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小屋里有一张床,祁言将杭远安置在床上。四处打探了一下,柜子里竟然有急救药箱。有救了!她拿出红外线体温仪,给杭远量了一下体温。

40.6℃!

祁言吓了一跳,实习的时候她只见过小孩子有那么高的体温。祁言翻着医药箱,里面确实有退烧药,不过都已经过期了。还好有一瓶酒精棉花。

额头,手掌。祁言轻轻的擦拭着。

杭远微微睁开眼睛。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杭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祁言。胃还是钻心的疼,意识也不清楚。

“都是我不好。”祁言忍住没有哭,眼泪却掉了下来。

杭远一把将祁言拉到了床上,环住她的腰。

“杭远……”

“别动,降温。”

是啊,少年时杭远专属的“安然牌退烧贴”。这个无时无刻不让他想念的女孩,现在就在他怀里,多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在杭远怀里,祁言倏地红了脸。她也知道自己的“特异功能”,认为自己也只充当一个冰袋而已,但后背感受到杭远的温度,心还是跳得飞快。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山林里的鸟鸣总是和太阳同时出现,祁言揉了揉眼睛,看见杭远还没醒,手还是压在胃的位置。按照一般情况清晨应该可以退烧了。祁言小心翼翼的挪开杭远的手臂,翻下床拿过体温计。

39.5℃!

祁言慌了手脚,“杭远!”

“嗯?”杭远慢慢睁开眼睛。

“你早就醒了?”

“嗯。”

祁言看到杭远一直死按着胃,心里更着急了。

“我们想办法回去吧。”

“走吧,我们去开车。”杭远艰难的撑起来。

祁言紧紧扶住他“你可以吗?”

“没事”

一路上仍然是走走停停,杭远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不过好在下山的路总比上山的路好走。

终于找到车了,祁言后悔死当初偷懒没有去考驾照。杭远拍了拍祁言的肩,“上车吧”

杭远一路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狠狠按住胃,可是疼痛减少不了一丝一毫。呼吸越来越急促,汗如雨下。突然一个急刹车,忘记系安全带的祁言差点撞上车玻璃。杭远把车停在了路边。现在即使只是咽下口水都像万箭刺穿胃一样。

祁言看着趴在方向盘上的杭远,心好像被抽了一下。

“杭远……我来开车吧。虽然我连国内的驾驶证都没有,但是我跟舅舅学过开车!不知道美国无证驾驶会怎么样……但是……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你开车的水平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杭远勉强抬起头对着祁言笑了一下。

我开车的水平?祁言疑惑了一下。

祁言发动了汽车。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顺手,一定是车好的缘故。突然有几个零碎的画面出现在祁言的脑海里,她在开车,不太一样的车,不太一样的场地,好奇怪。

顾不了这么多了,最重要的是把杭远安全带回去。

幻影在路上飞速的行驶,杭远静静的仰头坐在副驾驶座上。

“那边有警察!”祁言放慢了速度,杭远立刻警觉的睁开眼。

一群人正围在马路一侧,还有警察在。

“是不是出车祸了?”

“我们下去看看吧。”杭远迅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喂,你慢点。万一有血呢!”

杭远一手轻搭在左上腹,一手拨开围观的人群。对着身边的警察说“我是医生,什么情况?”

“过马路时被一辆货车撞了。”

祁言花了好大力气才钻进了人群,躺在地上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在艰难的喘气。还好没有外伤,没有流血。

杭远迅速检查了伤者的生命体征,望了一眼祁言。

“心包填塞?”祁言在书上学到过,在电视连续剧里看到过,可现实生活中从没遇到过。

“对,现在情况很严重。”还要去转向警察“这里有什么医疗工具吗?比如穿刺针或者针筒”

“这里什么都没有。”

“那救护车什么时候能到”

“这里地方荒僻,最快还要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来不及了,最多只能坚持十分钟了。她有家属在吗?”

“有,她的丈夫。”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妻子。”一个年轻人哭着对杭远说。

杭远冷静地对那个年轻人说“现在你要自己做出选择。如果不采取措施,你的妻子是肯定等不到救护车来的,但是现在这里没有急救工具,也没有无菌环境。我只能采用特殊的抢救,风险会很大,也可能留后遗症。你自己决定。”

看着呼吸越来越艰难的妻子,年轻人痛下决心。

“好,医生拜托你了。”

杭远站了起来,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紧咬了下牙齿,手还是放在老地方。

“小言,你带笔了吗?”祁言摇了摇头。

“有人带笔或者管状的东西吗?”

