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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一封来信(1 / 1)

花逢春将碗往桌子上一扔,冲着张尔伦大骂道:“你他娘的也好意思接,再苦不能苦孩子,这是年前咱们俩订下的规矩,你现在拿孩子的口粮来给我吃,你觉得老子能吃吗?赶紧给招北送回去!”张尔伦挨了骂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乐呵呵的坐了下来说道:“哥哥别生气,中午是我急了点,话说得有点重,我跟你道歉,但我说得道理希望你明白,你知道吗,我听说现在有些地方的小日本都拿出粮食来救济灾民,换取民心了,人都饿到那份上了,国家政府又不管,你还跟他谈什么民族气节爱国情怀,那不纯属扯淡吗,地里是不指望了,咱们没了粮食还能去抢小日本的军粮,可老百姓他能去抢谁的。”花逢春打断他说道:“行了,你不用给我上课了,老子也是穷苦人出身,看到穷人饿肚子我也不忍心,只是兄弟,咱们山上也没什么粮食了,这眼瞅着就要入冬了,等到大雪一下封了路,小日本都他娘的躲在城里和据点里不出来了,咱们想打秋风都打不着,就现在剩的这点粮食你别说给山下的老百姓了,就是咱们山上的这些人都不够熬过一个冬天的,到时候你就是想啃树皮,挖野菜,逮蝗虫都没地找去,你就只剩下两条路了,要不窝在山上活活饿死,要不就趁着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去打县城抢粮食,哦,对了,还有一条路,跟着老百姓一块逃荒去,你选哪条?”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张尔伦也笑着说道:“老子哪条也不选,我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过这事是得好好筹划筹划。”二人正在这想着辙,二宝子推门走了进来递给他一张纸条说道:“团副,刚刚收到的,是城里传过来的。”张尔伦接了过去正在那看着,花逢春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这兄弟天天放鸽子累不累啊,反正咱们现在电台也多,给他一台不结了吗,传个信什么的也方便。”张尔伦边看着信边摇摇头说道:“肯定不行,他那个位置离敌人太近了,万一被小日本发现了,那就闯大祸了,连他老婆孩子都不知道他的事,你给他弄个那玩意让他藏哪?”二宝子插嘴问道:“团副,这城里的兄弟到底是谁啊,这么多年了你从来也没说过。”花逢春盯着他说道:“不说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所以你就别瞎打听,滚蛋!”二宝子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走了。张尔伦收起纸条对花逢春说道:“他说从上海转过来一份信,也没有落款,只写了玉卿的名字,我明天进趟城,顺便给他背袋粮食过去。”花逢春苦笑的说道:“反正就这么多吃得了,你就看着造吧!”这时,陈嫣红一手拽着花猫的耳朵,一手拿着个碗走了进来,边走边骂道:“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还在外头玩,天天就知道在外头瞎疯,也不好好读书认字,你看看你脏的,赶紧洗洗吃饭!”如今的花猫已经是十几岁的大孩子了,看见张尔伦坐在屋里,赶紧挣脱了陈嫣红的手不快活的说道:“我说妈,我现在怎么说也是儿童团团长了,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谁说我玩呢,我是带着大家训练怎么伏击小日本呢,我干爹不都说了吗,别管到什么时候,训练都不能丢下,是吧,干爹!”“是个屁!”花逢春直接骂道:“打小日本跟你们这帮屁孩子有个毛的关系,别拿你干爹说事,我看你他娘的就是饿轻了,明天给你减上一半的口粮看你他娘的还有力气疯不!”然后转向张尔伦说道:“这杨根生整天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不就是整日里跑到山下的村子里给这个治病给那个看伤的,要不就是一两天都不见个踪影,看他有点个文化,想让他给孩子们上上课,他天天在那宣传共产党,还让孩子们组建什么抗日儿童团,你说他也来咱们栖凤山有些年头了,我怎么就感觉着他有点个搁着味呢。”张尔伦还未说话,花猫率先争辩道:“那是你思想不够高尚,所以你无法理解我们杨老师的这种义举,人家这叫助人为乐!组建儿童团怎么了,杨老师说了,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是中国人都团结起来,就一定能给小日本赶出中国去,杨老师还说,抗击日寇是一场持久战,我们要前仆后继的坚持下去!”