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柯心里跟着胡昱口述的内容默念《抟扶摇》,刚念完上阕一半的部分,就感觉体内灵力紊乱,经脉破损堵塞灵力,灵力不通却一直冲撞经脉,胡柯只是觉得经脉酸疼,不一会儿越来越疼,胡柯只能放弃,不过还是得记下《抟扶摇》心法的内容。
胡昱口述教授完毕后,目光扫了一下在座的八个人,看起来好像全部都进入状态,嗯?怎么还有一个没有入定?胡昱狠狠地瞪了胡柯一眼,然后快速地瞥了下头,眼神里好像说了些什么,就径直走出场地。胡柯感受到寒意袭来,四目相对,胡柯领悟到胡昱眼神中透露的意思,轻快地起身跟着胡昱走了过去。
“你没有跟随我的口述来修炼《抟扶摇》是不是因为你的经脉不通?无法运行功法?”胡昱停下脚步,转身朝胡柯说道。
“是的小叔,当我心念《抟扶摇》心法,体内滋生灵力,灵气按照心法所指,流通指定经脉,可是流通至第一条经脉就遇到堵塞,灵力越积越多不断冲撞,侄儿疼痛不已就停止运行心法,不过侄儿已经记下了《抟扶摇》心法的内容。”胡柯乖乖的把所有情况说出来。
胡昱皱紧眉头,语重心长地对胡柯说道:
“按理说,你这种情况换作平常人肯定是不能走修道这条路了,这辈子余生就当作普通人生活,可是你父亲强要把你送过来,就是要我想方设法治好你,我是你小叔,我也一定会竭尽所能,可是我也不善医术,玄天山香炉峰首座药玉成医术在整个神州也是位列前茅的,待会你我夹带重礼去拜访他吧。”
胡柯只得听从胡昱的安排,点点头并口头谢谢胡昱。
下午,胡昱带着胡柯御剑飞往香炉峰,在天上,胡柯十分震惊,踩在一把剑上,使用灵力驱使灵剑,就可以御剑飞行了?胡柯第一次想变得强大,因为现在的他十分向往能随时御剑飞行的感觉……
在天上飞的并不高,却也能将玄天山大部分景象阅览无遗,不多久胡柯就看到前面就一座葱葱郁郁的高山,高山山顶一缕青烟笔直而上,这座山外观十分圆润对称,不似普通的山高低不平,而且这座山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丹炉!难道这就是香炉峰?
胡昱收住灵力,右手拉着胡柯脖子后面的衣领就从空中跳下这座高山,没错了,这就是香炉峰。
一到地面上就闻到灵药特殊的香味,竟有些提神醒脑。
香炉峰场地大小与妙木峰差不多,可是由于弟子比妙木峰多出不少,而且竟然还有守门的弟子,这在妙木峰可是没有的,使得胡柯感觉香炉峰比妙木峰热闹许多而事实也是如此。
眼见的守门弟子看见胡昱到来,立马上前恭敬地问候:
“拜见胡监师。”
胡昱点点头问道:
“你家药首座在哪里?”
收门弟子如实回道:
“首座大人于六日前就闭关炼丹,据说总共要七天的功夫才能出关。”
胡昱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对收门弟子说道:
“我是有事来求教药首座,所求之事事关这位你的小师弟,可是我不能久留此处,既然药首座还有一日出关,那就麻烦你带着他进你们香炉峰客舍住一晚,等明日药首座出关,你帮他引见一下药首座,让他自己拜求,如何?”胡昱说完就从袖里甩出一粒固灵丹。
收门弟子接过丹药赶忙点头,笑嘻嘻地对胡柯说道:
“小师弟等会跟着我,我带你去客舍居住,到了明日首座出关我就想办法帮你引进的。”
胡昱转身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交给胡柯,并说道:
“待明日你就带着这个东西去求见药首座,说明来由,若是能帮到你就听从他的指引吧,若是不能,你就回来再议。”
胡柯点点头应声答应,胡昱交代完毕就踏空祭出灵剑飞出胡柯视线之外。
胡柯突然想到,若是这个药首座不能解决自己的问题,那么自己不久白来了?小叔说的让我自己回去,难道是走回去?这妙木峰地处玄天山以北靠近极北处的天池峰,而香炉峰地处玄天山极南,两地相距十多里路,胡昱带着胡柯御剑飞过来也花了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这要是自己走回去不得累死?
