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宫殿坐落在游天峰上,游天峰险峻无比,四面孤悬,只有一条石径小道蜿蜒而上,也是陡峭难行。普通人根本无法上去。
龙汉在山峰下面,离外门道院不远的地方,他暗中观察了一下峰顶,在夜幕下山峰留下巨大阴影,覆盖下来。
为了防止被发现,龙汉不敢直接飞上去,因为虎臂刀的光芒会惊动上面的弟子,因此他悄悄沿着山间石径爬了上去。
石径由一层层台阶组成,周围是茂密的森林,山间并无月色,显得阴暗而幽深,草丛中虫声寂寂。沿着台阶而上,走了好一会儿,才出了密林。
前方就是武夷宫殿了,里面灯火已经熄灭,广场上没有一个人影,想必他们都早早歇息了吧。
这里是内门弟子和掌门修行的地方,龙汉以前没有资格上来,因此对这里不熟悉。他想去找孙仲的儿子孙和,告诉他自己查到的情况。
但他不知道孙和在哪个房间,他悄悄绕到后面,见前面是一排低矮一点的房屋,他猜测应该是内院弟子住的地方。
房屋众多,又是黑夜,找起来很是麻烦,龙汉只好在一个角落里悄悄观望着。
等了一会儿,突然有房屋门打开,一个弟子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向后面走去,看样子是要小解。
龙汉提着刀,暗暗跟在他身后,当那弟子走进茅房,龙汉站在墙边等着,过了一会,那弟子刚刚出来,一把金色大刀立即架在他脖子上。
那弟子吓了一跳,刚想叫出来,龙汉小声道:“你若敢叫喊,我就要了你的命!”
那弟子便不敢出声,但他毕竟是内门弟子,修为已经过了筑基期了,元气深厚,他伸手放在腰侧,元气开始在手掌上旋转。
正当他准备出手时,龙汉立即警觉,马上将虎臂刀向他肩膀上一压,那弟子突然感觉半身麻痹,元气如潮水般退去,他不甘心,又运行两次,但内力被压制的死死的,根本发不出来。
他现在才慌张了,微微颤抖着道:“你是谁,来武夷宫干什么?”
龙汉哪里跟他解释那些,道:“废话少说,孙和住在哪个房间,快告诉我!”
那弟子迟疑道:“我不知道。”龙汉伸手在他肩膀一捏,只听格格作响,那弟子疼的龇牙咧嘴,冷汗涔涔流下,龙汉力气极大,岂是他能承受的。
他终于忍受不了,道:“孙和师兄在丙字房!”
龙汉举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将他打晕在地,然后将他拖到茅房后面藏了起来。接着重新来到前面的宿舍。
来到丙字房,龙汉轻轻敲了下门,不见动静,他又敲两下,里面孙和出声道:“是谁?”龙汉道:“孙师兄,是我。”
孙和听出来是龙汉,立马起来开门,道:“龙师弟,快进来吧!”龙汉道:“孙师兄,还是出去说吧,这里不方便。”
因为这里都是内门弟子,虽然她们住的环境好很多,每人有单独的房间,但二人说话万一惊到别人就麻烦了。
说完龙汉一个倒纵,翻身出了院墙,向后山奔去,孙和不假思索,也翻过院墙,跟了上去。龙汉奔下到山腰间的密林中,停了下来。
孙和修为比龙汉高,行动也十分迅速,脚踏草尖,已经跟上来了。龙汉见他行动如此快,不禁很是佩服。内门弟子不靠灵器,竟然也能来去如风。
龙汉转过身来,道:“孙师兄我逃出石牢后,王傲有没有派人抓我?”
孙和道:“你和王闺师姐逃出去,王傲大怒,又是拍桌子又是踢凳子,还严惩了看守你的几名弟子,也派人在武夷山何处搜查。现在这里也十分危险,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被他们抓住,可就麻烦了!”
龙汉摇摇头,脸色坚定,道:“不行,我回来是有要事,你暗中传给我的纸条,让我查明掌门的死因,我已经查出来了。”
孙和听后很激动,道:“哦?师弟,你果然查出来了?掌门师父是怎么死的?”
龙汉看看他,没有直接回答,道:“孙师兄,你是如何知道掌门之死有蹊跷的?”
孙和道:“不瞒你说,师父和凌云大战时,我正好在旁边,看见师父被凌云一枪伤,是我给师父上的药,师父虽然伤的很重,但是并不能至死,因此我怀疑师父之死另有原因。”
“原来如此!”龙汉道:“你怀疑的没错,师父并非受伤而死,而是有人下毒将师父毒死的!”孙和大惊,道:“果然不出我所见料,师父他老人家是被人害死的!”
