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彻心底难安,只听得待冷然出来,太子且重便派人围住了即墨家族的府邸,不得任何人进出。闻此消息,末彻心下难忍抬步去了药庐。
这一去,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他连门都未进,算是吃了个闭门羹。
青阳堇这边,冷然派人带来一句话,“阿晋所忧之事,已不足为忧。”
听着这句话,青阳堇心安了几分,同时她也知道往后冷然不会再来瞧她,否则也不会派人来传口信。
不过,这便够了。
在她还未有完全把握救出年安欢前,即墨婵能安分下来便好。
这一夜,很是漫长。天色快要破晓之时,青阳堇忽而一阵胸口疼闷,恍惚之中她记起水青丸的药效只有十二时辰,算算的确也该到了。心底想着青阳堇身上更是难受,额间的汗珠落下,浸湿了床铺上的被褥,她从不知浑身气力被抽去,整个人喘不过气竟然是这般难受。便是这样,青阳堇挣扎了整整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青阳堇感受到了无边的黑暗与恐惧,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咽喉,她大口喘气可就是喘不过气,浑身开始燥热难忍,在她最绝望最难受的时候,心口出现了一丝冰凉之意,渐渐的,身上燥热退去,是了,她体内还有雪冰琉璃剑,这算是救了她的第二命了……
青阳堇力竭,陷入沉睡前,她感觉自己便像是置身于一叶扁舟的天地间一粟米,在无尽的江河中,她只能独自沉浮无依无靠。
最后的最后,在她终于支撑不住闭上眼睛的一刻,她瞧见了一人。
那人身着白裳,微风拂过他的高高绾起的墨发,墨发飞扬,衣玦飘起,而那一双清澈如泉水,深邃如夜空的眼正执着得看向她,只一眼,便沧海桑田。
青阳堇嘴角喃喃:“池闲……”
妖族,古树旁的石桌上,青阳舟端着香茶的手重重一抖,芬芳味道撒了一地,池闲君两日来与青阳舟寸步不离,眼下见着此等情况,俊脸上的浓霜多了份寒气,他悔恨了两日当初便不该心软许下什么三日之约。
“不知为何,我这胸口难受得紧,”青阳舟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刚才那一瞬喘不过气的感受太过真实,他的心底升起了股浓浓的不安,“上回这般,阿堇被人算计刺入了琉璃剑,今日……”
这话,池闲君听了腾地站起,青阳舟手有些抖,这回无论他如何施法雪镜都不得出,两个男人面面相对,面色难看起来。
阿堇,出事了……
午后,另一边的魔界无边宫出了件奇事。
送饭的婢女见床上的青衣男子忽而变成了堇衣美人,受惊撒了一地的饭菜,待魔军向上禀告此等奇事,不曾想竟是太子殿下亲自过了来,在屋内的婢女永远忘不了冷血绝情的太子殿下失态震惊的面色,紧张上前不说,最后竟还亲自抱起了床上的美人直直抱回了自己的寝宫内。
那般小心翼翼的抱着,瞬时震惊了整个魔宫人的下巴,婢女们急忙垂眸,心底暗暗惊叹原来冷血的殿下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