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1)

辞别了城主, 轻缶搂着自己丢人兮兮的小徒弟赶紧儿溜了。

一回到客栈, 轻缶连续下了三道禁制,把林苏瓷往桌子上一丢,一脸严肃:“崽,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苏瓷一路都晕晕乎乎的,被质问, 茫然而无辜:“喵?”师父在说啥?

“你没听到刚刚人说的话么,碧海林家丢了的猫,除了颜『色』和你不一样, 哪哪儿都跟你一个模子。”轻缶拍了拍猫脸,揪着他的爪爪把他立起来, 四目相对, “特别是, 和你一样,能无视结界。”

无视结界,这是什么鬼?林苏瓷显然不知道轻缶在说啥,猫脸懵『逼』。

轻缶瞪着自家小徒弟了半天,见林苏瓷依旧那副懵里懵懂的模样, 叹了口气:“也是,我问你有什么用, 我捡到你的时候, 你都还没有满月大。”

“说不定是你一窝的兄弟姊妹。你黑『毛』, 没人要, 人家白『毛』, 满天下去找。”轻缶故意逗着林苏瓷,“长得丑是不是没猫权?”

林苏瓷的回答是一爪子挠了上去。

一千灵石,加上之前沿街乞讨的剩余,师徒俩现在的积蓄勉强够一段时间的开销。轻缶打着省钱之名,第二天早早的就退了客房,离开了主城。

林苏瓷趴在轻缶肩头,听他说,关于他在作为魔修的那两百年间的风风雨雨。这位要去寻找的妖修,也是师父身为魔修时相识的好友。

只是阔别了一百年,现在轻缶想要来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没有一点头绪,在这个陌生的大陆不太可能。

当务之急,还是去找二徒弟虚无妄。

亏得轻缶有与徒弟们之间的联系法子,他们在一处偏远的山镇停留时,轻缶点燃了一块香片,燃起的袅袅烟雾熏染了一只御灵纸鹤,翅膀一震,穿过破烂的纸窗飞了出去。

林苏瓷趴在窗子上看,喵喵喵了几声。

跟废猫相处这么久,轻缶也学会了分辨他的猫言猫语,这会儿一听就知道,崽子问他,要多久才能找到。

这是一间破败的山间小屋,许是农村猎户留下的。不过并脚二十步的大小,土腻的墙上挂着蓑衣斗笠与兽皮。

轻缶在这个破败的屋子里下了几道禁制,之后大大方方把墙上贴满了符箓,瘸腿的桌子上堆满法器。

作为一个师父,如今揣着一颗老父亲心的轻缶,完全把时间利用了起来,给崽子认认真真当师父。

曾经在四方门,林苏瓷的教学,几乎都是被宴柏深与其他师兄师姐包揽了,入门一年多,林苏瓷如今变成了废猫,才真正被师父教导。

轻缶拽着林苏瓷尾巴,拖了回来:“别看了,起码还有一个月,你先把『药』丸子吃了,咱们从符箓开始。”

