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审讯(v1)(1 / 1)

真是败了,亚哈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他身上的白色长袍在滴着水,他摘下头上的密闭的鸟嘴头套,满头大汗呢。手里的鸟嘴头套其实个防毒面具,黄铜质的尖尖鸟嘴上开了一些细小的呼吸孔,中空的鸟嘴中填充了一些进过特殊处理的碳化纤维,能过滤一些有毒气体跟病菌,鸟嘴上方是两个硕大的圆圆的树脂镜片,视野很开阔便于观察。身上的白色长袍也是特殊的防水材料做的,长袍下是一身涂了明胶(一种特殊胶水,晾干后会在织物表面形成一层防水膜)的粗布防护服。手上是的白色的特殊皮革手套,防水防扎还防割。脚上穿的也是特殊的胶质长靴,靴口紧紧地与裤腿扎在一起。

亚哈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一名全副武装的同事看到亚哈这懒散的样子便上前教训起亚哈来:“13号,现在洗消作业还未完全完成,请你立刻穿戴好装备……”

亚哈无奈的带上头套,扎紧领口,站起来。排到刚才教训自己的同事身后,夕阳的余晖中亚哈抬起头看着前方,前面还排了不少人呢。过了一会儿,亚哈跟着前面的同事进到一个帐篷里帐篷里面全是莲蓬头不断的在喷着水,里面雾气缭绕。亚哈跟那个同事还有一群人一起脱下长袍、头套、手套、靴子、防护服,冰冷的水雾淋在喷在赤裸的躯体上,大家一阵哆嗦。漫长的等待呢,亚哈急切的等着那一声,“下一批……”的声音。

“下一批……”人群开始向另一边的出口挪动。出口一个人捧着一摞纯白柔软舒适的浴衣等在那里大家踩在湿漉漉的地毯上,一人一件的领取浴衣,一边穿着浴衣一边穿过长长的由木板搭建的过道,来到一个更大的帐篷里,他们排成一排站好,一双双拖鞋丢在他们脚边,他们迫不及待的登上那拖鞋,冰冷的脚底总算舒坦了了一些。

“二区三排是你们吃完饭的地方,如果不想在这里吃饭,可以到食堂出口领取今天的饭票,回到你的教习所可以免费领取一份夜宵,现在叫道名字的人出列,其余的可以自由活动,特别提醒一下,临走别忘了到更衣室换回你们的衣服,穿一身出去会吓跑姑娘们的……”这个教官说话很风趣呢,“好,点名……”年轻的穿着一身蓝色教服的教官看着也就十七八岁吧,是呢站在这里的除了自己是个三十岁的大叔,其他的都是嘴上还没开始长毛的孩子。

“亚哈……”

“到——”听到自己的名字亚哈向前迈了一部立正站好。

“解散……”教官下令。

一帮少年嘁嘁喳喳的走开了,他们不知道今天突然来的这个大个人的来路,因为按照亚哈的年龄如果从小一直在教会混现在至少也是一个教习所的执教牧师,怎么会跟一帮刚获得见习资格的学员来到疫区干脏活呢?

年轻的教官对亚哈行了一个礼,“卡列洛夫大执事在等您……”

亚哈哆嗦着说:“能先给杯热水吗?”

亚哈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跟教官来到一间独立餐厅。里面只有卡列洛夫一个人在吃饭,亚哈坐在卡列洛夫对面,刚坐下一份饭食端了上来。

一碟淡黄色的贮藏一年藤根面包面筋切片,一块藤根面包精粉烤制的面包,一大碗林果碎渣糊,跟卡列洛夫吃的是一样呢,普通的基层人员饭食呢。教会里的饭都是一样标准,不管是地位最高的大执事还是刚刚被选中的扫地打杂的孤儿吃的都一样,这也许是帝国这个目前最庞大的机构还能保持高效与廉洁的原因之一呢,来教会别想着待遇,一辈子干到死吧,不相干?滚回贫民窟待着吧,简单粗暴的且现实呢。

“怎么样?在这里带着还习惯吗?”卡列洛夫问。

“才一天而已……”亚哈喝口水,“您个大忙人怎么想到来看我了呢……”

“我也是刚知道,你小子拿着大主教的介绍信跑,到这里找防疫协会的总干事讨了个搬尸体的活儿,你不是那种愿意吃苦的人吧……”卡列洛夫笑道,“哦,是我多管闲事了……哈哈哈哈……”

亚哈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说:“你再这么手伸的太长,就该提前退休了……”

“哈哈哈哈,现在大主教巴结我还来不及呢……”卡列洛夫志得意满的说,“大主教正亲自给我和贝因特说媒呢……”

亚哈听到这里,哼的声笑了出来,他对卡列洛夫摆摆手,想强忍住但又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眼泪都笑出来了。

卡列洛夫看着亚哈十分的不解:“你不相信?”

