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的是我，哥哥会去复仇吗？”
青阳舟闻言大惊，这般说是他猜对了，“刚答应不再胡闹又谋划着去魔族复仇，阿堇，你何时才能长大懂事？”
青阳堇不再似往前无理取闹，此刻清秀面色沉稳，不疾不徐道：“什么是长大，什么是懂事，小妆死在我的怀里，她为我而死，难道我不为她报仇安稳坐在妖族公主的位子上，安稳嫁入神族便是长大便是懂事！哥哥，我做不到，如果死的是我，哥哥会恐着生乱放弃为我报仇吗！”
如若死的是阿堇，恐怕青阳舟会只身闯入魔界直直取了且重的性命。
青阳舟不曾见妹妹阿堇这般，明明恨得心底发狂，面上却是一派安静，这样的阿堇显得有些可怕，“阿堇，你不该活在仇恨里。”
“只要我杀了即墨婵，我便会同以前一样了。”
青阳舟摇头，幽深眸色更显复杂，“不，一旦你的双手沾上鲜血，你再也不是以前的你了。”
“或许，这便是我懂事的代价。”青阳堇低头，修长的睫毛掩盖了眸底的忧伤与坚决，如果不与即墨婵做个了结，恐怕她一辈子都过不去心底的坎。
青阳舟一针见血，“懂事的代价，不该是杀人。阿堇，哥哥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了心，以至于与真心待你之人错失交臂。世上最伤人的不是将两个毫无感情的人捆绑在一起，而是你以为你对他没感情，其实早已爱他入骨，可到发觉时，你已完全错过了他，这种噬心之痛会将你拆腹剥骨，令你痛不欲生。”
青阳堇本心无波澜，听到后来只觉得胸口一阵闷意，难受得厉害。
拆腹剥骨，痛不欲生吗？
只是被刺上一剑便令她疼得难受，若是拆腹剥骨该是怎样的感觉，是痛得快要死去，还是疼得已经死去……
这话听着，似是个十分悲伤的故事。青阳堇忽而抬眸看向哥哥青阳舟，往日里坚毅的哥哥眼中多了份复杂的惆怅，鬼使神差的，青阳堇问出了口：“哥哥，你是不是尝过这种拆腹剥骨的疼？”
不然，为何听着这话是无限的悲伤和惋惜。
青阳舟一双眼眸渐冷，眼底闪现了丝丝恨意，一番波澜后终是平静开口：“不是我。”
青阳堇闻言惊诧，想着难不成是谙月女君？再看青阳舟一脸沉闷，青阳堇也不敢随意再开口问，只得一人在旁胡思乱想着，过去五万年里喜欢哥哥的女孩多了去了，可想来想去也不得有一人伤心这般严重。看着哥哥伤情的模样，对那女子似是也不是无情，那便是刚才所说的错身而过了……
青阳堇试探开口：“若是觉得可惜，追回来不便好了？”
“都说了不是我，别再胡思乱想。”青阳舟后悔一时伤情竟说了这档子压箱底的往事，幸而及时闭上了嘴。
青阳堇不信，眨眼轻声又试探：“不是谙月女君？”
“此事与她何干？”青阳舟皱眉，想着这丫头得寸进尺，自个儿的事儿还一团乱还管起老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