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府里面,郑梉等待着前线的消息,处理政事起来也是漫不经心,全都是因为一件事情:2万的军队已经出了,扑向了明朝人。这次能不能把明朝人赶下海?这是他急于知道的答案,不过,过不了几天,这个谜底很快就会揭晓了。
2万大军如同一条长龙,拖着长长的身躯,在黄土路上蜿蜒前进,声势浩大,隔了老远都可以看到。齐军派出的侦察兵早已重点守在河内至海防镇的官道旁,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支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大军,前几天的2000人和这次根本没得比。
河内距离海防镇约90公里,不是很远,快马加鞭的话,半天就可以走完,大军稍慢,也只要花两天就可到达。这2万大军几乎都是步兵,骑兵很少,只有1000左右,其中还包括了200的象骑兵,越南国内的大象很多,马倒是不常见。
出发的第二天下午,41岁的郑松云还骑在一匹栗色马上,他从军多年,思考着如何打败明军的方法。这时,一名哨探来报:“将军,前方10里处发现敌军大营,他们出了海防镇。”
“前面的地形怎么样,敌人出了营地没有,前方有没有埋伏?”郑松云问道。
“前方是一片稻田,没有埋伏,敌人好像全在营地里面,不过他们的哨探和我们探子斗了几次。”哨探回答道。
“真是该死,这次大战的地点看来就是稻田上了,要损坏不少的粮食,这些明军到会挑选好地方。”郑松云说完还哼了几声,怒气蓬发。
“传令下去,就地扎营,明天和敌军一决死战!”郑松云下令。顿时大军慢慢停止下来,也不管周围的稻田,直接在其上伐木扎营。郑松云看得直咧嘴,尽管这是必须了,打仗的时候胜利最重要,不过这还是让做过很长一段时间农民的他不太高兴。
清晨,星光稀疏,天际出现了鱼肚皮,大军已经在做吃食了,好几百条的黑色烟柱直冲向天空。这就是做饭时产生的烟雾,郑松云看了心中爽快了许多,七倍于敌人的兵力难道还打不过明军,自己可不是郑克爽那个初出茅庐的家伙。
“既然敌人火炮厉害,不过数量很少,自己就让士兵们拉开一些距离,这样伤亡就会减少很多,应该可以忍受这些损失。”郑松云想到。用过早饭,士兵们只是吃的半饱就被军官催促着列阵,不然士兵们多吃。
“咦,这伙明军昨天在营地前挖了一条壕沟和铁丝网?”郑松云看着对面的营地前多了一些东西,不止是壕沟,还有一条铁丝把营地的四面都围住。虽然以前没有见过这怪模怪样的铁丝网,不过这东西很好认,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这样简陋的防线能挡住我这2万大军?敌人看来很自信或者是自大,不过我小心行事,以力压人,看你能奈我何?”郑松云如此想到。此时军队已经来到距离敌军2里的地方止住了,再次列阵。
手下的军官催促着3000士兵们往明军营地进攻,这些新兵在境内作战,保卫家乡,又仗着人多,士气很高,一个个红着眼向铁丝网冲去。咻咻的声音传来,六发炮弹砸到了他们当中,一时间倒下了300多人,不过,士兵们像是没有受到影响,还是冲向了敌营。
“唔,小伙子们很不错,很是勇猛呀。”郑松云对着身边的副官笑着说道。
“还是大人训练的好,又是为了完成郑王爷的任务——把明人赶下海,个个都争先。”副官的回答很让郑松云满意,只见他不住的点头。
“咦,他们怎么搞的,还在铁丝网前面?”过了一会儿,郑松云发现士兵们聚集在那道有着很大空隙的铁丝网前面,似乎在那里止住了冲锋,不解的说道。
“大人,你看士兵们不停的在砍,那些铁丝应该很难砍断,不过明军想要以这种方法对付我们就太小看我们了。”副官还是笑着说道。很快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只见敌人一列列的火枪开火,己方那些聚集在铁丝网前的士兵们像是稻子一样,齐刷刷的倒在那里。
“这不可能呀,敌人隔了上百步,火枪的威力还是那么大,几乎中了枪弹就要倒在地上。”副官结结巴巴的说道,“明军的火器怎么如此厉害!”
后有火炮轰击,前有铁丝阻路,不断的有同袍中枪倒在地上痛苦的声吟着,3000的越南士兵们在伤亡超过了一半时候终于动摇了,开头冲锋时候的那股气消散了,顿时亡命的向后方逃去,不过留下了超过2000的士兵在阵前。
“嘶,明军的火器真是凶猛呀,怪不得郑克爽的2000士兵全军覆没了,我们都冤枉了他,不是他的指挥能力不行,而是敌人太厉害呀。”郑松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这次失利导致我方军心动摇,士气大跌,应该如何下令?”副官朝身边的军队看去,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他们的脸上都白了很多,也没有刚开始的那股不破敌营不罢休的战意了,情势很是不妙。
郑松云脸上就比副官镇定多了,不过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就下令道:“1000骑兵在前,2000步兵在后,再次出击!”
不过,这次出击还是出乎郑松云的意料,骑兵冲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明军发射的炮弹爆炸时发出巨大的声响把马儿和大象惊得发狂。它们不在往前冲去,而是向着左右两边和后方退走,却把后面的步兵的阵型冲乱,死伤无数。这次进攻又是无果,还损失了上千的士兵。
“鸣金收兵,明天再战。”郑松云看着士气低下的军队,知道不能再进攻了,不然这些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士兵会全军崩溃。
“把今天的战斗情况快马加鞭报告给郑王爷,让他拿个主意。”郑松云看天色,还没有到中午,对着身边的一位亲兵低声说道,“你带4匹马去,要快,明天上午我要知道消息。”
“是,大人。”亲兵回答道,一点也没有耽搁,带着4匹马疾驰而去了。
“今天下午,把高级军官都叫到我的帐篷里面来,都商量着如何打败明军,我们要换一个战法了。”郑松云又对着副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