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君获那厮在作祟吧?
想起被琅琊关在留仙居柴房里整整半个多月的黑尾巴小狐狸,我忍不住在心底一阵哀嚎。81wwΔw.ん
那黑尾巴小狐狸,怎会是君获......
怨不得那厮总是有意无意的拒绝我的碰触!
亏我还想把它当兽宠养,真是......丢人呐!
张元兀自絮叨叨地说着:“据说,留仙居里大白天的就有妖物作祟,也不知道是什么妖怪,总是阴森森的哀嚎,听起来渗人的慌,也不分时候,管他黑天白夜呢,逮住空就叫唤,也请了道士,说那鬼怪就关在后院的柴房,偏那柴房的门却打不开......”
打得开才怪!那可是琅琊布的结界,就连云宝也束手无策呢......
我在心底暗自腹诽,就听张元接着说道:“......开坛做法也不管用,折腾了两天,花了大把的银子,还是见天的听那妖怪哭喊。我也觉得稀罕,回来后就把这事儿说给贞姑听,正好红棉,啊不对,是云宝,云宝听到了,就说----反正你丢了差事,干脆我就送你一桩生意!我还当他是说笑呢,谁知道,他竟是认真的......”
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几页叠的整齐的绢纸摊开给我看,我瞅了一眼,见最上头那张绢帛上写着两个核桃大小的朱砂大字----房契。
再往下略略一翻,见还有什么地契、正契、典卖文书,便问张元:“这是什么?”
“留仙居的全部契书,有了这些,那留仙居便是我们家的了!”张元欢喜的道:“我还没告诉娘亲和贞姑,想过几日等贞姑和囡囡出满月了再跟她们说,也好讨个双喜临门的口彩!”
“诺大个留仙居,才花了不到五两银子,虽说是我这些年置办的全部积蓄,可也值了......”张元喜眉笑眼的将那契书叠好揣进怀里,满怀憧憬的道:“虽说之前闹鬼的事情会影响生意,不过,只要经营得当,总会有赚钱的时候!我想等囡囡再大点,我也在留仙镇站稳了脚根,就把她们娘俩还有我娘亲接到镇子上享福去......”
倒是个顾家的男人!
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时时处处的为自己和自己的小家打算,这样的日子,就算平淡,也会觉得很幸福的吧.....
我不无艳慕的想着,嘴里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贞姑嫁了你,还真是有福呢!”。
“能娶到贞姑,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呢。”张元道:“我自幼孤僻,长大了,连个愿意替我说亲的媒婆都没有。后来,妹妹出嫁,时日久了,她的夫家见我勤勉本分,才动了做媒的心思,想把远房亲戚家的侄女嫁给我。那个女孩儿就是贞姑。我那妹婿一家对我知根知底儿,也对贞姑的父母说了我的为人,两位老人开始倒也愿意了,可还没等相看,便有媒人登门,替贞姑说了一户更好的人家。那户人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善人,家境殷实,且家中只有一个独子,贞姑要嫁过去,便不愁吃穿,我那泰山大人便动了心,想让贞姑就此嫁了,也能帮衬家里一二。可贞姑说......”
张元顿了顿,眼睛里浮起一层柔光,如同面对着最心爱的贞姑一般,唇角含着笑道:“贞姑说----那善人家的小郎君生的好模样,又有殷实的家底傍身,何愁找不到好人家的女儿婚配!可张家的郎君只我一个愿嫁的,我若嫁了别人,他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娶妻呢。”
望着张元一脸坚贞与甜蜜的侧脸,我怎么也想象不到,那个与陌生人说话时总是害羞到想要脸红的小媳妇,竟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唔,不过也不好说......
就连我,不也总想追着凤玖跑的么?
狐狸村比男人还男人的小仙姑娘竟然追着男人跑......
这要传扬出去,怕是也没人会相信的吧!
所以说,情之一字,最是让人......
我烦恼的揉揉头----最是让人怎么呢?怎就突然词穷了啊!
啊,不管啦,反正,总归,情之一字,就是会让人意乱情迷言行不一的啦......
没错,就这样!
我似乎开始明白,那日白玉投怀送抱,张元为何一再拒绝了。
当时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就算张元做了什么对不起贞姑的事情,过后只要张元不提,也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可张元却坐怀不乱----
是因为有了贞姑,所以心里再容不下其他的女子了啊!
“......自从妹妹告诉我贞姑所说的这番话,我便认定,我张元此生,非贞姑不娶。”张元兀自柔情蜜意的道。
我忽然谐虐之心大盛,于是笑着调侃道:“你那时不还没与贞姑相看过么?你就不怕,若你娶回来的是个花脸麻子可怎么办?”
“怎会!”张元也笑着道:“若是个花脸麻子,那善人家的小郎君又岂会特意遣了媒人上门求娶?”
“说不定,那小郎君也是个有隐疾的----你看那话本子里的媒婆,可都是欺上瞒下的好手啊!”
“十里八乡都知根知底儿的,去哪儿瞒上瞒下啊!无论谁家嫁娶,都会提前上门打听的!”张元好笑道:“乡下的媒婆,可没那么多的腌臜心眼儿。”
说完又正色道:“若贞姑当真丑陋,我也不会负她。人生一世,短短数十载,有一知冷知热的知心人足矣,何苦贪花恋色自寻烦恼?容貌与人不过是锦上添花,有它能过,无它也能活,何必强求。”
我沉默半晌,然后笑道:“你倒是看得开......”
“恩,我娘也说,我性子好,遇事儿能看得开!这样的性子活的更乐呵,不是么?”张元笑眯眯的道。
说话间,那渡船朝栈桥边缓缓地靠了过来。
“张家小哥儿,烦你给我搭把手嘞!”撑船的艄公远远地喊了一嗓子,然后兜头扔过来一盘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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