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掌柜下楼之后,那锦衣青年将手一挥,只见一个中年汉子起身向韩风、王大石走了上去,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在哪一个捕头手下当差?”
韩风上楼的时候,已经认出那个锦衣青年就是前些日子在铁索桥上十分嚣张的那个公子哥,听了中年汉子的话,淡淡一笑,道:“这件事待会再说,你们先把那对祖孙放了。”
那中年汉子想不到韩风的口气这么强,他原以为自己只要问清了韩风和王大石是跟谁的,然后便用这个人的身份吓唬韩风和王大石,除非是两人真的不开眼,不然的话,是不敢与他们作对的。
“好呀,我好心问你,你却这么对我说话?信不信明日之后,你们两个人的捕快身份一定不保。”中年汉子道。
韩风冷笑道:“我也见过一些仗势欺人的人,但想不到天子脚下,竟然也有这等人物。我现在以‘捕快’的身份警告诉你们,再不把人放开,我们就要用强了,将你们一个个押去衙门。”
那中年汉子听了韩风的话,气得面色通红,但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发出“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你的口气倒是不小,我看你是新来的,并不知道我家少爷的厉害。你给我听好了,我家少爷就是马府的小少爷,外号‘神刀小白龙’,全名马骏川。”
韩风道:“这又怎样?”
那中年汉子见韩风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少爷是何许人,不禁摇了摇头,道:“果然是刚刚进衙门来做事的愣头小子,你们的头儿没跟你们说起过我家少爷的事吗?”
韩风轻笑一声,道:“你家少爷又不是当官的,我的头儿为何要跟我说起你家少爷的事?”
那中年汉子道:“小子,你既然一点也不知道我家少爷的事,我就告诉了你吧,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马府在京城虽然不是第一流的世家,但也是京城有权有势的势力之一,府中不但有钱,而且还有不少人在朝廷做事。更重要的是,马府还与京城八大世家之一的司空世家有着亲戚关系。”
韩风和王大石听了,这才明白马府的人何以会如此嚣张,原来马府与司空世家有着这层关系。
韩风想了想,道:“我们也不想得罪司空世家的人,你们只要把这对祖孙放离开,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这话对于韩风来说,已经算是让步了,他要不是因为知道司空世家势大,一般的人是不敢招惹的,才会这么说,不然的话,他才不用这种语气说话呢。
不料,马府的人一向横行惯了,听韩风的语气有些软了下来,只道韩风是因为听说马府与司空世家的关系,害怕了,只听马骏川冷哼了一声,道:“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韩风道:“马公子,你想怎样?”
马骏川道:“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人,一句话就能让本少爷放人吗?那样的话,本少爷岂非很没面子?除非这对祖孙唱一曲‘十八摸’,你们又肯为刚才的事向本少爷道歉,敬本少爷一杯酒,本少爷才有可能会放过你们。”
韩风自小在妓院长大,那“十八摸”是妓院里嫖客们最喜欢听的,南北通杀,韩风早已听过了,王大石不知道什么是“十八摸”,大声道:“什么‘十八摸’?人家不愿意唱,你还能强迫人家唱不成?”
听了这话,马府的人全都笑了起来,越发认定韩风和王大石是一对愣头青,只听先前那中年汉子道:“‘十八摸’你都不懂?看来你还是一个未开荤的毛头小子。我家少爷的话,你们两个都听见了吧?现在乖乖的过来向我家少爷道个歉,敬个酒,就当一切没发生过,继续巡街。否则,过了今日,明日就叫你们连巡捕都没得干,卷铺盖走人。”
韩风目光一转,朝那对祖孙看了一眼,只见那对祖孙的爷爷,胡子花白,手里拿着一把胡琴,穿得颇为寒酸。至于那个孙女,不过十六七岁,长得倒停高的,六尺有余,一身布衣虽比爷爷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姿色,却是一般。
韩风仔细一看的当儿,由于他服食过“绿木龙”,眼神本来就比普通人高明数十倍,加上他近来功力有所提升,修为也增进了一些,隐隐发觉那个卖唱的少女不是寻常女子,至于对方是不是“变化”过的,他也不敢确定。
不过,就算人家是个“练形”的高手,但他们身为巡捕,遇到这样的事,岂能因为马府的人人多势众就不敢管了吗?
