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根宝有点迷茫,他依稀记得自己与芳盈和狗娃子,对了,还有吴教授一起被湖水冲散,怎么会突然又回到了火车上呢?
杨根宝拉住芳盈问道:“芳盈,我,我们是在火车上?”
芳盈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苦涩道:“是的,大地震过后,神峰就消失了,我们都被湖水冲上了铁轨。”
芳盈看了看狗娃子的老乡,对杨根宝道:“是他们冒险救了我们。”
芳盈感激地冲着几个工兵老乡点头致意,几个工兵老乡正在胡天黑地的侃大山,一见杨根宝醒了过来,急忙都凑过来与杨根宝客气了一番,说他们都是狗娃子的兄弟,假如在车上遇到什么难处可以找他们帮忙,这几个工兵老乡嘻嘻哈哈了一阵之后,便都起身匆匆离去。
望着几个工兵老乡走远的背影,杨根宝紧张地拉住了芳盈胳膊:“芳盈,吴教授和狗娃子他们两个人呢,他们,他们不会有事吧?”
芳盈看了一眼远去的工兵老乡,脸上露出了一种惋惜的表情,压低了嗓门说道:“他们俩都没事,在前一站就下车了,好像是担心中日会在上海开战……听说南京传来消息,取消了许多的国际交流,包括这次考古交流。”
杨根宝听了半晌不语,对目前的局势也是十分的担心,这些日本人还真是阴魂不散,野心不小啊。
芳盈坐在了杨根宝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道:“干脆,宝宝哥,让我陪你一起去叶县吧,你一个人去我很不放心!”
杨根宝犹豫了一会,看着芳盈期待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叶县,现在的时局这么乱,一定也不会平静的。”
芳盈忽然露出了一脸兴奋的表情,对他说道:“嗯,我有一个好消息告……狗娃子带出来的手帕,真的很有意思,那上面粘着一小粒银屑,居然在火车上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石头人。”
“你,你是说银屑变成了石目灵公?”杨根宝惊奇地蹬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芳盈说出来的话。
芳盈“嘘!”了一声,开始不安地点点头:“吴教授说,这可能就是龙族不让我们带出银屑的原因。”
“你知道吗?吴教授说这个石目人大有问题,很可能是出入多元时空的通道。”芳盈接着补充了一句。
杨根宝听了芳盈的话,并不感到吃惊,而是把脸转向落日余晖的窗外,用手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默道:“上帝呀!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火车似乎在变轨,紧跟着传来一阵极不舒适的震动,透过车窗,随处可以看见一些部队正在紧张地调动。看来国民政府是真的要坚守上海,抗击日寇了。
这时,从车厢的入口处挤过来了一位列车员,此人长得面目清秀皮肤皙白,一对冷目灼灼逼人。
列车员一路挤到芳盈的面前,忽然间停了下来,冲着芳盈打起了招呼:“小姐,刚才有人捡到了您的钱包,您需要确认后再来认领。”
杨根宝回头看了列车员一眼,感觉这人非常的精干,朝芳盈点点头:“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芳盈认出列车员手里的皮包,红红的拉链断了一半,忙道:“就是我的皮包,皮包内有这趟火车的车票,票号是C015,对了,还有一支黑色的钢笔,还有……”
列车员客气地打断了芳盈的对话:“哦,小姐……您都说对了,但是您须要到乘务室来作个登记。”
列车员做了一个OK的手势,非常有礼貌地示意,他必须按照规矩来办事。
芳盈只得站起身来,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狗娃子,温柔道:“宝宝哥,我去去就来,顺便再给你讨杯热水。”
“好的,你去吧。”
杨根宝无精打采地点点头,疲惫地靠在车椅上又要昏昏入睡了。
芳盈刚走了一会的工夫,杨根宝身边又挤过来了一位士兵,这个士兵悄悄地推了杨根宝一把,杨根宝一睁眼立刻就认了来人,嚯!这不是狗娃子的老乡吗?
狗娃子的老乡做出一个止语的手势,又看了一眼芳盈远去的背影,立刻把头凑近杨根宝的耳边。
“大个子,狗娃子有一封信给你,他说,看完后你就烧掉吧。”
杨根宝心念暗暗一动:“哦,是狗娃子留给我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老乡点点头,做了一个谨慎的动作之后便转身离去。
这只是一个便条,被折成了一个四方形的纸牌,杨根宝顺着折印打开一看,发现纸条上面的留言是吴教授写的,便条上提醒他要多保留一分清醒,还要偷偷留意芳盈的行动,说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能不放过一个坏人,尤其是现在的局势复杂,由于事情紧急,他和狗娃子二人要提前下车了,日后会设法联系的。
另外,如果发现芳盈有异常的活动,必须及时的与当地政府和军方联系,切切不可贸然行事,相信他们会很快见面的。
留言人:吴教授
列车员领着芳盈走到车厢的接头处,忽然间靠着车门停了下来,他神情谨慎地顾盼了一下四周的乘客,才将手中的皮包递给了芳盈。
奇怪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到乘务室做个登记吗,干嘛鬼鬼祟祟的?”
列车员忽然放低了嗓门,小声道:“不用了芳盈小姐,我叫禾男一,是滨田教授的学生,皮包里有一封教授捎给您的私人信件。”
芳盈脸色突变,回过头看了一眼,紧张地接过列车员手中的皮包道:“禾男一……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滨田教授他还好吗?”
禾男一摘下头上的大盖冒,似乎感觉到车厢内的热度,侧身让过几个扛着行李的乘客,然后解开领扣将大盖冒死劲地扇了扇,神秘兮兮道:“芳盈小姐,您的车票还是我帮忙买的呢,滨田教授要说的话都在这封信里。”
禾男一说完,将大盖冒又重新扣回了头上,勾着脖子朝杨根宝所在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欠起身对芳盈道:“告辞了,芳盈小姐,希望您能完成好此次的考察任务,田队长他会在暗中保护您的。”
芳盈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逝去的乡村和成片的田野,回忆起了她的老师滨田教授。芳盈的父亲是一个关东汉子,曾在北洋法政学堂学习,后来转为去日本留学升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