:“……”
“我肯定是要等长大了,用帅气的惊呆所有人的原型,闪瞎他们的眼睛!”林苏瓷幻想着自己犹虎如豹般长大的原型闪亮登场,得意地抬着下巴。
宴柏深刚刚柔软的心这一刻像是被水泥浇灌了似的,郎心哇凉冰似铁。
“廿七号!”
宴柏深面无表情朝着演武台一指:“你走。” 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