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着一张脸作答,“今天早上,不过不知道钱叔你手里拿着我妈的玉镯是要干什么?”她眼神凌厉的看着钱坤,似乎跟顾爵跟久她身上也不自觉的就带着他的气质了。
哪知钱坤毫不在乎脸面的说道:“这怎么能说是你妈的呢?这可是我当初拿钱买来的,现在我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我怎么就不能拿我的东西出去卖了!?”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他至少也还是有一点底线的,这玉镯子在杜月春这里平安呆了十年之一点,在他们被高利贷追着还债的时候他没有说过要她将玉镯卖了,现如今却来开始了。
“你要多少钱?我来买!”也许是不想将自己多年来的依托都毁掉也许是不想毁灭掉她和钱坤之间唯一的一点好,所以才开口说想要将那玉镯子买过来。
哪知钱坤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你买!?你买的起吗?啊,不对,你现在有个那么有钱的金龟婿,你当然买得起,十五万,就这个价,你要买就买,不买我买给别人。”
杜月春一时着急的想要买回那个玉镯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他这么一个破镯子买十五万谁会要?
他看着一直很冷静的盛小沫不由心虚了一下,继而吹促着杜月春,“你快点儿,想好了没有啊!要还是不要!?”
杜月春刚想说什么结果却被盛小沫一下拦住,不知道她在杜月春耳边说了什么,反正下一秒杜月春就已经是冷静了下来,“你想要卖给谁你就卖吧,我确实应该早一点看开这一切的。”
“妈的个疤子,你不要就不要再这里耽误你老子我的时间!”说着就想要扒拉开在门口堵着的二人,可惜并没有如愿,对于盛小沫他自然是不敢下手,毕竟母凭子贵,他可不敢这么明显的得罪她。
所以他也就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杜月春的身上,在拉扯之间盛小沫故意将钱坤放在兜里的玉镯子给他翻出来,落在地上清脆响亮的声音霎时间拉扯中的两人都停止了下来。
钱坤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叫做绝望,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了一般,“这…这可是…””
他的话都已经说不完整了,可盛小沫心里突然一个激灵,当时这个玉镯是顾爵给她的,她也从来没有问过它的价位和它是真是假,看钱坤现在的这个模样这个玉镯子肯定不会便宜。
“这个…玉镯子你刚刚说的十五万是真的能卖出去?”她都已经不太敢问了,其实她刚刚也是冲动了,她一直以来都以为那是假的,觉得她不如她妈在意的那个重要,这大概就是一种先入为主的心理吧。
哪知钱坤直接将她推开,差点摔倒在地,幸好的是她及时扶住旁边的墙壁,也幸好有这个墙壁的助力她很轻松的又站直身体,只是心里的余悸还是没能消散。
“说呢!?我早就一眼看出来了这个玉镯根本就不是我送她的那个,我给你妈的那个完全就是假的!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想过她那个玉镯!”钱坤此时就像是一只暴走的畜生一样,说出的话也是毫无遮拦。
杜月春脸色苍白的看着他,对他刚刚说的话听得不是很明白,她现在完全就是处在了云里雾里,“你…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钱坤冷笑几声,“没听懂吗?你这玉镯可是被人换了的,出于什么原因我是不知道,但以一个假的换了一个真的,价格还不菲,你也算是值了,好歹还带过几天!”说到后面他就很愤怒,所以语气也是恶狠狠的。
他将已经摔成了两截儿的玉镯子捡起,这一次是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的那个兜里,夏天衣服单薄所以凸显的很是明显,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不放心,便又重新去找了份报纸将它包好放在兜里。
盛小沫就静静的看着他做这一切,而杜月春早已经是黑着一张脸了,也不在站在门口了,似乎就等着钱坤自己出去了,谁知道钱坤只是将东西包好之后就坐在了沙发上,“还不你妈快点做饭!都要饿死老子了!”
