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们来下棋吧!”右一端着新买的棋盘冲进来,全然顾不得头发和衣裳都被雨点打湿了。
“哦,你先去换个衣服吧”少年懒懒的斜着眼睛,嘴角弯弯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
右一转过头去看零,只见他偏头看着窗外。似乎在欣赏什么不得了的风景似的。可是窗户明明关的死死的,他在看什么?而且表情十分诡异,他进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不过也没事只要师傅开心就好,右一摇摇头满心欢喜的推门出去换衣服了。
“那么就这样说好了,我们明天去庆阳”少年偏着头,脸上有得逞的笑意。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也没那么恼人了。现在还是春天啊,一切都不会结束的,他要让这一切都活着。都带上让人心安的笑意。
“好,我们去庆阳”零低着头这样答道。
少年的声音如同一只蝴蝶,飞舞着翅膀掠过平静的湖面,留下点点涟漪。是什么在改变呢?零有些不明白。
其实自已不明白的事还有许多,比如自已是从哪里来的,比如过去的自已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是没有过恐惧和不安。
只是待在这个人身边就有一种异常的感觉,似乎很安心也不会胡思乱想,还记得自已醒来的第一天。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
只是脸上并没有笑容,皱着眉不耐烦的样子。其实很不安的。他说“你的命是我的,你的记忆也是我的。你从现在起就是我的仆人了”语气并不威严,到更像是漫不经心。
反正就是一个懒散又脾气诡异的人呢。那留在唇上的玫瑰色的吻,又有种感觉这一切都是和自已所想的不一样的。
为什么呢?这么多的疑问,有谁可以替自已解答呢?
雨滴滴答答的落在窗棱上,奏出一首无名的曲子。慢慢听来仿佛是融合了这世间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悲欢离合,时光并不为任何人停留。如今的你又在和谁在一起听雨呢?
“怎么不落子了?”西月手机把玩着黑色的棋子看着无名,总觉得今天的他特别心不在焉。难道是因为就快要见馆主了不知道怎么和他交代么?
“不下了,没心情”璃茉把白子扔到棋盒里,身子往后一歪倒在榻上,死鱼一样一动不动了。
看着窗外面细细密密的雨珠,有股莫名的烦躁。师兄在哪里?为何没有半点消息,他已经一刻都不能在忍了!
他现在既没有心思下棋,也没有办法好好专心打探哥哥的消息。脑袋里面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着师兄的事,就像是一种残酷的刑罚。他已经不耐烦了,这样无望的寻找。这样漫长而绝望的等待。然而他却毫无办法,自已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哦?你在烦扰什么?”在西月的记忆里,无名是一个特别能克制的人,根本不会在人前说什么自已很烦躁的话,因为自尊心很强,不愿意示弱认输。就算是面对馆主也是四两拨千斤的应付着,有时候挺讨人嫌的。
这会子突然跟转性了一样,这么情绪外露倒真是稀奇。难道是因为把自已没有当外人看的缘故?
“跟你说也说不清楚”璃茉带着面具,整张脸都皱起来。心里十分苦闷,他就像被人随意抛弃的玩具一样。没了依靠也没有目的地,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他并不是没有师兄就活不下去啊,虽然是想这样安慰自已。然而却无法欺骗自已,这样狼狈看上去和丧家犬一样。
家?自已什么时候有过呢,如果说人生有许多喜悦的事都是来至于师兄的话,那么师兄的无缘无故离开带给他的伤害也绝不少于这份存在于记忆里的喜悦。
“那个我让你找试药的那个人还没有一点消息?”璃茉觉得自已现在非常生气,如果师兄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话,他会立刻就杀了他也不一定。
对,杀了师兄。这样他就永远无法离开自已了,然后自已在自杀。这样师兄也不会寂寞了。他们就一起沉睡在黑暗里,等着肉体腐烂变成尘土,彼此再也不分开也将永远没有伤害。
璃茉觉得自已真是疯狂的无可救药,因为太过眷念那个人温暖的缘故,就可以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来,自已真是一个恐怖的人。
“没有,他又不是江湖上什么有名的人哪有难么容易找”其实还是有可疑的地方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才可以逃过众多西风馆的耳目消失的一点踪迹也没有呢。西月觉得整件事情都有些奇怪,为什么无名要执着于一个试药的人呢。
而且最近无名或多或少是有些违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虽然以前无名并不与别人亲近,对待西风馆的人也是不冷不热的,不过最近感觉更是生疏。问他什么呢,也不愿意回答,很累很辛苦的样子。
“算了”算了如果此时的离别是因为时机未到,如果是因为冥冥之中的天命的话,是不是也该认命。因为要相信自已和师兄的羁绊,虽然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的的确确有这样的感觉。
他与师兄总是要相遇的,也许不是现在却是必然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咚咚咚”
“进来!”西月听到敲门声,偏过头道。
一个穿着白色纱衣,带着白底红叶面具的西风馆弟子走进来。在离他们几步的地方停下。单膝下跪双手抱拳“禀告三长老,有馆主传来的最新消息,请您到书房去一趟”
西月皱眉,这么快就有新消息了?看来真是冲着他们来的呢?
