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针尖对麦芒的状态持续了好几个晚上,不论浩然正面进攻还是侧翼突击,秦少臻总能用一两句话就将他堵回去,直到某天秦少臻在家休息了一天。
那天秦少臻过来的时候浩然正在打游戏,某个腹黑的男人瞥了一眼就开始了“毒舌攻击”。
“小儿科。”
浩然怒了,“光说不练。”
然后秦少臻就以自己熟练高超的操作把浩然打了个落花流水,占领了敌方高地。
少年心气的浩然要求再来一局,又输;又一局,又输。
浩然服了。
二人的关系从死对头变成了师徒,这种关系不只限于游戏,还有格斗,枪械,射击,秦少臻许诺,得空的时候带浩然去京华最有名的天风射击场练练手。
就在浩然要求再来一局的时候,秦少臻适时停手了,“你姐一个人做饭的时候,我们不能打游戏。”
浩然沉默,彻底折服。
这个男人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可只要他一得空,就会过来看姐姐;姐姐发的消息他虽然不能秒回,但只要他看到了,就会回复,哪怕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虽然他的回复很简短,但关心一点不落。关键是,他能空出打游戏的时间陪姐姐。
浩然不知道,打游戏这事,是秦少臻从血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
周璇卿这次出去录制,带了浩然一起过去,正好录制完的时候可以带他在当地玩几天。
离开京华前周璇卿收到了秦少臻的电话,他说:“有个重案,这两天可能联系不了你了,注意休息,和浩然玩得开心。”
说完他就挂了,之后的三天,周璇卿联系了他两次,都没有接通,她也就没再给他打电话,但心里慌慌的,总觉得他要出事。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秦少臻与七八个歹徒殊死搏斗,他的身上被刺了好几刀,脸色惨白的他就在她面前倒在血泊中。从梦中惊醒过来,枕头湿了一大片,她的眼角挂着泪痕。
凌晨三点,她给秦少臻打了电话,手脚冰凉,睡意全无,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电话没人接。
心里的恐惧支配着她再次拨了他的电话,恢复过来的理智告诉她,她的电话可能会给他添麻烦。
还没拨出去,她就挂了电话。
辗转难眠,熬过了这个寒冷的夜晚,五点,她忍着没给他打电话;六点;七点……一直到十点。
这次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王文佳,她说:“嫂子,头儿在审讯室,手机放桌上忘了拿。”
悬在高空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地上,久违的踏实和安心压下了所有的恐惧担忧,她叹息一笑,跟王文佳说了声谢谢,他没事就好。
从蹲守到抓捕再到连夜审讯,等秦少臻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手机因为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
周璇卿接到他的电话是在晚上十一点,还有五分钟就零点了。
“忙完了?”她问。
“嗯,怎么还没睡?”
“正要睡来着。”
他低沉厚重的声音有一种能抚慰人心的非凡的魅力,一听到他的声音,她整个人会瞬间变得异常柔软温和,惊恐难安的心也会得到安宁。
她问:“今晚还要出去吗?”
“回去补觉。”
“路上小心。”
在她挂电话前,秦少臻问:“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一周之后。”
“好。”
“……”
“周璇卿。”
“嗯?”
“对不起。”
“……”周璇卿一怔,沉默。
“生日快乐。”
周璇卿看看时间,十一点五十八分,还行,一号还没过去。
今天是二月一号,她的生日。
对于他能记着他的生日,她其实没报多大期望。
“秦少臻。”
心口像梗着坚石,闷的发痛,泪水在眼里打转,她犹豫两秒,说:“早点休息。”
其实她想说的,不是这句话。
赶在年前,《旧事新番》还要录制两期,与浩然的两日游一结束,周璇卿又跟着摄制组去了洛阳,录制结束,休息了一天后去了厦门。
回到京华的那天是九号,秦少臻没来接她,他因为一起拐卖人口案去了京华下属县级市的一个村庄,光是进村子就要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
两个人的时间仿佛永远都处于错开的状态,他联系不到她,她联系不到他。
周璇卿担心他的人身安全,但对于两人的感情,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坚定。
秦少臻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打动她的,她说不上来,但有件事,她一直印象深刻。
他因为粉丝送礼物的事第一次来她家的时候,他们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他早到后给她打电话,第一句话不是“我到了”,而是“你在哪”。
因为正常来说,她当天要是上班,那个时间很可能在路上。
他没有透露自己的位置信息,而是先确认她的,是怕她知道他在她家楼下后,急匆匆赶过来可能会出事,另外,他的早到也会给她增加心理压力。
这是一件很容易被忽略的小事,但往往这种细节最容易体现出一个人的修养。
他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连这种最容易被人忽略的细枝末节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他们都是成年人,爱情不是他们的全部。他们不能像年轻的小情侣一样煲两三个小时的电话粥,不能腻在一起倾诉对对方的爱意,幻想美好的未来。
他们的爱情,不论两人分隔多远,只需他们各自相信,她爱,他爱,平淡度日,真心相待,信任不疑。
再说了,就秦少臻那工作状态,他哪有时间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