林苏瓷喵呜了一声。

他迄今为止,已经吃了十一颗『药』丸,轻缶说要吃满十五颗,他的身体才能承受灵气。

还有四颗,共计十二天的时间。

他甩着尾巴跳回桌子上,桌子上的『药』瓶倾斜着,他从里头掏了一颗吞了,抖了抖『毛』,认认真真喵了一声。

身为废猫,也要好好学习才是。

十二个昼夜一晃既过,破败的猎户屋子都快要焕然一新了。林苏瓷爪子沾朱砂,趴在沙地里认认真真画符,身体旁边堆了比他还高的一叠符纸。

他的符是跟着回琏学的,回琏教他的时候,侧重攻击,完全和他那个暴脾气一样,恨不得每一张符箓上面都趴着一个渡劫大佬,抬手一挥啪啪啪炸了整个大陆。

轻缶教他,则完全是打基础。画一张符三五下,讲解一张符,要用三五个时辰。轻缶在世几百年,所见所闻是林苏瓷远远不可及的丰厚。他引经据典,讲的透透彻彻。

除了符箓,就是法器。轻缶芥子里的那些法器,和林苏瓷芥子里的。加在一起,足足有百余种。这些堆在一起就是一座山,足以淹没林苏瓷。

十二天的时间,林苏瓷就爪子泡在朱砂里,不停写写画画,耳朵眼睛也没得闲,看轻缶带着他去林间找些小灵兽,一边『操』作一边讲解。

第十五颗『药』丸入口后,轻缶明显松了一口气。

蹲在桌子上的林苏瓷自己吧嗒吧嗒了嘴巴,一点感觉都没有。

十五颗通天彻地独此一锅的『药』丸,吃了一个多月,按理说该是有些效果的才是。但是林苏瓷努力感知了下自己,发现自己还是一只小废猫。

“喵呜~”林苏瓷幽怨地朝轻缶投去目光。

轻缶则翻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颗『药』丸,摊在掌心,朝林苏瓷展示了一番:“儿,你看这个熟不熟悉?”

林苏瓷走近了一看,激动地喵喵叫。

能不熟悉么!这是当初初次遇上轻缶时,跟他交换的那颗龙息丸!

起初林苏瓷啥也不知道,只当做那颗『药』丸是可以让灵兽说话,甚至化形的。后来在四方门了一年多,他如何不知道,这只是轻缶炼丹失败的一锅废丹。

林苏瓷绿油油的眼睛几乎是发出光,爪子搭在轻缶掌心,摇头晃脑喵喵喵叫了一连串。

“这可是大补。若是你身体依旧无法吸收灵气的话,吃了只会毙命。”轻缶把龙息丸递给了林苏瓷,解释道,“你当时被说吸收灵气了,小命都差点没有了。为师之前给你吃的,就是让你的根骨重新能够聚纳灵气的。十五颗,足够你来消化龙息丸了。”

林苏瓷迫不及待吞了那颗『药』丸子,双目炯炯,等待着他身体再次的化形!

化形啊!

做了一个多月的废猫,林苏瓷在发现自己能够追着一根狗尾巴草玩一天的时候,心里头全是惶恐。在这么被猫的本『性』同化下去,他是不是就要做一只家养猫,十几年后就寿终正寝了?

还好还好,他还有救!

林苏瓷正襟危坐,满心欢喜等待着自己的化形。

轻缶也坐在他面前,一直观察着他。

身体应该要发热,发热之后会头晕,头晕之后,就是困意了。

林苏瓷心里头一步步回忆着,回忆着回忆着,就想起来,他想要找一个凉快的地方,冲进了宴柏深的洞『穴』,抱着人家睡了一夜。

猫脸上定格了一副诡异的笑。

轻缶牙疼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儿,你想到了什么也都收一收,你这个表情,太『淫』|『荡』了。”

林苏瓷怒而瞪之。什么叫『淫』|『荡』,一只猫回忆和他饲主大人的温暖时光,哪里『淫』|『荡』了!

说起来,他和师父都跑了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宴柏深回去了没有。

哎,出生至今,他还没有离开过宴柏深这么久呢,心里头,微微有些不习惯。

胡想八想了许久,林苏瓷也没有等到身体发热,一张脸皱成一团,忍不住道:“怎么还没有感觉?”

轻缶一愣:“哎?”

“哎?”林苏瓷也一愣。

他他他!!他刚刚说话了?!

小猫崽在桌子上转来转去,嘴一张:“师父!师父!我是不是说话了!说话的是不是我!!”

“是你是你就是你!儿啊!你终于能说话了!”轻缶激动地热泪盈眶,搂着猫儿子差点没哭出来。

林苏瓷张着嘴兴奋地嗷嗷叫了半天:“啊啊啊我终于能说话了!我不是废猫了!!我不用寿终正寝了!”