花逢春瞪着他说道:“老子现在就给你那个杨老师撵回云狮岭去,你信吗?”花猫毫不退让的说道:“你敢!你要是把杨老师撵走了,老子就带着儿童团投八路去,不跟你这混了!”花逢春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的指着花猫对张尔伦说道:“你说我怎么生了这么一倒霉孩子!”张尔伦笑着劝道:“孩子有自己的思想了,是好事,有些方面可能有些过激,可以慢慢引导教育,急不来的。”然后转向花猫说道:“你们杨老师说的不错,可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好孩子要尊敬自己的父母呢,你说你父亲品格不够高尚,那我问你,他天天自己在这里啃窝窝头饿肚子,却拿出粮食来救济山下的村民,这算不算义举,算不算助人为乐呢。”花猫被张尔伦这么一说,顿时低下头来对张尔伦说道:“干爹,我错了,我不该说我爹!”看到张尔伦的几句话就训好了小花猫,陈嫣红也很是开心的说道:“行了,知道错就好,赶紧洗手吃饭吧,要不都凉了。”说着将手里的碗放到了桌子上,这才看到桌子上的馒头和鸡蛋,望着花逢春问道:“这是哪来的?”花逢春便将今天的事跟她说了一边,陈嫣红抹了抹眼角叹了口气对花逢春说道:“唉,要不怎么说患难见真情呢,招北对你真是没话说了,你这辈子能碰到尔伦和招北这样的兄弟也不算白来这世上走一遭,值了!行了,你也别给他送回去了,他一片心意你们兄弟俩分着吃了吧,我明天给他送些白面过去。”花逢春摇摇头说道:“我们俩哪里吃得下啊,算了给花猫留着吧!”陈嫣红回答道:“花猫的饭我都做好过了,也是白面,他吃不了这么多!”想了一下对张尔伦说道:“要不你带回去给玉卿吃吧,她那嗓子哪里咽得下粗粮,天天光喝粥也不是个事,你看人都瘦成什么样了!”花逢春也应承道:“就是,八姨太哪里过过这样的苦日子,我当初就说分她一份白面,你非不愿意,非要一视同仁,她也是倔得很,非要跟大家同吃一锅饭,真是遭了老罪了!”说到叶玉卿,张尔伦也是深怀内疚,可他也没有办法,细粮就这么多,要是妇女儿童都分食的话根本不够,这场灾难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遇到战事还要拿出一部分给伤病员食用,不精打细算哪里能行,不错,叶玉卿是吃不了多少,可他作为部队的主官给自己的女人开了这个小灶,下面的兄弟们岂能不心生埋怨,影响军心。如今花逢春和陈嫣红这么一说,他见没外人也不再推辞,对二人谢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行了,你们歇着吧我先回去了。”说完端了食物离开了花逢春的房间,直奔叶玉卿的房间而去。叶玉卿看他端着馒头和鸡蛋走了进来,也是吃惊得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张尔伦将事情经过与她说了一边,叶玉卿摇摇头笑着说道:“你们还真把我当大小姐了,我哪里有你们想的这么柔弱,你放心,我撑得下去,每天有粥喝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知道吗,我听根生说云狮岭那边都只能喝野菜汤充饥了,很多人都出现了浮肿,比起他们咱们这日子还算能过的去,这东西我一会给伤病员拿过去,前些天关夏的二营在盘龙岭打了场伏击,有不少兄弟受了伤,医院那边的精粮也不多了,伤员们一天只能吃上一个馒头那怎么能行呢,我觉得光靠这样节省也不是事,咱们还得另想别的办法才是。”张尔伦也坐了下来托着腮叹息道:“还能想什么办法呢,地里不出粮食,自从粮食紧张后日军的运粮队也加派了重兵防护,很难得手,即使得手了伤亡也很大,而且小鬼子现在也学精了,他们知道现在到处都缺粮,遇伏之后只要是感觉守不住了立马一把火烧掉,等咱们冲到跟前能捞到手的也就所剩无几了。”叶玉卿想了想说道:“河南遭了灾别得地方又没遭灾啊,据我所知,山上还有不少钱,咱们干嘛不去外地买粮呢?”张尔伦苦笑的说道:“小日本在各条公路上都设了路卡和封锁线,咱们这里又是敌后,你想把大批的粮食运进来哪这么容易,不过这个意见也可以考虑,我本也打算出趟远门的,突击队手里冲锋枪的弹药快没了,这种弹药从日军那里得不到补充,八路军那边也搞不到,只能去上海的黑市看看有没有货了,没有了冲锋枪,突击队的威力就发挥不出来,你总不能让他们一人扛把小日本的轻机枪去打仗吧,可这样一来,咱们的经费又紧张了,唉,左右都是为难的事!哦,对了,永贵刚刚来信说,他那里收到一封从上海寄过来的信,是寄给你的,但没写落款,不知道是谁寄的,我明天去给你取回来。”叶玉卿疑惑的说道:“那只能是曼玲了,我从老家出来后去过一趟上海,告诉她要来这里找你,并把白掌柜的地址告诉了她,这些年她从未给我写过信,为什么这时候寄信过来怕是有什么事吧?”张尔伦答道:“明天把信取来不就都明白了吗,你也别瞎想了,早点睡吧!”