杜月春脸色明显的一僵,转身将门关上,重新提起地上的东西小声又不失凌厉的对着盛小沫说道:“跟着我进来一趟。”
她赶紧接过杜月春手上的菜,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进厨房之后就直奔主题,“你是不是应该把事情好好的给我解释解释一下!?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她睫毛低垂稍作沉吟,“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嗯…就是上一年的事情,有一次顾爵来了,我好像是和他吵架了,一时情绪激动所以将那玉镯给摔在地上了,不过有一点你得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嗯,还有呢?现在的这个镯子难道你就不打算和我说一说了吗?”杜月春审视着她,声音毫无波澜,让盛小沫一时捉摸不透,话也是要经过几番斟酌之后才敢说。
“后来他就问我是选择跟你说实话还是重新买一个来冒充……然后我怕你会生气和伤心,就叫他给赔了一个…我也不知道他居然赔了个这么贵的给你,我可以发誓的。”她害怕杜月春还不相信,还想当着她的面发个毒誓来着,结果自然是没让她发。
杜月春低叹一声,“以后有什么要跟我说实话,这个玉镯既然不是那一个的话就随他去吧,以前我老是觉得他这个人坏是坏了一点,但至少还有低线,我一直以为我在他心里至少还是有点位置的,如今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想来还真是可笑,别人都不要的垃圾却被我当个宝一样的对待了十几年。”
盛小沫听着她话语间的悲伤,同样不明白自己母亲为何非要这样执着于钱坤。
有时候她很想知道钱坤到底有没有心,如果有为什么还能做到这么对待自己的母亲,如果没有可自己母亲却又都愿忍受,其实有时候她都看得很清楚,他们两个之间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杜月春深吸一口气,“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等会儿油烟大,你就不要进来了。”
盛小沫想说自己并不介意,可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杜月春给推了出去,她路过客厅将自己的包提起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钱坤就不怀好意的盯着她,“我看你手里的那个包好像也得值不少钱吧!你把它给我,就当是抵了你刚刚把我玉镯摔坏了的事情。”
“这个你就做梦去吧,要不是我的话,你也根本就没有那个可能能摸到这么贵的玉镯,要说起来你才应该给我钱吧,那个玉镯可是在你身上掉下来的。”她也不掩丝毫,将怀里的包抱的是越发的紧,都怪顾爵没事儿用这么贵包给她装什么衣服。
钱坤不屑冷哼,“不给就不给,老子也不会稀罕,那个断玉之仇你可得给我记住了。”说完他的视线又重新回到电视屏幕上,仿佛刚刚的那一句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一样。
她也没有过多的逗留,直接就回到自己的屋里,将门狠狠的一关,也丝毫不在乎外面的人的咒骂声,仿佛这一瞬间她又回到了以前一样,她也是个孩子,可以偶尔任性一下。
可那段时光仿佛自己离她远去,在顾家她早已经没有经历过这些,或者说不敢,那样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应该拥有的。
包里的东西都是今早顾爵替她收拾的,她迷迷糊糊的被塞上车之后就看见顾爵把包放在她身上说里面的东西都是她晚上换洗的。
她迷迷糊糊的点着头,好像又睡了过去,她从现在都还没有看过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什么,起身将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其他的东西,瘪瘪嘴角,又重新将那些东西一一收回去。
她重新平躺下看着蜘蛛结网成一片一片的天花板,想起自己今天回来的主要目的,她将自己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的时候都没有找到自己上一次放在的证件,她基本就已经确定了东西确实是在顾爵哪里,不是她不相信云飞扬的话,而是她习惯了有备无患。
杜月春来叫她出去吃饭的时候她才刚刚睡着可能不超过十分钟,等她坐好的时候钱坤已经吃了一大堆的骨头摆在桌边,“看什么看!?没看过你老子吃饭啊,自己想吃就夹,别尼玛看着我,受不了。”钱坤不耐烦的皱着眉,回堵着盛小沫的视线。
“我是没看过我老子吃饭,那是因为他死了,而你只是因为吃相太过难看而已,不知道能不能拜托你将你的脚拿下去?我要挪凳子。”她声音很是冷淡,丝毫不在乎自己刚刚说的话是否会惹到钱坤。
而确实,钱坤只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脚给放下,这要是放在以前的话,那他肯定二话不说就会开骂甚至是动手,到现在他不敢了,不止是因为她背后有顾家,更主要的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她生下来之后,以后顾家是想甩掉他们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