守门弟子目送胡昱离去,然后遵从他的交代,将胡柯带到香炉峰客舍,收门弟子还算客气,语气平和地对胡柯说道:
“小师弟就在此处歇息吧,到了饭点可以去我们香炉峰的膳堂,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我,我现在就先回去守门了。”
胡柯谢过并送走守门弟子后,就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平常弟子都会在修炼中度过时间,可是胡柯现在还不能修炼,一时间竟不知道干些什么。
现在是未时后半段,香炉峰弟子该干嘛干嘛,大部分人在修炼,也有小部分人在丹厅炼药。胡柯走出门外四处闲逛,鼻子突然闻到一股异香,香味沁人心脾,胡柯闻着香味寻找来源,来到了一片小药田,药田里有一个身着花裳的小姑娘。
胡柯上前温柔地问道:
“小妹妹,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啊?”
小姑娘听见有声音,只是回头看了看胡柯,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修剪手中的花草。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胡柯鼓起勇气想继续搭话:
“小……”
“首先,我不是小妹妹,其次,我在干什么你没长眼睛自己看到吗?”
原来是个高冷的小萝莉。
“我来到这里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好像就是你手中的这株小草开的花散发出来。”
“你是新来的香炉峰弟子吗?为什么连药草都不熟悉?”小萝莉有些鄙夷的对胡柯说道。
胡柯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新来的弟子,但我不是香炉峰的弟子,我是妙木峰的弟子,今天来到香炉峰是为了求见药首座。能告诉我这是什么花吗?这朵花如此芬芳为什么要剪掉?”
“这是九味香,每一株九味香花开三朵,然而如果三朵齐放结了三个果子,就会因为根茎滋养不足而导致三个果子都不会完全成熟,所以只好牺牲两朵花,来成全另一朵花。”说完凌月继续修剪九味香,眼里尽是不舍怜惜。
“原来是这样啊,”胡柯点头道,有些惋惜的说道:“真是可惜这花香了。”
“你刚刚说来我香炉峰是见我爷……见药首座?是来求丹还是求医?”
小萝莉一猜就准,胡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是来求医的。”
“求医?”小萝莉明亮的眸子转了一圈,俏皮地说道:“不如让我来试试,我可是有很厉害的医术呢,不比那个老头儿差。”
“你?”胡柯诧异地笑了起来,当作是陪小孩子戏耍:“好啊,我叫胡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你可以叫我凌月。来,跟着我到这边的静神轩。”
胡柯跟在凌月的后面,静神轩就是在药园旁边,药园就是静神轩的小后院。胡柯刚踏进轩内一脚,就感觉心情很放松,等胡柯进到轩中心,片刻,胡柯感觉心中所有的警惕感消失的无影无踪,想着随你如何摆布,我自心平气和。
静神轩名副其实,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在香炉峰有比较高的地位之人,这不禁让胡柯联想到凌月的身份,能随便出入这里估计她与此轩轩主关系密切。
“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你的脉象。”
胡柯将手伸到一半突然停下,直接说道:
“不用看脉象了,病因我直接告诉你吧。”
凌月快速地摇摇头说道:
“不行,作为一名大夫,如果不能察觉病人的病情是不称职的,再说了,或许病人也不能完全说出他得的是什么病,要是说错了病因,投了错药,说不定会死的!”
胡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小萝莉年龄小,逻辑感却很分明,胡柯就当作陪小孩玩过家家的游戏,将手完全伸出来放在凌月面前。凌月接过手臂,右手搭在胡柯的脉口处,然后开始观察起来。
不一会儿,凌月就皱褶眉头说道:
“你的奇经八脉断了七脉,就剩下一段冲脉,这段脉异常坚韧,比普通经脉强韧数倍,之前你受过什么伤才会导致七脉断裂,唯独剩下这段冲脉,要不是你的冲脉不比寻常,否则你早就死了。”
胡柯只是知道自己的经脉有问题,自己却不了解经脉的详细,听到凌月这么一说好似有些道理,他接着问道:
“那凌神医有办法治吗?”
