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临高县,不,议员们控制的白燕城成为了琼州的中心,无论是经济方面的还是政治方面的。以前琼州出口到大陆的商品,椰子、黎人织品等已经被议员们工厂里生产出来的货物取代;整个琼州实际被议员们控制,所以白燕城是越来越繁华了。
议员们对待战报的态度和大明有着很大的不同,每过几日报纸上就公开报道者目前的战争情况,这引起了逐渐富裕起来的白燕城居民极大的关注。据报社统计,报纸从开始报道战况来,已经增加了6个百分点的销售量,听说社长闻之非常高兴。
在严厉的处罚之下,白燕城的居民的生活习惯和以前已经完全不同,不会再有人于墙角处撒尿,没有人随地吐痰,在街上走路也会分左右走了。有负责城市管理议员声称他已经解决了国人的陋习,并将一直推广下去。
有机灵的茶馆老板发现人们很关注军队和越南人之间的战况,于是安排人在空闲时段里念着报纸,这一举动吸引了不少的客人,老板也乐得直咧嘴。在大明,谈论国事只有读书人才有资格,一般的草民是万万不敢乱说的,白燕城却完全不同。
只要不反对议员们的统治,什么事情都可以在茶馆酒楼里头说,不过酒楼一般人是吃不起的,所以茶馆比以前更加热闹起来。听完今天的关于谈判的新闻后,茶馆里的人开始议论起来,这个新闻一词也是从短毛首长口中传开的,现在是越传越广了。
“瞧瞧,我们可真是不想对着越南人大杀特杀,和他们进行谈判,只要他们让出一个煤矿而已,越南人磨磨蹭蹭的,估计他们不会答应与我们保持和平。”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短寸头说道,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名工厂里的工人。
不过这个职业在白燕城很是吃香,很多人挤着头要进工厂,一天10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没有把连饭都吃不饱的明朝人吓退,因为工人的薪资很高,要求不太高。很多年纪20-30岁的人识字缓慢,连军队都不要,就被议员安排到工厂里当工人。
“要我说,澳洲人为什么要和越南人大战呀,不就是一个煤矿吗,大明什么没有呀!”一个还穿着书生衣着的人摇着头说道,语气上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位老弟是从外地来的吧,而且还来这里不久。”一个商贩模样的人说着,以一种肯定的语气。
“不错,在下从文昌来,听说白燕城是琼州最容易赚钱的地方,小生就搭了一艘轮渡过来了,来了还不到5日。”那书生抱了抱拳,大方的说道。
“这位小哥可真是难得的豪爽之人,既然你是来赚钱的,那就听我几句话,我对赚钱可还是颇有研究。”商贩摸了摸胡须,笑着说道。
“这位大哥一看就知道是商场老手,小弟洗耳恭听。”书生的脸皮倒是很厚,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掩饰的说着自己对金钱的渴望,此刻立马放下了姿态请教。
“据我的观察,澳洲人每天都需要一条大船装满船只的煤,数量上我估计有这么多!”商贩伸出了双手,全都张开。
“一千斤?”有人尝试着说出心中的猜测。商贩摇了摇头,表示他说少了。
“难道是一万斤?”另一个人伸出了舌头,咋然说着。商贩还是摇头:“一条船装这么少的货?”
“不是吧,十万斤!?”那书生颤抖着嘴唇说道。
商贩这次终于点了点头:“你们不知道吧,澳洲人的工厂里面有好多机器,它们可都是吃煤的大户。这个数量是我估计的,但只有多,不会少。”
“一斤煤10文钱,这还只是在那些煤矿周围的价格,如果距离太远,价格起码要翻倍,用煤可就划不来了。”书生吁了一口气,“十万斤就是百万钱,一千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三万两银子,一年三十六万两银子,真是很多呀。”
“再说了,从大陆运煤过来,既贵又少。听说越南那个煤矿运煤到临高只要一天多点的时间,如果是自己雇人开采煤炭,价格更加便宜,每斤两、三文的价格不出奇。”商贩笑着说道,“你说,澳洲人会不会和越南人打下去。”.
“换了谁要是被人抢去这么多的银子都会拼命的,小弟还真是书生见识,多谢大哥的教诲。”书生非常有诚意的对着那矮胖的商贩说道。
“哪里,哪里,大家都混口饭吃,互相交流经验、消息才是。”商贩把整个脸化作了弥勒佛的笑脸,着重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很多人都和这商贩互相认识了一番,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起来,茶馆里一片沸腾。
越南河内,曹为鹏一改性子,开始对那越南礼部的官员态度恶劣起来,这都是昨天接到的一封海防镇发来的指令而开始改变的。这几日里曹为鹏用银子开路,一些低级官吏也出卖消息与他,使者团对于越南朝廷里的态度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曹为鹏收集到消息每天都派人送往海防镇,让那里的议员们根据这些消息作出决定,子啊传到他的手上执行下一步的动作。谈判进行了5天了,越南和曹为鹏两方都坚持着自己的条件,根本谈不拢,而且越南那边没有一丝让步的意思。
使者团的成员分开收买的越南官吏尽管职位比较低,但是他们的见识比市井上的人马强得多了。很多消息都表示,越南朝廷上的大臣们对己方提出的条件非常恼火,大部分人上书皇帝的奏折上写的都是不对己方让步的话语。
听说这消息很早就流传出去了,迅速的扩散到整个越南朝廷,曹为鹏看来这明显是有人推动了,最大的嫌疑就是清都王郑梉。最先的时候,很多越南大臣都在指责郑梉连续多次作战失败,又主动挑起和明军的战争等等,让他灰头土脸的。
在谈判条件流传出去之后,越南在河内的大臣没人拿这事嘲讽郑梉了,几乎把全部的精力投放在反对自己这边提出的和平条件这件事上面,郑梉是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曹为鹏有九成的把握认定郑梉主导了这次阴谋。
现在整个越南朝廷上都在说着,要给不请自来的明军一个深深的教训下,已经没有人敢于说,接受这个明军提出条件吧这句话。两方谈判肯定是没有结果的了,曹为鹏吩咐手下开始收拾东西走人了。
谈判进行的第7天,两方都没有心情拿出精力把这个注定不成功的谈判进行下去了。曹为鹏严肃的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们进行谈判了,要是达不成和解的话,我就要返回海防镇,这就表明我们双方又要开始战争,你们越南人又要流血了。”
对面的那个礼部的官员也突然转了性,冷笑道:“只有你们明军全部退出越南境内,我们才有和平的可能。”
“那是不可能的,煤矿一定要割让给我们,不过我们再海防镇驻军的人数可以少些。”曹为鹏按着传来的指令说道。
“不行,你们一定要全部退出越南境内,不过我们可以卖开采出来的煤炭给你们,以很低的价格,每斤15文钱。”礼部官员还是在坚持。
“那么,我们没得谈了,今天我就要返回海防镇了,再见了。”曹为鹏整了整衣服上的皱褶,起身说道,“下次,你们付出的可就不止是一个煤矿和海防镇了。”
“我们越南人可不是吓大的,你们这些明军最终还是和202年前黎朝皇帝黎利赶走你们一样,被我们赶出去。”礼部官员自信的说道。
“那就拭目以待吧。”曹为鹏走出了这个简陋的如同一个百姓房屋一样的谈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