第二天中午时分,张尔伦将一个大大的信封递给了叶玉卿,叶玉卿拆开后,里面除了一张纸之后还有一个鼓鼓的信封。拆开那张纸看了一边,叶玉卿将它递给了张尔伦说道:“是写给你的。”张尔伦愣了一下,接了过去见上面写道:“玉卿,见字入面,一别数年,不知是否安好,昨日英国领事馆的一名工作人员将一封信交给了我,希望我转交给张尔伦队长,当初听你说要去寻他,不知你二人现在是否在一起,只能按照你当初留下的地址给你寄过去,请你设法转交。曼玲。”张尔伦将信纸放下,将那个鼓鼓得信封拆开,拿起一张信纸细细的看着,突然他的手一抖,信纸掉到了地上,叶玉卿忙问道:“怎么了,谁给你的信。”张尔伦如石化一般并没有回答,叶玉卿只好拿起信看了起来,“尔伦哥,我是巧巧,自从三七年在上海分别至今已有五年了,不知你现在过得如何,花爷和嫣红姐好嘛?关夏哥一家好嘛?小花猫该长大了吧?还这么调皮吗?首先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结婚了,就在来到美国的第二年,你知道是谁吗,对,就是钱振中,他对我很好,我们现在有一个女儿,叫钱思张,是振中给起的名字,我想你一定明白是什么意思,随信寄去全家福一张,供你观赏。

我们一家虽身在美国芝加哥,可心里每时每刻都关心着国内的战事,尤其是家父,他自从来到美国后一刻都没有停歇过,每天都在华人社团中积极奔走,为你们募捐善款,希望能够支援你们抗日救国,为我中华民族抵抗日寇之侵犯尽自己得一份绵薄之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年元旦,26个国家在美国华盛顿召开了会议,宣布世界反法西斯同盟正式成立,美国人自从发生了珍珠岛事件后也正式向日本及其他法西斯国家宣战,家父得知这一消息后高兴的向孩子一样,他说中国的抗日战争终于看见希望了,他离回国不远了,他还说要抓紧时间把他为你们采办的枪支弹药和善款设法给你们送回去,等到轮船启航的那一天他一定要到港口去看一看,把他对你们,对故土的思念也捎回去,但是由于各种其他原因,家父终没能实现这个愿望,于1942年2月14日农历除夕夜病逝于芝加哥家中,父亲临终时还一直用手指着东方,嘴里念叨着这场仗怎么打了这么久,他好想家,好想你们,好想回去,他交代我们的临终遗愿便是早日将他为你们筹备的东西给你们送去。物资已于昨日起运,预计将于今年11月中旬到达上海,提货单和货物详单都在信封内,随同寄去家父遗照一张,也算圆老人的思乡之梦吧!

