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要达到比例,才会出现哦哦~萧绿抓着那张毯子,第一万次思考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许蔷是不是生气了?
因为将她一个人丢在酒廊?
萧绿百思不得其解,对着电脑一个字都写不出。
她发给许蔷的短信,全部都石沉大海。
萧绿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该生气的难道不是她吗?
她对许蔷说了她的过去,结果许蔷居然怀疑那是假的?
萧绿想来想去,觉得只想当面找许蔷问个清楚。
然而,她压根就逮不住许蔷。
许蔷的拍摄进度到了尾声,剧组下班早,但在闻栗看来,她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好在她还能逮住许蔷。
“干嘛?”
许蔷转过身,无奈的看着拉住她袖子的闻栗。
“妆都没卸,你去哪?”
闻栗歪头看着她,抱着手臂问道。
“我回家啊。”
许蔷甩甩车钥匙,面不改色的说。
“你家在那边。”
闻栗毫不留情的揭穿她,顺手拉开副驾驶的门。
“说吧,还是想跟我一起去?”
“好了好了,别闹。”
许蔷拍拍她的肩膀,随手抓一颗奶糖给她。
“我有事啊。”
闻栗接过糖果,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挑衅似的看着她。
“真跟我去?”
许蔷打开音乐,不自在的转过头。
“有关萧绿的事。”
“我不去。”
闻栗利落的拉开车门,跳下她的车,朝她挥挥手。
“小孩子脾气。”
许蔷摇摇头,开车直奔市区。
她约了钱萤吃饭。
对萧绿之前说的事,她心里写满了问号。
许蔷难以控制自己,每天闲暇时间都在网络上搜索有关油画和少年天才的事迹。
她将网页翻过一页又一页,从中文到法语,都没能找到萧绿的只言片语。
许蔷觉得挫败,却又更想去接近萧绿的心。
她想起萧绿曾说自己换了城市又改了名,或许这就是网上搜索不到她的理由。
况且,每年的少年天才,就像陨落的流星那么多。
谁会记得几年前的一个小女孩呢?
许蔷一面心焦,一面感觉难过。
她光是想象,萧绿曾经面对画架,却难以落笔,便会觉得自己的心被人一下一下钝击。
许蔷心疼萧绿。这种感情却无处诉说。
好在她算是有点线索,不至于如同没头苍蝇。
萧绿彻夜未归的那天早晨,带回来的东西里有一副速写。
许蔷只要一眼,就看出画中人正是自己。
笑话,那样漫不经心的姿态,红唇黑眸,指间一支烟,卷曲长发散在肩头,任谁都看得出是许蔷。
她问起萧绿,萧绿只是耸耸肩,满不在乎的将画递给她。
“朋友画的,送你了。”
许蔷通过关系,拿着画去找了几位美院教授。
能将速写画到这样传神,想必很快就能问出作者。
不出她所料,这张速写出自S大附属美院一个小姑娘,有位德高望重的教授正是她的老师。
许蔷去见过他一面,老教授年事已高,戴着老花眼镜,将速写看了一遍又一遍。
“温颜各方面都不错,就是太浮躁。”
许蔷本想直接去找温颜,想了想觉得这举动太突兀,搞不好温颜转头就找萧绿来跟她谈谈了。
温颜的老师给了她不少信息。
比方说,温颜和萧绿确实是好朋友,而萧绿确实名声在外,连温颜的老师都知道她。
那位老师一边喝茶,一边很是惋惜的说:
“萧绿么?她高中的时候,我们跟隔壁抢过她,没想到她一进校,已经不是那个有灵气的孩子了。”
许蔷谢过她,打算去约钱萤吃饭。
既然钱萤是萧绿的编辑,那么大概会知道她的曾用名。
果然,钱萤没让她失望。
许蔷颇用了一番力气套话,让钱萤相信自己没有坏心,只是出于好意。
顺着那个曾用名,许蔷终于找到了一些还未消失的报道。
她看得出关于萧绿的报道,确实有人尽力掩盖过,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抹消她的存在。
萧绿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出生于南方不知名的小镇,山清水秀,气候适宜,出过不少美人。
父母皆是普通人,在镇上的中学教书,课程也是跟美术八竿子打不着的物理化学。
唯独令人在意的一点,是在她三岁时,隔壁搬来一家人,那家的女儿比她大上几岁,经常跟她一起玩。
许蔷看到的报道里,萧绿频频提到这个人。
她说:“如果不是她,我不会画画。”
许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手边一杯黑咖啡,摸着下巴装侦探。
虽然不知道这位神秘的小姐是谁,但许蔷已经很想钻进屏幕里把她拽出来问个清楚。
通过女人的直觉,许蔷一秒认定这位小姐跟萧绿口中那“不知道算不算恋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谈恋爱最怕遇见白月光!