一个老人递过来一支细款的钢笔“年轻人,这可以吗?”

“可以。”接过钢笔,慢慢蹲下,迅速把笔拆开。

杭远解开年轻女子的衣扣,找准了位置。手举在半空,迟迟没有动手。

祁言也意识到这后果是什么。走上前握住杭远的另一只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拿捏好位置和力度,杭远用力的刺了下去。瞬间血柱喷涌,杭远的手上和白衬衫沾满了血。

女子咳了几声,终于能舒畅的呼吸了。

杭远站了起来,看着满手的血,身体一沉,露出异样的表情。

祁言扶住了他“不要看,不要想,好吗?杭远”祁言拼命的用衣服擦着杭远手上的血。

那种熟悉的疼痛又扩散至全身,正午的太阳直直的的射在杭远身上身上,高烧还没有退。杭远仰头看着阳光,睁不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摇摇欲坠。

“医生你没事吧?”

“医生你怎么了?”

……

人群向杭远涌过来。

杭远虚弱的看着四周的人,人影模糊。都是一片血色,血肉模糊。疼痛更加严重,痛入脊骨。他双手抱着头,看着个个面目狰狞的人。

“走开……不要……不要靠近我!”声音极近嘶吼。

“杭远,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杭远想挣脱开祁言的手,却被祁言拥抱住了。

“小言快走开!”

“我不走!”祁言紧紧抱着杭远,任他如何挣扎。

突然,一下子杭远直直的倒在了祁言怀里。

救护车来了。

“把医生送医院吧”警察对祁言说。

“好,好!”

杭远没有醒,躺在病床上接受医生的诊疗。

祁言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独自抹眼泪。

“小学妹?”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走过,看到祁言。

“你是?”祁言仰着头,看着男人。

“我是曹晟啸啊?你学长啊!不会是当年出车祸失忆了吧?”曹晟啸坐到了祁言身边。“你终于出现了,都不知道小远找你找得多辛苦。”

听到杭远的名字,祁言的眼泪又簌簌地流下来。

“怎么啦,小学妹?”

“杭远在里面。”

“什么?杭远?”曹晟啸冲进了病房,差点摔倒。

“小学妹,这是怎么回事啊?”

祁言把事情的过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曹晟啸却笑了起来“这对小远来说是好事,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照顾他的。”

“真的不会有事吗?”

“我保证。”

这时,一个新闻记者和摄像走到了杭远的病房门口。

“今日下午,因中国留学生的及时抢救,一年轻女子得救且伤情稳定。据悉,该留学生就是半年前华大赴热战地区人道主义救援队被恐怖分子劫持一员,也是他于一月前把绝大部分人质带出恐怖分子基地……”

祁言惊讶地看着那个记者。

“曹学长,那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想听吗?是很恐怖的事。”

“嗯!”祁言重重地点头。

曹晟啸拿出手机,给祁言看了一张图片“这是杭远。”

“杭远?”

是一张剪报。图片上的男子穿着的白色T恤被血染红又变成了黑色干结,都是伤,流着血,半倒着被一个国际特警扶着。

“这……怎么回事?”

“半年前,院长要亲自去战乱地区支援,杭远是院长唯一的徒弟当然也跟着一起去。原本只是一个国际任务,走走形式就好了,没想到遇到了恐怖分子。那些人每天都伤害很多人质,手段十分残忍,然后让杭远治,就这样一天一天死循环。到最后终于找到了机会和恐怖分子拼命。你知道……哦,你忘了。小远从小到大哪有打过架啊,好不容易带大家逃了出来。却没有带出何煊,院长说小远本来要回去救何煊的,但是小远当时受的伤是在太重了,救不出何煊还把自己搭进去。院长就把小远打晕了……后来小远一直很内疚……总之,现在小远还是解不开心里的结。所以他的伤也恢复的很慢,慢慢解开他的心结就要靠你了。”

“我可以吗?”

“当然了!学妹你还没吃饭吧?走,我们先去吃饭,慢慢聊。”

“可是杭远……”

“没事,我跟护士交代过了,走吧。你都回来了,小远还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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