潘巧巧,1942年3月15日写于芝加哥家中。

叶玉卿放下心轻轻的偎依在张尔伦的后背上安抚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左右这屋里无人,想哭你就哭两声,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才是。”张尔伦摇摇头对玉卿说道:“我是恨自己无能,打了这么多年还没能给日寇赶出中国,不能让老人落叶归根,让老人临走还带着遗憾,”说着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张尔伦抹了一把继续说道:“你帮我去给二宝子说一声,让他通知伙房准备最好的祭礼,我要祭拜潘爷!”叶玉卿点头应道:“好,你先休息,我这就去办!”

花逢春依旧坐在议事厅外的台阶上晒着太阳,看着二宝子从身边匆忙得跑过,嚷嚷道:“唉,唉,你他娘的家里失火了,跑这么快干嘛去啊?”二宝子回头一看是花爷,赶紧停了步子来到他身边说道:“团座,团副刚刚收到潘家小姐的来信,信上说潘爷于今年除夕夜的时候驾鹤西去了!”“什么!”花逢春听到这消息也一下子蹦了起来,顿时表情严肃了起来盯着二宝子问道:“你说潘爷去世了?”二宝子点点头说道:“是的,是叶小姐传的话,团副让我通知伙房准备祭礼,他要祭拜潘爷!”花逢春顿了顿点头吩咐道:“去吧,办最好的,然后通知全团到大寨集合共同祭拜,你亲自去趟茶树坡给关夏说一声。”

栖凤山大寨内,整座山上的所有人都聚集至此,包括那村落里的家眷听到消息后也都聚了过来,那些家眷多是随张尔伦从盖天县迁来的,即使有些外乡之人,经过这几年的联姻,谁能不知潘爷当初的事迹,得听此事又怎能不来送上一程。只见那议事厅的正门外,一张大大的祭台横在中间,老人的照片前那些活人都已经许久未见的三牲五果陈列于案上,青铜香炉中插着三柱高香缓缓燃烧,花逢春,张尔伦和关夏及突击队百余人携妻儿身穿孝袍跪在案前,铁血团全团所有官兵肃立于后,山中家眷围于四周,花猫手扛孝幡跪在陈嫣红身旁问道:“娘,老潘还答应过我,等他回来后还要跟我下棋呢,怎么就病逝了呢,唉!真可惜!”听了这话,陈嫣红更觉心中难受,掩面而泣。周叔站在案旁充当司礼,只听他高声呼道:“跪!”满山遍野齐声跪地。二声呼道:“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起!”除身穿孝服者,尽皆起身。三声呼道:“案前祭酒!”花逢春,张尔伦和关夏起身上前一步,各自从案上端起一碗酒,花逢春率先说道:“潘爷,铁血团所有的兄弟敬您!您老,走好!”说完高举过头洒于面前。张尔伦端着酒碗望着照片上老人的慈眉善目,想着过往的种种恩泽,两行热泪不由得流了下来,他压制了下心绪,将酒碗举过头顶洒在面前,高声吼道:“潘爷!回家喽!”声音连绵不绝,回荡于山野。关夏将酒洒出后,身体颤抖的瘫伏在地上对着灵前不停得磕头放声嚎哭着喊道:“爹!儿不孝啊!”山中女眷尽皆泪眼婆娑,轻声抽泣,整个栖凤山都沉寂在一片悲痛之中。

深夜时分,祭台移至议事厅内,关夏一家守在灵前,花逢春和张尔伦在一旁席地而坐,就听到花逢春叹息道:“唉,潘爷对咱们兄弟真是没话可说了,都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了,心里还想着咱们,想方设法的给咱们搞物资,好人啊!”张尔伦望着祭台说道:“我想在栖凤山上给潘爷找块墓地留着,等打完了小日本,我想给巧巧写封信,希望她能让潘爷魂归故里。”花逢春点点头说道:“行,找墓地这事你交给我来办吧,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把潘爷给咱们置办的物资运回来,再设法搞些粮食回来,我记得巧巧的信上说下个月物资就到上海了,我知道你现在得心情,可离开的终究已经离开了,活着的还得继续活下去不是。”张尔伦回答道:“我一时半会还真得没有想到什么太好的办法,我打算带着玉卿先去趟上海,到了那边接到物资后再想办法,到时候发电报给你们,告知你们行动方案。”花逢春应允道:“行,你去吧,山上有我呢,你放心。”张尔伦嘱咐道:“我走以后,让唐龙搬到大寨来住,有事你与他多商量,我没回来之前尽量不要进行什么大得军事行动。”花逢春不耐烦的答道:“你真啰嗦,老子知道了,老子就带着兄弟们守在山里哪都不去,老老实实等你回来行了吧。”