亚哈忍住笑,“我信,我信,我是真的相信,大主教会给你跟贝因特说媒……”

卡列洛夫一脸的不满,“你还是不信啊?”

“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贝因特还没给她那位给帝国尽忠被叛军杀害的大执政官政府哭完坟,大主教就急着给她找下一个婆家,这婆家举然还是你……”亚哈咯咯地笑着,“你说你个现在都举不起来的糟老头子能把持得了吗……”

卡列洛夫惊奇的看着亚哈,阿西斯对外公布的死因是为了说服叛乱分子而被叛乱分子杀害,这份公告也是卡列洛夫离开前才送到办公室,准备明天发布的,而且阿西斯将被予以高规格的国丧安葬,时间是后天。中旬就要召开候选者公示大会,所以这些天的安排都很紧。阿西斯的事情这样处理草草了结也是迫不得已,很多参与叛乱的也是只要改过自新都不予追究,目的就是在皇都最高权力出现真空的这段期间稳定住局势,厚葬阿西斯也是给那些想要铤而走险的人一个讯号,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不在追究。这些台面下的事情亚哈一个来到这里刚一个月的人怎么会真么清楚?难道大主教……

“我说,老哥啊你也别太得意……”亚哈咬了一口面包,狼吞虎咽起来,“咱在地牢里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简单,有真本事……”

“是吗?看不出来你还会相面呢……”卡列洛夫放下勺子,“我都是刚刚知道阿西斯是镇压叛乱的英雄,你倒好居然提前知道了,我这老哥还是不如你这个老弟啊……”

卡列洛夫擦这手看着还在狼吞虎咽的亚哈。亚哈咽下嘴中的东西抬头说:“你可别这么夸我,我呢也就是瞎猜,这么多天了真是静啊,你说皇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没有闹翻天反而异常平静……”

“是啊,静的让人觉得可怕啊……”

“你是亲历者你说这是为什么?”亚哈低头继续吃饭。

“因为……你小子居然套起我来了……哈哈哈”卡列洛夫笑道,“那倒是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要我说,我不知道……”亚哈吃完了,“我要能知道,我还能在这里吗……”

“是啊,要是有人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也不会被关在那个鬼地方……”卡列洛夫说,“你不吃醋吗?”

亚哈一脸不解?

“大主教要把贝因特许配给我……”

“不会啊,说给你就给你了吗?”亚哈无所谓的说,“大主教还要敲光我满嘴的牙呢……”

“哦?哈哈哈……看来我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卡列洛夫说,“我老婆去年病死了,也该续徐弦了……”

亚哈拍了一下大腿起身离开。

亚哈换好衣服,出了营地,现在整个东南部的贫民窟都被铁丝网隔离了,只有一处防疫营地允许出入,整个防疫营地由多间帐篷组成,大量的教会实习学员被分配到这里,分为三班穿着防护服从这里进入贫民窟处理尸体跟消毒,真是一种可怕的疫病呢,没有特效药物,当它发生时只能等着感染者全部死光。亚哈拿着大主教的介绍信跑这里就是为了来看看这里的防疫组织能力,当他一见到这庞大的防疫营地跟紧张有序忙碌的人群时,他知道在这残酷的世界还是有人在守护的,不是悲天悯人也不是一腔热血,而是理性严谨的对待这些生命跟逝者。

死亡是一种普遍的事情,不以你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当他跟那些半大小子一家一家的清理这里死绝了户的家庭成员尸体时候,当他一个人一只手里领着一个婴儿的尸体,一只手拖着母亲的尸体向拖车走去的时候,甚至当他用铁锹把腐烂的破碎的尸体混合着垃圾铲进小推车的车斗里的时候,他开始麻木了。是呢自己悲天悯人有用吗?自己曾经一腔热血所幻想的正义存在吗?自己在那种生在富足社会一出生就认为人应该是幸福的的天真是正确的吗?他不再去想这些。看着那些跟自己一起忙碌,向处理垃圾一样把这些尸体丢上拖车,倒进坑里焚烧的有条不紊的半大小子,他知道这些所谓的狗屁主义理论救不了这里的任何人,除了矫情一下自己还是个高尚有同情心的人自欺欺人外,结觉不了任何现实的问题。他开始留意起这里的搭建的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建筑,是呢这才是自己的目的呢。