龙汉问道:“孙师兄,你可知道师父是被谁人所害?”孙和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怀疑,但谁下的毒,我没有亲眼看见,不敢乱说。”
龙汉道:“师兄,给师父煎药的谁?”孙和想想,道:“是吕桓师弟,他也负责平时弟子们的饮食。”龙汉道:“麻烦师兄带我去他的住处。”
孙和在前面带路,又来到后院,悄悄走到一间屋子前,然后准备去敲门,龙汉拦住他,然后和孙和一起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孙和道:“师弟,你打算怎么办?”
龙汉想想道:“为了避免惊动他人,等到子时再行动。”
等了几个时辰,龙汉从孙和房间里出来,缓缓走到吕桓的住处,此时吕桓房间灯已经熄灭,他轻轻将窗户推开,跳了进去,径直来到吕桓床边。
吕桓从梦中惊醒,张口准备出声,龙汉出手如电,将他打晕。吕桓因为刚刚从外院升上来。修为并不高,所以才被派到厨房干活,加上他睡梦中没有防备,才被龙汉一招制住。
龙汉伸出大手将他拎起来,像拎小鸡一般,越出窗外,翻过院墙,向后山奔去,翻过山梁,一片墓地显现在眼前。龙汉来到王常墓前,将吕桓掷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吕桓慢慢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四周凉风阵阵,回头一看,一道墓碑矗立身旁,当即吓得脸色惨白。
此时周围阴风惨惨,草木幽幽,在月光下摇曳,如鬼影一般。周围都是坟冢,森森阴罗,如同地狱鬼府。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又在半夜三更,立即吓得浑身颤抖,腿都软了。
“吕桓,你竟敢下毒害我,快还我命来!”龙汉藏在坟墓后面假声喊道。声音倒真的和王常有几分像似。
吕桓汗毛都已经竖起来了。想要挣扎着逃跑,奈何腿脚发软,已经站不起来了,龙汉道:“吕桓,你身为本门弟子,竟敢谋害为师,简直丧尽天良,是谁指使你的,还不从实招来!”
吕桓颤声道:“师……师父,弟子怎么敢害你,就是借弟子一千个胆子,弟子也不敢啊?”
龙汉道:“那是谁指使你的,快说!”他声音故意学的狠恶而嘶哑,这样吕桓就不会怀疑有假。
吕桓趴在地上,磕着头道:“我,我不知道啊,求师父饶过我吧……”他声音颤抖,差点哭了起来。
龙汉从坟墓后边走了出来。将大刀架在吕桓脖子上,寒声道:“吕桓,弑师之罪,天理不容,你若不老实交代,当心我砍下你的头颅,以祭奠师父冤魂!”
寒气逼人,刀锋上的压力直逼心底,吕桓感觉到刀锋上的气息,战战栗栗,道:“我……我真的没有谋杀师父,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刀光划过,吕桓感觉一阵剧传来,接着惨叫一声,原来龙汉将他一只耳朵割了下来,鲜血在他半边脸上流淌,然后滴落在地上。龙汉厉声道:“再不老实招出来,掉得就不是耳朵了,而是你的脑袋!”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龙汉也不愿这么做,但为了查清凶手,他只能如此。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吕桓疼痛难忍,加上惊吓过度,又晕倒在地。
龙汉暗想,如此恐吓,吕桓都说不知,看来他应该真的不知道内情,那事情就难办了。
思忖了一会儿,他重新祭起虎臂刀,冲天而起,向山下飞去,虎臂刀在夜里发出金芒,尤其是前方的刀锋,无比耀眼。
一路飞进太守府,龙汉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此时夜已经三更。也不便再打扰太守和王闺,忙了快一晚,他也累了。
可是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本来他以为今夜重上武夷山,会有所收获,可是结果什么也没查到。看来要查清还要废一番功夫。
但即使有再大的困难和曲折,下毒的凶手一定要找出来,师父一生为苍生,为人界安宁,到头来不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他本来准备直接闯进武夷宫,亲自逼问一下王傲,但他后来又改变主意了。王傲身为掌门之子,他虽然任性霸道,但不至于会弑父吧。
当他醒来,已经是中午了,丫鬟进来服侍他洗漱,龙汉忙道不用,他是穷苦人家出身,不习惯别人侍候他。
他洗过脸后,转过身来,才发现王闺已经悄无声息和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