……
王大石一向以韩风马首是瞻,他原来就打算了管这件事,见韩风脸上露出沉思的神色,面色一慌,张嘴想说什么,韩风却已经说道:“抱歉,今日的事,我两人不能不管,你们就算是马府的人,也得遵守法纪。”
马府的人听了这话,全都愣了。忽然,马骏川面色一冷,伸手一拍桌子,喝道:“高雄,上去将他们的腿给本少爷打断,一切后果,自有本少爷担当。”
“是,少爷。”随着话声,只见一个大汉大步走出,朝韩风和王大石走了上去。
至于那个中年汉子,却有些可怜的望了韩风和王大石一眼,道:“这可是你们自找的。”退了下来。
那名叫高雄的大汉虽然只有六尺七八,比韩风还要矮了两三寸,但论块头,却比韩风还要壮实一些,只见他走到近前走之后,双臂抱胸,傲慢的道:“你们两个小子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的上。”
韩风正要上前,王大石已经一步跨上,道:“我来。”往高雄身前一站,双手叉腰,胸膛一挺,顿时,身上涌出一股气势,将高雄的气势完全压住。
论体型,高雄自是比不上王大石,论气势,高雄又被王大石给压住了,他心里不免有些恼火,暗道:“小子,别看你长得如此大块头,但老子只要一出手,你准得趴下求饶。”心里想罢,一声大笑,道:“小子,你是属牛的不是,长得如此壮硕。不过,你再怎么壮硕的身材,也挡不住老子的一拳。”
王大石笑道:“是吗?”
高雄怒道:“你不信?你不信的话,老子就给你一拳,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说完,挥舞拳头,朝王大石打了过去,拳风呼啸,甚有威力。王大石站着不动,像是存心要让对方打似的。
韩风曾经见过王大石的身手,知道高雄拳头上的力道再大几十倍,也伤害不了王大石半分,便乐得在一旁看着。
高雄出手的时候,因为知道王大石是捕快,身手多少懂得一些,不敢用全力,以防王大石的杀招,但他见王大石不知像是吓傻了,还是轻视自己,不屑躲避,顿时,心里面涌出一无名的怒火,眼看拳头就要落到王大石身上时,不由将全身的力量都贯注这一拳之上,心想即便是将这小子一拳打死了,反正有少爷罩住,大不了赔几个钱罢了。
“砰”的一声,高雄的那一拳打在了王大石的身上,准确的说,是打在胸腹之间,就在这一瞬间,王大石面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胸腹向后一缩,像是棉花一般,将高雄的拳头紧紧包裹住。
那两个中年汉子看到这里,面色不禁一变,齐声道;“棉花功!”话声刚落,王大石的胸腹向外一鼓,便将高雄震得向后退出。
王大石若想震伤高雄的话,只需在反击的时候,加上一些内劲,高雄必定受伤不可,但王大石生性淳朴,不想打伤对方,只把对方震退。不过,他为了给马府的人一些教训,暗中用了一股巧劲,任高雄任何运功,都无法稳住身形,转眼之间,已经朝着马骏川的座位撞了过去。
先前那个中年汉子站起身来,暗运真气,伸手向外一推,道:“停住!”不想,高雄的身形停是停住了,他却觉得一股奇怪的力量从高雄身上涌来,抵挡不住,脚下一歪,险些被震得摔倒,闹了个大红脸。
另一个中年汉子见了,面色大变,起身道:“隔山打牛!”
王大石笑了笑,道:“怎么样,你们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马骏川听了这话,只觉一股气往上冲。这几年来,他在京城横行怪了,很多时候,都是别人怕他,不敢招惹他,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两个不怕他的小子,还打了他的手下,简直就是老虎头上搔痒,怒道:“都给本少爷上!”
那两个中年汉子见识了王大石的功夫,自忖一人不是王大石的对手,就算联手,也未必能胜得过王大石。而且,边上还站着一个韩风,如果韩风还是这么厉害的话,他们一起上的,只怕不是人家的对手,但马骏川已经发下话来,他们不得不听。
瞬息之间,两人身形一晃,一个朝韩风扑了过去,一个朝王大石扑了过去。至于其他的汉子,却舍了那对祖孙,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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