时间回到那个下午,当吓昏过去的自己醒来时。自己的头枕在皇妃的腿上,他一个机灵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哀求她们放过自己,自己不会到处乱说的。大主教的一句话彻底打碎了他的幻想:“你觉得,我们会留着一个知道我们真面目的懦夫?”

亚哈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所有的事情跟做过的梦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妃跟大主教,当他说完这些已是深夜。皇飞跟大主教对亚哈那个关于皇都大火的梦很感兴趣。

突然,调车场内的货物堆栈接连的爆炸,漫天的大火很快吞噬的整个调车场,南边的贫民窟也突然燃起大火,火势很快绵延到整个平民窟的所有建筑,整个皇都都被大火包围起来。城中也是出现了数个不明的起火点跟爆炸点,由居民区向主城的的贵族庭院延伸,那些庭院的空地上很快聚集了大批衣衫褴褛由身着黑袍头戴黑色尖帽的人领导的人群,人群发出震天狂热的呼喊,他们在呼喊一个名字“赫拉,神圣之女——赫拉”

城外一队东方来的骑士因为大火的原因无法进城,而在原地驻扎。

“看来赶不上了……”叹了一口气,“一切都太晚了……”少女转过身。血从女的眼睛,鼻孔,耳朵嘴巴里流出。白色的衣服被染的通红。

皇妃跟大主教分析,这可能是艾米莉亚要经历的下一次危机,这场危机会波及整个皇都,也就说在不远的将来,这场大火会在皇都燃烧,调车场跟贫民窟是很好的纵火场所,外围的这些建筑着起火来万千可以在皇都周围形成一片火海,孤立皇都让外援无法进入。

至于那些叛乱的人很可能就是在就潜伏在贫民窟的圣女教的传教人员秘密发展的,那些装束古怪的人正是圣女教的祭祀。还有东方来的骑士,说明东方的东部帝国很可能爆发了的大起义,因为最近几年东方帝国连年的旱灾跟洪灾爆发,经常发生小规模的饥荒,虽然有高原的食物援助,但东部腐败的官僚系统经常侵吞救灾物品到黑市贩卖获取暴利那里的民众也早是怨声载道。帝国能派往东部帮助镇压的部队原本有裁判所的机动部队,但现在裁判所牵扯进了皇都的政变阴谋裁判所所有的军事力量都已经被派往皇都南部的废弃要塞洛蒙特由当地驻军监管修葺重建那里的军事设施了。所以唯一能派的就只有圣十字骑士团,这样的话仅留下维持日常治安的圣十字骑士团根本无力抵抗,还有教会的牧师们虽然可以临时组织起来,但是现在留守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孩子,大部分有经验的成年人都紧急调到西部充军了,因为西部要塞方面判断近期可能会爆发大面积的使者突袭。真是大危机呢。

皇妃跟大主教对于亚哈这个意外的惊喜感到很是意外。该如何破解这危局呢?

大主教跟皇妃决定听听的亚哈的建议,亚哈早就吓懵了,什么建议没有,只是直愣愣的干瞅着她们。无奈之下大主教答应,“如果你能提出合理的建议破解这危局,或许我们会考虑放了呢,还会让你自由舒适的享受不错的甚至你想要的生活。”

亚哈绞尽脑汁的思考了一下说:“不如我们现在放把火,先烧了贫民窟……”

皇妃对这个大胆建议很是欣赏,大主教也赞许的点点头。其实她们早就知道解决的方法,就是要亚哈自己说出来,因为她们知道亚哈其实也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呢,它是个不安分的人,在胆小懦弱追求安逸生活的理想下面其实有一颗不甘平庸,讨厌乏味无趣生活的心,她们就是要利用这样的亚哈来给他们做事,而且这样的没有背景身世纯粹没有瓜葛,又懂得自保极端自私的人是比较容易的控制的,虽然天资平庸了一些,但是只要给予强大的幕后支持还是可堪大用的。

当亚哈说出这话,看清两位邪恶的女士脸上的笑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就是那只被捕食的青蛙……

“你还真是冷血呢……”皇妃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要我们去做?”