“我的儿啊!为父好高兴啊!”轻缶捧着林苏瓷的前爪,连声问,“你看现在能不能化形?”

林苏瓷闭上眼,按照以前的习惯,试了半天,颓然睁开眼:“师父,不行。”

师徒俩面面相觑。

“那就是说,当初你能化形,真的不是我这颗龙息丸的功效?”轻缶摩挲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林苏瓷也诧异:“居然不是么?”

能说话,是龙息丸的功效无误了。可是当初林苏瓷是吃了龙息丸之后化形的,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轻缶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其中缘由来。

林苏瓷有些失望。可比较他不能说话的废猫时候,能说话,也是一个很好的进步了。

林苏瓷反过来安慰轻缶:“师父,没事。反正我继续修行,很快就能重新化形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轻缶叹了口气。

能说话也好,起码轻缶再给林苏瓷教课的时候,就不用连猜带蒙费力沟通了。

午后山涧,轻缶抓了十几种不同的鱼,一共几百条,统统放在山涧之中屯着。林苏瓷趴在涧边,爪子在里头拨来拨去。

“师父,这些鱼都是给我吃的么?”

“吃什么吃,都是用来给你洗筋骨的,”轻缶挽着袖子调着盆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坐在那儿麻利杀鱼解剖,杀了几百条,好不容易挤了一些奇奇怪怪颜『色』的『液』体进入盆子里,搅拌均匀了,又倒了些木系灵泉进去兑。

“来,站进去。”

轻缶把小盆子一放,招呼林苏瓷跳进去。

这是他的小心浴盆了。

林苏瓷抬脚踩进去,乌『色』的『液』体糊了他一身『毛』『毛』。

“呜哇,好疼啊!”林苏瓷刚沾满全身,疼得龇牙咧嘴,试图跳出来。

轻缶抓着他爪子苦口婆心:“儿,这可是为师从好友那里得到的偏方,专门治你这种被碎了丹田的废体。不过是一点疼,忍忍就好了。”

“爹啊。”林苏瓷哭丧着脸,“这不是一点点的疼,就好比把我扔进锅里油炸一样的疼啊。”

轻缶沉默了下,慢吞吞道:“你想一想,柏深若是在这里监督你……”

林苏瓷呲溜一下缩回盆子里,疼得龇牙咧嘴还要用自己的小爪子拨着『液』体往身上涂。

“我乖着呢!绝对不会让柏深抓到我的错处!”

林苏瓷忍着痛给自己糊糊糊。

在浴桶里泡了整整一天,『毛』都跑掉了,黄昏之际,林苏瓷昏昏欲睡之间,忽地想起来。

“师父啊,您好友什么时候给您送的偏方?”

不远处猎户屋子里传来轻缶轻松愉快的声音:“啊,好像是两百年前吧。”

林苏瓷:“……”

“不许出来啊,老老实实泡三天!收集这些鱼血,可花费了为师不少心血。”

林苏瓷本想跳出来,想了想,几百条鱼呢,太浪费了。

入了夜,寒风萧瑟,林苏瓷趴在盆里,疼得都已经麻木了,脑袋搭在盆边,打着呼噜。

落叶枯黄,踩在上面是清脆的咔擦声,声音由远及近,逐步停在了山涧边的小木盆边。

林苏瓷睡得正香。

『迷』『迷』糊糊之间,他忽地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林苏瓷猛地睁开眼。

对上了一双眼睛。

偷看被抓包的那双眼一点异样都没有,十分镇定直视着他,琥珀『色』的瞳,在夜月下有着近黑的幽暗。

盘腿坐在小木盆正对面的,是一个一身黑衣,几乎要融入夜中的青年。

青年轮廓棱角分明,已经是成熟男人的外表。相貌长得算不得多出挑,整体看着也就是中人之上,唯独那双琥珀『色』的眸里,四目相对时有着让人胆颤的心悸。

林苏瓷慢吞吞眨了眨眼。

他看见对面的人也跟着眨了眨眼。

“……喵?”林苏瓷依稀能感觉到对面这个青年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强大。『摸』不清对方身份,他什么也不敢表『露』,歪了歪头,装模作样喵叫。