“什么事?”璃茉觉得奇怪,上一次也是说有什么密信。这才多久有又有新消息,难道有什么行动?
“啊,没事。关于四月祭的筹办的。你身体不好这事由我来操办”西月带着面具,语气颇为轻松。馆主在上次的信中交代过,为了不让无名多加忧思,使得病情加重,还是决定要瞒着他的。
“哦”真的是四月祭?璃茉半信半疑,该不会有什么在瞒着他吧。难道他们准备瞒着自已在准备趁自已大意的时候抓住自已?
毕竟自已是地狱红莲印啊,可遇不可求天下人抢破脑袋都想得到的。
话说既然自已是这么吃香的话,那为什么师兄还会离开自已?他不怕自已有危险吗?璃茉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师兄会无缘无故失踪的理由。
“二二长老”那跪在地上的西风馆弟子吞吞吐吐的。头都快低到地上似乎不太敢说话的样子。
西月已经见怪不怪,西风馆的第子对于这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冷酷得像索命阎罗王的二长老总是怀有各种各样的敬畏。
他们不怕脾气诡异的馆主,也不怕古板严肃的大长老,却唯独怕这个病殃殃的好像随时都会死,上气不接下气的无名二长老。
因为他虽然病得一塌糊涂,却非常凶残暴虐。他根本就视生命如蝼蚁,用别人的鲜血来娱乐自已。反正前辈们是这样跟自已说的。他们知道他要来这边传达消息就直接问自已想要埋在哪里,有没有遗言什么的,突然好想哭啊。
“什么?”璃茉抬着下巴看着下属在那里抖得欢快还蛮有趣的,自已的这个面具很恐怖?瞧把他给吓的。
璃茉是知道这些弟子有些怕他这个身份的,不过这也太明显了吧。
“白白右使求见”抖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让他进来吧”璃茉一阵头疼,白右使是谁?姓白的难道是白茯苓?天啊,等会非要牛头不对马嘴去。还好安枫去找吃的了不在不这里,不然等下打起来很麻烦。
“是!”那弟子匆匆行完礼。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子。松了口气看来传说果然没错,二长老真的很恐怖。刚刚他都感觉到了那冰冷的视线如同一条毒蛇呜呜呜好恐怖啊。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先走了”西月觉得馆主那边的情况比较急,还是不要太耽搁的好。
“嗯”走了好,这样就算穿帮了也可以杀人灭口。璃茉乐见其成,摆摆手送客。
西月也不耽搁,起身走出去。其实和无名在一起待着的时光感觉好奇妙。没有冷冷淡淡的爱搭不理,这样的场景真是虚幻的不像真实。
璃茉素手撑着下巴,等着那个白右使进来。等下怎么把他打趴下呢?反正自已嗜血成性,杀个把两个人因该也没什么大事吧。璃茉轻松的想着。
所以白茯苓进来的时候感觉到的是满满的恶意。他不由得一哆嗦,背后出了一声冷汗“属下,拜见二长老。愿二长老长寿安泰”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璃茉也不废话,单刀直入。毕竟他可没有耐心去陪一个都不认识的人打哑谜。
“”竟然没有对自已冷嘲热讽?这二长老转性了?可是这散发的不善气息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要找自已开刀了?
听说上次送过去的杀手里面有一个人直接就被扭断了脖子,血喷了一地难道这就是自己的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