凌月听到有人呼她““神医”,俏皮的脸蛋毫不隐讳地笑了起来,但说到治疗的办法,凌月稍微收住了一丝笑容,回复道:
“办法嘛,有是有,但是很麻烦。”
胡柯眨巴着眼盯着凌月,喉咙里发出“嗯嗯嗯”的声音,示意凌月继续说。
“断了脉那就需要接脉?接脉需要接脉丹,服下之后还需要承受接脉过程中十分强大的痛苦,接完脉还需要护脉,护脉需要固脉丹让经脉恢复到正常,在此之前若是经脉再次受损,除非元化子再世才能救你。”
“固脉丹我们香炉峰每月都会炼出几炉,不是什么稀有玩意,可是接脉丹很难炼出。首先,炼制接脉丹的稀有药材——彼岸花叶,叶子不能是普通彼岸花的叶子,而是取自盛开着的彼岸花的叶子……”
胡柯有些疑问,突然打断了凌月的长篇大论:
“彼岸花是什么花,很稀少吗?”
凌月敲了敲胡柯的脑袋:
“笨蛋,彼岸花都不知道,就是平常开在野路坟前红色的花。”
胡柯又有疑问了,右手摸了摸有些疼的脑袋,问道:
“既然平常为什么叶子会很稀少?”
凌月跳起来又是一手敲下去:
“笨蛋,彼岸花有花无叶,有叶无花,炼制接脉丹的彼岸花叶必须是已经开花的彼岸花,而开花的彼岸花是没有叶子的,所以要取得开着花的彼岸花叶是十分看运气的,据说三千株彼岸花才会有一株是花叶并存的!”
胡柯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你刚刚说首先是取得彼岸花叶,那么其次是什么?”
凌月抿了抿嘴,有些渴了,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还没到其次呢,然后是炼制接脉丹,接脉丹被列入仙品八级丹药,炼制过程十分艰辛,整个香炉峰或许只有药首座才能炼制,其次是你能不能从接脉的过程中坚持下来,之前也有许多经脉出现问题的人,他们中有些人服下过接脉丹,据说他们之中十之八九都死在了接脉的过程中,”凌月突然将脑袋靠近胡柯,声音变得有些小:“你猜他们是怎么死的?”
胡柯起了点儿鸡皮疙瘩,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他们……怎么死的?”
凌月拉开距离大声的宣布答案:
“当然是痛死的啊,据说他们接脉的过程中无不鬼哭狼嚎,接脉失败后死状令人作呕。我看你这样子比我还弱,注定是那十之八九中的人了,我劝你还是从来哪回哪去吧。”
胡柯沉默了一会,才从思绪中拔了出来,然后十分真诚的对凌月说道:
“多谢凌神医,如何去留我得考虑考虑,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客舍了。”
一路上胡柯全无心思观赏香炉峰美景,进了客舍把门一关就不再出来,连晚饭都没有去膳堂吃,胡柯一直在权宜自己该不该接受治疗呢?
不接受,那就辜负了胡耀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而且自己也不能修真,不能体会御剑飞行的快感;接受,那就得找到稀有的药叶,还得请药首座炼制,最后还要看运气,赌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一晚上,胡柯辗转反侧,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本来昨晚就没睡好,今天起的早了,又没好好休息,现在在床上又睡不着,简直是折磨。
不接受吗?是因为自己怕死吗?不应该啊,前世我不就是跳楼了吗?我怎么可能会怕死?等等,前世我是跳楼了,可是我是为什么选择跳楼呢?是因为妻子骗婚又骗财产,而对生活感到绝望?可是这些绝望与生死相比又算什么?我当初怎么会选择跳楼呢?
原来我一直是在逃避!
那么这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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