青年一动不动看着他。

林苏瓷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

青年依旧一动不动与他四目相对。

装懵懂的表情都快要绷不住了。

这个人的那双眼,看起来十分的平和,可犹如最锋利的利刃,能够切开他的皮肤,将兵器的寒冷灌入他的血肉。

林苏瓷强撑着那股子气,警惕而小心翼翼看着那青年,寻思着是不是再喵一声的时候,对面的青年笑了。

“噗嗤。”

林苏瓷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对面的青年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唯独眸中多了一丝笑意。

而就这么一个微弱的变化,青年整个人的气场都柔软了许多。

“小师弟。”

林苏瓷懵了懵,颤巍巍着:“……八,啊不对,二,二师兄?”

青年的回应是抬手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袋瓜儿。

“第一次见面,你与师父说的果真一样,真有趣。”

虚无妄玩了玩林苏瓷的梅花垫,十分柔和。

“给你,这是师兄送给你的见面礼。”虚无妄从怀里慢吞吞掏出一个荷包,递给林苏瓷。

“多谢二师兄……”林苏瓷伸出爪子才发现自己没法接。

虚无妄显然也是发现了,笑了笑,主动帮他解开荷包:“给,这些是师兄猎杀过的兽齿,这是颅骨,这是肋骨磨的短剑,这是蛟筋做的弓,这是狼骨笛,吹着可好玩了。都给你。”

林苏瓷双目呆滞看着虚无妄从小小的荷包中取出了一大堆各种骨头,其中还混杂着不少血肉模糊的残片,甚至有跳动的温热的心脏混迹在其中……

虚无妄满手是血,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意,亲切问着林苏瓷:“小师弟,这些都是师兄送给你的见面礼,你看,还喜欢么?”

满手是血的虚无妄手中举着一架血肉模糊的兽骨,塞到林苏瓷眼皮子下面。

林苏瓷双目发直,下一瞬,一翻白眼,一声不吭倒头昏了过去。

林苏瓷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五官模糊不清的人,追着他问,买骨头不,买骨头送心脏,一眼望去全是血淋淋的红『色』。

林苏瓷被吓得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狂奔,一把鼻涕一把泪,在山里到处躲,眼看着后面那个人要追上来了,眼前忽地出现了一个人。林苏瓷定睛一看,一身银灰『色』衣衫,手持长剑的青年,眉目清冷,抬眸看向他时,似有流波转动。

“柏深救命啊啊啊啊!!!!”林苏瓷哭腔哽咽喊着醒过来。

巴掌大的『奶』猫猛地睁开眼,翠绿的双目湿润带水光,一脸惊魂未定缩在盆子角落。

清晨的阳光正好,小小的草坪上扔了两个木墩,两个黑衣人背对着林苏瓷的方向在交谈着什么,听见了猫崽子凄厉的叫声,同时回头来。

左边略带担忧的,是他家师父,右边意味不明浅笑的是,是他家刚见面的二师兄。

“小师弟醒了啊,”虚无妄慢吞吞道,“我只听说你与大师兄关系好,还真没有想到,却是这么好,直呼其名,有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喊得就是他啊。”

林苏瓷看着这个人,心脏就一紧。他还被盖在盆子里,想起轻缶说的,没敢爬起来,坐在盆子里委委屈屈对着轻缶告状:“师父,二师兄……吓我。”

他这一觉睡得太不安稳了,睁眼闭眼都是虚无妄血淋淋的手和满地的骨头。

轻缶瞄了二徒弟一眼:“咳,儿,你二师兄是好意,你别怕啊。”

林苏瓷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好意。出生至今第一次收到如此惊吓的他抬爪捂脸,简直不想再看虚无妄第二眼。