许蔷将笔一摔,留下被她画得乱七八糟的关系图。
许蔷不知道自己在跟谁生气,冲下楼梯直奔酒廊。
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况且,私下调查萧绿已经是过分,查到这个地步还不收手,恐怕要酿成大错。
许蔷给自己倒一杯朗姆酒,清新的橙皮和甜美太妃糖混合的香气让她暂时愉快起来。
她有许多适合纯饮的藏品,为的就是这种时刻。
许蔷向来大大咧咧,实在没什么机会能体会到这种细腻微妙的情感。
她坐在吧台,盯着燃了大半的香薰蜡烛。
萧绿今天不在家。
她不知道是期待萧绿快点回来,还是不要回来好了。
不过,萧绿没让她纠结太久。
一杯酒的时间,萧绿从玄关冲进来,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
“你怎么了?”
许蔷举起杯子,笑得迷人。
“不像你啊,匆匆忙忙的。”
“那什么像我?”
萧绿浑身都是来自户外的清爽香气,闻起来比朗姆酒更令人沉醉。
许蔷还未来得及欣赏,就听见她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在调查我?查出什么了?”
自从萧绿知道许蔷早上七点半准时出门后,她总忍不住那个点端着牛奶杯去玄关晃一圈。
如果哪天没听到许蔷那句轻飘飘的“早安”,萧绿会面对电脑一整天,结果什么都写不出来。
发现自己的情绪被许蔷牵动后,萧绿感觉糟透了。
但她又没什么办法。
有天早晨她抢在许蔷开口前问她:
“最近在忙什么?”
萧绿语气冷淡,装作不经意一般。
“啊?在拍戏啊。”
许蔷果然一愣,随即露出个妩媚的笑容。
“怎么,独守空房寂寞了?”
萧绿用一个背影回答她,听见许蔷砰的一声关上门。
她转过身,不知怎么有点难过。
许蔷确实是在忙着拍戏,她的小剧组总共就十个人,恨不得一个人当三个人用。
闻栗对许蔷突如其来的工作狂状态,实在是有一万个不解。
“你最近怎么了?”
拍摄进程过半,她终于憋不住问了许蔷。
许蔷正仔仔细细的挑着沙拉,将她不吃的蔬菜全部丢掉。
“没什么,还不许我有上进心了?”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老实说吧。”
闻栗撞撞她的手肘,一脸八卦。
“小朋友给你脸色看了?”
“她甜着呢。”
许蔷一脸骄傲,抢过闻栗碗里的小番茄。
“嗯?”
闻栗顿时瞪大了眼睛。
“搞定了?”
“别这么说……”
许蔷难得反驳了闻栗戏言意味浓重的说法。
“只是了解了一下。”
闻栗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她有什么魔力?”
她一把揽过许蔷的肩膀,附在她的耳边说话。
“闹得你动了凡心?”
“我又不是冰山,”许蔷推开她,“萧绿很特别。”
闻栗沉默了一会儿,许蔷直白的拒绝了她的靠近,让她有点不适应。
“所以……这是你工作狂的原因?”
“差不多吧。”
许蔷言简意赅。
“她身上有我很羡慕的东西。”
闻栗不解:“啊?”
“你记不记得我们在意大利的时候?我买过一幅画。”
许蔷将沙拉盒子推到一旁,开始给自己补妆。
“我喜欢那副画的感觉,跟喜欢萧绿的感觉很像。”
闻栗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恍惚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那是一次游学,她们路过意大利,正好有一场画展,来自亚洲青年艺术家。
许蔷对其中一幅不知名作品一见钟情,花大价钱买下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