“你不怕这把火一起,那些圣女教的人狗急跳墙?”大主教问,“你这考虑欠妥呢……”

亚哈知道现在只能认真的全心全意的配合这两位女士了,亚哈冷静下来捋了捋思绪说:“圣女教狗急跳墙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我们有限的控制的在一个区域放一把火,然后扑灭……”

“那这场火有何意义?”

“这不就有了借口了……”亚哈如此这般的说,“一场足够大的认为纵火,借此展开大规模的火灾隐患排查,调车场也可以借机整顿,严查可疑货物以及货堆,贫民窟展开相关的危险分子排查,然后再以安全名义为由拆除部分太靠近城墙的贫民窟建筑,在贫民窟中强制建立防火墙跟防火隔离带,将原本连城一体的贫民窟拆散孤立,破坏这些人的组织基础,同时也可以借此强制迁走一大批贫民,这样岂不是……”

“哦?你知道这需要多少钱吗?”大主教问,“帝国财政现在可是穷的叮当响……”

“跟卡璐璐要啊……卡璐璐不是在政变的时候耍滑头吗……”亚哈天真的说

“你啊……想的太简单了……”皇妃冷笑道,“卡璐璐的钱是那么好要的?”

“想法是不错,但是具体执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样吧早上你拿我的信去东南部的贫民窟看看,活就在那里放吧……”大主教觉得时间不早了,拍了一下亚哈的肩膀让他先休息,“好好休息,你以后要走的路由你自己决定……”

亚哈仔细的观察着这里的贫民窟的建筑,密密麻麻的木质建筑又脏又破,杂乱无序弯曲狭窄的街道小巷,找不出几根比直的,狭窄的巷子有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真是极易爆发大规模火灾呢,能平安的到现在也真是奇迹呢。屋顶通过搭着的木板连接在一起,看来是一些特殊职业的人的专用通道,真是绝佳的传火路径呢。亚哈看着这个简直恶性纵火犯天堂的地方真是喜欢不起来,前逃命还真是喜欢到这里来躲藏,绝佳的当人地点呢,说不定现在就有某个圣女教的教徒在一个暗旮旯里盯着自己呢。这就是自己提议放的那把火要烧起来的地方呢,正好在防疫区,一旦在隐秘的早就死的没人的中心地带放火,火势很快便会扩散,周围纵使有巡逻的人发现的时候也已经烧得足够大了。加上周围有大量防疫人员驻扎,可以迅速转换救灾模式,要控制火势也是比较迅速,灾害损失也会控制住,但这样一场大火的出现,也足以推动皇都的官员们迅速制定应对政策了,若是在秘密罗织材料栽赃到圣女教头上,真是一举多得呢,他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恶毒来,看来人真的会堕落呢。

亚哈同一个防疫人员,抬起一具尸体往小巷子外的板车上丢,防疫员羡慕的看着亚哈的身高说:“大个子,你长这么高吃什么了……”

听着那还稚嫩的声音亚哈笑着回答:“等你的年龄跟叔叔一样大,你也会长这么高……”

看着车上那些黑瘦干瘪的孩子们尸体,亚哈那麻木的心底掀起一阵波澜,但也只是一阵波澜而已。两个瘦小的防疫员身姿拖着一个硕大的板车走在泥泞的街道上,亚哈个另一个还算健壮的防疫员在后面推。看着脚下的泥泞中杂乱的车辙跟脚印,还有床上那堆在一起,随着车子晃动的尸体,再看看身边的少年,亚哈不禁一阵唏嘘。

同样年纪的人呢,只因为一次小小的抉择却造就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命运。当身边的这些孩子发誓放弃一切与家人的联系,自己孤身一人选择进教会奉献终生为教会做事的时候,他们这是抢到了一张逃离地狱的船票呢。如果他们不意志坚定的通过了教会所有近乎苛刻的考核也许他们也会躺在这车上呢。

“你是什么时候进的教会……”

“5岁的时候……”

“在那里进的……”

“就在这里,教会的教士来选人,我一个人跑出家门就被选上了……”

“你怎么不跟你父母说一声……”

“他们才不在乎我呢,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他们只在乎教会会给他们多少钱……”

“教会还要给你父母钱?”