曼玲和平时一样坐着刘威的车子来到自己的公寓楼下,对醉醺醺的刘威撒娇道:“你啊,一点用都没有,说好了晚上陪人家的现在又要走了,你让人家一个人晚上怎么办吗?”刘威亲了她一口哄劝道:“我的好宝贝,我也想留下来陪你啊,可谁知家里的那个今天突然从南京回来了,不回去不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混到这个位置全靠她和汪夫人是同学的关系,这要真给她惹恼了咱们都没好日子过,忍忍吧!等我攒够了钱就带着你远走高飞,好不好?”曼玲嗤鼻一笑用手指指了指他的额头娇骂道:“这种好听的你还是回去给你家里的那位说去吧,行了,赶紧走吧!”说完,从汽车上下来,给了他一个飞吻,目送着汽车远去。曼玲心中明白,向刘威这样的男人绝对不会是自己最终的归宿,哪怕他说的再好听也是无用的,对刘威他还是有过了解的,刘威原本是他现在结发之妻家中的佣人,因为年轻时长得俊秀,人又能说会道的,才受到了家中大小姐的青睐,但小姐家自然是不会愿意的,在刘威的怂恿之下两人私奔外逃,在广州遇到了小姐的老同学汪精卫的夫人陈碧君,从此二人开始官运享通,既然夫妻二人皆为官自然不可能终日厮守,再加上二人年纪都大了,对权利的追逐远远大于了夫妻之事,于是这刘威自然也免不了三妻四妾之俗,明目张胆的自是不敢,可向自己这样的地下情妇那就有恃无恐了,曼玲更加明白,作为她这样的女人之所以能继续着风光无限的生活,就是两个字,懂事!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向公寓的大门走去。刚走了没两步突然听到旁边一个男人说道:“姑娘,长夜漫漫,可否借个安身之所,价钱你开。”这半夜三更的对一个女人说这番话的男人能有什么好人,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曼玲正准备转向那边破口大骂之时,可当她转过去看见那一对正站在路边坏笑的男女之后,自己也笑了起来,玩笑的说道:“好说,晚上把本姑娘伺候舒服了,本姑娘赏你一根条子,呦,没看出来还是个懂事的,连倒水的丫头都自己准备好了。”说着张开双臂搂住了扑到自己怀中的叶玉卿,二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释放着这久别多年的思念之情。

在曼玲的公寓里,望着那狼吞虎咽的吃着热汤面的二人,曼玲心疼的对叶玉卿说道:“什么情况?怎么会饿成这样,我的大小姐你慢点吃行吗?我也听说了你们河南那地方遭了大灾断了粮,可就凭张队长的本事,也不至于饿着你们两口子啊?”叶玉卿边往嘴里塞着面边说道:“不瞒你说,有日子没吃到这么可口的食物了,你是不知道,山上四五千嘴要吃饭,一天都要吃掉多少粮食,这都不说了,我们这位爷还是个菩萨心肠,山上都吃不饱了还要拿出一多半的粮食救济山下的灾民,已安民心,细粮本来就不多,分给孩子和伤兵哪里还能剩下多少。”曼玲不忿的对张尔伦说道:“不管怎么说,张队长,你也是个管事的,怎么着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饿成这样吧,玉卿她跟着你容易吗。”张尔伦羞得脸通红也不敢言语。还是叶玉卿拦了下来说道:“这你也不要怪他,当初花爷也提出分给我些细粮的,是我拒绝了,你想除了孩子和伤员就我一个人还在吃着细粮,我也要能吃得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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