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在丛林峡谷里寻找着古树与梵神河的踪影,不知是迷路还是连日来的险情让他们彼此间的话越来越少。原始森林里的鹰隼时而盘旋在他们的头顶,凄凉的斯叫声让动物们不寒而栗。
杨一桐的眼神在高晋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陷入了一种魔咒,无时无刻不在思虑。脚下的路变得越来越陡峭,他的双腿却变得麻木。
“高晋!”
“啊?”
高晋缓过神,回头望去,另一只脚却踩了个空。他只觉眼前一道白影,随着一声短促,身体便随着地心引力坠向峭壁。
“啊!”两个女人同时发出尖叫。
树枝勾开了背囊的拉链,肉和食物咕噜噜地不知滚到了哪里,连高晋自己也差点被滚下山崖。好在被一颗大树横着挡住了他肚子,闷地一声缓了一下。树上的积雪被撞了下来,砸在了脑袋上,高晋两眼一黑顺势抱住了树干,过了几秒发现自己离悬崖不过十几米。
呼——高晋深深喘了一口气。肚子好他妈疼,心里暗骂。又感到背囊明显轻了许多。
我就日你妈了!他捶了下脑袋,懊悔自己为何这样大意。
“高晋!”上面在喊。
“没事,活着呢。”答完觉得肚子疼的厉害,他猜测刚才滚下来的时候被树枝刮破了。
“把绳子放下来!”
两个人废了吃奶的劲才把他拽上来。九死一生的高晋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口气赶紧检查背囊和枪,枪没事,肉滚出去不少,重新清点了下食物,也就够两三顿的了。
“你流血了!”
小花指着高晋衣角大叫,高晋一边让她别喊,一边掀起了衣服,一条伤口从腰一直划到胸膛,斜着走过整个肚皮,深的地方可以清晰地看见肉在翻着。
“电视剧里大侠受伤好像都这样,斜着来的,怎么不横着呢?”高晋打趣。
“都这时候了还贫?”ay故意用指甲戳了下。
“先用酒精擦两下,前面找个地方再说。”
ay和张小花不同意,高晋一个猛子站起来,伤口疼的一皱眉。
“我说待会再说就待会再说!”
两人拗不过他,只好跟着往前走,等下了山时天已经傍晚。小花在那边搭帐篷,ay在火堆旁给高晋处理伤口,此时高晋脱下外衣已经很艰难了,最里面一层保暖内衣被血染红了大片,有的已粘在了伤口上,扯的时候龇牙咧嘴的嘬牙花子。
ay拿着匕首欲划开保暖内衣,高晋一哆嗦:“你剪了我穿什么?”
“那怎么办?”ay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拿着酒精不知如何是好。
高晋小心翼翼的攥着没被粘住的地方,一点一点将肉与衣服分离,像那晚给野猪剥皮,一刀一刀划开那层组织。等它们彻底分离开,额头尽是豆子大的汗珠,光着膀子也不觉得冷了。
ay不由自主地朝后躲去,高晋手里的匕首每挑一下,她的嘴角就跟着向后仰去,直至最后也跟着松了口气。
“你是人吗?为什么在上面不弄,非要等到现在?”
“哎,那林子里有狼,我滚下去的时候看见狼粪了。”高晋随口答。
“怎么可能?都什么年代了。”ay不以为然,开始给高晋清洗伤口。
“我像是在撒谎吗?”他突然变得严肃。
ay手停在半空中,酒精棉球按在伤口上稀释着淤血,融合了的血水珠顺着高晋的胸膛慢慢坠落。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高晋,好像期望他在说笑。
“你弄疼我了,ay医生。”高晋俯视着她。
“啊,对不起对不起。”
ay慌忙擦了擦伤口,但用力过猛,弄得高晋一阵龇牙咧嘴。
“啊,西巴。真不知道你上学时怎么毕业的。”高晋咧嘴小声嘟囔。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ay为高晋缠上了纱布,随着最后打完结,她终于长吁一气,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没想到你肌肉还挺结实的。”
ay又指了指左二头肌上面一点位置问:“你这疤怎么弄得?”
那是一个类似椭圆形的伤疤,像一朵奇异的花瓣在身体上绽放。
高晋下意识地瞧了瞧,不以为然地说:“16,近距离穿透。”
“哦。”ay面无表情地又问:“16是什么?”
高晋认真地望着她,轻声答道:“改锥。”
ay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好像觉得哪里不太对的表情,但还是收拾好了备用药包回到自己帐篷。
高晋望着ay的背影,默默点燃一支烟。
但愿你真的不是我猜想的那个人。
夜晚,高晋坐在火堆边,两只手一左一右搭在大毛和二毛身上。你们也跟着饿瘦了,他想。
张小花早早躺下睡了,她认为晚上是没有必要吃的,还是把剩余不多的食物留给白天吃,并坚持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
ay坐在高晋的对面,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点好玩的事吧?”高晋突然提议,“每天这样死气沉沉的,太影响心情了。”
ay苦笑:“你这算是苦中作乐吗?”
高晋打开了话匣子,讲起儿时在北方边疆许多好玩的事。
小时候高晋的身体特别差,经历了高玥那件事后他便开始练武强身,外公如何手把手教他打靶。大一点了,就跟着部队里那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