“我撒谎我是孤儿,这样会被有限选拔……”

“你撒谎了……”

“是的,不过当我父母出现的时候教会的人并不在意,他们给我付了钱……”

“为什么,因为我的父母要把我卖给人贩子,教会是按人贩子出价两倍的钱买下的我……”

“你恨你的父母吗?”

“不恨……”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进了教会后我顿悟了……”

“顿悟?”

“你不是为别人而活,你是为自己而活,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卑微与自私,真诚的学会与别人分享,高尚是虚伪的……”

“这是……”

“你没学过《三贤》?”

“《三贤》?”亚哈似乎明白了那三个实在的贤者在这里的地位,是呢高尚是虚伪的,何必装出自己是个圣人的样子,原谅一切呢?

亚哈从防疫营地出来,天已经黑下来。几个半大小子聚在营门口讨论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知道今天的三区的15号是谁吗?”

“听说是卡波……”

“是的,是的呢……他刚好就在那里出生的呢……”

“那里人也是都死绝了……”

“真是可怜呢,好不容易有机会故地重游却是这样呢……”

“7区8号马克更惨……”

“怎么了?”

“遇到暴乱,被扒了衣服……”

“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隔离,那边的人也真是,隔离观察都三天了,今天就要结束了,一切正常的话就可以安全的转移到疫区外了……”

“那为啥要暴乱……”

“还不是因为,那里的族长得知转移会拆分自己的族人,自己以后会失势故意挑唆呗……”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坏呢……”那几个孩子异口同声。

亚哈蹲在一边听他们唠嗑,等着马车来接自己。

这时一个孩子发现了亚哈,“欸——这不是今天拿介绍信来的那个大个子……”

他们围了上来,“大个子,听说你是拿了艾因菲尔德大主教的介绍信来的,你见过大主教的样子吗?跟大主教很熟吗……”

亚看着这群热情的少年跟他们闲聊起来。

“艾因菲尔德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为尊贵优雅,和蔼可亲,知性睿智的美丽的完美女性……”亚哈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是啊,不然她怎么会是艾因菲尔德大人呢……”少年们很认可的点着头,“对啊,对啊,她一定是为美丽和蔼想妈妈一样的人……”

亚哈傻笑着看着这些对艾因菲尔德幻想着的孩子。是呢也许对于远离父母的他们,艾因菲尔德是最好的寄托与慰藉。

“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看你的年纪现在应该是在教习所悠闲的当牧师呢……”

“我是刚加入的教会的,是艾因菲尔德大主教特批的,文件还没下来,我就想先到处看看,你们看我这连身教服都没有呢……”亚哈指着自己从艾因菲尔德家借来的礼服说。

少年惊异的看着亚哈那身在大主教家是最朴素的但在市面上确实顶级礼服的衣服。

“哇偶,这种衣服我只见过贵族老爷们穿过……”少年们投来羡慕的眼光。

“你们要是有机会到大主教打杂,他家的仆人都穿的比这身好,

到时候你们就风光了……”亚哈调侃道。

一辆马车停下。看着马车上的艾因菲尔德的十字蔷薇徽章,一帮少年们立刻立正列队排排站好队马车行注目礼。

“吱呀”车门打开,下来是一个脸上裹着绷带的修女。修女看着眼前这帮少年,摆摆手让他们解散,“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老娘正事儿……”

少年四散跑开躲在远处看向这里。

亚哈还蹲在地上,看着修女拖到地上的长裙发呆。

“大帅哥,走啦……”原来是歌莉娅,看来整容手术做完了呢。

“你怎么不穿条短裙啊……”亚哈失望的说,“明明有一双美腿……”

“啪叽”亚哈脸上被踩了一脚,“就知道拿老娘寻开心……”

裙角撩起,露出了白皙纤细的小腿跟脚踝。在周围看的少年们发出一阵小声的惊呼,“哦——”

听到这一生惊呼歌莉娅,生气的冲周围大喊,“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少年们立刻躲藏起来。

“别这么小气嘛……”亚哈脸上一个红鞋印,一脸的坏笑的说。

歌莉娅把亚哈提溜上了马车。马车驶走,少年们从黑暗中出来看着远去的马车面面相觑。

歌莉娅拽着亚哈的领子,把亚哈一路从马车拖到,艾因菲尔德的书房,艾因菲尔德正戴着眼镜批阅文件,书房路这柔和昏暗的灯光能看清吗?亚哈心里吐槽,不过当想到艾因菲尔德的长生种特性就释然了。

