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玉正沉浸在哀痛之中,赵洪信继续说道:“明玉贤弟乃我大唐之俊杰,他日,必能名留史册...老夫以前听说明玉的名声,还以为乃市井小徒之戏言尔,今日方知,不说了,再说下去怕是老夫亦无地自容尔……干!”
老百姓们真是这么说的?哇哈哈哈……太兴奋了,酒到杯干,实着当为本公子的高材浮上几大坛也。八≥一中>文 w≦w<w≤.<8≦1<zw.等等,这些家伙今天来到底啥事,不是为了感谢赵老爷子吗?怎么拍着本状元的马屁来了。这正事都还没问呢,扯扯赵老爷子的衣袖:“咳咳,老先生可别再说了,真是……”
“贤弟此话何意?”赵老爷子童心未泯的眨眨电眼,抿了口酒,扫了眼正在跟万艳艳谈笑甚欢的程君渝小姐一眼,又向程知远遥敬了一杯。
看着这老家伙猥琐的笑脸,很想点头,想想还是算了,赶紧陪笑:“呵呵……赵老爷子为小弟两肋插刀,出手相助,不顾风餐露宿之苦、披星戴月之艰辛,为小弟微疾日夜忧心的高义,着实让小弟泪如泉涌,感激万分,想我二人虽然相见时日无多,咳咳……不对,是叱咤大唐帝国多年……从未遇过敌手,可谓一见如故,一见钟情,狗男女一眼就看对眼了,那啥,不多说了,来,为了我们如同兄弟般火热的友情,在下当敬赵老爷子一杯。”赵洪信啥人,每每本状元夸他的时候,总喜欢歪过脸去,脸扭曲,俩眼有翻白的趋势,难道我夸你,你很难过吗?什么人嘛……
“……明玉小老弟……这个……这个菜也不错,快,你也吃点,呵呵……小老弟今日有心了...”赵洪信很不好意思地把放在他跟前的盘中最后一块卤牛肉挟到了段明玉的碗里。
“哎,赵老爷子说的是哪里的话,在下请吃饭,哪里能够怠慢了先生!”嘴里说着谦虚话,飞快地把卤牛肉填进嘴里,先人你个板板的,桌上的卤菜肉加起来至少也得有个七八斤,赵老爷子年纪都这么大了,这食肉动物至少卷掉了一半,剩下的被罗侯这饭桶消灭得连渣都不剩,太不像话了。
要不是有客人,再加上今日本公子形象良好,真想跟这些吃货拼个你死我活,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今日段明玉大悦之下,解掉了军中的酒禁,哇哈哈哈,罗侯心里也大叫三个字,太好了,先与自家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台干上三杯先,其间滋味真是难以言语。
只有一个房文种,死活不一起来喝酒,死活不让应天军沾酒,段明玉才叫一个郁闷啊,这是要把应天军操练成杨家将还是岳家军。人要一张一驰才好,整天这么辛苦,不解人情,苦了自己,享受了别人,对于这种情况,段明玉只能说,请继续保持。
罗侯啊,果断你要堕落得多了……
“报,前方来十万火急信函!”
一个军士在这举国欢庆的时刻冲了进来,一身风尘的道。
“有何军情,这里没有外人,你快快给本将军道来!”段明玉蹭的一声从位子上蹦了起来。
“黄巢命大将孟楷率领五万大军进攻陈州,陈州危在旦夕,特地向宋州告急!”军士不敢有所怠慢,一五一十的禀告了。
黄巢动手了,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黄巢真不是啥好鸟。说什么唐朝以宦官掌握朝政,纲纪紊乱,朝臣与宦官勾结,贿赂公行;还宣布义军禁令,禁止刺史广殖财产,县令犯赃者全族处斩。
说句老实话,你就不是为了自家富贵在赌博,话说人家老李家也没把你逼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吧,瞅准时机,高举义旗,把天下由平静带向动乱,开启了五代十国的华丽篇章,老子只想说,算你狠,你真帅……
目前的情况是,大齐的同州(今陕西大荔)防御使朱温叛变降敌;沙陀族李克用应唐朝的乞援,率劲旅一万七千人南下;唐军军力大大增强。这时,黄巢现困守关中已很不利,乃于三年四月东撤,攻逼蔡州(今河南汝南),唐节度使秦宗权战败,投降黄巢。
如今黄巢携新胜锐气,孟楷五万大军为先锋,自己亲率十五万大军徐徐杀过来,陈州危在旦夕,赵犨老弟,你他娘的千万要顶住啊,你顶不住了,本状元可就危险了。
“公子,我们要不要派兵救援?”罗侯急忙问道。
段明玉沉默了半晌,让自己兄弟送人头替人家守城?大实话摆在这里,那啥攻守同盟,根本就是屁话。谁有这份闲心去助人为乐谁去,要不是大家都是邻居,老子才懒得看你一眼。
段明玉正在思考当中,赵洪信也一言不,这时候房文种走了进来,道,“赵老爷子,这是令公子赵犨赵刺史给你老人家捎来的家书!”
赵洪信摆了摆手,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有气无力的道,“有啥家事国事的,念出来就是了!”
房文种展开信封念道:“儿今奉令担任陈州要塞防守,孤军奋斗,前途莫测。然成功成仁之外,当无他途,而成仁之公算较多。有子能死国,大人情亦足慰。惟儿子於役国事,已十九年,菽水之欢,久亏此职,今兹殊戚戚也?。恳大人依时加衣强饭,即所以拔顽儿灵魂也。敬叩金安。”
房文种问道:“还有一封是给赵大**子的,要不要……”
“念!”赵洪信老眼一睁道。
“吾妻可好?军人以死报国,原属本分,故我毫无牵挂。仅亲老家贫,妻苦子幼,乡关万?里,孤寡无依,稍感戚戚,然亦无可奈何,只好付之命运。诸子长大成人,仍以当军人为父报仇,为国效?忠为宜。家中能节俭,当可温饱,穷而乐古有明训,你当能体?念及之……十馀年戎马生涯,负你之处良多,今当诀别,感念至深。故修书一封。聊作纪念。接读此信,毋悲亦毋痛,人生百年,终有一死,死得其所,正宜欢乐。匆匆谨祝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