“小师弟,小师弟?”虚无妄毫无自己吓到了猫的觉悟,含笑递给林苏瓷了一块块状的『乳』白『色』糕点,“别生气,师兄给你吃好吃的。”

林苏瓷嗅到了一股鱼味,他勉勉强强抬头。

虚无妄立即抬手把糕点塞进了林苏瓷的嘴里。

林苏瓷下一刻,猫脸凝固了:“……”

“呸呸呸!”林苏瓷被刺激地翻身在盆子里跳着吐舌头,眼泪都跟着落了下来,打湿了脸颊上的绒『毛』。

小猫崽在盆子里翻滚了几个圈,实在憋不住,爪子拍着深情呼唤轻缶:“师父!师父!水!辣辣辣!”

他爪子掏着舌头,双目饱含着生理泪水,简直是一副被虐的小惨样。

轻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默默给林苏瓷灌了一口木系灵泉。

林苏瓷擦干眼泪,死死盯着虚无妄,一字一句道:“二师兄,我和你,有什么怨,什么仇?”

“无冤无仇,”虚无妄十分爽快,“作为师兄给你的见面礼罢了。”

林苏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见面礼呢。

“咳,儿,你二师兄他就是这个脾气,你……忍忍。”轻缶赶紧岔开话题,“你二师兄说了,他接到了消息就在帮忙找金道友,如今是得了金道友的消息,专门来带我们去的。”

金池,就是轻缶要找的那个妖修。

虚无妄笑眯眯道:“小师弟,我看了你的根骨,虽然损毁了一次,但是还有些残留,若是好好补一补,应当可以重塑丹田。”

林苏瓷警惕地退后了半步,想了想,蹲下去,把自己藏了起来。

虚无妄哈哈大笑。

林苏瓷要泡三天,经过了一天,还有两天时间。这两天,虚无妄就一直守在他跟前,一言不发,就静静盯着他,偶尔『露』出一个抽搐般的笑。

林苏瓷被弄得精神紧张,总觉着眼前的人,如果不是他的二师兄,他就要当做精神有问题的危险源,彻底远离了。

等他能出来,林苏瓷简直撒丫子就跑,离虚无妄远远的。

师徒三人在林苏瓷把自己黏糊糊的一身『毛』洗干净后,收拾了东西,去南边找金池。

轻缶一心想要让两个陌生的徒弟关系好点,思来想去,唯一能拉近他们关系的,就是共同的其他同门。

而林苏瓷和宴柏深的关系是最好的,轻缶就一路上给虚无妄灌输,这是你大师兄最疼的崽,谁都要靠边站。你大师兄稀罕林苏瓷稀罕的跟宝贝一样,你要照顾好了去,巴拉巴拉一大堆。

给林苏瓷说,则是说,这是你大师兄关系最好的一个师弟,相识近百年,你们关系亲近了,宴柏深才会高兴巴拉巴拉的。

林苏瓷趴在轻缶肩头,小声嘟囔:“才怪。”

和宴柏深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了,他就没有听宴柏深提起过这个二师弟。哪门子的关系最好?

虚无妄则虚心接受,笑眯眯着:“小师弟与我不亲近,我好伤心啊。要不这样,师父把小师弟给我抱着,我与他亲近亲近?”

“给!”轻缶麻利儿把肩膀上的崽儿摘了递给虚无妄。

林苏瓷浑身『毛』都炸开了。

虚无妄轻轻接过林苏瓷,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

“小师弟。”

林苏瓷爪子勾紧了虚无妄的肩头衣服,略有警惕:“嗯?”

“我有一个问题,埋在心里很久了。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虚无妄一脸温和。

林苏瓷迟疑了下:“二师兄请说?”

虚无妄悄悄看了眼不远处的轻缶,嘴角一勾,低声暧昧道:“听说你是大师兄的禁|脔,整日里被他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甚至在外边当着众人的面,也会嗯嗯啊啊?” 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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