“歌莉娅,你先先去吧……”艾因菲尔德停下手头的工作,摘下眼镜。

“是的,夫人”歌莉娅退下。

艾因菲尔德,指了一下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先坐下。亚哈坐下,背靠在椅背上伸个懒腰扭了扭脖子。

“你还不知道礼仪吗?”艾因菲尔德有些生气的说。

亚哈耸耸肩无所谓的说:“反正是上了这贼船了,与其是扭扭捏捏,有所顾忌,不顺心的给你干活,还不如坦然面对,随心所欲的痛痛快快的干……”

“这有什么区别吗?”艾因菲德尔把眼镜丢在一边,“给我干活就很违背你自己的心意……”

“我吗,要么就不干,要干就痛痛快快的干……”亚哈说,“着火我实在是……”

“放火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那么大片地方你一个人也照顾不来,我已经安排人去了……”艾因菲尔德,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亚哈愣住了,他傻笑起来,“哈哈哈哈……呵呵哈哈……”

“那我今天去干什么……”

艾因菲尔德抬起头看着他缓缓开口,“你难道不想去看看那片因为你而要烧掉的地方,还有那些因为你而死掉的人?”

艾因菲尔德眼中闪着轻蔑的光,“不要以为你有多么重要,你的价值并不比那些贫民窟的贱民多多少……”

亚哈闭上嘴转过头咬着嘴唇,他感到自己要爆发了。他猛的一拳打在桌子上,站起来踢翻了椅子,把椅子举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随便你闹,我已经跟外面打招呼了,不会有人进来……”艾因菲尔德无所谓的坐在椅子上阅读文件。

亚哈停下,他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嬉皮笑脸的看着艾因菲尔德:“没事了,我现在感觉超好……”亚哈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尊贵的艾因菲尔德夫人,能让我看看你的胸部吗……”

艾因菲尔德抬起头眼神里看到不到一丝波澜,只有平静。亚哈俯下身趴在桌子上一脸讪笑的看着艾因菲尔德面纱下那未知的表情,“就给我看一下吗……”亚哈笑声的说。

艾因菲尔德面无表情的说:“想看吗?”

“当然了……”

艾因菲尔德指着被仍在一边的椅子说:“先坐下……”

亚哈捡回椅子放好坐下,他一脸期待的表情似乎是在说他没有看玩笑。艾因菲尔德却递给他一份文件,亚哈抓着艾因菲尔德手往一脸享受的往脸上蹭,艾因菲尔德抽回手,亚哈抓住了文件。

是一份有意思的文件呢,亚哈看着不禁笑出声来:“呵呵呵呵……好啊,真是好啊……圣女教于今夜在皇都东南的疫区纵火造成特大火灾,经查实圣女教还将在皇都及其周边策划更大规模的纵火事件及阴谋……都想好了,那也么我什么事了……”亚哈把文件丢在桌上起身准备离开。

“还没完呢……”艾因菲尔德说,“这件事情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做……”

亚哈无所谓的耸着肩膀张开双臂说:“你们的计划一向完美,我这样的拖油瓶又能做什么呢?”

艾因菲尔德冷冷的说:“就是块粪便也能当肥料,你就老实的等着听后调遣吧……”

亚哈转过身去打开书房的门出去。他回到房间颓废的坐在床上,低着头沉默不语。他很清楚自己刚才像是小孩对母亲撒娇似的反抗不会对艾因菲尔德的判断造成任何影响,对方是无血无肉,无情无义冷酷异常的神秘的未知的东西呢,自己这样的胡乱撒娇只会让对面看出自己的懦弱与无知,并不会改变自己成为炮灰的宿命。他困倦的倒在床上,累了呢,也是昨晚到现在都没睡个囫囵觉,一早又跑去疫区干了一白天体力活,不累才怪。还是好好的睡个觉休息一下吧,明天的事情呃不对白天事情就白天去考虑吧,今天是10好了呢。十五号就要举行候选人大会了呢,那时候不会又给我安排什么糟糕的差事吧。

睡意袭来,亚哈睡了过去。

亚哈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外面映红半边天的火势,久久没有闭眼,昨天自己在那里亲眼见到的和体验到的让他不能释怀,这些可怜的人还要遭受到些什么呢?他不敢去想,但是艾因菲尔德跟皇妃会做出什么他还是知道的,是呢她们可不会轻易认输呢,这些可怜的人是微不足道的呢,就像自己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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