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深浑身被绳子绑的僵硬无比,腮帮子也疼的厉害,但是她顾不上缓解一下,马上弯下腰去,想去扶起蜷缩在角落的葵葵。
“干什么?”老黑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回到原处,冷哼道,“你要是不老实,可别怪我不守承诺,再把你绑起来。”
夏晴深甩开他的手,淡漠地看着他,“你把我妹妹身上的绳子也解开吧。”
老黑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妞儿,别得寸进尺。”
夏晴深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讥诮的笑意,“我们只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道你还怕我们姐妹俩,把你们给怎么样吗?”
梁忍冬五花大绑地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饶有兴味地注视着自己的小女人。
以前只觉得她沉默寡言,身上自带“生人勿近”的淡漠和疏离。
可是和她相处得越久,便发现她其实只是把真实的自己,给伪装起来了而已。
想想也是,秦老爷子的外孙女,又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平庸女子?
她平时低调隐忍,更没有名门千金的骄娇二气。
可是关键时刻,却立刻便显露出军人世家所独有的,临危不惧的大气和果敢。
就好像此刻,虽然身陷囹圄,却依旧可以镇定自若地与坏人周旋,不惊不惧,不卑不亢。
老黑似乎被夏晴深说的有些无言以对,想了想,朝张庆无所谓挥了挥手,“把那个小妞儿也解开吧。”
反正那个当兵的已经被他完全控制了,剩下这俩小丫头,他压根儿没放眼里。
张庆把葵葵身上的绳子解开,夏晴深立刻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细心地帮她揉着被勒出很深印痕的胳膊。
葵葵忽然趴到夏晴深耳边,悄声道:“夏木姐,姐夫好帅哦!”
夏晴深闻言,不由得看了一眼对面的梁忍冬。
虽然梁忍冬此刻被绑的好像粽子一样,嘴也被堵住,但是丝毫无损他浑然天成的俊酷与帅气。
被绑住之后,他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夏晴深,慵懒的神情,温柔的目光,眼底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都带着无声而又极致的诱惑,让夏晴深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稳了稳心神,故作淡定地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回过头对葵葵撇撇嘴道:“一般吧。”
葵葵却忽然惊讶地道:“夏木姐,我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你跟姐夫了。”
夏晴深微微一怔,随即又笑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怎么可能?”葵葵不满地皱了皱鼻子,“夏木姐,你太狠心了,你那时候明知道是我,都不肯跟我相认,我好伤心啊。”
夏晴深帮她顺了顺头发,笑着道:“小丫头,别伤心了,我们现在相认也不晚啊,你要是不嫌弃,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就是我的妹妹,怎么样?”
“真的?”葵葵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那我可要喊你姐了啊?”
夏晴深笑着点头。
“姐——”葵葵开心地抱住夏晴深的脖子,夏晴深微笑着把她拥紧。
这两个一起患难与共、却始终不离不弃的女孩儿,早已结下了比友情更加坚固的情谊。
犹如手足,再也无法割舍。
梁忍冬眼神温暖地望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儿,为她们之间诚挚的情义而感动,更为夏晴深感到开心。
这个丫头,一直固执地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更没有一个可以促膝交谈倾述衷肠的好友。
虽然跟楚漫云关系很亲近,可是如今楚漫云有孕在身,已经是自顾不暇,将来有了孩子,就更加没有时间陪伴夏晴深。
如今有了葵葵这个单纯善良又开朗的小妹妹,他下次再有任务要离开她,也不用再担心她会寂寞无聊了。
老黑却有些不厌其烦,对夏晴深吼道:“妈|的,给老子安静点。”
葵葵吓得赶紧闭紧嘴巴,缩到夏晴深怀里。
夏晴深瞥了一眼老黑,然后突然看着梁忍冬,问道:“对了,小黑是不是受伤了?”
梁忍冬闻言,心突然地一沉,面上却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对着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夏晴深见状,忍不住突然伸出手,一把扯掉了梁忍冬嘴里的毛巾,急声道:“究竟是还是不是?”
老黑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按回到原位,厉声道:“你|他|妈|的能不能安生一会儿?找打是不是?”
梁忍冬眸光一寒,盯着老黑冷声道:“老黑,放开她。”
老黑被梁忍冬的眼神盯得莫名地心悸,可是又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只能把气撒到自己手下的身上。
抬手就给了张庆一个耳光,骂道:“蠢货,给老子看紧点儿,出了什么事儿,老子他|妈|的剁了你。”
张庆捂着脸连连点头称是,捡起那块毛巾,想要给梁忍冬重新塞回去。
夏晴深盯着张庆道:“你都把他绑成木乃伊一样了,难道还怕他吃了你不成?”
对面的梁忍冬,听了夏晴深的这句话,差点没笑出声来,他的丫头,说起话来,也能把人给噎死呢。
张庆闻言也是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老黑。
老黑又骂了他一声“蠢货”,然后没好气地道:“算了,别堵了。”
张庆这才暗自抹了把汗,把毛巾丢到了一边儿,心里还在暗自嘀咕,现在的人质,怎么比绑匪还要嚣张?
夏晴深这才又问梁忍冬道:“小黑究竟受伤了没?”
梁忍冬故作轻松地笑道:“是受了点伤,已经送医院了。你别担心,小黑那么强壮,不会有事的。”
夏晴深这才松了口气,想到上车时的惊鸿一瞥,小黑身上那满身刺眼的红色,让她现在都感觉心惊胆战的……
就在这时,老黑突然对开车的孙旺说:“前面路口往左拐。”
孙旺依言拐了过去,梁忍冬默默注视着车窗外的地形,眼见着车子很快进了一片山林,光线立刻变得幽暗起来。
对面的老黑,脸上却渐渐浮起一抹阴险诡异的笑容。
沿着一条小径,在遮天蔽日的山林里,车子行驶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栋两层小楼。
小楼前的一棵大树下,有几个赤着上身、叼着烟卷的男人,席地而坐,正在吆五喝六的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