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去魔都的路上,大家都在热烈地讨论着江家姐弟俩的行径,并且一致认为,如果这个江小弟的为不检,保险起见,宋家最好不要和江家联姻。
反正,到现在,事情已经从“摔破了一枚价值百万的古玉,要赔钱”而戏剧化地转变成:“那枚是仿制的,还有一块才是真的”,这感觉已经很不好。
不管江小姐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有江小弟这样古里古怪的弟弟,以后不知道还会再闹出什么麻烦事。想要过好日子,就不能和这样麻烦的人沾边。
贺甜说得十分直接:“饶台哥一表人才,能力也是杠杠的,又有房有车,还怕在汀南找不到女票?实在不行,我们几个帮他介绍闺蜜也成啊!”
王本丽听得直点头:“对对对,就是找媳妇,最好也是找本地的。知根知底,走娘家,串亲戚也方便。”
许卿音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轻轻地叹息。
而这一路上,宋饶台也没少打电话,追问他们的行程,从手机里听得出来,宋饶台此刻真有些烦恼。
王易问他江小弟是否有把那真的古玉拿出来卖,宋饶台便在手机里否认:“他上午一直缠着景师父。景师父说是要等温小姐到了,一起看过货之后,再决定。”
王易看一眼坐在后排的温银奇,又压低了声音:“他居然没有再联系其他的买家?而且,魔都也不是没有拍卖行,他为什么不联系?”
手机里沉寂了几秒之后,传来宋饶台那有些恼火的声音:”我昨晚好生问了你嫂子,好像那玉的来路不正。你嫂子有点想回滨海了,说等见到你们,她就跟她爸说一声,和我们一起回去。”
来路不正!
王易心里一跳,忙道:“行,那你什么都不要做了,只要先稳住宋小弟,不把古玉卖给别人,其他的,等我们来了再说。”
……
三个半小时后,王易他们乘坐的中巴车终于抵达了魔都,并在又四十分钟后,来到了宋饶台所住的经济型酒店、七天酒店。
许关林早在收到王易转发的江家姐弟和那女票的照片之后,就提前下了车,准备等王易一行人入住之后,再来订一间房,实施他的暗中调查计划。
反正,费用由王易来出。
宋饶台和另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孩,在酒店那有些狭窄的前台接待了大家之后,一边帮着checkg,一边便向众人介绍女孩的身份:“这是雅兰,我女朋友……。”
眼前的女孩,比起那日看房时的爽朗,明显眉宇间是郁抑的。
不过,她看向宋饶台的目光,还是挺有情意的。
这一回,宋饶台给王易和王本贵夫妻订的是豪华商务套房,有一个宽敞的会客室,两侧靠墙皆有实木的扶手长沙发可以坐人,还有两个牌桌,几把椅子,原本是用来打牌的,现在正好可以议事。因为这里地处中环,一晚上1300元,含双早餐。
王本丽夫妻和范烟琪等四女则全部是800元含双早的标间。
于是,半小时后,大家齐聚王易他们所在的套房,江雅兰也把她弟弟江阳和其女朋友朱原原叫过来议事,原本还算宽阔的会客室,顿时被挤得满满的。
王易一见到这个江阳,就有些不喜。
眼眶浮肿,微显青黑,眼神不定。
和姐姐一点也不像。
这个朱原原倒是有几分姿色,但眉宇间看起来很浅薄,说、笑、惊叹,都是很夸张,衣着前卫,但质地较差。身上有项链、有手链、耳环,还涂了手指甲油、脚指甲油,幸好都是粉色的,不是鲜红色的,否则王易真以为她是某一类行业的。
“对不起,宋叔叔,王阿姨,王哥,之前是我们不好,故意设计了这么一个坑,害得大家紧张了几天,我在这里向大家赔礼道歉。”江阳在宋饶台简单介绍过他之后,就立刻哈腰,满脸堆笑。
“你应该向你姐姐道歉。因为你的原因,你姐姐被迫请了几天假,从滨海飞来魔都,生怕你吃亏。”王易淡淡地道:“我们倒只是刚好在这里旅游,顺路来看看而已。”
“是是是,这个问题,我已经向我姐姐说了,她也不怪我了。反正,我也是为了我们家能发财,才会这么小心。”江阳嬉皮笑脸地道:“只要我这尊古玉卖出了好价钱,我们家就发财了,我姐姐自然也有好日子过了!”
“王哥我还要谢谢您请来了一位懂行的专家。景师父挺欣赏我手里这块古玉,还说会向公司汇报,看是否要拿下。”
“是吗?”王易一看他这眼珠子乱溜就心里不爽,暗道这江家的父母不知道怎么生的,女儿看起来挺清爽大方,怎么儿子就这样贼眉鼠眼的?
他靠在左侧墙壁的扶手沙发上,冷哼:“如果我们请不到景师父出手,你又打算怎么哄着你姐来筹备这200万元?卖身给我大表哥?索要彩礼200万元?”
“嘿嘿……”江阳的笑容一僵,然后讪讪地一笑:“我知道,宋大哥手里没有那么多钱,买个房都要按揭的。这不,我琢磨着,王哥您肯定是不会坐视宋大哥发愁而不管,当然王哥您的钱也不是随便就能给人的,说不定会想什么办法来帮我们做点小生意来赚钱,然后给我那位配合的卖主打个欠条什么的……。”
听着这些似曾相识的回答,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面色平静,只是嘴角隐隐有一丝讥讽的范烟琪。
坐在右侧墙壁扶手沙发上的宋远祥眉头一皱:“怎么,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你父母居然也不过来?他们就那么放心,把这个重任全部压在你姐姐和你宋大哥的身上?哼,这倒底是你们江家的事,还是我宋家的事?人还没有过门呢!”
“那个,宋伯父,您先别生气。”江阳微愣,继而陪笑:“我爸在乡下,还要忙农活。地里的事情丢不得。我妈早就过世了。所以,这事也只有我姐能过来。”
坐在王易身侧的王本贵这时也是一声冷哼:“我看,你一个小孩子,怕是想不出这么高的招。说吧,谁教你的?又是摔假玉,又是掉包古玉,这套路玩得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